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死神 第147章

作者:易安z

  市丸银一时搞不清信的脑回路了,语气中也止不住地多了几分诧异:“太刀川队长,您是认真的?”

  但话音刚落,他突然感到了自己身体竟不受控制了,这并非是来自于灵压上的压迫感,而是身体仿佛被强行紧固在了原地,他感受不到外力的存在,但偏偏动弹不得。

  这让市丸银不由眸光微变。

  他同时狐疑起来,太刀川信真要在这里对自己出手?

  对方不该是这种不理智的人才对。

  市丸银提高了自身对外的灵压输出,想要冲破身上这股无形的“桎梏”,又发现是在做无用之功。

  怎么回事……

  市丸银的心沉了下去。

  “别费力气了。”信走到他的近前,悠悠说道。

  “这是我斩魄刀的能力,除非你的灵压远远强过我,否则是打破不了这限制的。”

  斩魄刀……

  市丸银眼神闪烁着:“什么意思,我记得太刀川队长的斩魄刀应该是回道系的才对。”

  “是另外一种力量。”信很随意地说道。

  “我能够让事物的状态停滞下来,比如现在,我让你的行动状态停在了站在那儿的状态,只要我持续维持这份力量,你就永远只能站在那儿动弹不了。”

  市丸银一言不发,两眼紧紧注视着信。

  信继续说着,“这能力作用还能够作用在我自己的身上,我们之前的那场战斗,你的攻击无法对我奏效,便是我将自己的身体健康状态停滞了下来,外力便再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不单是物理和鬼道的攻击,只要我发动这个能力,任何外界的因素,都无法影响到我。”

  “……”

  市丸银忽又感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似乎是有一股特殊的灵子笼罩了自己。

  虽然行动恢复了自由,可他却仍僵立在那儿,看着距离自己十分相近的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缩。

  他的确对信斩魄刀的真正能力怀疑过,这也源自于蓝染队长的想法。

  从那次死神交流大会时两人的战斗过后,蓝染便生出了这样的怀疑,市丸银仔细交代过与信战斗的全部过程,当时蓝染也全程观看了。

  真是回道系的能力的话,不该是完全免疫外界的伤害这种能力才对。

  如果像一些虚所拥有的超速再生能力,反倒更合理些。

  为此,蓝染还特意派出了一只新的实验品虚对信进行了试探,最终得到的结果也出乎于他们的预料。

  信拥有的能力,可能并不是单纯的回道,而是某种能将事物回溯的力量!

  十番队的那几名死神已经被虚吞下了肚子,就算是卯之花烈也做不到将他们的尸体复原的,而且复原时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是完整的!

  市丸银深吸口气,说道:“太刀川队长突然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信扬起嘴角,说道:“没什么,只是在炫耀武力罢了,刚才我向外扩散的灵子你也察觉到了吧,我将这片地带的灵压波动也停滞了下来,也就是说,我可以在这里随便爆发灵压,而外面的人是察觉不到任何异常的。”

  市丸银听闻此言,心神剧震。

  他忍不住开口:“你……到底知道什么?”

  信缓缓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你,准备好挨打了吗?”

  ——

  市丸银的确挨了一场揍,信是赤手空拳动的手,他却全程没有反抗。

  等他回到广场人群里,见到蓝染时,对方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

  市丸银伸出手碰了下脸上的一块淤青,有些刺痛。

  “打了一架。”

  蓝染微笑道:“银,你似乎还没有割舍掉那些东西啊。”

  “蓝染队长多虑了。”

  “是吗,那她为何会与你动手,而她能打伤你,应该是你没有还手对吧?”

  市丸银目光闪烁了番,“蓝染队长……与我动手的,是太刀川队长。”

  蓝染那边的声音一顿。

  市丸银余光瞥了过去,却只见到他眼镜上的镜面反光。

  片刻后,他听见蓝染温润的声音。

  “你是说,太刀川信?”

  这样的询问却是令市丸银内心一颤,垂落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轻微抖了下。

  他没发现……

  他没发现……

  市丸银语气平静地说:“啊,是他,他说我惹得他的副队长不高兴了,便与我起了冲突。”

  “银。”

  蓝染笑呵呵地看向他:“你好像有些心绪不宁啊。”

  市丸银也露出那副笑眯眯的姿态:“和人打了一架,还吃了亏,自然有些不太舒服。”

  他连自己的内心不平静都能察觉到,却没发现太刀川信的灵压……

  蓝染又微笑着说道:“银,说实话,你在刚才离开我之后我便一直在注意你的灵压位置,但除了你和松本副队长的之外,我并没有发现有第三个人的灵压波动靠近你们。”

  “不过,若是太刀川信的话,那么一切都是说得通的。”

  “银,能仔细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市丸银看向蓝染那温暖和煦的笑脸,一直以来,他都畏其如神。

  可现在,那张带有神性的面纱,似乎被掀开了一角,所遮住的也不过是凡人的躯壳。

第183章 女孩

  同市丸银分开之后,信并没有去找雏森的打算,而是一人在广场中漫无目的地穿行起来。

  夜色愈深,各个摊位上都挂着彩灯,灵术院的学生们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班级的产业,引得途径的死神或作停留。

  人群熙攘喧闹,此刻却都如白噪音一般隔绝在外。

  作为学生会的会长,露琪亚估计现在还在忙着处理一些事情,若是自己现在就去找她的话,会不会显得目的性太强了些?

  信的内心为此而思量着。

  除了今晚之外,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偶遇”机会了。

  不过除了露琪亚之外,此刻身处在教学楼天台上的志波空鹤似乎也是个可以考虑的选择。

  就在信为此思索之际,转角却遇上两个令他为之意外的人。

  卯之花烈、虎彻勇音。

  两个身穿白色羽织的人同时出现在人群里,任谁也无法当做没看到。

  卯之花烈倒是神色淡然,不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而虎彻勇音却是下意识地攥起了自己的衣角,她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信。

  卯之花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率先开口:“好巧啊,太刀川队长。”

  信道:“是挺巧的。”

  卯之花烈微笑道:“这真央灵术院文化祭的规模,每一年都在扩大啊,未来定会成为尸魂界的传统之一,太刀川队长这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啊。”

  “只是当初突然有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这想法却是给灵术院增添了许多活力啊,太刀川队长当初在四番队时留下的一些理念,如今也一直在延续,想来四番队的以后,也会真变成你所描绘的那样。”

  “但愿吧。”

  信和卯之花烈之间的对话如同是两个不怎么相熟的人尴尬的恭维,信的注意力多半集中在虎彻勇音的身上,然而虎彻勇音却有些回避他的视线,见面后到现在连个招呼也没打。

  卯之花烈这时说道:“勇音。”

  “啊……队长?”

  “你就没有什么话是想和太刀川队长说的吗?”

  被突然问及的虎彻勇音似乎根本没做好准备,支支吾吾起来。

  “我……”

  “你们两个聊吧,我正好想一个人逛逛。”

  “诶,队长?”

  虎彻勇音当即急得想要叫住卯之花烈,但对方已经迈步离开了,她想跟上去,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失礼,只得无比局促地站在原地。

  她和信有什么可聊的……

  勇音也想不出什么开场白来,似乎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人分开已经几个月了,她也渐渐渡过了最为伤心难过的那个阶段,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了。

  现在,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虎彻勇音鼓起勇气去看信,正对上那一双柔和的眼。

  这让她心头一颤,又连忙将头撇向一旁。

  “最近还好吗?”

  “我们换个地方吧。”

  信说罢,便不由分说地上前直接当众拉起了虎彻勇音的手,于人群中穿梭前行。

  虎彻勇音也就这样被他牵着,任由他将自己不知带向何处。

  而在走出广场,周围的环境变得暗了下来之后,人也稀少了,勇音才将手从信的手中挣脱。

  这是一处花坛,位在教学楼的后面,以前信还在灵术院的时候,能从教室的窗户看到这里。

  信在花坛的边缘坐了下来,随手摘下了里面的一朵花,于手中轻轻捻着枝茎。

  勇音看着他手中把玩的花朵,却是在为其开得正艳时被人摘下而生出几分惋惜。

  她抿嘴说道:“我们队长应该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的,所以才……让你困扰了,对不起。”

  “我困扰什么?”信说道,“勇音,你不要总想着我会怎样,别人会怎样,就没想过自己吗?”

  “……”

  “卯之花队长擅自将你留下,你不喜欢这样,何不直接说出来呢,一句话就能免于自己受罪,是觉得回绝卯之花队长不好,还是觉得会让我失了颜面?”

  勇音低声道:“我没想那么多。”

  信说:“这才是最可怕的,你总是下意识地不为自己去考虑,你真该改一改你的性格。”

  “……对不起。”

  勇音说完,又补充道:“我没觉得和你待在一起是受罪,只是……”

  “只是不自在是吗,这不还是不喜欢吗?你解释这又是因为什么,怕被我误会,觉得你太过无情,我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即便我将你看成天下第一好的女孩子,但我们两个不还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知道我这样想,难道会让你感到更好受吗?”

  “我……”勇音又支支吾吾起来,低下了头。

  信感到一阵无趣,他示意了下手里的花,说道:“就像这朵花,如今正是最艳丽的时候,晚上也正是她拼命吸取养分盛放的时刻,却就这样被我很随意地摘了下来,虽然仍旧艳丽好看,却已经死了,它心里一定是抗拒被我摘下来的,但只是心里抗拒又有什么用呢,它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勇音,你不敢表达又怎么能让别人知晓你的内心呢?只想着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情绪,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去这样做。”

  勇音沉默着,听完了信所说的话,良久过后终于开口询问道:“你和……那个雏森在一起了是吗?”

  “是。”信直接点头承认了,“她和你不一样,她是个敢于说也敢于做的女孩,敢于为自己去争取的人。”

  勇音垂眸道:“她比我好是吗?”

  信歪了歪头,反问:“她为什么比你好?”

  “你的话不就是在说,她比我……更有勇气吗?和她相比,我应该很无趣吧……”

  信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花枝丢进了花坛里面。

  “我是怎样想的有那么重要吗,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你没有勇气和无趣的呢,如果是雏森在你现在的处境中,她应该会怒气冲冲地质问我,然后指责我、怒骂我。勇音,你和我最大的差异就在于,我是个很自我的人,而你,却是个近乎没有自我的人,和我在一起之前,你是卯之花队长的附庸,和我在一起之后,又事事都去顺着我去做,勇音,你最该学会的一句话就是对着别人说:‘不要!’”

  勇音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缓缓也挪到了花坛的边缘坐下,而这样也能让信稍稍低头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