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她虽然是耀骑士，但是她并非是一个正义的替身，一个除了正义之外一无所有的傀儡，所以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她不是一个天生的骑士，她只是一个认同骑士之道，并且践行的人。她当然会有着爱，有着遗憾，有着求而不得，很多人都想要把耀骑士想象成一个完美的人，一个遥不可及的星星，宛若她只要展露出一丝脆弱，那就不再是耀骑士了。
其实她很累，很希望自己能摆脱耀骑士这个身份，她希望自己只是【典范】而不是【偶像】，她希望自己能兼顾所有，但是她或许做不到。
所以……
她应该也有资格悲伤……
悲伤……悲伤是所有未说出口的爱，它会永远伴随着我们，直至死亡，可惜她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暂了，无论一个人活到多少岁，但是这份遗憾却不会因为时间而消磨，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是时间无法治愈爱，这份爱似乎已经远离自己而去，她看得到，预想得到，甚至触摸得到……只是……有些东西真的会在某一刻离开你，即使是你有多么不情愿也是一样。
说一万句我爱你……也无法挽回一份已经失去的感情……
何况，玛嘉烈似乎早就已经知道，她到底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
玛嘉烈看向一旁的锏，黑骑士，卡西米尔骑士竞技的三冠王者，连祖父都夸口称赞的武者，此时的她，宛若一堵高墙，树立在诺雅和玛嘉烈之间，锏也在看玛嘉烈，那双眼眸里没有鄙夷和警惕，因为她或许根本不需要，她是黑骑士，她的感情干净且纯粹，她从来不会束缚她所侍奉的主君，说实话……玛嘉烈甚至觉得她不介意诺雅和自己发生什么。
但是她不会这么做……
气氛似乎僵硬了一些，阿米娅和诺雅都能感觉到气氛变得古怪，尤其是当锏和玛嘉烈对视之后，那股让人感到酸涩的气氛就已经蔓延到了派对的各个角落，阿米娅有点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诺雅又是两人矛盾的中心，此时说什么都像是在玛嘉烈的心脏上捅一刀。
明明两人都算是能言善辩的类型，此时却没有人敢于说话，于是……
“诺雅姐！”
玛莉娅开口，这个宛若小太阳一般的存在，破开了气氛上的尴尬，直接扑上去抱住了诺雅，蹭着她的手臂，她也不是真的笨蛋，也不是完全读不懂气氛，但是她觉得，只要能和诺雅待在一起就足够让她开心了，她不希望这份开心蒙上一些尴尬的气氛，于是她装作一个笨蛋，破坏了这个气氛——
“诺雅姐你是不知道啊，姐姐她居然觉得我研发的灰骑士装甲太过于激进，明明她自己用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还有热能剑，动力斧，这些东西明明是我研发出来的超级好用的东西，结果姐姐她知道我的造价之后直接给我否定了量产的打算，你说是不是很过分啊！”
“……灰骑士装甲？”诺雅这才想起来，之前她好像批准了她们研发所谓的泰坦计划，没想到那么快就已经完成小型化了？这灰骑士装甲一看就不是那种十几米高的超级机器人，而是应该是那种骑士装甲的类型，这种模式在莱茵生命那边已经不算是稀奇的东西了，只不过没想到玛莉娅居然那么短时间里就完成了卡西米尔的本土化。
“……你别听她胡说，灰骑士装甲的确是很厉害的东西，但是那东西是不可能量产的……我们首先就没有那么多的资源，而且现在为止只有一套技术验证机躺在她的实验室里，你也知道造出试验机和量产是两回事吧？”玛嘉烈连忙解释，没想到自家妹妹居然会把告状告到诺雅这边来。“而且灰骑士本身也参考了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只是更小型化了，我们现在考虑的是降低成本，先给精锐装备上……将灰骑士装甲小队化。”
“——除了灰骑士装甲之外，不是还有罐头装甲吗，那个总能量产化了吧！”虽然还是很不满，但是玛莉娅也知道灰骑士装甲的造价太高了。“而且还有骑士泰坦呢……那东西也可以量产吧！要求也不高！”
“……等等，你们在讨论什么奇怪的东西。”诺雅愣住了，“什么是骑士泰坦，什么是罐头装甲，还有灰骑士又是什么东西？”
“……啊，这个，其实是我们从阿戈尔那边分享过来的科技之中找到了比较契合的东西，之前诺雅姐说过要对亚空间进行部署，我们这边就翻出了针对亚空间的东西，不过那玩意技术难度太高了，而且材料上也有问题，我们就搓了一个低配版本的，沿用原名，叫灰骑士装甲。”
“……前文明技术，好吧，这方面应该普瑞赛斯比较有发言权……”诺雅无奈，不过她话音未落，普瑞赛斯就打开了她房间的大门。
“你叫我？”
“……算是吧。”诺雅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们从阿戈尔那边拿到了灰骑士的制作图纸，但是因为材料问题和成本问题现在只弄出一台技术实验机体。”
“……灰骑士……”普瑞赛斯皱了皱眉头，“你们弄得出来吗？”
“……算是……搓出来了吧？”其实玛莉娅也没底气，毕竟他们弄出来的东西准确来说已经不算是灰骑士图纸上的东西了，毕竟现在的泰拉的科技和前文明比还是太弱了，想搓出真正的灰骑士是几乎不可能的，不如说如果真搓出来了……那普瑞赛斯真的要好好考虑自己是否能创的过这群绿皮种族了。
这就真的是俺寻思了，俺寻思源石引擎能小型化，俺寻思源石引擎小型化了就能安装在动力装甲之上，俺寻思能安装小型化引擎的动力装甲自然也能安装灵能矩阵，俺寻思都已经搞出灵能矩阵了，那灰质之钉也搞起来吧。说真的，按理来说，阿戈尔哪怕是获取了文明传承，那也很难再那么短的时间里搞明白该怎么发展，毕竟前文明的文明成果在这群土著面前无异于天书。
举个例子就明白了，你拿着手机，回到工业革命之前，说几百年后人类就可以靠一个巴掌大的玻璃块就可以拍照，通信，娱乐，听歌，还附带了照明，定位，甚至是地图的作用，别人也会觉得你天方夜谭，你把手机留下来都未必有人能看得懂里面的芯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泰拉文明倒好，不但逆向出来了，还本地化了……
这不是绿皮谁是绿皮？
还好，好歹这群绿皮还需要突破一下材料学大关，比起科技进步速度，材料学那可真就是撞大运了……这东西哪怕是你再怎么绿皮，多半也需要时间来堆的。
“你把设计文件发给我看看，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怎么通过你们那种扭曲的科技树来完成灰骑士装甲，如果让我觉得有意思了，我帮你一把也不是不行。”普瑞赛斯是真好奇了，于是直接伸手，玛莉娅看向诺雅，在得到了诺雅的点头之后，她才把手里的终端丢给普瑞赛斯，普瑞赛斯一开始还算是认真，但是看到一半，她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然后越往下看，她的表情就越是精彩。
一开始她只是质疑，毕竟灰骑士虽然不算是什么最尖端的前文明技术，但是也不是泰拉这些人可以仿冒的，但是当她看到他们打算通过小型化源石引擎来代替原本的反物质引擎的时候，她只是眼前一亮，她对源石的理解很深，对小型化源石引擎能造成多大的动力也很了解，的确，在没有点出核聚变和反物质引擎科技的情况下，源石引擎可以说是非常适合的替代物了。
然后……当看到动力系统和整体设计，还有明显是冲着玛嘉烈习惯性的骑士长枪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有些抽象了……
从这里为止，都还能算是土著们的行为艺术……但是当看到他们打算用术士的源石技艺附魔工艺用在武器上，还打算通过弱化版矩阵来抵抗亚空间污染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陷入了不可名状的阶段。
……这是灰骑士装甲？
这明明是她见过最大的行为艺术……
灰骑士装甲其他的都可以丐一点，哪怕是你捡点小垃圾普瑞赛斯都可以体谅一下，毕竟文明的确有绝对性的差距。
但是你怎么敢在矩阵上弱化的……你们真当亚空间是你家后院啊？
普瑞赛斯红温了，这也没法不红温，灰骑士装甲可是在刚刚发现亚空间之后，针对亚空间邪魔污染而设计出来的优秀设计，兼顾战斗力和续航，虽然造价昂贵，但是在灰质之钉还没研发成功之前，灰骑士装甲革命性的矩阵防护让人类完成了对亚空间的第一步开拓，完成了人类对亚空间征服的起点。
这么一个历久弥新的设计，居然被改成了这个样子……
普瑞赛斯感觉自己需要一瓶血压药，她抬起头，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看向玛莉娅，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你要用这东西去对抗亚空间？”
“……嗯啊，我觉得设计的很好啊。”
“……我再问一遍，你要用这个矩阵都不完整的玩意去对抗亚空间邪魔？”
“……额……有什么问题吗？”
“……”别说是普瑞赛斯了，连真正和邪魔开过片的诺雅都叹气了，看来泰拉上的大部分人都对邪魔的污染能力没有概念，这东西虽然看似在现实世界很无敌，但是一旦进入亚空间，邪魔有无数种方法让这玩意报废……毕竟，再紧密的机械也无法对抗概念性的扭曲，这才是矩阵的作用。
“咳咳……普瑞赛斯，你先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这只是初版设计……嘛……”
第七十五章·一层套一层
初版设计就成这样了，等完整版出来还不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原本普瑞赛斯是想这样说的，但是她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为这群小动物烦恼干什么？
不对劲，九分有十分的不对劲，这设计图不会是诺雅出的主意，让自己看不下去了，就主动去帮小动物改善图纸了。呵，想用这种激将法来让自己帮忙，诺雅也是黔驴技穷了，这人也就是开不了口求自己，多半才这样试探的，普瑞赛斯越想越觉得靠谱，于是默默地收起了手里的终端。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动物没什么脑子，这事儿吧，对我而言当然简单的很，但是对你们来说——呵。”她嘴角轻笑，多少带了点轻蔑，这态度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想让我帮忙啊，求我啊，尤其是诺雅，你低头求求自己，普瑞赛斯也不是什么恶人，随手帮个忙也没什么，但是肯定不能那么轻易，搞的自己有多便宜似的。
“那普瑞赛斯，麻烦你帮我一把好吗？”诺雅眨了眨眼，似乎是明白了普瑞赛斯的意思，不过她倒是错估了诺雅的性格，“求求你了，好吗？”
她不但没有想过要激将，而且——反正普瑞赛斯在她眼里的确是她的朋友，求求朋友有什么不好的，脸面是什么，诺雅真的不怎么在乎，如果她在乎的话……如果她哪怕一点点在乎的话，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名声败坏到这种程度了，其他地方暂且不谈，但是在卡西米尔，她可是恶名昭彰。
如果只需要一点点脸面，就可以换来这份图纸的改良，求求别人也完全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就这样求我了？”普瑞赛斯愣了愣，她还以为还要稍微拉扯一下，毕竟诺雅在她眼里也是一个聪明的小狐狸，在这些小动物里，普瑞赛斯对唯一真正能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诺雅，当然是有着足够高的评价，她认为诺雅的品格，诺雅的聪明，还有那一点点的小小狡猾，她都不讨厌。
“求求你就可以的话，我倒是觉得很划算嘛——”诺雅笑了，“所以……这事儿能帮忙吗？”
“……”普瑞赛斯这次反而被架上了，她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厚颜无耻的诺雅，欲言又止，然后才脸一黑。“啧，搞的我多小气一样，我帮你改就是了，可恶的小狐狸。”
“狐狸？”
“说你狡猾。”普瑞赛斯随口解释道，“在我们的文化里，喜欢把人比作动物，比如把狡猾的人比作狐狸，又或者是把坏人比作豺狼。”
“那你没把我比作豺狼，算不算是对我印象还挺好？”诺雅好奇道，“毕竟按照你的说法，狐狸虽然是狡猾的意思，但是好像没什么恶意？”
“……闭嘴。”普瑞赛斯黑着脸，“再说我就不改图纸了，你记着，这算你欠我一次。”
“好，反正以后估计也不止就欠一次。”诺雅笑眯眯地说道，“而且也别一个人改，让玛莉娅也帮帮忙，毕竟你不太清楚这里的材料不是吗？”
“……她有什么用？”普瑞赛斯瞟了一眼一旁的玛莉娅，皱了皱眉头，她真心不觉得小动物能帮上自己多少忙。“不需要。”
“就当做是副手就行，玛莉娅不会随便乱说话的。”诺雅眼球转了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反而再一次推荐道。“我也可以来帮你，不过最近还要去找我家祖坟，所以……”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不就是带一个研究生嘛——当初我也不是没干过。”普瑞赛斯白了诺雅一眼，她哪里看不出这是打算塞一个偷学的，不过就小动物的水平，偷学的了嘛就偷学，她真心认为诺雅是高估了玛莉娅的水平了，“而且，如果真要找副手，我不能找博士吗？”
“博士也很忙嘛——”诺雅耸了耸肩，“实在不行让凯尔希医生来帮你？”
“……算了吧，她和我待在一起，不应激就不错了。”普瑞赛斯这么一对比，瞬间感受到了还是玛莉娅好了，毕竟至少玛莉娅能拿的出这个设计图，多少还是有点研究在身上的，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是术业有专攻，专业的总比外行人来得好。不过她还是用严厉的眼神扫了一眼一旁的诺雅。“就她吧，随便了，反正也碍不到我的事。”
“……唔……”玛莉娅当然不喜欢这样轻蔑的人，但是她也知道诺雅这是打算帮自己完成设计图，考虑到自己设计图的完成，她还是忍住了。“总之之后就拜托您了，普瑞赛斯小姐。”
这事儿算是定了，但是普瑞赛斯此时才注意到所有人都穿着一身睡衣，忽然皱了皱眉头，“你们这是在搞……睡衣派对？”
“确实，要不要给你准备一套睡衣？”诺雅点了点头，“我们睡衣派对什么都聊，顺便就聊到设计图上了。”
“你们还聊的挺广的。”普瑞赛斯摇了摇头，随手一挥，身上的衣服就直接宛若是活物一般变化成了一套白色的睡衣，“我也不是打算加入你们，我也只是打算看看你们能聊出个什么玩意。”
“行~上个话题刚结束，搞个新话题。”诺雅也笑，“普普你也提一个话题呗？”
“……你叫我什么？”
“普普？”诺雅眨了眨眼，“怎么，作为昵称不够可爱吗？”
“……太轻浮了。”普瑞赛斯嘴角一扯，但是却没有反驳的意思，“我也不是来参与你们聚会的，话题你们自己来。”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个昵称呢。”诺雅装出了有些失落的神情，不过演可以，不要演的太过就是了，说到底在朋友的关系之中，阴阳怪气和临时剧场都是很正常的行为，不如说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证明了诺雅不像是管理员那样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反而非常积极地拉近了和普瑞赛斯之间的距离。
虽然普瑞赛斯看起来似乎很不满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内心反而是有点暗爽的，对于一个自己认可的人，被麻烦，反而是一种让人高兴的事情。不如说这就是一种信任，明明不久之前还是敌人，但是现在却把事情放心的交给自己，说明在对方的心里，自己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被信任的感觉还是很爽的——尤其是对普瑞赛斯这样内心活动比说的话多的多的人。这种信任无疑是暴击，是正中红心的那种暴击。不过普瑞赛斯这种人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了，她宁愿在内心暗爽，也不会把这些心理活动说出口哪怕一点点。人是别扭了点，但是她对诺雅是真的非常重视的。
“设计图的事儿之后再说，然后……玛嘉烈，我走了之后，卡西米尔国内的情况是不是又有了点变化？”诺雅话题一转，她其实也很好奇，她都离开了这里那么久了，居然还有人盯上她了。她对赏金猎人了解不多，但是区区赏金猎人的信息网是绝不可能如此灵敏的，那么到底是谁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那答案多少已经浮出水面了——除了无胄盟之外，也无作他选。
从那两个人口中得知无胄盟的时候，只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无胄盟对自己的敌意居然还没消失，说明当初自己离开前捅的那一刀确实足够疼，疼到让无胄盟都顶不住的地步。
或者说……商业联合会那边又一次和无胄盟站在了一起？
可能性不小，但是无胄盟为什么又要和现在这个已经失势的商业联合会勾勾搭搭？
“我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玛嘉烈，但是他们应该知道，这些赏金猎人根本没办法威胁到我，我觉得这可能只是打算用某种方式向我释放一个信号，一个还有人在关注我的信号，如果不解决这事儿……我恐怕只要踏入大骑士领，就会被注意到。”诺雅叹气，她的聪明当然知道，这种明显打草惊蛇的行为不像是真的想针对自己，不过这或许也是一种……警告？
无胄盟不一定还在与自己为敌……但是显然，他们的举动也不像是在欢迎自己的样子。
“这件事嘛……”诺雅担心的事情，玛嘉烈多少也能意识得到，虽然两人算是各自有各自的擅长之处，但是两人事实上都有着相当灵光的脑袋，所以两人一旦思路开始发散起来，轻轻松松就对接上了。“我不认为无胄盟打算与你为敌，或者说，你当初做的事情对于无胄盟而言，应该算是好事。所以……我倾向于他们在提醒你。”
“商业联合会继续攻击我的可能性也不高，那么国内还有谁……如此讨厌我呢？”诺雅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直接说出口，不过玛嘉烈的脸色倒是暗了下来。
“……当初基列莱特家族陷入危机的时候，它们可是一点都没打算帮忙。”玛嘉烈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了，“没想到，他们还咬着不放。”
“当初会帮我们的只有临光家族，其实这件事祖父也和我说过，所以我才在临光家住的。”诺雅耸了耸肩，“毕竟基列莱特家族是以战功成为骑士贵族的，本质上，我们是外人。虽然和临光齐名，但是在更多人眼里，临光是临光，基列莱特是趁着战乱成为国内家族的异类罢了。”
诺雅在知道自己家族原本的根底在维多利亚之后，诺雅就已经知晓自己家族的悲惨境遇到底是怎么个事了。这些骑士，恐怕早就对基列莱特家族的地位觊觎已久了，难怪祖父会这么说，也难怪祖父会把自己托付给临光家，毕竟也只有临光家能无视地域上的分别，像是一个真正的骑士一般对待自己了。
呵……自己当初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呢……现在想想还真是……
所以，哪怕是当初诺雅没有成为商人，她也多半会被逼迫到极限，结果诺雅主动放逐了自己，反而顺了他们的意愿了。
这是诺雅后来才想明白的，这一层又一层的算计，诺雅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一次性想明白。卡西米尔的水，确实深的可怕，也难怪记者会如此放心自己成为所谓的继承人，不但是因为自己祖上的恩情，更是因为诺雅天然就和那些骑士贵族之间有着直接的矛盾，最终多半也会和骑士阶层形同陌路。
骑士阶层的恶意，是一开始就存在的……这么一看，倒是商业联合会这条路算是一不小心走了一条对的路。
如果不是自己成为了商人，早就被赶出去了……
“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上一次我要和商业联合会打擂台，这次要和骑士阶层……能不能让我稍微轻松一点……”既然骑士阶层多半对自己有了驱离的想法，那他们手里最核心的武力组织……征战骑士多半也在路上了，而且理由还是正好的，自己是通缉犯嘛。果然，自己当初觉得风头过了的想法，还是有点太天真了。
不过，如果骑士阶层还不打算放过自己……那自己也不是泥捏的。
真把自己当好捏的柿子了？？？
“诺雅……你笑的有点阴险了。”玛嘉烈连忙提醒道，“你好久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了。”
“咳咳……我没有。”诺雅连忙遮掩了一下，“而且，这是他们先不放过我的，但凡不动这种心思……我也不会动手不是？”
“话是这么说……”玛嘉烈此时也有点尴尬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先说好，玩可以，别出人命啊？”
“……诺雅姐姐还会玩出人命？”玛莉娅眨了眨眼，问出了在场人们都想问的问题。
“……对，你还不知道来着……”玛嘉烈回想起过去的日子，忽然有些浑身发麻，“当初我和诺雅还不熟的时候……她可不是一开始就是人畜无害的小马驹的。”
“……咳咳，那时候不成熟嘛……”诺雅的视线开始飘忽不定了，毕竟那对她也是黑历史的一部分。“总之……征战骑士不来就算了，如果真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第七十六章·一个晚上
阿米娅其实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了，她不觉得这是会在睡衣派对上聊的话题，但是周围的人似乎毫不介意，尤其是玛嘉烈和锏，两人对诺雅的设想很是肯定，而且还在出一些主意，阿米娅觉得这气氛已经和作战室会议差不多了，不过她也没有出言组织——毕竟她也很好奇诺雅小姐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
斯卡蒂也很意外，不如说她确实对诺雅的了解不够深刻，她还以为诺雅从头到尾都是那种伟大的救世主一般的角色呢，结果今晚听到的那些腹黑点子，算是彻底的倾覆了她的构想，看到她愣神的样子，一旁的普瑞赛斯冷笑一声，“第一次？”
“……啊？”
“诺雅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这才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机器。”普瑞赛斯耸了耸肩，如果诺雅真的和管理员一样的话，那普瑞赛斯还未必和她能成为这样复杂的关系，因为管理员是管理员，她更像是一个若即若离的神灵，悲悯，万能，先人一步，但是除了最后之外……她几乎没有和普瑞赛斯建立起多余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最后，也只是【战友】或者【盟友】的关系，虽然诺雅说管理员小姐很重视他们……只是普瑞赛斯感觉上就不太一样了。
“唔……我应该比你认识诺雅来得久一些吧？”不知道为什么，被普瑞赛斯这样说，斯卡蒂反而有点不高兴了，毕竟在她的视角看来，普瑞赛斯才是来者，跟在诺雅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居然还教训起自己来了？不过她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说，毕竟她失去了很多记忆，所以只是小声抱怨道。
“呵——我和她可曾经是你无法想象的关系。”普瑞赛斯嘴角上扬，她也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已经把这种事情用来当做炫耀的资本了。
“……我不信。”斯卡蒂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我说的是实话。”
“啊对对对，你说的是实话。”斯卡蒂虽然和诺雅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普瑞赛斯口中的那种事情，诺雅是绝对不会做的，说个不好听的，诺雅出轨也肯定选择玛嘉烈啊，你算是哪根葱？她对普瑞赛斯投去了鄙夷的眼神，在她眼里，普瑞赛斯瞬间已经成为了诺雅梦女一般的存在了。
“啧……你们这些小动物就是不愿意相信显而易见的事情。”普瑞赛斯也懒得和这些家伙一般见识，明明诺雅和她的亲密关系根本不是这些小动物能理解的。
还好，她不和小动物一般见识，她脑子里还在构思该怎么改那个乱七八糟的绿皮设计图呢，据说已经有原型机了，普瑞赛斯都难以想象那玩意到底该怎么动起来，靠俺寻思吗？
算了，一想起那个东西就生气，普瑞赛斯决定还是不去思考原型机的问题了。
自从自己复活之后，她似乎越来越绕着诺雅转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普瑞赛斯开始反思自己，不过自己也答应了诺雅要给他们时间，普瑞赛斯是一个很守信的人，之前还给诺雅几个愿望当交易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说给时间，那就是绝对会给，而且不只是诺雅，还有博士……博士她必然不会同意普瑞赛斯的计划，她还是不愿意和唯一的伊甸园成员翻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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