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妍
察觉到赵无羡并不掩饰的目光。
林妙微微低头,有些局促,面颊微晕,道:“王爷重金相聘,我自然该用心些!”
赵无羡给林妙、李莫愁的,是门客的待遇。
丹药之类,从不吝啬。
何况,赵无羡还曾救过她和林朝英,这让她对赵无羡,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赵无羡笑着,伸手撩了下她脸颊的发丝,道:“有些事,你让下人做就好了。”
这举动,让林妙心如鹿撞,呼吸急促起来,脸红到耳根,紧张得手足无措。
赵无羡觉得有趣。
他看到旁边儿,有新栽的药材,问道:“这是什么药?”
不知所措的林妙,如释重负般。
她连忙说起这药材的来历。
每一株药草,她都如数家珍。
赵无羡觉得她和秘境里的九天玄女,一定有共同话语。
说话间!
外面传来一阵笑语,转头望去,是阿碧、李莫愁、周芷若、小昭、小龙女她们。
夕阳下,她们在蹴鞠嬉戏,笑容灿烂二.
第四零一章 方腊起义!梵清惠:王爷还真是有童趣!
睦州青溪!
漆园!
远远望去,两岸崇山峻岭,茂木杂草丛生,层峦叠嶂,笼罩在沉沉暮霭之中。
方腊是当地的漆园主,相传其性情豪爽,深得人心,能号召很多生活困苦的农民。
此时。
漆园深处,一座楼阁中,上悬一画,写着“光明正大”四个字。
百余人,汇聚于此。
这些人,平日受方腊照顾,都是摩尼教徒。
今日,受方腊的邀请,来参加饮酒。
内外桌案,摆满牛肉,一碗碗来自苏州【天酒坊】的“玉冰烧”,兑水后斟满。
这酒太烈了,江南人大多喝不习惯,所以许多买来的商家,会进行二次勾兑。
依次斟了几遍酒后,方腊起身,望向众人。
喝酒吃肉的人,也停下来。
“普天下国家内部关系和家庭内部关系,本来同是一个道理。”
“儿子、弟弟耕田织布,一年到头劳累辛苦,略微有点粮食布帛,父亲、哥哥全拿去挥霍浪费了。”
“稍不如意,还要拿鞭子竹板抽打,残酷虐待,折磨到死也毫不怜悯,对于你们来说,能甘心忍受吗?”
朝堂的混乱党争,持续多年,新党当政则行新政,旧党当政“六九零”就把新党全部推翻。
朝令夕改,没有一个持续的政策,自然会导致下方的混乱。
民间也因此受波及。
所以,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
大宋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但小规模的,从未间断。
朝堂基本是以招安为主。
可惜,治标不治本。
聚集在此的人,都是受到盘剥者,加之受明教的思想影响,性格更为偏激。
当即有人喊道:“不能!”
方腊大声说:“挥霍浪费剩下的,又全部把它拿去奉献给仇人。”
“仇人依靠我们的物资变得越来越富足,反而侵夺欺侮我们,父兄就让子弟去对付他们。”
“子弟的力量支持不了,那么谴责惩罚无所不至。”
“然而每年奉献给仇人的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受了仇人的侵侮而免去,对此你们能安心忍受吗?”
他说的是檀渊之盟后,相继几次战争战败,朝堂每年得给辽、金交纳岁币一事。
民间对此,争议颇大。
“哪有这种道理!”
有人大喊。
方腊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流着眼泪诉苦。
“赋税和劳役这样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业和养蚕业所得不够满足需要!”
“我们这些人所赖以活命的,只是漆楮竹木罢了,又被官府用各种名目的赋税科条,全部征取去了,不留一点儿。”
“上天生下百姓,给他们设置官吏,本是用来养育百姓的,官府竟凶恶残暴到这种地步!”
“天意和人心,能不怨怒吗?”
“而且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等挥霍之外!”
“每年贿赂西边、北边两大仇敌的银绢,要用百万数字来计算,这些都是我们东南百姓的脂膏和血汗啊!”
“两大仇敌得到这些财宝,更加轻视我们,年年侵扰不止。”
“朝廷给仇敌的奉献从不敢废除,执政者们还认为,这是安定边疆的长远策略呢!”
“唯独我们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累,妻子儿女受冻挨饿,想吃一天饱饭也不能够,大家看应该怎么办呢?”
方腊的话,让所有人感同身受。
因为这儿的,都是郁郁不得志之人,由田产者,也不会没事参加这种聚会。
他勾起了大家心中的怒火,愤愤不平地说:“教主,您说怎么办吧!”
“是啊!”
“我们听从您的吩咐!”
方腊端着酒碗,环顾四周。
“新帝当政,元老旧臣降职的降职,死的死,几乎没剩下的!”
“当权的,都是些卑劣龌龊、奸邪谄媚的家伙,蔡卞、傅宗书之流把持朝政!”
“只知道用歌舞女色、营造宫室花园,来迷乱蛊惑皇上罢了,国家大事完全不关心。”
“京城以外的地方官吏,也都贪污奢侈成风,不把地方上的政事当作重要问题来考虑。”
“东南百姓被剥削所苦,已经很久了!”
“我听说,皇上在北方,又开始打战,朝中议论,要对江南加赋,加税!”
“什么?”
“还要加赋?”
众人大怒。
自从王安石的青苗税开始,地方官员似乎找到了新的捞钱办法。
各种赋税,层层加。
朝堂收的税,看似不高,那却是地方倒腾了几手了。
所以,每一次加税,都让民间抱怨连连。
方腊倒没说谎,朝中大臣,的确在讨论,对江南加赋税。
不过,是针对靖王府的,商业税。
或许是赵无羡抄了船贸行会,弄了一批银两,弄得大臣们认为,商人赚的太多了。
许久不动的商税,被提上朝廷。
方腊利用的,就是这个信息差,来激怒这些人。
“教主,咱们怎么办?”
“是啊!”
“听您的!”
方腊见群情激奋,知道火候差不多,人心可用。
他于是说出计划。
“各位如果能主持正义发动起义,全国各地必定闻风响应。”
“十来天的工夫,就可聚众万人。”
“地方官吏听到这一情况,一定会进行招抚,和我们商谈,不便于马上向朝廷申报上奏。”
“我们用计策牵制他们,拖上一两个月,江南各郡可以一举攻下来。”
“朝廷接到申奏后,也不能即刻决策发兵,预计拖拖拉拉,会集商议,也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调集训练军队和调拔粮饷,没有半年不可,这样我们起兵前后已经一年了。”
“这时局势应已基本确定,不用担心了。”
“况且对西边、北边的外敌的钱币进贡,每年有上百万,朝廷军政费用每年达千万!”
“这些钱财大多出自东南地区!”
“我们已经占有了江南地区,朝廷必将残酷地向中原地区榨取。”
“中原百姓忍受不了,必定会起来反抗。”
“西边、北边的外敌知道了,也将会乘机进攻。”
“朝廷受到内外夹击,即使有伊尹和吕尚这样的谋臣,也不能为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来的。”
“我们只要以长江为界,守住江南,减轻劳役,减免赋税,使百姓人力物力得到恢复和发展,天下四方,哪个不会恭恭敬敬地,来朝拜我们?”
“十年之内,终将统一天下了。”
“如果不这样,就只有白白地死在贪官的手里罢了0 ....请诸位好好考虑这件事!”
酒一喝,再被方腊这么刺激,大家的血气已经上头,怒气值几乎要爆表。
有人摔碗,道:“好!教主说的对,干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天下,老赵家坐得,我们坐不得?”
方腊谋划起义之时。
汴梁!
皇宫内,赵煦在书房,面见一位诸葛正我,以及萧剑僧。
赵煦轻轻咳嗽。
他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尤其最近,关心吐蕃战事,殚精竭虑,面色就更差了。
哪怕,有着全真教的小王真人,尽心调理,效果也相当有限。
因为赵煦的病根,是自幼落下,成了固疾,只能慢慢调理。
大补的丹药,对他来说,反而有害。
“说吧,有什么事?”
等米有桥,去了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