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丰川祥子，那我是谁？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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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孩子们，我是不会破坏母鸡卡的世界观的

　　时间已是黄昏。

　　斜阳带着它的赤红点燃了天空，将漂浮的云朵也染上昏黄，天的半边是清爽干净的蓝，再半边是像橘子一样的红，两色如阴阳分晓交割一处，将傍着晚风的光洒落在嘈杂的街上。

　　丰川翔和椎名立希一同走出了RiNG。

　　按照传统武术的规矩，他俩今天的交际就应该点到为止了。

　　你回你的家看看偷摸零在不在，我回我的窝看看那坨黑历史下班了没。

　　我们都有一眼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然而，时代变了。

　　传统武术早已凋零。

　　人们空有一身功夫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武德，那椎名立希非但没有往家走，反而还一直跟着丰川翔。

　　这是何故啊牢希？

　　你家跟我不在一个方向吧？

　　丰川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路跟着他的椎名立希：

　　“椎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椎名立希也跟着停了下来，那双清莹秀澈的眼睛驳杂着一点犹豫。

　　她今天穿的是羽丘的校服，美少女搭配水手服的组合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黑紫色的格子裙轻贴着大腿，裙角飞摆微荡，扬出青春的气息，小巧可爱的短筒袜包裹着脚踝，直至没入小皮鞋里。

　　即便是丰川翔也不得不承认。

　　抛开睦头不谈的话，立希是C团里长得最对他胃口的人，以至于后来他和海玲渐渐处成了无话不谈的哥们儿关系。

　　牢翔：兄弟你也是立希的肉体厨？

　　冰姐：bro我包是的啊。

　　牢翔：god dawn！太酷了m3。

　　冰姐：实在是英雄相见恨晚啊bro，bro我们以后该怎么称呼我们这对组合？

　　牢翔：诶！我有一个点子，不如就叫玄冰龙翔吧bro，怎么样酷不酷？

　　冰姐：芜湖，泰裤辣！

　　（冰姐：指八幡海玲，因为如履薄冰的二创视频而喜提冰姐外号，在二创中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鉴定为Mujica开播也救不回来）

　　当然，以上这些纯属是二次加工的产物。

　　真正的正史不是这样的，孩子们，请相信我，我是不会破坏Mujica的世界观的。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椎名立希叹了口气，迎着丰川翔那【你在逗我吗，不是要紧事你跟了我一路】的眼神，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丰川祥子的女生？”

　　“不认识。”丰川翔眨眨眼，秒答。

　　“说谎！你俩长这么像！怎么可能不认识！”椎名立希一把拽住了丰川翔转身就要走的手腕，“不要逃，我这边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这位女侠，你放手罢，我真的不认识她，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长得很像，就比如说我认识一个和你一样都是鼓手的学姐，她跟另一个国家的公主就长得一模一样。”丰川翔诡辩道。

　　“那你们的名字该怎么解释？都姓丰川（Togawa），名字还这么像！”椎名立希再往前一步。

　　“我决定使用我的沉默权。”丰川翔选择了最无赖的打法，只要他不说，对面就拿他没办法。

　　椎名立希咂了下嘴，脑海里飞快闪过无数种该如何撬开对方嘴巴的方法。

　　突然，她想起了之前在店里时对方听到三十万月薪那大喜过望的表情。

　　……这家伙缺钱？

　　不应该啊，丰川家不是很有钱吗？

　　难道是大家族特有的那种把孩子打出去一个人体验生活的教育方式？

　　不管了，先试一试！

　　“那边那个咖啡店，我请你。”椎名立希试探道。

　　丰川翔冷哼一声撇过头，俨然一副被敌军俘虏，誓死不泄露情报的忠义模样。

　　“吃饭我也可以请你。”椎名立希咬牙再试探道。

　　丰川翔稍微回了点头，神色似乎有所动摇，铁血忠臣之相竟在左右摇摆，胸腔中的七窍玲珑心仿佛也被肮脏的黑泥所玷污。

　　“我包你一周的吃喝开销！”椎名立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立刻加大赌注！

　　“丰川祥子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区区一周伙食费怎比得了我和她的生死情谊？得加钱！”某人的忠臣之相彻底陨落，言语之间竟充满着粗鄙俗气的黄白之物，令人不齿。

　　“半个月！”椎名立希呵呵一笑，素手一挥便将她小富婆之力九段的气息展露无疑。

　　“没办法了，那便向你献上我的忠诚罢！”

　　丰川翔一把握住了椎名立希，什么托孤重臣，什么天子股肱，皆虚名耳，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愿意含泪牺牲那坨黑历史。

　　“女侠的财力，不差。”

　　“……从一开始就想问了，你这奇怪的说话腔调到底是……”

　　“是丰川祥子教我的。”

　　“哈？这，这样吗……”

　　“是这样的。”

　　丰川翔松开了握住对方的手，然后继续往前走，椎名立希很快跟了上去，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丰川翔突然说道。

　　“不过，在聊丰川祥子的事情之前，我有问题要问你。”

　　椎名立希抬眉，以为是对方要自己保密，于是叹了口气保证道。

　　“我答应你不会说——”

　　还没等她说完。

　　丰川翔出声打断了她。

　　两人的视线由此再一次对上。

　　从嘴巴走出来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低语一般清晰。

　　“椎名同学，你对我有印象吗？”

　　噔噔噔。

　　黄黑交织的道闸拦下了两人的去路，传出了列车将要从中经过的提示声。

　　拂面的微风晃过树枝，如今暂且还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所以只卷走了几片泛起秋色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转落在了地上。

　　安静的小路。

　　昏黄的天空。

　　乍一看的话，现在还真有点浪漫轻小说的感觉，鉴定为最有秒速五厘米的一集。

　　只是，椎名立希并不是怀春的少女，她并不觉得空气中散发出了罗曼蒂克的味道，只是一脸不解地回答了丰川翔的问题。

　　“没有，今天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你。”

　　丰川翔默默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椎名立希被这样看着有点发毛，想说些什么，却听丰川翔幽幽开口说。

　　“渣女。”

　　椎名立希：“？”

　　“始乱终弃。”

　　椎名立希：“？？”

　　“提起裤子不认人。”

　　椎名立希：“？？？”

　　“麻吉赛亚库。”

　　（真是最差劲了的空耳）

　　丰川翔的语气和他散去高光的眼睛一样冰冷，明明这会儿还没有入冬，听他说完这几句话却仿佛能感到大雪纷飞，冻的人瑟瑟发抖。

　　“……哈？”椎名立希被这一套致命连招打的头脑发昏，“你说我？”

　　“这里除了我们也没别人吧，”丰川抱起双臂，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抱怨，“但如果椎名同学是看得到的女孩，能看到一些别的什么就另当别论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我难道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了？”椎名立希实在搞不懂丰川翔这种突然埋怨她的态度。

　　“你就当成是气话吧。”

　　丰川翔往前走了几步，不愿让背后的人看清他现在的表情。

　　一开始见到椎名立希时。

　　丰川翔其实抱着一点点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期待的幻想，觉得对方可能会对他有印象。

　　他觉得记忆是组成一个人最重要的载体和结构，其次才是肉体。

　　如果椎名立希对他抱有残存的印象，那是不是就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的椎名立希和他那个世界的椎名立希，存在着某种必然的统一性？甚至于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就算恢复了全部有关于他的记忆，这个世界的椎名立希还有着这个世界的记忆，两份不同的记忆交汇到一起，最终也只会是一个崭新的个体。

　　但即便是这样。

　　状况也要比完全不认识他好。

　　丰川翔不想要被遗忘，他渴望有谁能够记住自己，渴望能在这个陌生而可怕的世界寻找到一丝能够抓住的慰藉。

　　他只有这样去假设，只有这样在心里竖起一个可以追寻的希望，内心才能稍微好受一点，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孤独。

　　但丰川翔又不愿活在没有切实回答的自我臆想里。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椎名立希——

　　你是否还对我有一点残留的印象呢？

　　椎名立希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东西？

　　一时间。

　　从心底蔓延的绝望与孤独，宛若一片滔天的洪水将丰川翔淹没在无声的奈落深渊。

　　他意识到，他仅剩的期望落空了，他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他曾经在时光长河中拖曳的那些痕迹，那些柴米油盐，喜怒哀乐，全都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抹去消除。

　　偌大一个东京，竟不存在一个人可以证明他一路走来的记忆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而不是什么虚妄的假象。

　　他好像一个无根无萍的异类，独自残喘在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新世界，回首来时的路，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站着的地方。

　　就成了他最初的起点。

　　丰川翔慢慢阖上双眼，调整好了紊乱的呼吸，心中焦躁不安的执念被他释然地放下。

　　反正早就知道可能性很小，真的确认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啦，这种绝望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遇过，继续鼓起勇气，好好地去面对吧。

　　这样想着。

　　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再回头看椎名立希，不禁由衷感慨道。

　　“只是相似的花啊……”

　　“花？”椎名立希眉头一皱，她好像懂丰川翔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认识我姐？之所以这么说我，是因为你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你，所以惹你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