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升飞上天
“这个也没办法,毕竟跟她一起训练的,不是你的小北前辈,就是黄金船、黄金巨匠这样的出色赛马娘。
“不过她都是默默确认过成绩后,询问或者聆听自己有哪些不足,然后默默地去练习。
“这点倒和杏目你很像了,都是不认输。”
说着,他禁不住笑出声:
“不过真要说不认输这点,还是杏目你更强。
“毕竟不是每个赛马娘在你这种年纪,每次训练都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非要跟前辈们分出高下的。
“对了,我听说你小学的时候,都有过跟高年级学生比折返跑的事迹?”
安井真这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杏目不服气的轻哼:
“那是因为学姐说‘新生折返跑都会晃’嘛!我只不过是想证明给她们看,不是每个新生都是那样!”
微笑着听着杏目的辩驳,安井真在内心补充。
证明到最后,把自己累得在上课时打盹儿……
唔……这倒是跟小北有些像,她也没少在课堂上走神来着,有几次班主任还特地来找过我……
想起北部玄驹的丑事,并没有在杏目这个后辈面前揭前辈的短,安井真在笔记本上圈起“好胜心”一词。
然后一边听着杏目的絮絮叨叨,一边将笔记本翻到北部玄驹那部分。
这天训练结束后,跟今浪隆利一同整理北部玄驹在陌生场地的跑步数据时,他忽然有了新的心得。
刚成为训练员时,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擅长的跑法”都是从数据和经验里计算、推演出来的。
速度、耐力、步频……种种一切汇聚到一起,最终会像是拼拼图一样凑出一个最优解。
他对赛马娘的跑法判断当然还有些不一样,那就是依靠前世的记忆。
正是因为那些记忆,刚和北部玄驹签订协议时,他就笃定地将她推向最前方,确立了以领放为核心的各种逃法。
然而现在想想,这种笃定也好,计算和推演也好,其实忽略了一项很关键的事。
那就是“气性”,或说赛马娘们的性格。
这是听到今浪隆利随口的一番话之后,他恍然悟到的。
“阿船这孩子……哈哈,是有些特殊。
“但谁又能说,这样的孩子,赢不了比赛、赢不了G1呢?
“她们都渴望能登顶最闪耀的舞台,这是她们的梦想。
“我们做训练员的,不就是该想尽办法让她们登上那个舞台,最好还能拿下冠军的荣冠吗?
“别的孩子有别的孩子的跑法,特殊的孩子,自然也有特殊的跑法。
“我想,这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作为训练员的秘诀?哈哈,大概是这样吧。”
回想着这番话,听到杏目那边的絮絮叨叨仿佛告一段落一样停下来了,安井真笑了下,又将笔记本翻到杏目那部分。
“很好啊……”他忽然笑着点头道。
电话那头愣了下,显然没明白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功夫后,杏目犹豫的声音才响起:“……什么很好啊,训练员?”
“我是说,你还有小北,这样子都很好。”
点着头,安井真沉吟道:“其实原本打算等明天训练时,跟你和小北说的,不过现在提前和你说也没关系。
“因为今浪前辈的指点,我对气性这件事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我以前只以为擅长的跑法用数据、经验就能推算出来,其实忽视了你们自己的感受。
“就像是小北,她之所以能跑逃,其实和那种开朗乐观的性子不无关系。”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杏目的声音再传过来时,充满了若有所思:
“小北前辈……确实很开朗、热心,怎么说呢……就像是颗小太阳一样,待在她身边就会感觉暖洋洋的。”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安井真笑着点头道:“其实一般来说,你们还是更喜欢一起奔跑或是玩耍,这个在训练员这边叫做‘族群特性’。
“像是比赛中单独跑在前边,或是落在后边,本身和这种本想不太相符。
“单独活动的话,你们其实会因为微妙的孤独感而不知所措。
“站在比赛角度,缺少其他赛马娘作为参照物,也会对赛程、配速等判断有些失真。”
这么解释的时候,安井真所想的,是将指导北部玄驹的经验,试着应用在杏目身上。
北部玄驹的悟性很好,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从有马纪念开始,也一直跟着自己进行更深入的备战,对训练指导的了解越来越多。
特别是自己左臂受伤后,她帮忙处理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务,有时候协助训练时,看起来俨然有了“小训练员”的架势。
而这种转变或说进步,不光在比赛方面很明显,比如有马纪念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在训练方面也很明显。
像是今天指导旺紫丁时,虽说没有黄金巨匠她们那样有经验,北部玄驹的演示与讲解,看起来都蛮像那么回事的。
而听了这边的话,那边的杏目好像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没有听懂。
安井真也不着急,毕竟北部玄驹也不是一开始就表现出悟性。
而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对训练与比赛有了最基本的专业了解,才在很多事情上一点就通。
于是他耐心道:
“而你的小北前辈恰好是个能耐得住孤独寂寞的性子,最起码因为开朗乐观的心性,她能忽视掉很多负面情绪。
“再加上她本身节奏感也相当出色,跑逃才成为最佳选择。
“所以说,跑法并不是公式,而是将你们所有的一切,化为脚下疾风迅雷般的速度。”
总结般说了一句,安井真正要说下去,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兴奋的声音。
“原来如此,所以说……”
杏目的声音里满是兴致勃勃:“训练员,你想到该怎么运用我的气性了吗?”
第287章 罚你跟小北睡一张床
略微惊讶了下,安井真很快点头:“很不错的悟性啊,杏目。
“没错,我是有些更全面的想法。”
心中为自己这名赛马娘表现出的天赋而欣慰着,他沉吟片刻,接着道:
“不管是训练还是并跑,我都发现,你只要看见前方有身影,就会不自觉把呼吸、步频调整得和对方同频。
“这当然能通过数据去算出一部分,但绝不是全部。
“算不出来的,就是你骨子里那种‘非要超过去’的气势。
“这一点,我其实感觉……”
他想了想:
“旺紫丁不如你。
“今天模拟赛的最后直线上,她盯着小北的背影加速时,眼神、气质跟你相比,我感觉没有那么足。
“说真的,如果你仔细看录像就会发现,你跟着小北跑的时候,那副表情……
“就跟恨不得把你的小北前辈吞下去一样。”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我哪有啊!训练员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抗议的同时,充满了掩饰不住的雀跃: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肯定能追上去!
“就算这个直线、这个弯道追不上去,下个直线、下个弯道……
“我一定能追上去!
“不管是小北前辈还是谁,我一定能追上去的!”
安井真笑了,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的“好胜心”旁画了个燃烧的太阳,沉声道:
“这就是关键。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们更喜欢一起奔跑,像雁群一样借着彼此的力量往前飞。
“但一起往前飞时,总要有耐得住孤独的勇者飞在第一个,能够独自找到风的韵律。
“小北是后者。
“而杏目你,则是天生的挑战者。
“你或许没有独自找到风、引领整个队伍的能力,却能在前方的同伴逐渐失力时,凭借她们给你带来的方向,接替往前飞的引领位置。
“你的好胜心不是缺点,而是后发至上的制胜关键。
“只要学会在前期和中段控制住那股‘现在就要超过去’的冲动,把力量留在终盘……”
他忽然停住,话锋一转:
“这些有些详细了,等明天开始训练,我会仔细跟你解释。
“总之,这次来黄金家的最大收获,就是从今浪前辈那里学到的,更清楚了每一个赛马娘的跑法,都是量身定制的。
“而不是简单枯燥的数据计算,经验推演。”
听到这里,杏目忽然插口道:
“所以说,训练员明天有没有为我准备的特训啊?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当然有。”
下意识地点头,安井真忽然心中一动,语气有了点调侃的意思:
“不过我刚应该说过了吧,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或说挑战,就是在终盘之前克制住自己的好胜心。
“这其实就是接下来乃至很长一段时间内,你要完成的任务。
“要是做不到或者做的不好……”
他刻意顿了下,嘴角不自觉翘起:
“就罚你去跟你小北前辈睡一张床,就是那个周围挂满红灯笼的床。”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一会儿功夫后。
“不、不要啊,训练员!”
带着哀嚎的意味,平日里一向精神十足的杏目像是求饶般说道:
“小北前辈那些红灯笼……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吗?!
“真的有人能在那种环境里睡得着觉吗?!闭眼都能看到漫天红彤彤的好吧?!
“就算戴眼罩的话看不见,但是戴眼罩睡觉也太不舒服了吧……”
哀嚎求饶了一阵,电话那边转瞬信心满满起来,而且声音里还带了一种别样的破釜沉舟意味。
“不过训练员既然这么说了……我一定会控制好节奏的!
“坚决不要去睡什么周围都挂着红灯笼的床!”
听着杏目那一连串带着哭腔又满是决心的话语,安井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过年参拜那天的场景。
当时,北部玄驹邀请杏目在客厅同睡,那晚大概是一起玩游戏太过兴奋,睡得太沉,杏目还没什么反应。
但又过了一两天之后,有天趁着北部玄驹在做饭,杏目一脸哀怨地跑到他面前偷偷抱怨。
“训练员,小北前辈那些红灯笼实在太可怕了!
“一整晚我都感觉自己被红色包围,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啊……
“好不容易眯一会儿,梦里都是红灯笼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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