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蹂躏者颤抖的恍惚着，他忽然感到一股别致的感情，如果父母还活着的话，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是否也会这么对待他呢？父亲是个正直而且刚毅的人，也许会这么做的！
这么想着，不管被怎么暴打都不会喊疼的蹂躏者，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眼角赫然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了几滴泪水，开始哽咽起来。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负重前行的男人，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心防陡然瓦解崩溃，渐渐的嚎啕大哭起来。
他所有的委屈与痛苦，忽然都被释放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顾着哭。
这副样子如果被其他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瞠目结舌，严重怀疑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是啊，蝙蝠侠怎么可能会哭呢？
但蝙蝠侠也是人。
一个人如果不会哭，那他只是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哭诉的【父亲】而已。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从来都没人有那个资格让蝙蝠侠如此的倾诉，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只是他的管家，哪怕是克拉克也只是他的挚友。
唯有卡撒，唯有卡撒奥特曼，无论是从力量，身份，地位，阅历，心智，年龄上，通通都完美做到了上位，而且在将他从毁灭日救赎回来的时候，还把那份心给他进行了些许的链接，让他情感独特。
孩子们总会觉得大人是很厉害，很坚强的，但归根结底，每一个成年人也只不过是在迷茫之中颠簸前行，不敢把自己的痛苦显露出来罢了。
“啊，呜，啊……”
蹂躏者的哭泣是相对无声的，他的嚎啕大哭更多体现在那开闸一般的泪水数量，以及脸上那悲情至极的表情。
他忍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就算是哭出来了也不会放声大哭。
“——”
同样作为蝙蝠侠，布鲁斯可以理解蹂躏者现在是什么感受，但他还是很难绷得住，当即别过脸，有点牙酸似的，罕见的微微尴尬起来。
对他来说，看到另一个自己顶着跟自己差不多的脸这么哭哭，貌似也太丢人了点。
卡撒则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发泄出来的蹂躏者，他没有像对待小孩子那样的去抱住对方，而是伸出刚刚扇出奥特巴掌的那只手，握住了蹂躏者的手掌，紧紧的牵系在一起。
蹂躏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这只手不放开，一直到哭了足足五六分钟，整个人才好像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这期间，三个人都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有些时候，沉默比语言更有用。
看着恢复平静后，脸色表情都不再是一副只想寻死模样的蹂躏者，布鲁斯这才开口问道:“想通了？”
“我依然保留我对所有克拉克的怀疑。”
蹂躏者说道，“我也依然坚持要跟小丑关在一起。”
听到这话，布鲁斯点了点头，卡撒也在稍加思索过后，开口鼓励道:“是了，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依然保留对克拉克的怀疑，言下之意，不会对克拉克动手了。
还要跟小丑关在一起，可是要的也不一样了，先前是想去跟小丑同归于尽，直接拼死去的，现在是奔着限制小丑，避免小丑越狱，成为巴巴托斯侵略这个地球的另一个锚点去的。
蹂躏者现在就像雨后的彩虹，焕然一新了，虽然还是有点拧巴，至少会自己找点新的奔头了。
他甚至还有点幽默感，会开玩笑了:“如果我依然觉得毁灭世界是对的事情，那你就不是这副态度了吧。”
卡撒闻言，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多言，假设这是双标的话，那就让奥特曼成为一群双标的家伙吧。
蹂躏者的事情，到这里就可以暂且告一段落了，就目前来看，结果很是恰当，布鲁斯也不用担心蹂躏者被自己这边的小丑洗脑，已经跟狂笑共处过的蹂躏者显然比任何人都更加提防小丑。
看着卡撒和布鲁斯两个人起身即将离开，蹂躏者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却终究还是蝙蝠侠，已经丢脸一次了，就不会丢脸第二次。
哪怕他很羡慕。
“虽然遇到奥特曼的不是我……但就请你好好把握住这份幸运吧，布鲁斯韦恩。”
……
“我有个猜测。”
“嗯？”
“在Dc世界里，也许很多人天然就存在缺陷。”
卡撒缓缓说道，“不只是蹂躏者，布鲁斯，包括你在内，以及你们世界的其他那些超级英雄，或许都有着跟蹂躏者相近的缺陷。”
布鲁斯低着头，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倾听。
如果是得到聊天群之前，他肯定是会反驳的，如果想守护的城市，或者最喜欢的人都没了的话，发疯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虽然不道德，但应该是正常的。
但在多次翻看奥特曼系列，跟卡撒多次的交谈，又去过一次八幡世界，短暂离开了Dc世界的束缚后，他的思维也开阔了起来。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正常呢？其实很明显是不合理的才对。
一个普通人遇到这么灾难性的事件的话，会发狂或者堕落，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普通人之所以是普通人，就是因为他们的意志并就没有多么坚韧。
但客观分析，就算是普通人遇到了这一类状况也未必就一定发狂和堕落，同样有一定概率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日常生活和工作，展开新的未来和交际。
那就更别说超级英雄们了。
可以成为超级英雄的人，不管实力强弱，基本上意志方面都是优秀的，再怎么【家人侠】，【爱人侠】，【故乡侠】，遇到此类事件后，自暴自弃，甚至直接恶堕的概率，按正常思维来说，绝对是应该要低上很多的。
可事实跟这理论却是完全相反的。
按照蹂躏者的说法，各个世界里除了蝙蝠侠也总有其他英雄会堕落，而且这种事情并不只是发生在黑暗多元宇宙，在正面多元宇宙里，堕落的英雄也绝非个例。
实话说，这还是超级英雄吗？什么时候超级英雄的意志变得如此孱弱了，这也堕落，那也堕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可以直接堕落，那除了不怕疼不怕死以外，意志上搞不好连普通人都比不过不是吗？
“你是觉得，我们这个世界观里的英雄们，可能都是先天残缺的？”
布鲁斯思考着，“假设有一个类似于上帝的造物主存在，并且创造了两个多元宇宙的话，我们这些特殊的人，在诞生之前就已经固定被设置好了，意志上必然有着起码一个缺口，有一个漏洞？”
卡撒微微颔首:“我要先去仔细看看这个世界的其他英雄们，如果确实是那样的话，那么……”
那就证明了，Dc整个世界观都完全是癫的，几乎没有所谓的真正义人士可言，所有的超级英雄，本质上都是一颗颗的定时炸弹！
214
第214章企鹅反击，超人的思维滑坡。
在战后的这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超级英雄都聚集在哥谭里。
一方面是因为蝙蝠侠一战成名，直接从城市级英雄的知名度一跃成为了全世界都公认的世界前三超级英雄，在指挥与未雨绸缪方面得到了广泛认可，大家都等着他组织个善后方针出来呢。
要知道，氪星人侵略事件固然结束了，可是碍于蹂躏者所说的平行世界超人屠戮全球表现，往后到底要不要限制和警惕超人，蝙蝠侠本人的意见是本土最重要的。
毕竟蝙蝠侠作为受害者的平行共位体，如果连他都能大度的表示要相信这边的超人的话，其他人自然也就或多或少的可以安心下来了。
另一方面，虽然没人明说，但傻子都知道，这会奥特曼大概率都还没走人呢，基本可以认定就是在蝙蝠侠附近游荡着。
这会到哥谭里游荡一波，要是撞上了卡撒，且不说其他的，至少如果被指点一二，那岂不美哉？
人家一万多岁的老登，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那都能给你玩出花来，在格斗技巧上绝对是远超他们这些人的。
出于这两个理由，现在哥谭暂时是完全变成了超级英雄之乡，日间和夜里都多的是各个超级英雄在整个城市晃悠，在小丑被关押的情况下，直接就把整个哥谭的犯罪率给干到归零了。
哪个人才刚揣着一把小刀或者一把Ak47，拽着头罩的狞笑着出门，下一秒哗啦啦的，好几个超级英雄囫囵的赶过来，就瞥着他看，一个个都乐呵呵的:“老兄，愣着干什么，继续抢劫去啊？”
“咔嚓。”
小刀和Ak47直接摔在地上，劫匪当场举起双手，被迫对自己过往的犯罪履历进行复述和忏悔，反手进到监狱里去了。
而这一次可没人敢去捞这些罪犯了，不管是企业家也好，哥谭高层也好，还是企鹅人奥斯瓦尔德那样的黑道老大也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否则损失的可就不只是几笔生意和几个小弟那么简单了，那一群兴致勃勃还闲得发慌的超级英雄指定是很乐意把他们这些幕后的保护伞都给拆了的！
至于这些超级英雄为什么能这么闲，都不需要为生活奔波了……那就得问问某个面目可憎的，最近一直在给这群超级英雄进行无偿大撒.币的蝙蝠侠合作伙伴布鲁斯韦恩了。
“败家子！富二代果然是全世界最可恶的家伙，花起他们韦恩家族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企鹅人都气得在家砸东西，一天怒斥三百句布鲁斯韦恩这个天生邪恶的二代小鬼了，从早骂到晚都难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虽说自从上次出狱后他就一直安分守己，主要在构思怎么挑战奥特曼Ip，哪怕是售卖武器的生意都做得比较少了，但架不住他旗下产业终究还是带着一股子黑道气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越界的。
以至于那群超级英雄蜗在哥谭不肯跑路后，他的各种产业都不得不主动良家子起来，利润肉眼可见的缩减了。
“老大，老大！”
最心腹的部下忽然从外面滚进来，脸上带着惊讶，气喘吁吁，“有消息，有消息！”
“消息？”
企鹅人眼前一亮，“那群碍事的超级英雄终于要滚蛋了？”
“不是不是！”
部下忙不迭递上一个厚厚的巨大信封，“是韦恩集团起草的结盟合同，布鲁斯韦恩那个小鬼给出了很丰盛的条件！”
企鹅人都懵逼了:“啊？”
布鲁斯韦恩主动找他合作，这什么情况？这阵仗也没见过啊？
“我瞧瞧。”
企鹅人接过这封超长加厚的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
合同里表示，韦恩集团会出资建立新的分支公司，这个公司要展开的各个投资和生产都是利润颇为丰厚的产业，前景非常优秀，现在邀请他奥斯瓦尔德加盟，一起赚钱，与此同时，蝙蝠侠也将结束对他的针对。
作为交换，他需要停下所有的越界行为，将旗下的小弟转换身份，建立起一个特殊的保安公司，一起帮忙打击其他进行犯罪行为的黑道，韦恩集团会给出报酬。
一旦被发现奥斯瓦尔德有重新进行黑道越界活动，或者手底下的部属跟其他犯罪者同流合污，即视为合作结束，届时韦恩集团将直接让二者合作的公司进行破产处理，宁愿自损八百，也要让奥斯瓦尔德死伤一千。
而且如果奥斯瓦尔德在签订合约后还出尔反尔，那么除了公司破产处理外，不仅是蝙蝠侠会重新针对他，还会喊上超人一起日日夜夜的紧紧盯着他和他的所有部属。
一旦他们有半点违法行动，立刻就会全部被投入牢狱，哪怕你可以花钱第二天就出来，蝙蝠侠和超人也可以第二天就让你重新进去，永无宁日。
“……”
奥斯瓦尔德左看右看，横竖看出来两个字:威胁！
小弟笑嘻嘻的凑过来，搓了搓手，无脑吹嘘自家老大:“老大，这是布鲁斯韦恩那个二代小鬼怕了您了，主动释放示好的信号吧？”
“你懂个屁！”
奥斯瓦尔德骂骂咧咧，“布鲁斯韦恩那个小鬼哪懂这些？他就一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然后到处嫖的花花公子，这些条件一看就是出自蝙蝠侠之手。”
以前不仅没出现大事件，而且连超级英雄时代都还没迈入，在那个时候，世界上其他地方也不怎么需要蝙蝠侠，因此守着哥谭这一亩三分地就够了，有的是时间跟哥谭反派们反复厮杀，直到哥谭反派彻底认输的那一天到来。
但现在不行了。
氪星人事件是结束了，可所有人都明白，以后还会出现更多巨大的麻烦。
如今蝙蝠侠需要操心的是超级英雄时代下的后续大事件，已经没空来跟他们这些哥谭反派嘻嘻哈哈了，索性在不违背不杀之誓的前提下，直接采取了最为便利的做法。
是怎么对待其他人的目前还不知道，但对他奥斯瓦尔德显然是选择了以利益进行诱惑，等于是对他和他的整个势力都进行了招安，还让他这边常驻成为蝙蝠侠的帮手。
就韦恩集团给出的利润，虽然不会比他作为黑道教父赚得多上许多，但会很舒心和安全，跟蝙蝠侠以及韦恩集团站在一侧，需要费的脑细胞可比当黑道教父少多了。
而且这次要么不答应，一旦答应了，就真的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一旦他反悔，蝙蝠侠哪怕只是为了震慑其他哥谭反派也绝对会让他会成为众矢之的，出动所有力量来针对他。
“那还要答应吗？”
心腹问。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奥斯瓦尔德沉吟着，一个蝙蝠侠他都难以招架，然后还多了个超人，现在还出现了奥特曼，虽然众所周知，奥特曼不会参与其他文明的内部事宜，但……
“你去韦恩集团，把这个合同也带过去。”
“是去回绝，还是？”
“你让他们改一改这合同，增加个条件。”
奥斯瓦尔德的眼神犀利起来，“要么让我跟卡撒见个面，要么让我在奥特曼Ip里占股，哪怕只是占股万分之一也行！”
哼，他可不是因为喜欢奥特曼或者喜欢看奥特曼才提出这种幼稚要求的，只是身为黑道教父必须提出点要求，否则无法彰显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
“冲！”
“是，老大！”
……
“你好，请坐。”
“好的，抱歉……请问叫我过来是因为蹂躏者所说的事情吗？”
奥特曼，以及超人。
卡撒看着克拉克，站在他的视角，这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整个人有点蠢蠢的，一看就是没有半点心机。
克拉克则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一个很和蔼的叔叔打量一般，他下意识的摆出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以免让对方失望。
与此同时，克拉克略显拘谨的坐下，他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愁，他自己问心无愧，可他知道，发生了蹂躏者平行世界那样的案件，就算是奥特曼，会警惕他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卡撒微微摇头，“不论是我，还是布鲁斯，没有人会把你当作嫌疑犯来对待，我也相信你是个善良的，走在正义秩序路上的人，克拉克，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