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翼魔王
“瞧瞧这街上的酒肆，连俺们这些泥腿子都能喝上一碗酒，吃上一口菜！”
旁边几个路人听他夸刘备，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对！刘君侯真是活菩萨，俺愿意为他去死！”
“胡人不敢来了，俺家田地都种上了，今年能吃饱饭啦！”
张角静静听着，目光扫过这些人的脸，他们眼中满是对生活的希冀。
她不由想起魏郡的黎庶们，那些瘦弱的身躯，以及挣扎求生的眼神，常常吃了一顿而无下一顿。
“或许…他比我更适合救苍生？”张角心中一动，随即摇头。
“不，还是先见他一面，再下定论为好。”她暗自决定。
——
张角提着陶罐，迈步前行，打算直接前往议事厅。
可刚走一步，余光却瞥到了一道白影，似风般掠过街角。
她心头一震，下意识跟了过去，步履轻快，斗篷随风微扬。
白影停在一家饭肆前，张角也随之停下，掌柜热情迎出：
“姑娘，有人请您进去喝一杯！”
张角挑眉，半信半疑，却还是走了进去。
饭肆内简朴而热闹，木桌木椅，墙角摆着几坛酒，香气扑鼻。
张角在一张桌前坐下，抬头一看，对面之人让她微微一怔。
那人身着白衣如雪，长发如银瀑披肩，双目赤红如焰，气质清冷而威严。
她面容俊美，五官如刀刻，虽然长相颇为陌生，但是却带着一股令张角熟悉的气息……正是卢夫子。
此刻，她借着关羽之身，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赤瞳却透着深邃。
“许久未见了。”
卢夫子淡淡开口，声音清冽如泉。
“是啊，卢先生。”
张角摘下笠帽，露出柔美笑颜，坐了下来。
“请。”
卢夫子提起茶壶，为她斟上一杯，茶水清香袅袅，二人相视一笑。
茶杯轻碰，二人默默饮尽，气氛却不显尴尬，反倒有种默契。
许久，卢夫子放下茶杯，目光一凝，低声道：
“…我之前说要去拜访你，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嗯，你大老远跑到此处来，莫非是来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子？”
张角轻笑，眼中闪过狡黠：“何必明知故问，不过嘛……嘿，我倒是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卢先生，竟然如此护短？”
“还生怕别人惦记你的弟子呢。”
“少说蠢话，”卢夫子冷哼，“我只是恰好在此游玩罢了。”
“呵呵，我就当真听。”
张角抿唇，半个标准符号都不相信。
“你来得可不巧。”
卢夫子眯眼，见她笑得狡黠，忽道：“玄德已出发前往京师，若有事找他，告诉我便是。”
张角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还真是爱护他呢。”
她顿了顿，语气轻柔：“其实我原本有事找他，但现在仔细想来，突然也没啥事了。”
“哦？为何？”卢夫子挑眉，赤瞳闪过好奇。
“因为我已得了答案。”
张角说着，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一群孩童在街边嬉戏，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如铃。
他们衣衫虽简朴，却干净整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卢夫子顺着她视线看去，恍然道：“原来如此，你是来交托后事的。”
“当然。”
张角点头，笑容未变，却多了几分决然，她轻声道：“我已与袁家沟通好，接下来我将化身为戏子。”
“为天下唱一曲红尘歌…呵，如同当年的陈胜吴广一般……不，或许我比他们差多了。”
卢夫子闻言，赤瞳微眯，低声道：“你这是要以身殉道？”
张角笑得淡然：“我这样的人，终究会死，即便不在此时，也会在不久的未来。”
“但仁义绝不可消亡，大同也绝不可消失，我须以血警世，为后人开路。”
她目光坚定，语气却轻柔：“只不过嘛，我总希望我的血最后能溅得更高些。”
“嗯，这样一来，一定会让更多人醒悟——黎庶绝非商品与道具，而是活生生的人，如同你我一样。”
“……”
卢夫子沉默片刻，冷哼道：“你倒是慷慨。”
张角笑而不答，继续道：“我听过你家弟子的传闻，今日一见城中场景，我便知晓他着实优秀至极，只要不死，必有大为。”
“或许，他能接过我手中的仁义大旗…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替其铺路。”
“喂！”卢夫子语气不爽，“那是我家弟子，不是你的，别把你的妄想往他身上套！”
张角掩唇轻笑：“呵呵…说的也是，他的确是你的。”
“好了。”
张角起身，整理斗篷，柔声道：“此行已有收获，我就先告辞了。”
“不再坐一会儿？”
“不了，”张角提了提手中的符水，“我还要将这些东西，拿去拯救更需要它们的人。”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再会了，卢先生。”
她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卢夫子眯着赤瞳，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这女人…”
她总觉得张角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就会直奔京师找刘备。
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饭肆外，张角牵马而行，夕阳拉长她的身影，显得孤单却坚定。
她抬头望天，乌云渐散，星光隐现，心中暗道：
“玄德…若你真能担大任，我便放心了。”
马蹄声渐远，定襄郡的喧嚣依旧，张角的身影却已融入夜色。
雒阳篇 : 第六章:曹操和袁绍
春日渐暖，雒阳城外，微风拂面，带着几分和煦。
天朗气清，湛蓝的天幕下，几朵白云悠悠飘荡，似棉絮轻舞。
城外的洛水波光粼粼，水面映着两岸新绿的柳树，随风摇曳生姿。
田野间，嫩芽破土，农人挥汗耕作，春意盎然，天地间一片生机。
暖风吹入城中，卷起淡淡花香，雒阳的繁华便在这春光中愈发显露。
城内街道宽阔，青石铺地，车水马龙，喧嚣不绝。
高大的城楼巍峨耸立，朱红宫墙绵延数里，金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市肆间商贩吆喝，酒肆茶肆人声鼎沸，丝绸锦缎挂满摊头，琳琅满目。
贵女乘车出行，纱帘轻掩，笑声隐约；士人结伴高谈，衣袂飘飘，意气风发。
雒阳，这大汉的都城，仿佛一幅繁华画卷，春风为其添上了最浓艳的一笔。
“……繁华？哼，不过都是建立在万民之上的荒芜罢了。”
城中一处官署内，身为骑都尉的曹操正端坐案前，气场冷冽如刀。
她一袭黑袍裹身，修长的黑发如墨瀑披肩，发间插着一根简朴银簪。
眉如利剑，眼似寒星，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透着一股霸道总裁的凌厉气势。
她的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却带着几分英气，令人不敢直视。
属下匆匆入内，拱手道：“都尉，党人何颙疑似藏匿雒阳之中，陛下急命速捕！”
曹操闻言，冷哼一声，连卷宗都懒得翻，直接起身。
“何颙那老东西，肯定是跑袁绍那儿去了。”她低声道，语气笃定。
她大步走出官署，修长美腿格外显眼，腰间佩剑轻晃，气势逼人。
属下愣在原地，小声道：“都尉，您不看卷宗吗？”
“废话。”曹操头也不回，“袁绍那女人，最爱收留这些乱党之人，直接过去踹门搜家就行了。”
“呃…大人，厉害。”
袁绍的“隐居之地”位于雒阳城东，宅邸奢华，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门外聚集着一群士人，衣衫褶皱，满脸崇拜，似来投奔袁氏门下。
曹操径直走来，冷喝一声：“都滚开，别挡道！”
士人们一愣，见她黑袍加身，气势如虹，大有一种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的气度，顿时纷纷退散，不敢多言。
袁府侍女上前阻拦：“都尉，此乃袁氏私宅，您…”
“让开。”
曹操冷冷打断，推开侍女，大步迈入客厅，她突然站定，双手环胸，目光落在墙上一幅挂画上，眼神微凝。
画中之人是刘备——他站在雒阳城门前，青衫飘逸，俊美无双。
他眉如远黛，眼若星辰，鼻梁挺拔，唇角微扬，在曹操的视角之中，他就像是某无良小说形容的那样:
眼神带着三分温柔七分英气，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轮廓，长发随风轻动，似仙似侠。
画工精湛，将刘备那俊美气质刻画得淋漓尽致，仿佛能从画中走出。
曹操沉默不语，心中暗道：“这画…是临摹的。”
她家中也有一幅刘备画像，乃真迹，比这幅更显神韵。
很明显是本初那个小婊砸，上次看了一次之后流连忘返，便是专门请人去临摹了！
……有钱了不起吗？真是贼杀才啊。
“哟，小吉利，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呢？”
一道傲气十足的自信声音从卧房传来，袁绍缓步走出，折扇轻摇，笑意盈盈。
她身着华丽锦袍，鹅黄底色绣金丝牡丹，腰束玉带，贵气逼人。
长发高髻，插满珠翠，肤如凝脂，眉眼精致，透着高调的骄傲。
她步伐轻盈，扇子一开一合，风情万种，似在刻意挑衅。
曹操却不吃这套，冷声道：“…小婊砸，何颙在你这儿吧？赶紧交出来，我好下班。”
袁绍耸肩，笑嘻嘻道：“这里可是袁家，你莫非是想指控说我袁家藏匿党人？”
这个罪名可大了，即使袁家真的藏匿了党人，天下又有几人敢说出事实真相，又有几人敢和之叫板？
“小心我咬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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