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翼魔王
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在雒阳以及周边杀世家虽然也不错，但是这些活儿也可以让手底下的人自发运转，他真正需要参与的还是……战争。
唯有战争中的死亡，才能助长他的实力增长，也会更好的面对那时刻存在着的‘天道’。
也是唯一能够破局的方法。
刘备思虑一番之后，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南方战场之上。
毕竟，他的夫子卢植已经在前往北方的路上了，以其实力来看，他估摸着自己还没有赶过去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完事儿了。
换句话说，k不到人头分。
所以，刘备的目光自然就放到了南方战场上面。
那位前方南方平叛的段太尉，正是如今凉州三明中还活着的——段颎。
此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其所立战功赫赫，名声更是威震西土，其军事才能更不是南方区区蛮夷和山越能够碰瓷的。
但他高低还处于人类可以理解的战力之内，远不像卢植那般神鬼莫测。
因此，现在往那边追赶的话，时间是完全足够的。
至于该以什么名头过去……其实不需要这种东西。
刘备虽然能够克制住自身对于力量的渴求，但是如今世道若是再不疯癫一点，怕是等到未来就没机会哭了。
他打算直接戴个面具就往南方跑，到了之后直接开鲨，从上到下将任何邪恶尽数屠戮一番。
如此之后，他的实力想必会精进到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地步，届时这天下都得为之颤抖。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理由是……墨瞳那边，捣鼓出新鲜玩意了。
该说真不愧是墨家黑科技吗，从其收到刘备的传信到现在不过数月，那位少女便捣鼓出了改良农具和饲养工具。
他需要前往鼓励一番，顺便亲自测试下其性能如何……当然，绝不是因为墨瞳有着各样的洞可以体验。
开杀之后，墨家就是刘备用来恢复乃至精进大汉子民的主要帮手了。
——
“踏踏踏。”
万余骑全军缓缓前行，铁蹄踏地，尘土飞扬，北方的天际阴云密布，寒风呼啸，似在预示战火将至。
卢夫子身着白袍，银发披肩，赤瞳深邃，骑于白马之上，气度清冷。
她面露沉思，眉头微蹙，身旁蔡邕一袭墨绿长袍，绿瞳含笑，策马随行。
采用本是不善军事的儒者，但是她却以‘此事事关重大，臣不会独善其身’为名，主动提出随军同行的请求。
兴许是无心理会这等小事吧，天子并未阻拦，随手就同意了这件事。
蔡邕瞥她一眼，掩唇轻笑：“子干姐，何事如此苦恼？莫不是又在忧国忧民？”
卢夫子哼了一声，淡然道：“吾早料到如今局面，但总觉哪里不对。”
她顿了顿，目光远眺。
“先是玄德入京师，接着世家与皇权争斗白热化，战火四起，陛下命吾北上坐镇。并州亦出兵边境，人事变动频频…这一切太过顺畅与巧合了，背后似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操纵。”
闻言，蔡邕挑眉，戏谑道：“有趣，你莫不是太过敏感？这天下何人能瞒过你的感知，还能暗中操纵天下？这根本不可能。”
卢夫子瞥她一眼，声音低沉：“吾虽为天下最强的持有者，但天下之大，藏龙卧虎。若是仗着实力而目空一切，迟早会自取灭亡。”
蔡邕感觉到卢夫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神色也终于认真了起来，点头道：“明白了。”
随即她准备接着问时，却见卢清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忙问：“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卢植嘴角微扬，露出欣慰笑意:“…吾那笨蛋弟子，可真是会给人惊喜啊…呵，怕是不久之后便可出师了。”
“出师？”
蔡邕虽然追问细节，反而眼珠一转，笑得狡黠:“既然玄德要出师了，那不如让其投我门下如何？音律一道，包他学得风流倜傥！”
“不如何。”卢夫子冷哼，“吾能教他的，你不能。你能教的，他又不需要。”
“你瞧不起音律？”蔡邕眯眼，佯装生气。
“若是盛世，吾倒瞧得起。”卢夫子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蔡邕哼了一声，绿瞳闪着狡黠。
她与卢清多年好友，互损是家常便饭，但她在嘴上总吃亏。
于是，她暗自盘算，若能将玄德骗到自己门下，看卢植那张冷脸会露出何等表情，定是妙不可言的一件事。
反正那什么玄德年轻俊朗，心性颇为年轻，她稍稍勾搭一番就可以轻易拿捏了！
呵呵呵，卢植，你到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我会很期待的。
卢夫子瞥她一眼，嘴角上扬，很快就猜到了蔡邕的所有小算盘。
但是她并不在意，若蔡邕自身过于小瞧了玄德，那怕是要搬石头砸脚。
……这事发展下去，似乎也颇为有趣味。
若是让玄德将自己的‘好闺蜜’拿下之后，将来一同出现在床榻之上，那就不知道会是一番怎样的滋味了。
呵呵呵，蔡邕，到时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我会很期待的。
卢夫子和蔡邕互相对视，随后都发出了柔和的笑声。
——
数日后，正午时分。
曹操在一群护卫的带领之下，进入到了山谷中的避暑山庄，她站在血泊之中，神色严峻。
“这些…都是玄德做的？”
“是的。”
站在其身旁的是戴着面具的老六，她此时正蹙着眉毛，“备爷…好了，你处理吧，我得快点回到备爷身旁去了。”
“慢着。”
曹操闻言，缓缓转过头，与止住脚步的老六对视上之后，缓缓说道:“玄德，可是去了北方？”
“…这人家就不知道了。”
老六眨了眨眼睛，随后转身消失不见，没有丝毫想要开第二句话的心思。
“大人，此女也太过猖狂了吧，”随行的护卫见此，有些愤怒，“竟敢在孟德大人面前如此无礼！”
“要不要属下去把她抓回来？”
“抓她？就你？”
曹操瞥了护卫一眼，教训道:“她乃是平胡将军的手下，怕是你们全部一起上都敌不过。”
“而且她可不是无礼，都直接将答案告诉了我们。”
“…竟然是那位的手下，那是属下失言了，该掌嘴。”
护卫立刻自扇五下以谢罪。
“你…”
曹操见此摇了摇头，倒也不好阻挠，当即将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尸块’身上，眉头蹙想更深了。
玄德的性子虽然比较烈，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堪称残酷的地步，从现场来看，他明明可以一刀将所有人无痛苦的送走，但是地上有些残肢和惊惧的表情。
这就说明，玄德是有意识的在折磨他们……虽然这群人不能被称之为人，虽然她认为玄德以恶制恶是正确的。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前提——刘备是处于冷静状态的。
曹操从现场所发生的一切来看，玄德如今必然处于一种‘狂暴’状态，而且从雒阳到此数日的距离被其一天就走完了，这就说明他非常着急。
可是，他在着急什么呢？
如果我的猜测属实的话，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我需要赶紧去到他的身边。
曹操微微眯起眼睛，最终下达判断道:“你们持我曹家令牌，将此处事宜尽数处理干净，然后……我要出一趟远门。”
“遵命，请问您要前往哪里？”
“南方。”
雒阳篇 : 第三十五章:祖先，助我！
荆州南部，汉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铁甲森然。
中央主帐内，段颎端坐于胡床之上，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气势不减当年。
他身披玄色战甲，肩铠雕刻猛虎，腰悬长剑，剑鞘古朴，透着岁月痕迹。帐内青铜灯盏摇曳，映出他深邃的眼眸，似能洞穿一切阴谋。
案几上堆满竹简，地图铺开，标注着南疆各处叛乱据点。
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如今虽年迈，但体魄仍如铁铸，年轻时曾单骑破敌阵，斩首千余，威震边疆。
如今虽老，目光依旧如鹰，令人不敢直视。
“大人，请。”
这时一名副官匆匆入帐，单膝跪地，呈上一卷密报。
段颎接过，展开细读，眉头微蹙。
第一则情报：颍川杨氏支脉尽数被屠，幽兰城与云霄庄化为血海，无一人生还。
段颎眯眼，三年前他任颍川太守，对杨氏支脉的罪行了如指掌——幽兰城豢养女子，供世家淫乐，罪恶滔天。
他当时并未揭穿，亦未同流合污，只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不知。
边防大将多与世家勾结，互惠互利，然段颎效忠天子，亲近宦官，推动党锢，是不折不扣的皇帝派系。
他其实早就想清算杨氏，但身处混乱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恐点燃世家与皇权的全面战争，故而未能轻动。
如今幽兰城被夷平，他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会心一笑。
“虽不知何人所为，但…干得漂亮。”段颎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第二则情报却诡异非常。
此行目标原为沿途义军、南蛮与交州叛军。
段颎麾下本部五万人，先锋军一万，合计六万人，同时还能调用三万荆州军，而敌方南蛮约两万，交州叛军八万，沿途义军十数万。
在段颎看来，义军虽众，不过饥民，战斗力不堪一击。
南蛮虽悍，但段颎自持年轻时仅需一万精兵便可镇压，如今虽老，但也可以用智谋轻易拉拢。
真正棘手的是交州叛军，地处南疆，昔为南越，为汉武帝灭之，世祖开国没多久时，此地的征氏姐妹叛乱，虽然为马援镇压，但至今未彻底归心。
此次叛乱，传闻首领乃征氏后裔，似乎还掌握着神秘力量，使得驻扎交州的汉军都不敢轻动。
而这第二则军情便是——南蛮全军覆没，交州叛军也损失惨重。
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捕风捉影，就像是一瞬间爆发似得，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段颎一愣，沉声问：“何人所为？”
“不知。”副官低头，语气惶恐。
段颎蹙眉，心中警铃大作。
他即刻命副官取来近两年情报，案几上竹简堆积如山。
随后，他逐一翻阅，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刘备，字玄德。
此人发迹涿县，入雒阳拜师卢植，随曹操破案，南平蛮乱，北击鲜卑，战功赫赫。
人际关系上至曹氏、袁氏、卢植，下至公孙氏、贾氏、陆氏，交游广阔。
其性温顺，志向远大，尤重黎庶，仁义为怀，却嫉恶如仇。
不久前自并州入雒阳，深夜受天子召见，随即雒阳酒肆世家子弟暴毙，幽兰城被屠，南疆叛军覆灭…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人。
“巧合？”段颎冷笑，目光如刀，“北方由卢子干坐镇，故而无乱。而南方动荡，刘玄德…哼，莫非真的是你。”
他虽无直接证据，但直觉告诉他，此事与刘备脱不了干系。
段颎向来信自己的判断，当即下令：“全军原地驻足，亲卫抽调精锐五十骑，随老夫南下，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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