作者：乐羊
“是的。”
克拉克点头，“或者说，你们也可以不必把我当作真正的外星人，除了这具身体，我想，我和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主持人眼前一亮，话筒凑的更近，终于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么，您是在美国长大的吗？”
“——当然不。”
克拉克斩钉截铁，拒绝的毫无转圜余地:“我并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我就只是我，超人，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国籍，那我的国籍就是氪星人和人类双重籍贯，仅此而已！”
……
……
“这个回答可真是出乎意料。”
哥谭，韦恩宅邸里，给自家老爷倒着咖啡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惊讶起来:“老爷，您七天前把克拉克少爷领回来的时候，我记得他可是美国国籍的吧？”
“克拉克可以是美国人，但超人不行。”
布鲁斯淡然无比，“如果有一天克拉克的身份被曝光，那么克拉克也就不再是美国人，就这么简单。”
八天。
现在已经是小丑把克拉克哄骗着出现在哥谭当晚之后的第八天。
布鲁斯喝着咖啡，也是十分的感慨。
那天晚上，他把小丑扔去阿卡姆疯人院后，就找了个康斯坦丁完全不知道的全新蝙蝠洞，在那里跟超人秉烛夜谈，聊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凌晨和天亮。
他们两个虽然此前素未谋面，但却是不知为何的一见如故，克拉克很快就被他引导得卸掉了伪装，告知了真正的身份，而他为了彻底笼络克拉克，也就领着对方到韦恩宅子里，将阿尔弗雷德介绍给了克拉克。
他当时是一边跟克拉克聊天，一边也留着些心眼，把观察到的克拉克的种种细节都发到了聊天群里面，跟卡撒商量着克拉克这个性格是否有伪装的可能。
最后跟卡撒一起推敲了半天，才在卡撒对克拉克的一再肯定下，决定冒险一博，在克拉克面前暴露自己作为布鲁斯的身份的。
幸好，事实证明，他跟卡撒都没有看走眼，克拉克确实是个实在的大好人，值得信任。
但好人归好人，该上保险还是得上。
硬实力方面的保险还是需要很多时间，为了保证将来面对三宫魔这些属于无可估量的破格级的极致威胁时，克拉克能够百分百不逃跑，愿意为了人类而豁出性命，他当天晚上就已经整理思绪完毕，做出了一个计划。
他要让克拉克离不开人类！
经过他的观察，克拉克跟奥特曼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奥特曼们大致是六成神性四成人性，但克拉克是起码八成人性，然后神性大概才两成，甚至可能就一成。
证据之一就是，奥特曼们虽然也会跟人类产生爱情，但哪怕是这样的赛文，这样的诸星团，他依然可以只把这份感情埋藏于心，并且对于拯救宇宙和守护文明这些宏大的梦想，优先度和重要性都无数倍的远大于对单个人类的爱情。
但克拉克不同。
克拉克太喜欢他那个叫路易斯的女朋友了，虽然他自己没想过一个电车难题，那就是【如果救路易斯一个人跟拯救全人类产生了冲突，那该怎么办】
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提前的答案。
路易斯的重要性太高了。
虽然如果只是路易斯一个人的话，克拉克还有可能选择后者，但如果在路易斯的基础上，再加上他那个在农场老家的叫做玛莎的老母亲，那克拉克就只有可能选择前者了。
而且通过观察，布鲁斯毫不怀疑，如果路易斯和玛莎意外死于人类之手，或者被设计死于克拉克自己之手，那克拉克从此就自暴自弃，乃至于直接堕落疯魔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然而奥特曼就不会，至少就目前已知的所有奥特曼，不管是哪个奥特曼，即使是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绝无可能堕落，也不可能自暴自弃的。
他们或许会悲伤，会哀伤，也有可能短暂的迷茫，但终会必然的重新站起，继续义无反顾的为了宇宙和平而战斗，直到生命的终焉。
杰克和乡秀树，艾斯和南夕子，这些都是比较接近的例子。
克拉克毕竟还年轻，他只有二十来岁，意志方面还存在足够的弊端与漏洞。
布鲁斯虽然在知晓了克拉克的真实身份后，就已经第一时间对路易斯和玛莎做了各种各样的保护，在她们自己不知道的暗中，她们已经成为了全世界最安全的人之一。
布鲁斯甚至把自己的奥特水晶很是大方的拿出一大半，悄悄放到了路易斯和玛莎的身上。
包括康斯坦丁，也被他拿出部分交易物品，从而行动起来，在路易斯跟玛莎身上悄悄下了许多的自动防护类魔法，而且耐久度是起码有上百年的那种。
但不管多周全的防护，只要这两个人还是普通人，就永远存在被杀死和针对的可能，因此布鲁斯不得不考虑一点，如果这两个人死掉了，那人类要怎么样才能保证超人继续站在人类这边？
他选择了双管齐下。
一方面，作为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他主动成为超人的挚友，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之一，仅次于路易斯和玛莎，这样一来，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筹码。
另一方面，他直接说服了克拉克作为【超人】出道，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全世界面前，一天到晚的拯救所有人。
这样一来，人类在超人的实际表现下，再加上韦恩集团的暗中舆论引导，全世界都会对超人升起感激之心，并且渐渐的重视超人，把超人视为一个最棒的人，一个宛如耶稣的圣子。
这就是情绪价值。
只要大部分的人们都还正常，就一定会发自内心的感谢超人，就会自发给超人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日子一久，克拉克自己就很可能会对这些情绪价值产生依赖。
到时候，即使遇到三宫魔这一类的破格级敌人，克拉克也会为了这些情绪价值以及面子尊严一类的东西主动冲上前去，就不用担心对方临阵脱逃了。
就目前来看，两个计划都执行的很成功。
短短七天，超人的风评是一天一变，现在全世界除了那些肮脏的各国高层和最顶尖的富人们外，基本都接受了超人这个最棒的超级英雄的存在！
196
第196章真相只有一个，超人就是奥特曼！
总而言之，目前限制超人的两个计划都施行的很顺利，至于阿尔弗雷德所疑惑的，关于超人的国籍问题？
这当然也是他布鲁斯韦恩提前就教好克拉克的说辞，当然，也是克拉克自己就乐意这么做，也愿意这么想。
如果是没得到聊天群，没遇到卡撒的话，他倒也不会在这方面动手脚，但在亲眼目睹卡撒在不同世界的轮番战斗后，他悟了。
虽然他很清楚，作为比蝙蝠侠，他一直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在他的心里，哥谭这个小小的城市的重要程度足以跟全人类进行竞争，但如果是在星球级和宇宙级的敌人面前，就必须摒弃地球内部的种族和国家的区别。
他布鲁斯韦恩也是美国人，但如果想要拯救地球和人类，他的眼界就必须抛弃掉本来的这个身份。
因此，虽然作为韦恩一族的他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无国界——哪怕他自己能够大公无私，可是在外界眼里，不管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所作出的任何事情都会天然被打上美国相关的标签。
但克拉克可以。
克拉克作为氪星人，这个身份并非全是弊端，恰恰相反，正因为他是外星人，才可以真正的无国界，也才可以作为一个真正的超级英雄的领袖，在最关键的时刻号召起整个地球的所有力量，包括了各国的军事科技和各国的超级英雄。
团结一心，最大程度的减少内斗，力量才可以得到最大的解放。
关于这点，让布鲁斯领悟的，是光之国主宇宙里光之国和安培拉帝国的那场战斗，以及由卡撒口述的，三杰时空的所有国家和势力都团结一心对抗加坦杰厄的末日的表现。
前者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宇宙级的势力和存在，在那样的存在面前，即使是目前的超人都显得微不足道，何况是四分五裂的人类。
而后者让他明白了，就算天性是爱好斗争，以及总有各种死死抓着权力不肯放手的肮脏高层在互相算计和博弈和排斥的人类和地球，也是有一致起来的可能性的。
虽然很明显，他这边的地球和人类是要远远黑暗和腐朽的，跟三杰时空的人们压根没法比。
但有他蝙蝠侠在幕后出谋划策，然后由最关键的无国界的超人在台前动手，那就还有希望。
等超人出道上个一年半载，也许就能有足够的威望，可以进行牵头，做出迪迦时空的泽井总监那样的壮举，让世界至少在明面上整体和好起来，别再玩什么冷战和局部战争了，这个应该还是有机会可以做到的吧？
因此，为了这个目标，超人必须持之以恒的出道，也必须永恒站在台前。
这也是为什么他让克拉克提前两天就进行宣布，今天要在大都会广场那里展开全球访谈，大大方方的当着全世界的面回答许多问题，其中就包括了这个籍贯问题。
超人是全人类和地球的超人，这是必须在从一开始就达成共识的。
至于说，虽然表态无籍贯，但第一次访谈却放在美国的大都会，这会不会给其他人产生什么立场上的揣测？
倒也不必担心，因为这部分，布鲁斯也早就做好安排了。
等到接下来的克拉克自由谈话时间，就会滔滔不绝的述说全世界各处有哪里不好，在这个环节里，其他国家的部分都是一样多的，唯独美国会被抨击得过多。
总而言之，他都做好安排了，绝不会让克拉克成为任何国家，任何高层手里的武器和道具！
不过这些详细的具体内幕也是秘密之一，哪怕是阿尔弗雷德，布鲁斯也不打算完全说清楚，他只转口问道:“各个蝙蝠洞增加的三层铅墙壁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老爷。”
阿尔弗雷德对于这个倒是很清楚，知道这是克拉克看不透铅材料，自家老爷专门新增的防护措施。
虽然自家老爷谨慎是很好，不过对于克拉克少爷，作为一个希望自家老爷心灵得到解脱的老管家，他还是希望自家老爷能对克拉克少爷敞开更多的心扉:“老爷，我觉得您也许应该更相信克拉克少爷一些。”
布鲁斯微微叹息:“我已经足够信任他了，阿尔弗雷德。”
如果不是有卡撒这张额外的底牌可以用来制衡克拉克，保证克拉克哪怕哪天发疯了，自己也能够制服得了他的话，他对克拉克的防备和警戒可是会比现在还远多许多的。
但蝙蝠侠从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别人。
无论那个人是阿尔弗雷德，克拉克，亦或卡撒。
他能够像现在这样，对这三人都适当透露自己的一部分秘密，就已经是心态转变过后的开放做法了。
至于现在，还是先认真看克拉克在大都会的当众访谈吧，免得中途出现了什么差错。
……
“你们怎么看待他，这个现代耶稣？”
五角大楼。
同步更新着大都会广场上的直播内容，总统低沉着音量，尽量压低了声音，与此同时，五角大楼外的各处也都响起一阵阵刻意的喧嚣。
借着这两个办法，他们觉得，即使超人的听力可以倾听全球，但在这种心神被主持人牵制的时候，应该不会听到他们这里的大声密谋。
此刻被邀请来一同到这里参会的也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几个全美国最顶级的军方.代表和党派.代表外，就只剩下三个非正常政.治人员。
一个是已经被内部拟定为后续要展开专门监管像超人这种超级英雄的部门的阿曼达沃勒，另一个是跟神奇女侠有着莫逆交情的史蒂夫特雷弗。
而最后一个，便是给官方捐献过太多钱，并且在明面上属于这个时代唯一的最聪明，最高智商，科技研发能力最强大的经济寡头，与布鲁斯韦恩并列全世界最有钱的两个人之一的莱克斯卢瑟。
莱克斯卢瑟这个秃子在众人当中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当总统轮番听完了其他人的所有意见后，马上看向了这位聪明大财主。
包括对超人持完全反对态度的阿曼达，以及对超人持完全支持意见的史蒂夫。
“我的观点吗？”
卢瑟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眸子，对着超人看了又看，开口说道:“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很明显，我们的这位现代耶稣和韦恩集团有着相当莫逆的关系。”
说着，他还瞄了史蒂夫一样:“或许就像我们这位空军上校跟神奇女侠一样。”
“这我们都知道，他都亲口说自己的版权卖给韦恩集团了。”
总统困惑，“你难道是想说，从韦恩集团下手，控制住这位人间之神？”
总统这反问的言语，自然是不赞同这么做的。
虽然韦恩集团很多时候都喜欢把自己锁在区区的一个哥谭去自娱自乐，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依然是掌控着这个世界整个美国的经济命脉之一的企业，如果让他这个总统去动韦恩集团，那说实话，可能直接去动超人反而还现实点。
即便他对于韦恩集团不声不响就独吞了超人整个Ip感到十分不满。
这么有前景的Ip，开发起来能赚多少钱那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好歹给他这个总统一点面子，分一杯羹啊！
“自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卢瑟诧异的看着总统，惊讶于这个凡人总统居然会把自己的智慧抹黑得这么低级。
商战什么的实在太低等了，可不是他这位人类最强大脑该设的计谋。
卢瑟摇摇头，调动摆在这里的电脑，啪啪两下，调出了关于奥特曼系列的资料，指着这些，环顾着在场众人，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我不知道在场诸位看过没有，但我现在可以为你们讲解一下这东西的基础设定。”
“这是由韦恩集团制作并且发行的特殊影视剧，讲述一种被人们称为奥特曼，也就是【Ultraman】，究极人，这么一种无私奉献的伟大外星人为了宇宙和平跟宇宙大同而保护地球的故事。”
“想想看吧，Ultraman，Superman，一个究极人，一个超人，而且都是由韦恩集团发行且关系亲近的。”
“这两个东西的宗旨都显而易见，全部都是弘扬所谓的爱与和平，你们可以发现，虽然做法不一样，但奥特曼和超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指向同一个美好的未来。”
“更巧的是，这两个家伙的实力都是如此的全面，虽然我们看不到超人有什么让人从死变活或者瞬移，分身之类的超能力，似乎比起奥特曼在全面性差了太多，但作为超级英雄而言，超人的全面性显然过于超纲了不是吗？”
“当然，比这更巧的是，奥特曼和超人都是宇宙人——哈，更更更巧的是，根据我的卫星观测，超人似乎也跟奥特曼一样都很喜欢太阳，而且太阳也能够给他提供一些力量。”
卢瑟眸中精光一闪，当场拍桌，嘴角翘起一个看破真相的冷笑。
“虽然超人说他只能推动大陆，并不具备奥特曼那样轻易爆星的战斗力，但如果换个角度看呢……真相只有一个，如果超人实际上是一个从M78星云来的光之国星人拟态而成的人间体呢？”
嘶？！
颠覆性的推测！
总统，政界数人，阿曼达和史蒂夫顷刻间全部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起来！
是了，连上了，都连上了！
奥特曼系列其实不需要卢瑟介绍，他们这些人也都或多或少看过一些，毕竟这玩意实在太风靡了，一经发售，全世界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子，就没几个是不爱看的。
哪怕只是获取民意，或者是试图从这Ip里分一杯羹，他们自然也都去看过。
但在卢瑟点拨之前，他们还真没把奥特曼和超人联系起来过，毕竟说到底，在正常人的惯性思维里，奥特曼摆明了就是空想特摄，怎么会跟现实存在的超人扯上关系呢？
可要是按照卢瑟这个思路走，那一切就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