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相是伪
空可以确定，
如果刚才她死在齐羽手里，
这一幕会刻在他的心头，化为永远的印痕。
“……”
齐羽眨了眨眼，杀气散去大半。
说实话，他挺理解空的，真的。
这一刻对他而言也是意义重大……毕竟是杀死以前的攻略角色。
被暗索这么一拦，
青年自己也有种，
冲到最后即将发射，结果屏幕卡在那里，
只能眼睁睁看着中间的圆圈转啊转，最后停在99%不动的无语感。
“我，我救了你哎……”
暗索有些畏缩，
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救我？”
“哼啊啊啊……救我？”
“哈，哈哈哈……”
“你这是谋杀，谋杀——！”
“你毁掉了一切，你这个刽子手！”
空对着暗索低吼道，
颤抖的声线中，听出娇小偶像此刻内心汹涌到崩溃的情感。
她目眦欲裂，
竟又有流下血泪的趋势，
白皙的脖颈上现出狰狞的青筋。
少女又哭又笑，仿佛被暗索气得精神失常。
“我，我……”
“我只是……”
暗索有些茫然，下意识看向青年。
青年见她看向自己，偏过头去，欣赏花圃里的小黄瓜花。
齐羽，移动。
“我要杀了你……”
“我要发动全网粉丝的力量去网暴你……”
“我要开盒你的过去，毁掉你的一切……”
空不断咳嗽，喃喃着，
冒出毫无职业道德的恐怖话语。
空洞的眼眸望着暗索，用力地抿着发白的唇瓣。
“我插一句。”
“你今天还是要死的。”
齐羽不咸不淡地提醒道。
暗索的到来，不过是将空的死刑变为死缓而已。
“那么——”
“暗索，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我的冤魂会纠缠你一生一世……”
空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恶毒地诅咒着。
眸子深处像是藏匿着张牙舞爪的怪物，里面掺杂着骇人的疯狂与偏执。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坏掉了。
“呜……”
紫发卡特斯被骇得面无人色。
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类型人物的她，手足无措。
“咕。”
躲在一边的青年，
拼命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
好，太好！
给我这个精神分裂喜欢种小黄瓜的月之森美少女都看笑了。
没错，死后就去纠缠着她……千万别来影响我本就不高的睡眠质量。
“齐羽……”
“我，我……”
暗索只能看着青年，求救地呼唤道。
看着空浑身无力，也要挣扎着爬向她的模样，紫发兔子吓得魂都要飞了。
“好吧。”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暗索，你……应该知道是空影响的你的情绪，让你想要自杀吧。”
齐羽想了想，
还是开口询问道。
根据他的观察，空的源石技艺并不能控制行为。
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暗索会选择跑来救空。
“是！”
“我当然知道，是她给我施加了绝望的情绪。”
“让我在绝望的深渊里前行，差点……差点就从顶楼跳下去。”
乌云翻滚着，
聚集在剧院与花圃的上空，色泽沉重宛如铅块。
暗索单手捂着心口，
颤动的眼眸不时地望着空和齐羽。
“但，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被自己爱着的人杀死？”
“肯定有别的解决办法，我们不能好好地商议一下吗？”
暗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青年：“齐羽，你是为了我才杀空的吗？”
“额。”
青年迟疑了一瞬。
要回答是当然可以，四星积分也是积分。
但这么回答，总感觉自己在找借口一样。
“不。”
“为了很多人。”
“你知道的，我是单推人，单推了很多人。”
齐羽面不改色地回应道：“可归根结底，我只是为了自己。”
“啊这……”
显然这个回答出乎暗索的意料。
就像一篇在心里构思许久的长篇大作，开头就被教授打了个不合格。
小家伙愣在原地，死机了几秒钟。
“呵呵~”
“你以为他的爱只对你一个人吗？”
“能得到百分之一，都已经是垂怜了啊！”
空嗤笑着摇头，
幽暗的瞳眸被垂落的发丝掩着。
少女心碎欲裂，恨意如潮，
哪怕是这微弱的爱意，她也不再拥有。
“……”
齐羽沉默着，想要反驳欲言又止。
他从来不认为这个是爱，不知为何她要误会成这样。
“那你呢？”
“空小姐，你真的甘愿面对这样的结局吗？”
暗索转而劝起黄发少女：“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的……
“还有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
空略显暴躁地打断暗索的话，
末尾又抑制不住地狂笑起来。
细长的睫羽落下扇形的阴影，点点雨滴从上面滑过。
空比任何人都清楚，删除联系方式后的青年到底有多无情。
她的确有疑问，
为什么齐羽会突然翻脸，态度直转而下。
一开始空还以为是德克萨斯从中作梗，
但后来发现只是青年对她失去了兴趣。
若不是自己怀着恶意接触他身边的人，青年绝不会再看她一眼。
痛，太痛了……
空无力地垂下头，嘴角的笑意尽数散去。
身上那股阴沉冷冽的死气愈发浓重，可爱的脸庞上蒙上深深的阴霾；
纤细的眼眉微微撇下，凝结着的血色刻在少女的眼尾，整个人就如同失去灵魂的人偶一般。
“……”
“现在重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