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翼魔王
右侧之人则着一袭墨绿长袍,黑发垂腰,绿瞳如玉,散发学者气息。
她身姿高挑,五官精致,眉间带着几分戏谑,正是当朝郎中蔡邕。
蔡邕上下打量刘备,绿瞳一亮,一副惊艳于他容貌的样子。
“有点意思。”
她掩唇轻笑,调侃道:“…这小娃娃是谁的学生?怎得如此无礼,居然偷听别人说话,真想看看你夫子长啥样。”
“哼。”
卢夫子冷哼,走上前,冷声道:“你已经看过了,我就是他的夫子。”
“哦哦哦,那我还真是失礼了呢。”蔡邕挪揄一笑,绿瞳闪过狡黠。
她显然认出了刘备,却选择故意装傻,只为看卢植的反应。
可卢夫子仍然面无表情,赤瞳淡漠,宛如活仙人,不为外界发生的一切所动。
“玄德,这位是郎中蔡伯喈,为师好友之一。”卢夫子并没有纠结下去,而是主动介绍道。
“只是之一?”蔡邕闻言不满地撇嘴,“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死党吗?”
她语气活泼,带着几分调皮,与卢夫子的淡漠形成鲜明对比。
“死党,就你也配?”卢夫子斜她一眼,冷声讽刺。
刘备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连忙上前,拱手道:“在下刘备,久闻蔡郎中大名。”
“今日幸会,真是三生有幸。”
他笑容温润,礼数周全,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
蔡邕将目光重新落在刘备身上,笑容未减,语气却突然正经了几分:
“你方才那句‘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可是自己的感悟?”
刘备立刻摇头道:“不敢,此乃我在南方遇一隐居老人所言,小生恰巧听闻,今日借用罢了。”
“原来如此。”
蔡邕点点头,笑道:“虽然此解与原意相差甚远,却也不失为一家之言。”
“所谓圣贤之言,便是人人皆可有自己的见解,方显其圣贤之处,也就是大道三千皆为一道。”
刘备拱手赞道:“蔡郎中高见,备受教了。”
卢夫子却偏过头,冷哼道:“是啊,这般高见的人,方才居然还跟我争得面红耳赤。”
“现在在我弟子面前装高义……呵,你到底想干嘛?”
蔡邕掩唇轻笑,绿瞳一转:“卢子干,你这护短的毛病还真是改不了了啊。”
刘备站在二人之间,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心中暗笑。
卢夫子与蔡邕,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活泼调皮,争论起来倒也有趣。
不过不能让气氛太过焦灼起来了,还是得转移话题。
他因此低声道:“师尊,蔡郎中,弟子此次入京,乃为述职,在拜见陛下后,备便第一时间来此拜会师尊,以尽孝道。”
卢夫子赤瞳微动,点了点头:“嗯,你有心了。”
蔡邕打趣道:“哟,小玄德真是个好学生,卢子干教得好啊。”
卢夫子冷哼,未理她,转而看向刘备:“陛下待你如何?”
刘备沉吟片刻,道:“陛下甚是赏识,准了弟子几项赈民之策。”
“只是…”他顿了顿,未说下去。
蔡邕挑眉:“只是什么?”
刘备笑而不答,心中却想起刘宏那贪婪的目光。
雒阳篇 : 第十章:又是卢夫子
卢府小厅内,书香扑鼻,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映得屋内暖意融融。
“只是什么?”
刘备并没有说天子惦记他的男色,而是转而说道:“…不论怎么说,结果倒是好的。”
“那就好,”蔡邕点头说道,“我辈读书人,一为忠君二为爱国,只要能得到两者,便可为圣贤。”
“感谢先生的教诲。”
“…哼,装模作样的家伙。”
闻言,卢夫子瞥了刘备一眼,语气略显得几分不满。
蔡邕倚着案几,黑发垂腰,绿瞳闪着狡黠,笑容中透着几分揶揄。
“子干妹妹误会了,”她轻声道,语气戏谑,“方才我见你一直绷着张脸,这才出此下计,想让你…嗯,就是更接地气些,免得某人壮志未酬就先羽化升天了。”
卢夫子银发微动,赤瞳淡漠:“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
随后,她转头看向刘备,语气稍缓:“嗯,不过,你现在多少终于是有点长大了。”
“…这都要多谢夫子的栽培。”
刘备站在一旁,青衫飘逸,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润笑意,拱手未语。
蔡邕看着看着,忍不住插掩唇轻笑,突然插嘴道:“我倒觉得小弟弟挺可爱的。”
“若是小弟弟们都长大了,咱们这些老一辈岂不是不中用了?”
“本来你就一直不中用。”
卢夫子冷声反击,毫不留情。
“哟,那还真是彼此彼此呢。”
二人你来我往,拌嘴不断,刘备在旁笑容僵硬。
这可如何是好?
夫子和她的闺蜜吵架……难蚌,原来两个有极高学识的人在私底下竟然如此接地气。
接着,蔡邕与卢夫子的争锋愈演愈烈,言语如刀,却又带着几分玩笑意味。
刘备站在中间,俊美的脸上汗珠微现,却不敢顺着任何一方接话。
他深知,这两位都是当世大儒,一个是恩师,一个是前辈,稍有不慎便是得罪。
可有时候,事情偏偏不放过他。
“你觉得我们俩谁更加中用一些?”蔡邕忽地转头,绿瞳一亮,笑问刘备。
“......”
卢夫子也侧目,赤瞳微眯,虽未开口,却透着一股无形压力。
刘备心头一紧,汗流浃背,忙笑着圆场:“二位都是当世俊杰,不过弟子乃夫子门下,对夫子最为了解,其能如皓月当空,无所不能。”
“至于蔡大人,弟子之前虽未亲见,但久闻大名,您的才华如漫天星辰,璀璨夺目。”
“故二位,一为皓月,一为星辰,各有光彩,何须相争,免伤和气。”
他说得滴水不漏,语气温润,俊脸上笑意如春风拂面。
“好个巧舌如簧!”
蔡邕闻言,绿瞳一闪,连连点头,笑道:“看来子干妹妹收了个极优秀的弟子啊。”
卢夫子难掩嘴角上扬的骄傲:“自然不必多说,玄德之能,有目共睹。”
蔡邕顺势接话,笑容不减:“是啊,十几岁便为一州刺史,古往今来,怕是第一人吧?”
“只是你孤陋寡闻罢了。”卢夫子冷声道,“哼,你头发稀少,见识也短,古时虽少,却也有十多岁身负大业者。”
蔡邕不甘示弱,撇嘴道:“就你博古通今,就你知道!就你一人是天下大儒,行了吧?”
二人再次互怼,言语如剑,刘备站在一旁,只得陪笑,不敢插嘴。
“这两位…不行,她们的话题有些威胁,我待会儿得找个借口开溜才行。”
蔡邕却不给刘备喘息的机会,忽地转头,绿瞳直视刘备:
“你这夫子每日正经得要死,和她说话都觉不自在,不如转投我门下,我教你音律如何?”
她语气轻快,带着几分挑衅,笑容中满是戏谑。
可话音刚落,屋内温度骤降,一股杀气从卢夫子身上弥漫开来。
她眯着赤瞳,银发无风自动,冷冷盯着蔡邕,未发一言。
“……”
蔡邕笑容一僵,顿觉后背发凉,仿佛下一秒便要命丧当场。
“蔡先生说笑了。”
刘备见状,心头一跳,忙上前打圆场:“夫子乃备的再造恩人,备一生只拜其为师,绝无二心。”
他语气坚定,俊美的脸上满是诚恳,目光温润如水。
卢夫子闻言,赤瞳微缓,杀气渐散,冷哼道:“算你识相。”
蔡邕顿时松了口气,冷汗出了一身,拍了拍胸口,笑道:“好吧好吧,我不抢就是了。”
她又转头看向卢夫子,挪揄道:“子干妹妹,你这弟子护得挺紧啊,不过瞧他这模样,俊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难怪你宝贝得不行。”
卢夫子冷哼,未理她,转而对刘备道:“此次入京,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刘备拱手道:“弟子已向陛下述职,求得赈灾拨款与民休之策,如今党锢之事或将重起,弟子欲在京中观察局势,之后再做定夺。”
蔡邕挑眉:“党锢又起?哦,你是说那件事啊……嗯,天子肯定会大动干戈,玄德,你可得多加小心,别被卷进去了。”
“多谢蔡先生提醒,备自会谨慎行事。”
屋内气氛稍缓,刘备站在一旁,心中却暗自盘算。
他想起刘宏那贪婪的目光,心中微寒:“陛下对我的态度…颇为诡异。”
“若她真有非分之想,怕是麻烦不小……这也是需要解决的。”
他又想到记忆中关于袁绍那强势的性子,以及曹操的警告,心中苦笑:
“雒阳这趟水果然很深啊,我这才到了没几个时辰,就已经连续遭遇两个女人惦记了。”
刘备偷偷瞄了眼卢夫子,见她赤瞳深邃,似在沉思。
“夫子先行在京中逗留,定知局势,不如待会儿私下请教一番。”
他正想着,蔡邕忽道:“小玄德,你在想啥呢?”
刘备一愣,回神笑道:“只是想起今日朝中之事,有些感慨。”
蔡邕绿瞳一转,戏谑道:“感慨啥?莫非……感慨陛下看你看得眼都直了?”
“蔡先生莫要取笑。”
“少胡说八道,玄德自有分寸。”
“行了,不逗你们了”
蔡邕哈哈一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子干妹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小玄德,咱们改日再会。”
她绿袍一甩,转身出门,留下墨香与笑声。
很明显,这个女人已经看出了他们想要单独交流的诉求,直接十分给面子的就离开了。
卢夫子看着她的背影,摇头道:“这女人,聒噪得要命。”
刘备轻笑:“蔡先生性情活泼,与师尊倒是互补。”
卢夫子斜他一眼:“少拍马屁,坐下说说京中之事。”
刘备点头,在案前坐下,俊美的脸上恢复沉稳。
屋外春风拂过,桃花飘落,屋内师徒二人,低声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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