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限银海
“嗯。”
这种温馨的氛围持续了许久。
正如林渊所说，他如愿以偿的完成了龙骑士的成就。
虽说俱利摩已经尽力的配合他了，但萝莉龙的纯真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甚至闹出了不少尴尬的笑话。
最后，反而是萝莉龙偷偷笑了起来。
她红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人类可真无聊，下次试试龙的本体吧”这样的话。
原本，俱利摩不会在箱庭停留太长时间。
但这次林渊没有食言，龙萝莉便多玩了一段时间才从龙巢离开，带着他来到了「道教」根据地的清宫。
“把你送到这儿就行啦，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和那老头子谈了。”
将林渊放下后，俱利摩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二位数外门，道教的根据地。
第三十三重天阙——「太清天」，又名「离恨天」。
这里仙鹤长鸣，白云纯净无瑕，宛如一片东方神灵清修的绝美之地。
而位于这片区域，有着叫做「兜率宫」的地方。
远远望去，在空旷的云雾之中，便可见到一座巨大的四角铜炉。
炉中不断升起的丹烟，为本就云雾缭绕的二位数大地增添了几分朦胧感。
“离恨天，兜率宫...”
穿着漆黑色古袍的林渊踏入了丹烟弥漫的领域。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外来者，是无法直接进入道教圣地的。
按照常规的流程，若想觐见太上老君，必须先拜见东王公，随后拜见西王母，最终才有可能得见道教至高神三清。
然而，林渊作为人类最终试炼这一箱庭中的特殊存在，加之世界龙俱利摩拥有类似监察者的身份。
他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独自来到了二位数全权领域的居所。
在平台之上，一位老人安静地坐在铜炉旁边，他的发后悬浮着一缕月白色的圆光，手中握着一柄拂尘。
他便是道教的始祖，万法自然的具象化象征。
同时，也是箱庭中仅存的最后一位“三清”，即太清道德天尊。
林渊大步向前走去。
“这仙丹，需要几日才能炼成？”
他问道。
“这仙丹...需用三昧明火、三昧文火，经过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炼成。”
老者的语调十分平和，又透着几分超脱世俗的淡然。
林渊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仙丹炼成，服下之后，真的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吗？”
过了许久，老者才以一种慢悠悠的语调开口说道：
“不急，不急，慢慢来，炼丹这种事，急不得...”
林渊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觉得如今的箱庭就好比这丹炉，将世间万物融为一体，炼化成丹药。”
“「群星虚无·文明终末论」是吗？看来你也对我的仙丹动了心思？”
太上老君一边摇头一边起身，捶打着自己的老腰。
“连一个快要从神佛之位上退休的老人都不得清闲...”
在弥漫的烟雾中，身披黑袍的龙之魔王一步步逼近，伴随着令人惊恐的未知虚无波动，将离恨天的青烟吹散了大半，连仙兽都被吓得四处逃窜。
“且不论魔王的身份，我的本名是「虚无龙神」林渊。”
“「太清」道德天...罢了，还是称呼我为太上老君吧。”
身为道教的至高神明，以及人类最为凶险的最终试炼。
这两位处于箱庭巅峰的存在，终于在此刻相见。
接着，太上老君轻轻挥动拂尘，八卦铜炉应声而开，几颗香气四溢的丹药从炉中缓缓飘出，整齐地排列在林渊面前。
“请用。”
太上老君不紧不慢地说道。
“自我的两位同僚离开箱庭，已经过去了数万年。这期间，从未有外人前来，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吧。”
林渊点了点头，拿起一粒丹药服下。
瞬间，药香从口中弥漫至全身，余味悠长，连绵不绝。
“出自道祖亲手炼制的丹药，早已成为诸多仙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林渊轻声笑道。
当然，对于如今的林渊而言，这些金丹所带来的灵格提升已十分有限。
“我老君炼丹一生，收获了无数赞誉，却未曾料到，有朝一日竟会从一位人类最终试炼口中听到赞扬。”
太上老君捋着长须，微笑着说道。
“林渊，你最近在下界可是声名大噪啊。天庭对你忌惮三分，连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都陨落在你手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道祖您过谦了。让星灵陨落，您应该不难做到。”
老者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世间万物皆有天命，命不该绝之人，自然能逢凶化吉；而命该绝者，即便天命加身也难逃一死。我道教主张顺其自然，绝不会以外力强行干涉。”
“天庭会继续存在下去，只需直面劫难和变数即可。”
林渊带着玩味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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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上老君的笑声却变得更加爽朗了。
“神灵仙人围绕着人类历史运转，但人类并不单纯，他们用自己的观念为神灵赋予属性、分配职责。从宏观角度看，天庭不就像一个庞大的人类王朝吗？”
“道祖您真是洒脱。”
“我哪来的洒脱。”
太上老君摇头说道：“我要是真洒脱了，早就和那两位同伴一样离开箱庭了。”
“洒脱”二字，已然精准地概括了太清的处世态度。
林渊对此深表理解。
到了后世，道教的规模已然衰败得不成样子。
民间大多供奉观音，却不知道灵何归。
仅存的，也不过是门神、财神与土地这类神灵。
换言之，人类已不再信仰那些看似无用的神灵。
若不能带来直观的利益，神灵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
“道祖可知我此行的目的？”
林渊问道。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他背后的阴阳之光愈发明亮，照耀着整个兜率宫。
“你不说，我又怎能得知？但即便你说了，老君我又做得了什么呢？”
“看来，我们的谈判好像失败了？”
“谈，又未见言语出口。不谈怎么能够知道失败？”
“既然道祖这么说，我也不再遮掩。我希望道祖您能在天庭与齐天大圣最终分出胜负之时，出面安抚那些天兵天将与神官。”
林渊说道。
“可以。”
太上老君的回答干脆利落，超出了林渊的预料。
0 ... ....
老者轻轻晃动着脑袋，长须也随之飘动。
“齐天大圣本身作为地球的星灵，确实有坐上那个位置的资格。但林渊，你得答应老君两个条件。”
“请讲。”
“要让齐天大圣拥有与皇座相称的品行，使她能够妥善处理天庭的各类事务，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玉皇大帝，而不是一个妖皇。”
“第二个条件呢。”
“那么，该如何让我信任你呢？”
太上老君轻轻挥动拂尘，刹那间，整个天穹的星斗都开始发生变化。
随着山河大地的移动，整个世界仿佛都“活”了过来，全权领域的威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甚至连道祖本人身后，也渐渐浮现出阴阳的光芒。
这正是二位数至高神的灵格所展现出的威严。
“老君虽以清修无为自处，却也不愿目睹人类历史走向毁灭。‘天动说’的命数已然被破除，但你的‘文明终末论’呢？你得让老君我看到可以与你携手合作的契机。”
听到这话，林渊缓缓起身，目光直视眼前的道教至高神。
“道祖可知晓四位数九九九外门的一切？”
“非也。”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林渊说完，便将「龙之纯血」共同体的创立初衷告知了太上老君。
“作为龙种的祈求，我因回避破灭的祈祷诞生，最终试炼只是我用作威慑神群的「利刃」，而非目的，这便是我的本质。身为抑止力的我，是无形的力量漩涡，会根据情况而显现。”
说完，他看向太上老君。
“你是除了俱利摩之外，箱庭中第二个知晓我本质的存在，这样算不算我们之间建立了信任呢？”
林渊问道。
老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林渊，满意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给出了证明，老君我自然不会食言而肥。等到齐天大圣登上凌霄宝殿，恩怨了结之后，玉皇之位自然归她所有。”
“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多留了。”
说着，林渊便准备转身离去。
“且慢。”
太上老君拖长了音调，止住了林渊的步伐。
林渊疑惑地回过头，却发现老者正微笑着看着他。
“既然来了，不妨带些东西再走。不然下层的人会说我老君失了礼数。”
太上老君轻轻一挥手，数十颗丹药飞入林渊手中。
“自打同伴离去，老君我炼丹许久，却无人问津，丹药堆积如山。你拿些回去，也当帮我清理库存。””
“谢了。”
林渊离开后，太上老君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老者轻轻摇头，起身像凡人一样去整理那丹炉。
“既然「文明终末论」已证实了自身的存在，那老君我留在箱庭又有何意义呢？罢了，我也该像他们一样，找个合适的时机，早日离开...”
离恨天之上，兜率宫重归往昔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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