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随着浮雕的结束，诺雅终于来到了另一扇门前，这次，这扇门就不是石制的大门了，而是相当熟悉的风格，诺雅伸出手，还没等触及大门，就看到面前的门户为自己打开了。而内部的构造，更是让她确信了，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里就是【第零区】，这里正是前文明在泰拉大陆设立的第一个研究室，也是最后一个研究室。
踏入第零区，诺雅居然感觉到了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和回家的感觉不太一样。
倒像是……重回母亲子宫一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要形容真的很困难，但是诺雅已经尽力了，除了这种描述，她已经想不出其他的描述手段了。
“你来了——”就在此时，诺雅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无人机，它就这样自然地悬停在诺雅面前，然后打开下方的魔方一般的结构，用全息投影的方式，投射出一个娇小的人形。
她很熟悉这个人……
“管理员小姐。”
“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局外人】。”
第八十二章·星之子
“局外人，不，管理员小姐。”诺雅还是换回了原本的称呼，毕竟在大部分伊甸园成员的心目中，她的名字就是管理员。虽然诺雅并非是伊甸园的成员，但是她也感受过管理员小姐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之中，伊甸园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她记忆之中的珍宝，她觉得，管理员小姐一定更喜欢这个称呼才对。
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那由全息投影构成的戴着面具的娇小女孩的身影都闪烁了一下，似乎，连全息投影都在考虑自己该投射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符合如今她自己的心情一般。
“其实，我也算不上管理员——毕竟，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管理员已经彻底消失了。”可是，管理员却最终苦笑了一声，对面前的女孩说道。“我只是管理员通过扫描自己大脑的方式存留下来的一小段残响而已，你甚至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模仿管理员去思考的普通的AI，你没必要考虑对我的称呼，我不会在意的。”
【局外人】，这个称呼只有在失忆之前的博士口中听到过，这应该就是管理员小姐在选择走上台前，建立伊甸园之前对自己的称呼吧。
局外人……一直游离于万物之外，窥视人类的成长，或许这就是所谓局外人的由来吧。
诺雅回想起在浮雕上所描述的那个故事，那个孤独的祂寻找同伴和理解者的故事，她总觉得这个祂——很有可能就是过去的管理员小姐，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管理员小姐会如此神秘，因为她根本就不属于人类文明，她来自于泰拉，她是泰拉的造物，她原本应该留在这里才对。
但是她就像是伊甸园之中的夏娃，见到人类的到来，在寂寞之下，她选择了跟随人类离去。
也正是因此，泰拉失去了看护者，遗留下来的巨兽们也失去了主心骨，一直到人类在威胁之中退居泰拉，祂才跟随人类文明而来，回到了自己的母星。
这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祂到底是谁了。
毕竟管理员已经如同阴阳巨兽一般，化为了未来的柴薪，这么一看，如果祂真的就是管理员，那么祂的确爱着人类，把人类的延续当做了自己的使命，甚至因此把穷途末路的人类带到自己的故乡，她应该知道，人类的到来可能会给泰拉带来多大的灾难，但是她却视若无睹，如今泰拉这副样子，其大部分的锅都要丢给前文明，或者说，丢给伊甸园。
还好，如今的诺雅也已经明了证明并没有什么意义，真正有意义的是，她要从第零区实验室里找到能让泰拉渡过难关的方法……或许是矿石病的解决方案，亦或是三枚始源源石的所在地，深蓝之树的控制方式，天堂支点的操控秘钥……不过诺雅还没来得及发问，管理员小姐就开口告诉了她一个宛若晴空霹雳一般的消息。
“如果说你想要找到关于其他救世计划的救急方案，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来错地方了。”管理员小姐望着面前的女孩，摇了摇头，“这里并没有保存你想要的东西，毕竟第零区存在的意义就不是为了控制住这些遗留造物，第零区曾经是用于完成你的设施，除此之外，这里还保存了人类的一部分基因血样。”
“基因血样？”诺雅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你之外，管理员还准备了一个最终的计划，如果你是零号计划的产物的话，那这个实验室，还同时保存了【最终之作】。”管理员小姐转过身，实验室的所有设施，都在她的管理之下，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实验室，随着她手指的挥动而再一次复苏，屏幕一个接着一个点亮，沉入大地的实验室，似乎在此刻展现出了这跨越时代的生命力。
“这……是什么？”
“……”
“我说，这到底是什么？！”
诺雅的情绪失控了，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管理员，宛若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画面。
管理员小姐的表情没有改变，她只是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她的声音是电子合成的，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冰冷，且直白。
“这是……未来。”
出现在诺雅面前的，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超乎想象的画面，无数的管线互相连接，那巨大的【石棺】安安静静地陈列在庞大的实验室中心，而石棺之中，则是一个被封闭着的【管理员】，没错，是管理员的躯体，那被禁滞立场所封存的，正是已经失去了灵魂的管理员的躯壳，她失去了灵魂，但是生命反应仍然存在，通过屏幕，诺雅能看到她微弱的生命体征。
管理员……还活着？
诺雅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未想过还会有这个画面……她原以为管理员已经彻底死去了，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诺雅倒也不会如此情绪失控。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管理员的躯壳之上，有无数的管线，这些管线深深地扎在管理员的体内，原本诺雅还以为这些是用于输送营养，维持管理员身体健康的，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些管线并没有给予管理员任何东西，相反，它在抽取管理员体内的某种东西……管理员的身体比起诺雅之前见过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已经死了——哪怕身体尚且存活，但是她的确已经失去了灵魂。
灵魂彻底毁灭，这是连诺雅都无法救回来的……因为她的灵魂基底就是管理员的灵魂。
抽取了灵魂之后，她从未想过，管理员的躯体居然也被【利用】了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管理员会留下第零区，还要留下一个AI操持。
因为她失去灵魂的躯壳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管理员小姐……不但献出了自己的灵魂和生命，而且……她的躯体，那不****躯壳，似乎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化为了某种【资源】。
这种对自己的极致利用已经超越了诺雅内心的底线，甚至感觉到了不解和愤怒——她已经为了人类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连躯体也不能得到安眠吗？
“……管理员小姐的身体……为什么……”诺雅下意识地双手握紧，她手下的铁栏也因此而扭曲，“她应该得到安眠……而不是这样……”
“……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浮雕之上的画面……你知道为什么，泰拉人会是泰拉人吗？为什么，他们会和人类如此相近吗？”此时，【管理员】终于揭开了真相，“因为祂希望如此。”
“……祂……”
——管线之中流动的，那是鲜红的液体，那是类似于血液，却又和血液截然不同的东西。
它出产自管理员的躯体，不朽的躯壳有着超越一般生命的自我修复能力，祂……或者说管理员，打从一开始，就和巨兽一般，是一种超越生命本身的存在。她能像是捏泥土一般捏出巨兽，玩闹一般赋予权能，这一切都建立在祂本身的特别之上，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一种学说。
盖亚学说——
意思是地球是自我调节的有生命的有机体，可以说是把星球本身也视为生命。
当然，当初这个学说提出的时候，其本意并非如此，当时的科学家也从未想过地球是真的有生命的，他们只是做出一个比喻，而是说明生命体与自然环境——包括大气、海洋、极地冰盖以及我们脚下的岩石——之间存在着复杂连贯的相互作用。但是，其实他们猜对了一部分。
地球或许并没有所谓的【意识】，或者说大部分的行星的确无法产生所谓的【意志】。
但是，泰拉却是个例外。
因为这颗星球，的确【活着】，或者说，这个星球的确拥有过【意志】。
而这个意志，便是祂。
泰拉是祂的躯体，所以祂在离开泰拉之后，才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当祂回归泰拉，祂理所应当地重新获取这些权能。
也算不上什么权能吧……毕竟操作自己身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难事，祂可以轻易制造出能统御权能的巨兽，也是这个原因，本质上，祂就是泰拉，所以泰拉把自己的一部分权利分配给了其他巨兽，这件事也很好理解了。
泰拉如今之所以天灾频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于祂如今的情况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这颗星球，正在濒临死亡。
一颗星球的死亡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缓慢的，缓慢到可能上百上千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也是泰拉居民并未察觉到星球本身的危机的原因。
它们也不会想到，泰拉其实已经濒临毁灭的边缘。
而第零区，其实也不是单纯的实验室，这里，就是祂的诞生之地，是星球的子宫，是星之子第一次发出啼哭的地方。
在星之子的灵魂消散的时候，也是AI负责将管理员仅仅只是剥夺灵魂，却并未失去生机的身体安置于石棺之中，这个石棺本身也是特制的，通过人类的技术维持住了管理员的生命状态，防止其真正迈入死亡，这也是为了争取时间，如果泰拉这颗行星真的死亡了，那么人类最后的希望也将不复存在，所以……即使是死后也不得安息，她也如此选择了。
“那这些管线在抽取什么？”诺雅皱了皱眉头，疑惑道。
“我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会定期抽取这幅躯壳里尚且还处于活性的细胞，用于进行研究，用一个你可能听得懂的词的话，就是……我们正在试图克隆一个星之子。”管理员解释道，“如果星之子的死会诱发星球的死亡，那么我们是否能给予星之子新生呢？事实上，如果没有诺雅·基列莱特的意外，这些克隆体才是你融合的最好素材。”
管理员解释道，如果和这些星之子的克隆体完美结合，那诺雅诞生就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神灵】。
这可和巨兽或者深蓝之树这种低端的造物完全不一样，星之子这种素材的等级远高于巨兽这种次级存在，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全人类就可以人均拥有星之子的不朽，真正打造出一个永恒种族出来。
管理员的展望已经远超所有伊甸园成员的视线，按照计划的进行来看，甚至于星之子克隆计划也远在伊甸园创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的确，只要全部人类通过诺雅的能力复活，然后和星之子克隆体进行结合，那人类完全可以通过不朽之躯体走另外一条道路，甚至可以正面对抗伐木工的威胁。
难怪，这个计划被称之为【最终之作】。
“星之子，克隆计划……”诺雅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瞬间被塞进去了无数信息，一时之间，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我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知晓这些……管理员，这些真的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摸索出来的吗？”
“当然，她始终都是孤独一人，一个人研究，一个人证明，一个人出生，然后一个人死去。”【管理员】身为AI，原本不应该有任何感情，但是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依旧触动了诺雅的情绪，没错……孤独，从头到尾，管理员小姐都是孤独的，她并非是人类，她有着不朽的躯体和精神，她一定见证了无数次生离死别，也正是因此，她却无法对伊甸园的伙伴们坦诚相待。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为了完成零号而献出自己的灵魂。
“……别难过，诺雅。”此时，管理员似乎反而意识到了诺雅的悲伤，反而开口劝慰道。“她的灵魂是不朽的，她只是转变为了人类，在人类之中生活，在人类之中感受一切罢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她所希望的其实已经实现了，因为提过你，她已经脱离了星之子的身份，成为了真正的【人类】。”
“……真正的人类……”
诺雅抚着心口，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传达而出的共鸣——或许，真的如同管理员AI所说。
这才是她想要的东西……虽然短暂，但是灿烂的人生。
“那话又说回来了……我的那些队友们，现在在哪里？”诺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询问道。
而面对这个问题，知无不言的管理员小姐则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还记得你来这里之前，所遇到的那些宝箱怪吗？”
“当然……”
“那你的队友，其实和你的遭遇差不多。”于是，一个屏幕在管理员的召唤之下来到了诺雅的面前，而在画面之上……手持双剑的斥候锏，身着重甲的骑士玛嘉烈，负责后援的大法师普瑞赛斯，被保护在最中心的可萝尔与博士，还有似乎已经夺回深海猎人之力站在队伍最前方手持【圣剑】的剑士。
——他们真的在玩RPG啊？！
第八十三章·我？打梦魇可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用剑刃斩杀了面前的这个外形和大号QQ软糖一般的怪物之后，斯卡蒂不禁开始反思，自从进入墓穴之后，从天而降了一只巨大的双翼飞龙，把不知道为什么愣在原地的诺雅抓走之后，她们为了救回诺雅，就随手抄起了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各色武器，开始在这个神秘的地下城冒险……大概是这么一个情况。
首先诺雅为什么会站着不动被抓走暂且不谈，诺雅小姐应该有她的自己的想法，然后为什么会凭空出现这些武器也暂时不去思考，自己原本的武器突然消失也勉强能够接受，但是……为什么在击杀冲过来的怪物的时候会有广播播报掉落多少经验值，甚至还能升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莱姆，RPG里的经典怪物……你不知道吗？”普瑞赛斯大概是这里最明白现状的人了，不过即使是她，此时也有点迷糊，这迷糊并不是因为她看到了RPG游戏里的经典怪物，而是因为她莫名其妙失去了对源石的掌控能力，只能使用莫名其妙灌输到自己脑袋里的【魔法】。
“RPG？史莱姆？那到底是什么？”完全没有经受过RPG文化洗礼的斯卡蒂更疑惑了，普瑞赛斯也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于是总结道。
“总之就是前文明很流行的游戏之中经常出现的怪物——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
“那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游戏里的怪物啊？”此时被围绕在中间的可萝尔也终于发出了疑问，“而且，为什么只有我的任务是活下去啊！”
“大概是因为你的战斗力约等于没有吧。”此时护在她身侧的锏手持双剑，回应道。“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应该就没问题。”
“要说是RPG这职业分配也不对吧……斥候，勇者，魔法师，骑士……牧师去哪里了？”
“我们又不是真的在游戏里面，我们之中也没有医疗干员啊。”此时的玛嘉烈用剑枪斩杀了一个企图从迷宫死角扑上来的绿色皮肤的矮小类人生物，他们一路前进之下，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怕不是被拉入了一场特殊的幻境之中，毕竟这些东西对于他们而言都实在是太过于神奇了。
——职业，经验值，还有怪物死去之后会掉落金币，这些平常游戏里才能看到的要素，现在却出现在了现实之中，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的所见所闻已经足够撕裂他们的世界观了。
“那诺雅小姐去了哪里？”身为勇者的斯卡蒂倒是感觉自己的力量恢复了一些，虽然不多，但是够用，每一次杀死这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会因为所谓【经验值】【等级】的增长而真切地获取【属性值】上的提升，而身为勇者的她，甚至还有一个特殊技能，名为主人公补正，这个补正让其能获取更多的经验值，也让她的等级领先于整个队伍，率先达到了二十级的大关。
“不知道……但是诺雅肯定能保护好自己，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个奇怪的地下城攻略完成。”此时，最冷静的反而是锏，她深知如今的诺雅其实已经不需要保护了，她本身的力量已经足够保护自己，所以她反而是最不担心的那一个，甚至于他们如今的处境，还很有可能需要诺雅的帮助。
斯卡蒂手持长剑，在怪物之中腾挪，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战斗的方式，但是在重新握剑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不会随着和平的生活被遗忘的，战斗的基因已经刻入了她的DNA之中，只要重新握住长剑，她就能瞬间回想起来，宛若条件发射一般地挥剑爱你，斩杀敌人，挥洒自己的力量。
她沉迷于其中，享受着力量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己身体的没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和之前那种无力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可惜，这大概是一场幻境，等离开这里之后，她会变回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斯卡蒂。
如果她能找回自己的力量，如果她能和过去一样保护诺雅小姐，那该多好？
斯卡蒂手中长剑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剑刃划破皮肉，宛若手术刀一般划开皮肤，脂肪，乃至是骨骼，怪物的体液在半空中挥洒，这些疑似血液的液体已经在半空中化为一道细密的雨幕，而结束了战斗之后的斯卡蒂，则是站在血雨之中，沉默着，任由血液染红她的衣裳，她有些恍惚……沐浴于温热的血雨之中的时候，她似乎可以忘记一切。
一直到玛嘉烈来到她的身侧，她才回过神来……
“……抱歉，我发呆了。”
“……斯卡蒂，你真的没问题吗？”
玛嘉烈有些担心自己这个队友的精神状态，毕竟刚刚那样沐浴于血雨之中的举动，如果不是中二病发作的话，那可能真的是有点精神上的问题了。
斯卡蒂尴尬的笑了笑，终于暴露出了先前的些许腼腆，她摘下眼镜，仔细地擦了擦，然后才笑着说道，“我……我只是走神了。”
“在战场上走神，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一旁的博士此时也开口道，在战斗结束之后，她饶有兴趣地开始在战场上研究起那些在片刻之后会消失的怪物的尸体，“斯卡蒂，在我们所有人之中，只有你被赋予了勇者这个职业，或许也不是什么意外。”
“勇者……”斯卡蒂虽然不太明白勇者这个词的意义，但是对于她来说，能重新获取力量的感觉确实很不错，不过她也很担心，很怕这只是南柯一梦，醒来之后，自己重新获取的那些力量都会逐渐消散，这个宛若玩闹一般的空间，显然和现实世界有着很大的分别……只是他们还没找到从幻境之中脱身的办法。
“博士，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才能离开这个空间？”玛嘉烈看向团队之中最聪明的那个人，也就是被赋予了贤者职业的博士，询问道。“总不能就这样毫无目的地杀下去吧？这个地下城也不知道有多大。”
“其实等级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试着挑战一下【last boss】呢？”此时，博士反而露出了笑容，打从一开始，她就看出了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危险性，要说是因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需要一点时间和诺雅谈谈，所以把他们丢到了这个世界玩耍罢了。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但是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宛若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一个自己能全身心信任的人，所以她大概是这里最冷静的人了。
博士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是她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阿米娅，就能全身心地相信阿米娅一样，对方是没有恶意的，至少对他们都没有任何恶意。
于是，她才和这个勇者小队玩过家家到现在——
“last boss？那是什么？”
“最终boss，大概就是打通这个游戏的关键。”博士竖起一根手指，“这个游戏的等级上限大概是二十级，你看打了那么久，斯卡蒂的等级也没有继续上升，说明这个游戏是有上限等级这一说的，而且你们的等级也差不多都已经到达了十五级以上，按照游戏的规律来看，我们这个等级的队伍已经有挑战last boss的能力了——”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博士你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对游戏本身缺乏了解的玛嘉烈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当然了，玛嘉烈对博士也是有着绝对的信任的，所以在博士提议挑战最终boss的时候，她也点头表示了听从指挥。
“……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犯蠢。”普瑞赛斯撇了撇嘴，“而且打赢了最终boss又怎么样，只要幻境的主人不愿意，她就不会让我们离开。”
“既然是游戏，就会有其通关的方式。”博士摇了摇头，“而且，他们都给我们准备了如此有趣的世界，不如好好玩一玩，才符合主人家的用心不是？”
面对博士，普瑞赛斯其实也是毫无办法的，毕竟博士也是伊甸园的一员，也是她的重视之人，但是她对勇者小队的其他成员却格格不入，这也难怪，毕竟她的心态一直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能勉强结合诺雅已经是她尽力的象征了。
这边在讨论是否挑战最终boss的时候，诺雅也在通过屏幕观看他们的冒险故事……这个世界当然是管理员小姐AI模拟出来的，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其实就在于星之子宫的深处，或者说，整个实验室都在星之子宫深处，而博士等人所玩的就是管理员AI这几千年无聊之中搓出来的游戏。
而博士等人的身体则是相当乖巧地躺在并排的好几个舱室之内，睡得非常安稳。
“……所以我遇见的那些宝箱怪……”诺雅有些疑惑，“也是假的?”
“差不多。一开始你也在这些休眠仓之内，原本我是打算让你直接和我对话的，但是我也想着，好不容易搓完了这个游戏，总要让你玩一玩吧。所以才设置了那些宝箱怪——”管理员叉着腰，一副很自豪的样子，“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所以管理员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玩了那么久游戏？”但是诺雅却发现了华点，这种借鉴了无数游戏，强行搓出来的缝合怪，还强制别人体验，这样的举动实在不像是一个创世神一般的存在该做的事情，反倒像是一个第一次做游戏之后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于是主动向身边所有人安利的游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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