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会议结束她们就离开了,消息应该还没传到她们耳中。”【会计】估计道,不过她也不太确定。
“蔓德拉最不喜欢那家伙,她才不会管。”【强盗】撇了撇嘴,对刚刚被无视的情况很不满,但是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阿赫茉妮......我总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站在我们这边。”【纵火家】叹气,只是她的言论引起了同僚的不满。
“注意你的措辞。我们都站在领袖身边。”曾经都已经做到维多利亚驻军副官的【雄辩家】可能是这里最忠诚于【那位】的人了,否则他也完全没有必要背叛汉密尔顿上校。
“爱怎么说怎么说,你们要对阿赫茉妮下手我管不着,蔓德拉是个好姑娘,你们可别想着把她也一块坑进去。”【强盗】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这种简单的人对同样简单的蔓德拉更为亲近,对于这群有脑子的人,他只是想着要避而远之。
“怎么会呢,我的朋友?她亦是我们密不可分的好战友。与我们一样,她渴望着在领袖面前彰显才干与忠心。”【雄辩家】微微一笑,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介意把阿赫茉妮干掉,毕竟人们都讨厌两面派。
“也不知道阿赫茉妮和蔓德拉说了什么,蔓德拉突然变得很听她的话,整个人都兴高采烈的,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会计】也皱起眉头道,“我总感觉,这次的行动有点奇怪——当然,如果这群驻军没有炮击小丘郡就更好了,我们可以多得到一些东西,不至于只留下一片被源石脏弹污染的垃圾。”
“我倒觉得很好,这样更符合我的美学。”【纵火家】习惯性地顶了一句,“只有吝啬鬼才会把艺术用金钱计算!”
“……莱塔尼亚来的疯子。”
“卡西米尔来的吝啬鬼……”
两边冷哼一声,大概在只有【雄辩家】能拦着这两人吵架,不过此时的【雄辩家】却只觉得好笑——
“那么……我们的领袖……现在在哪?”
第二十章·深池之怨
六人组并没有达成共识,但是这也无所谓,他们就是以一个非常脆弱的约定联系在一起的组合。
在深池也只是因为深池的目标和他们的目标有所重合罢了,他们有分歧才是正常的,没有分歧才奇怪。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人类之中最为极端的几个人,极端和极端之间是没有什么互相容忍的余地的。
何况......领袖至今没有对他们的计划表示赞同。
虽然【雄辩家】以“只要我们证明自己没有犯错,就始终有机会说服她。”为理由,算是结束了这场争论,但是如果这次让领袖的妹妹陷进去了,哪怕是【雄辩家】再怎么巧舌如簧,恐怕也会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吧。
总之——先把另外一位【领袖】找回来,这次才算是结束。
——即使是要翻遍整座城……
很快,六人就再次出发,包括一直没有说话的囚犯,他倒是一直很沉默。
六人之间的契约之一,任何功劳都要绝对公平地分配。
虽然强盗本人嗤之以鼻,这几个人都有自己的花花肠子,连同伴都算计是家常便饭。
如果那么不想要让人通风报信,那那些知道消息的士兵们要怎么处理?
雄辩家笑了,“当然是先带上,毕竟找到人之前,人手越多越好。”
强盗问“那等找到之后?”
“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雄辩家终于把温文尔雅的面庞给撕破了,“没有人能逃离深池,也没人能窥见深池的秘密。”
——
经过十几分钟的修整,诺雅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混沌状态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前自己弹琴的时候就发现了,在演奏音乐的时候,自己能顺便捕获其他人的情绪,比如偶尔会来听她弹琴的恩希亚,或者是恩雅,以及恩希欧迪斯等人,他们的情绪都会被乐章所裹挟,逐渐填充诺雅的内心,而这些正面的情绪,也会加快她精神力恢复的速度。
和容纳负面情绪的时候不一样,正面的情绪并不会让诺雅有所压力,所以诺雅其实并不喜欢吸收负面情绪——还好卡西米尔的那些负面情绪都被无名之琴吞噬了。不会影响到诺雅。
神之眼的损耗也逐渐被填补上之后,诺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冥想之中,无意识地捕捉到了一些灵感。
或者说是这座城市带给她的【灵感】,这座满目疮痍的小丘郡,就像是正在向她传达着什么东西,她拿出纸笔,在纸张上记录下这抹一闪而没的灵感的爆发,虽然只是一个小节,但是对于诺雅而言,这一小节之中蕴含的悲怆和伤感,却让她也感同身受。
连一直潜水的赫尔昏佐伦,此时都终于开口了。
“不差——这就是你谱写维多利亚曲目的第一步吗?”赫尔昏佐伦能完全给出一个非常优秀的评价,虽然只是一小节而已,显然,维多利亚可不是一小节就能诠释的。
赫尔昏佐伦是如此期待诺雅所谱写的真正的尘世之音的完全体会是什么样子,他有一种预感,尘世之音所组成的组曲,很可能会超越莱塔尼亚几百年来的结晶,金律乐章的力量。
当初作为唯一能修改金律乐章的术士,赫尔昏佐伦深刻的明白,所谓的金律乐章本身的老旧,的确,这是莱塔尼亚术士的最优秀作品。但是它依旧太老旧了,而赫尔昏佐伦生前也并没有机会离开莱塔尼亚去看看整个泰拉,自然也没有这个契机编撰出如此丰富,多变,独特的曲目。
无论是《堂吉诃德》,还是《耶拉冈德》,都让这位沉浸于音乐一辈子的大音乐家都为之赞叹。他无比期待真正的组曲完成之后,会是多么伟大的作品,这也是他收了诺雅作为关门弟子的原因。
她有得天独厚的天赋,能演奏人心,能吞噬情绪,甚至能听到城市整体的【音乐】,除此之外,她的术法天赋也非常优秀。
不愧是梦魇与独角兽的混血种,梦魇操纵恐怖的能力变化为了操纵情绪的能力,而独角兽本身就是能听懂人心的种族,诺雅简直继承了两者最优秀部分而诞生的。
甚至连失去视觉本身,可能都是天赐的安排——如果没有这样的敏感度和触觉,是不可能编撰出《堂吉诃德》和《耶拉冈德》的。
“……或许是吧。”诺雅也不确定,“维多利亚的曲目我原本以为至少要到伦蒂尼姆才能开始编撰,但是小丘郡发生的事情,却让我稍稍抓住了一些灵感。”
没错,真的只是稍微抓住了一些灵感罢了……
“你现在已经有了第二次弹奏无名之琴的能力了,诺雅。你之前吸收了整个小丘郡上空盘旋的情绪——如果不是你,这里会变得更糟糕一些。而这些情绪,显然是无名之琴最好的食粮。”赫尔昏佐伦虽然不在乎小丘郡发生了什么样的悲剧,但是诺雅的确是因祸得福,这里的冲突让诺雅吸收了太多绝望和愤怒的情绪,和卡西米尔那次一样。
现在的诺雅——已经有了第二次弹奏无名之琴的机会。
只不过,诺雅至今都没有弹奏——
原本,她以为第二次弹奏无名之琴应该要试着治愈自己的双腿,但是她这次却犹豫了。
无名之琴改变现实的力量是否能为小丘郡的民众们做些什么,号角,风笛,简妮,Outcast都在努力挽救那些民众,而自己却要把这些情绪带给自己的力量自私地用在自己身上吗?
“我要再等等——”诺雅摇了摇头,“或许,我能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无名之琴到底是扭曲现实的意义,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赫尔昏佐伦再次提醒道,“它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你的双眼,事实上,我也不觉得无名之琴能恢复你的双腿。这种力量本质是用来改变现在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诺雅摇了摇头,“但是还是谢谢你——老师。”
“呵,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说这些的,你要继续谱写这些曲目——尽量不要让我对你感觉到无趣吧。”
赫尔昏佐伦的声音再一次消失在了诺雅的脑海里,不过诺雅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也就是说,她能再次使用神之眼进行搜救了。
这显然不是自然恢复的,应该是赫尔昏佐伦做了些什么,或许是当做她谱写出这一小节尘世之音的奖励,亦或是单纯的顺手而为。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诺雅现在觉得自己又行了。
“……谢谢你,老师。”
她自言自语道,赫尔昏佐伦没有回话,不过诺雅也不介意。
他们的相处方式本来就是这样的。
——
诺雅重新上线之前,简妮等人也没有放慢援救的步伐,有越来越多的志愿者,受伤较轻的人加入了搜救之中。
无论之前是塔拉人还是维多利亚人,在小丘郡遭遇这种灾难的情况下,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塔拉人在挽救视为仇敌的维多利亚人,维多利亚人也在挽救塔拉人。
在此时,生命才是最为宝贵的。
“这些绷带必须处理掉——”
“可是我已经洗过了啊......”
“洗了也不能用,这一箱物资被已经被地上的源石污染了,我们没法保证粉尘能被完全清洗干净。”简妮有些头疼,这些志愿者虽然很感谢他们加入,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他们的医疗常识却很糟糕,差点用已经被污染的绷带去治疗患者,简妮也只能不厌其烦的教导他们关于包扎和卫生隔离的知识。
“唉,简,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我们的东西真的不够用。”志愿者叹气,物资是真的不够了,几个诊所都被搬空了也不够……毕竟这是一场堪比地震的灾难。
说着说着,又有几个受伤严重的被抬了过来,简妮看到了他们,但是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您认识他们?”志愿者发现了简妮的不对劲,开口询问道。
“......是的,我......曾经认识。”简妮摇了摇头,“但我想他们并不想见到我……麻烦你来安置他们吧,我去诊所看看,也许还能找出一点物资。”
简妮转头想走,却迎面而来了一群深池的士兵,志愿者是个塔拉人,此时还以为深池是打算来救灾的,甚至有些兴奋。“长官,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快点让开!”深池士兵却很不耐烦地驱赶着志愿者,“别挡着碍事!”
“……等等,你是罗南?”此时,在人群之中也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个深池士兵的身份,名为罗南的深池士兵也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开口道,“一个个搜,哪里都别放过!听好了,这附近小巷子多,很容易藏人!”
“罗南,你在干什么?是我们啊,你怎么换了身衣服就不认识你的邻居和朋友了?”认识罗南的人难以置信地说道,只不过她的呼唤并没有引起罗南的反应,毕竟如果他停下脚步,那六个人可不会放过他的。
“......我还有重要任务要做,你再拉着我啰嗦的话,别怪我动手了!”罗南恶狠狠地警告道。
“克雷格受伤了,求你帮帮他吧,看在他一直跟着你做那些事的份上......”认识她的女性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她只希望得到一些药物和绷带。
“你说什么胡话?!”罗南不能被绊住,只能选择一脚踹开这个妇人,“继续搜寻!”
简妮认识那个妇人,他带着一个孩子,叫克雷格,之前简妮就是被她们驱逐的。克雷格的头上还流着血……她们需要治疗。
但是简妮知道,她们并不欢迎自己——
“都找过了吗?”罗南对其余的深池士兵责问道,“确定没有对得上的人藏在这里?”
“……他们在找人?”简妮小声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Outcast去救的那个……”
“......不,不行,这群人乱七八糟地堵在这,要是我们转身走了,又有人混进来,那就不好交代了。”罗南咬牙,感觉这里的人太多了,实在是缺乏效率。“喂,你们,站起来,都给我离开这里!”
——我应该走了……可是……
简妮内心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应该先去和Outcast报告,但是她又看到了这群深池士兵在驱赶患者。
“长官,我们这伤员太多了,大家都没法移动啊......”志愿者试图拦着,却被罗南一脚踹开。“没法动也得给我动!来人,把这些矿石病人全部赶出这个街区!小心他们原地炸开,这可比外面那些源石晶簇还要可怕!就比如说,这个满脸是血的小孩子——”
罗南指向克雷格,也就是那个妇人的儿子,此时这个孩子才开始害怕,他原本把深池当做是自己等人的救星,但是现在……他认为的救星正在驱赶他们。
“克雷格,克雷格!不,你不能带走他,我求你了!”妇人此时也终于看清了深池的真面目,利用完毕的塔拉人,在他们眼里,和维多利亚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不光见死不救,还想害死他们吗?”志愿者青年拦着罗南,责问道,“你不是深池吗?你不是应该保护塔拉人吗!”
“说这么难听做什么?大家都是塔拉人,为了塔拉的大业做点牺牲又怎么了?”罗南根本懒得去管这群深池人,“快走!我还没动用武器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罗南,上次你这么说,然后我们就失去了西尔莎!”
“……西尔莎?”简妮听到了这个名字,立刻停下了脚步,“是这个人......这个人出卖了西尔莎......”
她还记得,当初听到西尔莎被处决的时候自己有多绝望,她还以为是自己害死了西尔莎,但是仔细想想,不对……即使是知道有人泄密,那也不应该那么快被发现。
只有一种可能……西尔莎的身边,也有深池的人。
他用西尔莎的命换来了这身衣服......!
虽然西尔莎并没有死,但是怒火依旧充斥了简妮的内心。
“是她辜负了我们的信任......她活该!”罗南怎么可能忏悔,他反而很高兴,因为出卖了西尔莎,他如愿当上了深池的士兵,成为了镇压别人的人。
比起当一个屁民,这不是好得多吗?
“无法理解领袖伟大和抗争意义的人,都只配得到这个下场——要是你们再这么不配合,下面就轮到你们了!”
第二十一章·旗帜
“够了!”
就在此时,在罗南即将驱赶伤员的时刻,一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个瓦伊凡女孩,她的脸还带着不成熟的气息,但是她却像是一位保护者一般,站在了罗南的面前,宛若庇护雏鸟一般,单手将罗南与民众隔开。
“简……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志愿者青年看着挺身而出的简妮,有些难以置信,他还以为简妮已经离开了这里,毕竟这里的人甚至驱赶过她,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你又是什么人!不对啊……我见过你!你不是塔拉人,你是军方的仪仗兵!”罗南眉头一皱,“怎么?现在军方已经被领袖的火焰烧死了大半,你现在出来是只有你能动了吗?”
“……”简妮转过头,看着被伤害的大家,这里原本是所有人的家,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变成了什么样?
残垣断壁,那些原本美好的东西被毁灭殆尽,剩余的只有疲惫和不安。
好不容易重新凝聚起了一团小小的火苗,但是这群人居然还想要熄灭它?
简妮不能允许这件事,她能挺身而出一次,那就能挺身而出第二次,永远不要失去挺身而出的勇气!
“……我是西尔莎的挚友。”
“……你。”
“我是这片土地养育的孩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认识这片土地上的人,那些原本都是温和善良的好人。”
“……啧……胡言乱语的疯女人!”
“现在,我们的家园被摧毁了,你们来到了这里,你们打着塔拉人的旗号,却做着伤害别人的事情——”简妮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罗南的手臂,瓦伊凡的力量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罗南想要抽回手,却始终未能得逞。
“我记得他们所有人的名字——西尔莎,克雷格,达米安,路易斯,格兰妮……”每说出一个名字,她的手掌就更用力一分,罗南感觉自己的手骨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信号,他开始慌张了,不只是因为面前这位瓦伊凡的力量,更是因为她口中的这些名字,更是因为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那些伤员,能站起来的人,志愿者,陆续站在了这个瓦伊凡女孩的身后。
罗南带着的深池小队并没有太多,此时,局势似乎一下子逆转了过来。
“我知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原本是什么样的人,而你——罗南,你原本是他们的邻居,西尔莎曾经还给你带过食物,克雷格也曾经帮助你传递信息,我都知道,我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你成为了什么人?罗南,你口中的【叛徒】到底指的是西尔莎,还是你自己?!”简妮的表情已经堪称狰狞,大概这是第一次,温和的她展现出了瓦伊凡该有的愤怒。
“没有什么人能轻松地说出那种话。没人有资格替别人决定该为什么牺牲。”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是旗帜?!”罗南终于找到了线索,看到了简妮口中的旗帜,试图再一次挑起仇恨。“你、你是维多利亚军人!大家不要被骗了!这是个维多利亚军人!她是来分化我们塔拉人的团结的!”
“不,我不再是了。”简妮摇了摇头,“我是个逃兵,我已经不能再自称为军人!但是如果你执意要践踏这些无辜者的生命,我就是你的敌人。”
“......无辜?你知道这些人都干了什么吗,就说他们无辜?”罗南试图求饶,即使是他也知道,被一个瓦伊凡在这个距离抓住的情况下,瓦伊凡想要弄死他的手段多的是,“这个小孩子,还有这里的每一个人......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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