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干过好事，至少她使用了普瑞赛斯的血样救了诺雅，这也让普瑞赛斯得以注意到诺雅的特殊性。但是功是功，过是过，没有什么将功赎罪的说法，功过从来不相抵。凯尔希的态度更是明确，她虽然是前文明的造物，但是大部分时间都身处泰拉文明之中，耳晕目染之下，她早就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她是文明的看护者，泰拉文明更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比起对她而言仅仅只是生命一小部分的前文明而言，泰拉文明才是真正塑造了凯尔希这个人的存在。
特蕾西娅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彻底改变了这个将责任看的比生命都要重的多的凯尔希，她开始真正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或者说，她继承了特蕾西娅的意志，她绝不会因为普瑞赛斯的苏醒而改变立场，她是泰拉的凯尔希，也只会是泰拉的凯尔希，哪怕是前文明和泰拉文明正式开战，她也会坚定地站在泰拉这边。
虽然会面并不愉快，在会议解散之后，诺雅和普瑞赛斯回到了住处，她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滴水村，滴水村位于卡西米尔境内，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当初估计诺雅的祖辈就是为了滴水村的实验设施才从维多利亚撤出，放弃了护国公之名，来到了卡西米尔的，而且将实验设施的秘密代代流传，直到诺雅这一代——因为诺雅身份的特殊性，祖父并没有告诉她家族世代守护的秘密。
当初，基列莱特家族所守护的不只是实验设施，更有可能守护的就是零号造物——也就是诺雅本人，但是当诺雅和零号造物合二为一之后，她们自然没有必要继续流传这个秘密了。
诺雅也把自己的猜测和普瑞赛斯说了一遍，普瑞赛斯虽然从来没有关注过所谓的滴水村是在哪里，毕竟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泰拉的那几块原初源石之上，然后就是博士沉睡的切尔诺伯格的石棺上，至于天堂支点和深蓝之树，甚至是保存者计划，她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基本都是忽视的。
虽然普瑞赛斯堪称全知全能，但是在重获肉体之后，她反而被削弱了——毕竟肉体是有自己的上限的，不能和之前一样使用源石的力量，当然，即使是这样，她也堪称是整个泰拉文明有史以来最强的源石使用者了。
对，源石使用者。
和术士不太一样，她就是源石的意志，她能驱动的是源石本身。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所有人用的都是C语言或者C++的话，那普瑞赛斯就可以直接使用机械语言，也就是二进制来和源石进行沟通和操控，这概念可是和那些术士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的普瑞赛斯，恐怕在她面前，巨兽都要为之颤抖……
“Ama-10，她诞生的时候，博士称之为奇迹。”普瑞赛斯坐在床铺上，脱了鞋，很不得体地向后一靠，背后被叠成豆腐块的被子被她的体重压下，就像是一个方形的大抱枕一样，托起普瑞赛斯的腰部，不过这个姿势也相当凸显胸型，这个躯体是完全按照普瑞赛斯对自己的认知来创建的，所以基本上和前文明的躯体一模一样，这才能完美承托普瑞赛斯的灵魂，也就是说……在前文明，普瑞赛斯就有这种程度的本钱了。“没想到会有一天我们会遭遇自己遗物的反击。”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诺雅的视线，普瑞赛斯忽然腰部发力，整个人一个鲤鱼打挺，捂住的胸前。“你在看什么？”
“看我的手工毕业作品的质量。”诺雅的视线虽然不老实，但是嘴上还是立刻找到了解释自己行为的理由。“毕竟你这个身体是我亲手捏的，而且当时你可是一丝不挂的，你现在遮掩又有什么意义？”
“呵——你以为我是在害羞吗？”普瑞赛斯撇了撇嘴，“和博士不一样，我对你这种兽娘类型的角色可不感兴趣。”
“是吗？”诺雅翻了个白眼，“我倒是很满意我的样子的……而且，普瑞赛斯，我们可不是什么兽耳娘，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
“那可不一定，你们只是被源石所影响，才出现了人类的体征罢了。”普瑞赛斯完全没有给诺雅面子的打算，或者说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她还乐意给点面子，但是在私下，她是有话直说的。“你们顶多只能称之为亚人，而且泰拉原本的土著还是提卡兹呢，你们这些小动物还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人类的认知让源石改变了泰拉，这点我也知道。”诺雅耸了耸肩，像是叹息一般地说道，“但是我们和前文明实际上也没有任何冤仇吧？要说的话，前文明给我们留下的源石给我们可是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哦。”
“没源石你们现在还在茹毛饮血呢，你们这些亚人不也是吃了源石的福利吗？矿石病……我承认我们当初没有考虑过你们的存在，也不知道你们会对源石过敏，这也不能怪我们吧？”普瑞赛斯反唇相讥，“倒是你们，占了提卡兹的地，还把人家几乎赶尽杀绝，要说的话，你们也不差吧？”
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良久之后，才各自松弛了下来。
“我们吵架也没有意义……普瑞赛斯，你今天会说那么多话，是不是也有被凯尔希医生刺激到了？”诺雅好奇道，毕竟之前普瑞赛斯别说是和她吵架了，经常一整天都不说什么话的，甚至于连一句早安都懒得讲，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试验自己还能操控源石到什么地步。能说那么多话已经算是反常的情况了。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普瑞赛斯摇了摇头，“Ama-10，对，就是你那个凯尔希医生，她所做的那些事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她就是背叛了我们，甚至背叛了整个伊甸园，我不可能原谅她。”
“我认为她也不需要你原谅。”诺雅看向窗外，罗德岛在烟尘之中奔驰着，窗外是浮起的沙尘和昏黄的夕阳色彩，照进仓内，带来了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感触，这或许是因为诺雅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根，也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所以反而更为坚定了，而普瑞赛斯却不一样，她看起来似乎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诺雅看得出，在拥有肉体之后，普瑞赛斯正在恢复一些当初的影子。
那个……在伊甸园的时候，那个努力，上进，甚至在进展不顺的时候会偷偷躲在卫生间哭鼻子的小女孩。
伊甸园都是天才，哪怕是像是普瑞赛斯这样的存在，在这群天才里也不可能变得突出，而为了不被伊甸园的各位抛下，普瑞赛斯可能是她们之中最勤奋的那一个，管理员小姐的记忆里，普瑞赛斯曾经有一次出现了实验上的差错，让整个试验都失败了，她归咎于自己，在试验之后甚至给管理员小姐提交了辞呈，然后就失踪了。
管理员小姐找了很久，才从宿舍的卫生间里找到了普瑞赛斯，她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当时管理员在她的面前撕碎了辞呈，告诉她——在管理员小姐所见到的未来之中，普瑞赛斯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普瑞赛斯最终还是决定留了下来，她非常珍惜在伊甸园的生活，和管理员关系变好也是在这个契机之后。
当然，博士等人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实验失误就对普瑞赛斯幻灭，本质就是这个孩子太过于患得患失了。
诺雅很能理解——在身边有着一个足够耀眼的存在的时候，自己总是会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待在对方身边，当初的诺雅也有类似的心理，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会带给自己多大的压力。
普瑞赛斯在失去了整个伊甸园，救世计划失败之后，成为了源石的一部分，通过自己的权限几乎成为了全知全能的存在，不过时间也在逐渐消磨她的人性——
失去形体对灵魂的影响很大，甚至可能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灵魂。
不过还好，普瑞赛斯还没有到那一步。
“麻烦死了……诺雅，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不能帮博士找回伊甸园的记忆？或者干脆把我或者你的关于伊甸园的记忆复制一份塞进博士的脑子里？这样我们就可以从零开始，把所有人都带回来了。”普瑞赛斯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想法了，但是诺雅一直没有正式表态，一方面当时她还不清楚博士的情况，擅自给予希望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另一方面，其实她也在纠结……她的能力能跨越生死界限，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
她拥有这份力量，却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使用这份力量。
当初管理员小姐对零号计划产物的能力规划是成为人类度过毁灭的方舟，但是现在……自己真的还要去试着重建前文明吗？
能找回的前文明灵魂恐怕已经寥寥无几了，在整个泰拉，能被称之为前文明人的，大概只有普瑞赛斯和博士两人了，诺雅事实上算是和凯尔希一样的【造物】。
现在诺雅已知的消息来看，已经彻底变成AI的弗里斯顿恐怕已经无法再提取出灵魂碎片了，几乎是没有办法复活的，洛……洛如今是否还在都很难说，艾德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已经回答过一遍了，我不知道。”诺雅摇了摇头，“博士的情况很复杂，本质上来说我的能力是温养灵魂，修补灵魂，而不是修补记忆——这种记忆上的清除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将伊甸园的记忆全部构建出来，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是那是我们的记忆，而不是博士本人的……这样无法让博士变回去……甚至可能产生记忆错乱，到时候可能会更糟糕。”
普瑞赛斯知道诺雅会怎么回答，但是她还是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期待着去实现。
再一次被否定之后，普瑞赛斯像是闹脾气了一般，转身躺在了床铺上，“我睡了，你随意。”
“……这太阳还没下山呢，你不吃饭了？”
“不吃饭，吃源石。”
“……”诺雅看着普瑞赛斯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至纯源石当做糖豆一般丢进嘴里嚼碎，还是有点绷不住，源石不会伤害前文明人，所以对前文明人来说，是真的可以通过直接食用来利用其能量的。不过味道那就不可恭维了。“好吧，你先睡，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诺雅帮普瑞赛斯拉上了窗帘，然后才转身离开，只是诺雅离开的时候，普瑞赛斯原本是对着墙侧睡的，在诺雅打开门的时候，她翻了过来，看着诺雅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喊道。“管理员！”
“……”诺雅的身形顿了顿，叹了口气，“我不是管理员，我是诺雅·基列莱特，不要再试探了，普瑞赛斯。”
第六十三章·强度忧虑
在诺雅离开房间之后，锏就跟上了诺雅，其实她一直很担心诺雅的情况，尤其是现在她似乎又背负上了新的责任的情况下，如果可以，锏当然希望自己能代替诺雅背负一些东西，但是说到底，她的能力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诺雅现在面对的东西，如果是锏能搞定的，那诺雅基本不会有什么烦恼，但是问题在于……现在诺雅的烦恼，已经不是锏能解决的了。
和卡西米尔的时候不一样，当时的诺雅太弱了，弱到必须由锏贴身保护，后来虽然也有玛恩纳的帮助，但是说到底，陪伴诺雅最久的就是锏。但是现在的诺雅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诺雅了，她已经比锏还要强大了，无论是内心还是实力，虽然锏很高兴看到这个情况，但是同样的……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诺雅身边不再显得那么必要了。
怀着这样的担忧，她一直跟随着诺雅，诺雅能感受到锏的心情，自然也能知道她到底在担忧什么。
平常相处的时候，诺雅总是会表达锏对自己的重要性，甚至于如果锏想要做些什么，她也会在害羞之后同意。只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对锏这样骄傲的人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武艺这种东西和源石技艺不太一样，做不到一步登天，只能经过长时间的磨炼进步，而锏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很难通过一般的方式进行锻炼提升了。
锏绝不是弱者，但是现在，锏已经跟不上诺雅了……
第一次让锏意识到这一点的是从血魔大君那一战之中，哪怕是加上鬼人化，她也难以突破血魔大君的封锁，这就是武艺的局限性了，纯物理的手段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手段给限制，锏又不能真的像是那种小说里的角色一样一力破万法，这种情况下，甚至可以称之为跟不上版本更新了。
她当然想过解决办法，只是因为她的体质，她无法和玛嘉烈一样通过源石技艺来提升自己——只能慢慢锻炼身体强度而已。
她绝不希望自己成为诺雅的弱点，所以……在无法插手的情况下，她总是会选择主动脱离正面战场……
“锏？”
“……嗯？”
“我总感觉，你的心情好像很糟糕，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诺雅停下脚步，“是我太勉强自己了？没有注意休息？还是说……”
诺雅似乎还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是锏很清楚，诺雅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按照原本的约定一直前进，仅此而已，是锏自己庸人自扰……哈，庸人自扰这个名词，没想到会有一天如此合适，锏都想要笑出声来了。只是，在诺雅面前，她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她伸出手，把面前这个善解人意又细心的女孩拥入怀中。
在她还在害羞的时候，锏才开口道。
“我只是感觉我和你之间，似乎很久没有……”
“……能不能晚上再说……”诺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再怎么说……白天也……”
“噗……我开玩笑的。”锏笑了，虽然她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是诺雅却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甚至认真的考虑要在怎么时候安慰自己，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也有些自己的事儿要做。”
“自己的事儿？”
诺雅眨了眨眼，锏主动离开自己身边还真是比较稀奇的事情……不，也算是好事吧。诺雅也不想一直把锏拴在身边，于是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好，我先去凯尔希医生那边看看，普瑞赛斯的出现一定让凯尔希医生很不安，而且这件事也要和博士通个气——”诺雅说清楚了自己的去向，方便一会锏来找自己，然后她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其实……锏，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和我说的，我们之间应该什么都可以商量的对吧？”
“当然，不过这只是我的私事，诺雅，先去忙你的吧，我会跟上你的。”锏点了点头，她的性格本来就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在说清楚情况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只是，或许有些时候就是那么巧合，在转角，斯卡蒂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两人之后就躲起来了，她望着两个人分开，诺雅向着凯尔希医生所在的办公室而去，而锏，则是和诺雅相反的方向，如果斯卡蒂没记错的话……那边应该是训练场才对。
斯卡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小小的脑瓜之中似乎回荡着一个声音……
她捏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才从转角小跑着跑了出去。
“诺雅小姐！”斯卡蒂装作偶遇一般从背后跟上诺雅，一直到和诺雅并肩才减速，脸颊因为害羞而有些红，“您这是去哪里？”
“都说了不用加您了——”诺雅笑了，“去见见凯尔希医生，斯卡蒂你呢？”
“我……我也是。”斯卡蒂小小地说了一个谎，其实她原本是来找诺雅的，只是看到诺雅似乎还在忙，干脆就当个跟屁虫了。“那个……诺雅小姐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嘛？阿戈尔那边说，随时可以前往实验室了，她们已经准备好潜入的舰艇了。”
“这个啊……”诺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关于深蓝之树实验室的事情，能再推迟一点吗？”
“当然没问题。”关于深蓝之树实验室的事情是诺雅提供的情报，整个探索计划的制定者也是诺雅，她对整个探索计划有着绝对的主导性，别说是推迟了，哪怕是她现在指定其他人去探索，也毫无问题，毕竟整件事基本都是以诺雅的意愿进行的，不过诺雅不是那种一言堂的人，也不是一个任性的人，所以在斯卡蒂提起的时候，她也会考虑自己的情况，以及阿戈尔那边的心情，所以她才这样说——其实也是考虑到了斯卡蒂的难处。
身为阿戈尔和陆地的大使一般的存在，斯卡蒂其实压力不算小，在失去了深海猎人的力量之后，她虽然开始转向文书方面的工作，但是她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可以说是搞得一团糟。不过说到底，熟能生巧，她已经逐渐开始上手了，加上偶尔二队长也会来陆地看看，顺便帮帮忙，其实斯卡蒂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很久没有见过诺雅小姐了……多少有点想念。
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那天月下的双人舞，她却始终忘不掉……
她只是想要，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能看清诺雅的时候……
如果她的记忆能恢复就好了，那个传说中的深海猎人斯卡蒂的样子，此时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了……所谓身体细胞的衰弱，真的不能逆转吗？
如果可以，斯卡蒂更想要以守护者的身份，待在诺雅的身边……
“诺雅小姐……您说，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去锻炼……没准，有朝一日我又可以变成深海猎人了？”斯卡蒂有些迷茫的询问道，“队长说我身体细胞衰弱，已经不能成为深海猎人了，但是只是海嗣细胞衰弱而已，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锻炼……锻炼到不需要海嗣细胞？”
“……”诺雅顿了顿，“我不反对你个人的努力，斯卡蒂小姐。只是……斯卡蒂，你不需要因为担忧自己是否会掉队这种理由来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您怎么知道的？”斯卡蒂惊讶地看着诺雅，她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呢，明明自己一直都埋头在文书工作上，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心情才对。
“……过去，我也有一样的担忧。”诺雅笑了，“我以前可是还坐着轮椅呢，我恢复了也没多久来着。”
“也对……我看过您留下的记录了。”斯卡蒂点了点头，“所以，您当初是怎么想的呢？”
“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如果路真的被堵死了，那就换个方向，如果连方向都无法辨认了，那就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冲出重围吧。”诺雅如此说道，“当然，现在也只是漂亮话而已，不过当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只是不愿意放弃，放弃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了。”
的确，诺雅什么都想过，似乎唯独没有想过要放弃。
明明她当初已经残疾了，比起正常人，她别说是0，甚至都是负数，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加上上天的垂怜，她才终于走出了自己的路，甚至于在残疾的状态之下走钢丝成为了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努力，利用自己手头的一切，用残疾之身甚至超越了大部分正常人。
“所以，我支持你，斯卡蒂，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只是，不要患得患失……不要只是为了心里不安就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诺雅如此劝说道，“其实我也想这么和锏说的，但是她和我不一样，她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我这样说，大概只能让她更急迫地改变现状……也说不定吧。但是获取力量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诺雅小姐您……真的对锏小姐很在乎呢……你们……难不成已经是情侣了？”斯卡蒂倒是注意到了诺雅口中的那点微妙的语气差别，旁敲侧击地询问道。“那……我应该恭喜你们才对。”
“……是家人。”诺雅笑了笑，“不过的确，我和她之间有一些奇妙的关系，只不过她没有让我公布，我倒是想着总有一天会宣布一下。”
“……这……这样啊……”斯卡蒂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是没有来由的，但是她的确能感受到，自己内心似乎酸溜溜的，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一样，“诺雅小姐，已经……和别人建立起了那种关系啊。”
“斯卡蒂？怎么了？”
“没……没什么。”斯卡蒂连忙振作起精神，“诺雅小姐有值得依靠的人，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值得依靠啊，其实我觉得斯卡蒂你也很值得依靠哦。”诺雅笑了，“斯卡蒂是很厉害的人，我早就知道了。”
“……”
斯卡蒂其实此时内心想说的是，您说的斯卡蒂，是您认识的那一个吧……和自己，或者说是和已经失去和你相处记忆的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她第一次，如此渴望重新获取力量，获取深海猎人的力量……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诺雅身边的守护者，她就可以重新拾起剑，能留在她的身边。
即使代价是成为怪物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冲动只是一瞬间，让其的心脏加速了几秒，诺雅若有所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斯卡蒂，只是此时的斯卡蒂似乎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能让诺雅感觉是错觉了。
她收回了眼神，继续开口道，“如果你想重新锻炼，其实也可以和锏说一说哦，她估计也有和你差不多的烦恼……你们或许能成为好朋友呢。”
“不……我觉得我和锏小姐……应该成不了朋友的。”斯卡蒂遗憾地摇了摇头，“算是相性不合吧。”
“那就有些遗憾了……”诺雅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只能点头道，“关于深蓝之树的事情，我会尽快推进的，那……我先去和凯尔希医生和博士商量一些事情，斯卡蒂小姐您……”
“我和您一起去，没关系，博士小姐也给了我随时参与会议的权利。”
“那行，博士同意的话……”诺雅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斯卡蒂小姐和我一起出席会议了。”
凯尔希，博士，斯卡蒂，诺雅，阿米娅，这个阵容可以说是现在罗德岛最主要的几个代表人物了，现在，她们都在会议室集合在了一起，而在会议之上，诺雅却看到了一个意外出现的人，她下意识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罗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六十四章·旁观者
没错，出现在诺雅面前的，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罗兰——只是这一次，罗兰仅仅保持了数秒白甲骑士的样貌，随后，她就化为了一个让诺雅非常熟悉的样子。
——克洛维希娅，在维多利亚作为自救军领袖出现的那位独角兽。
“许久不见了，诺雅。”
她笑着说道，嘴角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般。
罗兰，克洛维希娅，其实都是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个兽主，维多利亚曾经的护国公，也是多年之前基列莱特家族尚且身为维多利亚时代护国公时期的象征。克洛维希娅当初出现在卡西米尔，就是去救基列莱特家唯一的血裔的，以罗兰的身份出现也只是为了避嫌，毕竟有着维多利亚护国公这身份在。
不过在维多利亚光复之后，克洛维希娅就在好好试探了一下推进之王，也就是维娜是否有资格坐上那位置之后就悄悄离开了。
一方面，维娜身边有高文在，她和高文也是老相识了，两个兽主待在一个地方多少有点没必要了，而放下了维多利亚的事情之后，克洛维希娅自然也就关心起自己那个优秀的血脉末裔了，结果找了半天才发现已经跑到阿戈尔去了，虽然不是没有下海的手段，但是因为海嗣和海内的那些巨兽的关系，克洛维希娅最终还是决定待在罗德岛，在帮助罗德岛的同时，也联系联系自己的那些老伙计，顺便等待诺雅回归。
而这一次，她就对诺雅放开了所有的掩饰，彻底揭露了自己的身份。她是白甲骑士罗兰，也是维多利亚的护国公，更是自救军的领袖克洛维希娅，虽然她有那么多的名字，但是她还是更希望诺雅称呼其为【克洛维希娅】。这也是她最喜欢的名字和身份，毕竟在当自救军领袖的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了这个国家最朝气，最有希望的那批人和自己同在。
克洛维希娅，大概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她使用的唯一称呼吧。
“原来如此……您算是我的老祖宗啊。”诺雅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罗兰会变成克洛维希娅了，“我当初就觉得您虽然自称是我父亲的骑士团成员，却只有你一个人，结果您只是出来摸鱼的啊……”
“也不算是摸鱼吧，我来看看我的后裔有什么不对的。”克洛维希娅叉着腰，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且现在那边有高文看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维娜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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