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于是，她伸出手，制止了诺雅继续碎碎念的举动，点在她嘴唇上的手指放下之后，锏开口道。
“是，我冲动了，所以——诺雅小姐，你有什么要惩罚我的吗？”
“……算了……”诺雅白了锏一眼，“我早就习惯了，不就是给你擦屁股吗。而且……我也觉得打的很爽就是了。”
毕竟龙之千矢这招不但是自己压箱底的招式，也是自己最喜欢的招式，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这次能用出来，也算是让自己沉睡已久的底牌见见阳光了。
当初的诺雅和锏，就是以这种方式在卡西米尔行动的，谁能真的算无遗策啊，都是一次一次试错之下才勉勉强强撑过来的，她不是什么多智近妖的谋士，只是一个努力生活的女孩罢了。这次不那么谨慎的行动，也算是自己不成熟的试错成本，反正有锏在，她就是自己的容错率。
这次行动并没有人怀疑到赫德雷头上，或者说，也没有人会怀疑到赫德雷头上，毕竟本次被认为是针对血魔大君而来的刺杀行动，而血魔大君出现在这里的消息，赫德雷并不知情。
曼弗雷德并未想到，这次刺杀其实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整个行动下来，锏也只是在要脱身的时候才把目标对准自己。怎么看都是为了脱身找个人质罢了。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伦蒂尼姆出现的奇怪武者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而刚刚救下海蒂的罗德岛等人也因此受到些许影响。
而诺雅也没想到的是，这次行动也还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关注，而且这个人还追踪到了锏的行踪，甚至于直接出现在了自己本体的门前——
“初次见面。”对方是个紫发的萨卡兹，眼神锐利，身材高挑，带着兜帽，手臂上还有尖锐的利刃。“我觉得凯尔希医生应该提到过我？”
“阿斯卡纶小姐？”诺雅猜测道，凯尔希在和自己交流的时候曾经说过伦蒂尼姆内部有数位干员提前进行的渗透，其中之一就是面前的这位，曾经的萨卡兹魔王的贴身护卫，终极的刺客，风暴之子，阿斯卡纶。
如果仅仅只是阿斯卡纶找上门来就算了，最尴尬的是，她手里还提溜着一个恨不得现在就和阿斯卡纶自爆的人。
“我路上遇见了，也就带过来了。”
“……嗯，我大概清楚了，W小姐，您也来做客了？”诺雅当然能听得出对方是谁，不过这诡异的场景还是让她稍微有些大脑当机。
“这个臭女人的脾气还是和过去一样臭！”W被放下来之后对着诺雅一顿吐槽，对于阿斯卡纶，她可以说是心情相当复杂的，一方面，阿斯卡纶曾经是W的上司，在巴别塔的时期，她和赫德雷都得听阿斯卡纶的安排。但是在私人交情上，W却也明白，自己和阿斯卡纶根本不对盘。
不过两人当时有一致的目标以及效忠对象，所以两人的关系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而现在……这位自己的前上司和自己狭路相逢的时候，居然第一反应是把自己给逮住。
“阿斯卡纶小姐，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诺雅吩咐锏给两人准备了红茶，反正这个宅邸里的东西不用也是白不用。不过W并不是喜欢优雅地品尝的人，她只是一口气喝完了水，还砸了咂嘴表示不好喝之后，继续控诉自己老上司不近人情的行为。
阿斯卡纶无视了W的控诉，注视着面前这个凯尔希医生有专门提及的少女，开口道。“曼弗雷德是我的目标。”
“……”光是这么一句话，诺雅就知道自己可能坏了面前这位真正的刺客的事儿了，在这件事之后，曼弗雷德的身边必然会常驻血魔大君这个超级boss，即使是阿斯卡纶也只能选择暂且放弃这么一个目标了。如果不是自己打草惊蛇，没准阿斯卡纶已经得手了也说不定。不过这也是因为双方缺乏交流导致的。
而阿斯卡纶的现身显然就是为了防止下次这种情况的发生。
目标撞车，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阿斯卡纶并未生气，不如说因为全程看到了战斗的情况，她反而对锏的战斗力有了些许兴趣。
尤其是对方施展出来的那个招式……也就是锏的鬼人化形态。
当然，这个招式是需要武器配合的，阿斯卡纶哪怕是想学也难学到手，除非诺雅有空回卡西米尔找到如今已经成为商业联合会巨头的新·风暴守卫里的匠人猫大师帮忙给阿斯卡纶制造一把武器。
阿斯卡纶倒是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W就不一样了，她见阿斯卡纶不开口，当即张开嘴就是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肯定要死一个在营地里，过来嘲笑你们的。结果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没什么伤，算是白来了。”
“感谢W小姐的关心，我们都没事。”诺雅并不生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相应的，我们可能需要稍微谨慎一些了，萨卡兹军队对城内的监控会增强。我们也必须考虑该如何继续行动了。”
“得了吧，我可不是关心你们才来的，你们罗德岛死不死和我也没多大关系——”W撇了撇嘴，“不过比起之前的样子，你现在看起来确实顺眼了不少。”
刚刚摆脱了无名意志的诺雅无奈苦笑，之前的自己多少有被无名意志影响到，虽然理性，冷静，但是似乎也在别人眼里显得……好吧，就是会让人感觉不适。
这还是要感谢自己的老师，赫尔昏佐伦的帮助就是了……
无名意志的影响被自己剥离之后，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对源石技艺的操控能力下降了不少，不如说是先前自己能直接控制无人机，甚至于远程操控过于惊世骇俗了，那个无名意志依托于源石，也能轻易掌控源石，有着自己所无法理解的恐怖能力，但是被俯身过并不是毫无好处，诺雅现在对于源石技艺本身有这全新层次的理解。
不夸张的说，虽然比起无名意志俯身阶段弱一些，但是她比起被俯身之前，甚至要强上不少。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被那种东西再附身一次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诺雅最后一次提审过蔓德拉，得知在小丘郡的事件之中，事实上来说，是那几个干部和蔓德拉私自的谋划，而这件事也让深池方面真正的领袖，也是爱布拉娜非常不满。
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被罗德岛关押起来了，蔓德拉甚至很有可能在之后被秘密处决掉。
某种意义来说，早就算是救了蔓德拉一命。
深池在伦蒂尼姆到底参与了多少？诺雅并不清楚，蔓德拉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她在长期的提审之中确实感觉到了疲惫，或许更让她疲惫的是，没有人试图寻找她，也没有人会帮助她。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放弃的事实，对于那个领袖的忠诚也有了些许动摇。
当人出现动摇的时候，就会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而蔓德拉就是在长期关押和得不到救援的情况下，陷入了几乎崩溃的状况之下。
而诺雅则是非常明白现在的蔓德拉的的确确是被被抛弃了……在离开罗德岛之前，她受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而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团紫色的火焰。
那是属于爱布拉娜的信件，她对于自己的越狱并未感到不满，甚至继续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而信件之中全文都没有提及蔓德拉，对方是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这个不稳定因素。
诺雅并没有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蔓德拉，或许是出于怜悯，又或许是已经不需要自己告知，对方也或多或少明白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了。
她接下来的命运要么牢底坐穿，要么就是为自己在小丘郡的罪行付出死的代价——
诺雅并未忘记小丘郡的惨状，她没有资格代替那些受难者原谅蔓德拉，即使是她本人对蔓德拉抱有同情也是一样。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
关于蔓德拉的事情暂且算是告一段落了……毕竟已经没有继续审问的必要了。
诺雅的行动算是牵制了血魔大君的行动，尤其是她留下的龙之千矢之中蕴含的光之源石技艺的损伤，可能会给血魔大君造成更多的麻烦。
不过血魔和血魔之间的差别还真是比人和虫子的差别都大，想起罗德岛的那个奸商和那个时不时发癫被挂舰桥的血先生，再想想血魔大君，诺雅也不得不发出感叹。
如果可以的话，诺雅倒是希望世界上所有的血魔都和华法琳医生和可露希尔小姐一样，当医生和死宅总比当恐怖艺术家好一些。
阿斯卡纶和W很快就离开了宅邸，阿斯卡纶只是来通知他们不要继续对曼弗雷德动手，而W来这里的原因……大概率真的只是来确认她们死没死的。宅邸重新安静下来之后，诺雅端起桌子上的红茶杯，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诺雅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从刚刚开始，我就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锏补充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诺雅忽然浑身一抖，双眼瞬间被染成红色，旋即她就听到了轰鸣——
这是城防炮的轰鸣——
第四十九章·争取时间
城防炮的轰鸣让整个地块都在颤动，而且还不止一声，是连续开火，爆裂的轰炸声震耳欲聋，让诺雅都不得不捂上了耳朵。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在轰鸣之中显得有些细小，还好锏还是听到了。但是现在的她们几乎没有任何情报可言，只知道城头的城防炮像是被解开了枷锁一般，对着城内地块疯狂开炮。那些看似坚固的地块面对城防炮的时候宛若薄脆饼干，被轻易的撕裂了，随着持续不断的火力输出，整个地块像是被犁过一遍，到处都是废墟，连带着地块上的厂房都一并扬了。
现在的萨卡兹已经不需要工厂了吗？
诺雅不得不猜测道，当她重新上号的时候，赫德雷正好就在她的身侧，紧皱着眉头注视着这宛如人间炼狱的一幕。
“……有什么感触吗？”
“和当年小丘郡的时候一样。”诺雅面露悲哀，“在现代火器的暴力面前，文明显得如此脆弱不堪，这里本应该是最繁忙的工业区块。”
“现在，这里的名字只剩下一个——废墟。”赫德雷闭上眼睛，嗅着硝烟的味道，战火，战火正在引燃整个伦蒂尼姆，在这场疯狂的炮击之后，萨卡兹的愤怒得以宣泄，他能看到手下有人在欢呼，在叫好，他们并非是毫无人性，而是被压抑太久之后爆发的爽快感超越了同情心和人类应有的怜悯。
或许人们的骨子里都住着一个疯子，有些人用理性为枷锁束缚住了它，但是它总会有挣脱束缚的那一天。
“情况怎么样了？”被洗地炮击之后，地块之下有多处发生了坍塌，而克洛维希娅也只能在炮击轰炸短暂的间隔之中确定损失。
“——D区和E区受到严重损伤，其他区域顶层结构也有不同程度破损！”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说明炮击随时有可能击穿他们头顶的庇护，将他们彻底粉碎，不是每个人都有硬抗城防炮的能力，即使是这只是副炮而已。“轻伤十九日，还没有人重伤。大部分是被炮击的震动从高处震落。”
“我早就说过应该提前转移！”自救军的商人代表抱怨道，但是她的抱怨并非是在抱怨指挥官，而是单纯的自我懊悔，她应该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们要转移到安全区域！”
“安全？哪里安全？被城防炮直接瞄准覆盖的城内？最安全的地方可能是碎片大厦的底部！”克洛维希娅并不意外自己的根据地暴露了，事实上大概的位置可能早就已经被获悉了，对方之前没进行洗地只是因为地面上的工厂还有点用，而现在——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割肉了。
很多时候，人不是战胜不了兽类，人只是不想受伤罢了，但是一旦已经受伤之后——人就会进入百分百的暴击阶段，不死不休。
当损失已经大到让对方不在顾虑的时候，就像是已经受伤的人一样，萨卡兹的疯狂本就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髓之中，诺雅甚至能听得到隐隐约约的狂笑。
或许，那隐隐约约的狂笑就是来自于所谓的萨卡兹诸魂。
经过工程师的严密计算，根据地的防御层最多再坚持三十分钟，这还是算上了炮管冷却的时间，所以严格意义上只能再抗两轮炮击这里就会彻底被融化。
“我们需要尽快转移，启动列车。”克洛维希娅此时绝不能慌乱，她是指挥官，她乱了大家都会乱，此时他们只能启用压箱底的逃命手段了。在伦蒂尼姆的地下，有一套可能是泰拉最完整的地下轨道系统，虽然这套系统并未民用，但是能够支持他们在地下快速转移，在地下轨道被击毁之前，这是他们最安全的移动手段。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列车所在的车站，已经被萨卡兹所占领，现在如果他们想要快速转移——只有夺回车站这一个办法了。
萨迪恩区必须要被放弃，接下来她们必须转移到其他区域去。
有海蒂在，她的其他同伴会让他们的行动更为顺利，当然，前提条件是她们必须及时撤离萨迪恩区才行。
“要为反抗军的撤离争取时间，赫德雷。”诺雅看着赫德雷，认真地说道，“你的潜伏比我重要的多，这次，我来解决这件事，我会夺取城防炮的控制权，不过这样我肯定会暴露，到时候你要自己切断和我的关系。”
“……我明白了，你能争取多少时间？”赫德雷明白，对方已经做好了被围攻的准备，而且他还不能出手。这种时候已经无法进行犹豫，所以他只是询问时间。
“我……最少十五分钟，这里有血魔大君，我也不能保证能完成这次任务——”诺雅小声说道，她的确没有自信，此时的画面和小丘郡的画面在她眼前重叠，最后她还是笃定道。“我不能再见到悲剧重演，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我就要与之战斗。赫德雷先生，再会。”
“再会。”对于赫德雷来说，她并不知道面前的诺雅使用的是变形者集群的身体，在他眼里，诺雅就是去赴死的，眼神里除了尊重之外，只有悲哀。
英雄前仆后继，战士继续向前。
死去的是英雄，继续前进的是战士。
下一次，下下次，会不会是自己？
赫德雷望着诺雅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封锁目标地块的全部出口，盯紧车站。我不希望他们再逃进下一个阴沟里。”曼弗雷德自然知道对方想要迅速转移能选择的目标是什么，他早早的就在车站部署了大量兵力驻守，如果这群人以卵击石，他不介意彻底将反抗军碾碎。“设置地面活动目标动态追踪。万一他们不死心，想爬到地面上，使用其他载具，那他们就必须直面更猛烈的炮火。”
“战术，指挥，特雷西斯把你教的很好。”血魔亲王此时的脸色比起之前要更为苍白，也更为有压迫力，遭遇刺杀之后，他就一直站在他的身侧。“可惜，风暴之子追随着异族的魔王而去，否则我们现在将会同时拥有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和一个顶尖的刺客。”
“我不愿意提起她。”曼弗雷德的眼神闪烁，“事实上，我觉得我的脑袋依旧是她的目标之一。”
“如果她有能力，所有萨卡兹军事委员会的成员都是她的目标，但是她只是个刺客，仅此而已。”血魔大君嘲笑道，“事实上，考虑全身而退的刺客就已经失去了她存在的意义了。如果她拼死，或许真的能杀了你？”
“我没有赢过她。”曼弗雷德直白道，“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我必然会死。”
“你还真是相信她。”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尊重她的选择，也相信她的目标并不虚幻——我们只是立场不同。”曼弗雷德回应道，“我站在萨卡兹的立场，她——站在她自己立场。”
“那你自己的立场是什么？”
“……”曼弗雷德沉默，随后开口。“我的立场，就是萨卡兹的立场。”
在曼弗雷德的指挥之下，内部的防御被加强，甚至连城防炮都更换了口令，防止被任何人劫持之后中断轰炸。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只不过，当你的身边有一个能随时化身为其他人的变形者集群的时候，那么一切秘密都将不是秘密。
曼弗雷德忽然出现在城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来到了城防炮的面前，没有人阻拦他，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他有权利前往任何地方。
“城防炮的指令已经改完了吗？”
“对，按照您的需求。”负责调整城防炮的工匠并不是萨卡兹，而是被萨卡兹抓来的，他的眼底有愤怒和不安，但是为了生存，他也只能选择背叛他的国家。
“好，现在我怀疑之前的指令被泄露了，我要更改新的指令。”曼弗雷德注视着面前的工匠，下令道。“只有我和你知道新的指令，你最好能明白这一点。”
“泄露……怎么可能……不。我不是在质疑您的判断……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工匠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是当曼弗雷德皱眉之后，他立刻就改口道，“改！现在就改！”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曼弗雷德当然是诺雅变化的，还好她那次仔细地观察曼弗雷德的外貌和服饰特征，才能完成这次潜入，真正的曼弗雷德此时不可能露面，所以她才有了可乘之机，她的破绽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那些人会因为曼弗雷德的身份，自动忽略破绽的可能性。现在的她用指令覆盖了城防炮的操控权，而她能争取的时间……就要看她能守住多久的控制室了。
在覆盖结束，诺雅彻底掌控了城防炮之后，诺雅下令让工匠自行离开，甚至还专门嘱咐要给予其自由，绝不能亏待对方之后，她只身进入控制室，看着琳琅满目的仪表盘，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不过她刚刚已经记住了工匠操作的顺序，所以哪怕是没有专业知识，她也能进行一比一的复刻操作。
在她按动按钮之后，城防炮——熄火了。
城防炮的火力停息立刻引起了萨卡兹的反应，尤其是曼弗雷德，他怎么都没想到，千防万防，居然还是被偷家了。
“来人！前往控制室！我们要夺回城防炮的控制权，城内部队提起警惕，我们的城防炮被敌军控制，很有可能对友军轰击！”曼弗雷德的反应很快，立刻打算带人前往城防炮控制室，但是 血魔大君却抬起了手。
“不需要，我的眷属已经前往那边了，很快，你们只需要在结束之后接管城防炮就行了。”血魔大君露出血腥的笑容，“顺便清理一下控制室，场面可能会让你们吃不下饭。”
如同血魔大君所说的一样，诺雅封闭的控制室大门已经开始变形了，而外界那恐怖的嘶吼，以及轰击声不绝于耳，城防炮控制室的大门可是厚实的钢板制作的，但是即使是如此，在血魔大君派出的眷属，一群身上缠绕着血红触手的怪物面前，似乎也不够看，诺雅手中具现化出一把长剑——和当初自己送给玛嘉烈的殉道者之剑外貌一模一样。
此时用弓箭是在自寻死路——现在的自己，要像是真正的骑士一样，死死地守住这里才行……
诺雅手持虚假的殉道者之剑，看着面前已经逐渐变形，即将撑不住的大门，身后已经开始浮现出虚影——
下一刻，大门被突破的瞬间，无数的血红触手先一步通过大门的裂隙钻了进来，而诺雅也早已准备好了，两道剑光直接斩落了触手——剑上附着的光辉，正是来自于临光家族的源石技艺。
面对血魔这种生物，临光家的源石技艺显然是比影子法术要更为有效的，此时的诺雅，身上微微散发出金色的光辉，宛若真正的黄金天马降临一般。
“你们这些玩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当萨卡兹的子裔手持缠绕着触手的铁棍来到控制室之后，诺雅的光辉刺痛了他们，他们身上赋予他们力量的血红触手本能地抵触这份光辉，甚至发出了滋滋滋的油炸一般的声响。
“控制室出现了一位黄金天马？怎么可能？”得到消息的曼弗雷德都愣了几秒，只不过此时的血魔大君反而起了点兴趣。“黄金天马，在遥远的过去，在萨卡兹还不是萨卡兹的时候，我们和神民之间的战斗之中，吾等在黄金天马的源石技艺之下吃了大亏，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是黄金天马拦在我们身前。”
没错——在久远的过去，在黄金天马依旧是神民的时候，他们曾经重创了当时鼎盛的萨卡兹血魔一族。
他们的光，本就是血魔一族的克星。
他们挥洒着光明，斩杀着疯狂的血魔，打出赫赫威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挥洒着光明的诺雅，像是临光的先祖们一样，迎上了血魔的子嗣。
第五十章·古老对决
“城防炮突然停摆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设计缺陷爆发？还是说出现了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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