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我在。”墙板缓缓挪动，菈塔托丝从藏身之处现出了身形，这栋房子里有很多这样的密室，这个房子是她的父亲建造的，她的父亲很喜欢这种所谓的机关房间。过去，休露丝和菈塔托丝也喜欢在这种房间里玩捉迷藏，也算是她们小时候的乐趣了。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休露丝皱着眉头，还在思考着诺希斯的话，不得不说，她有些被说服了。
“难道在他说这些之前，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我的妹妹？”菈塔托丝叹了口气，“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真心话吧？”
“不对啊！可是圣女都和我们站在一边，恩希欧迪斯的盘算已经落空了才对！”休露丝立刻反驳道，“当初恩希欧迪斯还以为让自己的妹妹当圣女就能掌握局势，结果圣女却和他反目，现在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他凭什么……他难不成还能把自己的妹妹……”
“别傻了，休露丝。”菈塔托丝皱着眉头，“他不会在意那么多事情，他这种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蔑视信仰，哪怕是他现在带兵上山把蔓珠院包围我都不惊讶。”
“……这，可是圣女可是他的妹妹啊。”
“你知道他的妹妹是为什么成为圣女的吗？”菈塔托丝反问道，“你知道要成为圣女要做些什么吗？你以为什么女孩都能随意成为圣女？”
“……我……不知道。”休露丝的音量一下子低下去了，“我只觉得……再怎么冷血无情的人，对自己的同胞兄妹都应该……多少都有些顾及吧？”
“早些年或许是，但是自从他从维多利亚回来，我就看不懂他了。”菈塔托丝叹了口气，“当初他们兄妹情同手足，互相扶持的时候，我也一度以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他威逼自己的妹妹去成为圣女，要知道，想要成为圣女的首要条件，就是在没有任何防护装备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登山，很多人都在试炼之中留在了山上，再也没有下来。”
“……啊这……”休露丝这才明白为什么姐姐说恩希欧迪斯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了，“他把他的妹妹送到这种……地方？”
“呵，或许真的是外面改变了他，反正我现在的确是看不懂了。”菈塔托丝曾经帮助恩希欧迪斯重返三族议会，但是如今，她却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宛若将一头狮子放进了羊群一般……
“那……诺希斯说的是真的？”
“别急，我的妹妹。”菈塔托丝还是摇了摇头，“还有一种可能性，这家伙根本就是和恩希欧迪斯是一伙的。”
“为什么？”
“让我们以为恩希欧迪斯真的图谋不轨，来报复对方开除自己还污蔑自己的行为。亦或者是借刀杀人，给恩希欧迪斯一个开战的借口？反正无论是哪个，我们都会深陷其中。”菈塔托丝嗤笑道，“不过我还没那么笨，在我确定这些情报的真实性之前，我不会随意行动。”
“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判断？”
“这不是有一个被放出来的鱼饵嘛，我去尝尝什么味道。”菈塔托丝拍了拍手，“来人，我去佩尔罗契家见见那位卡西米尔的通缉犯。”
现在菈塔托丝真的开始对恩希欧迪斯下的这部闲棋感兴趣了，如果恩希欧迪斯真的有什么打算，与其将这枚鱼饵供起来，不如试着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或许恩希欧迪斯是一个毫无破绽的怪物，但是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先去查一查诺希斯的底子，然后我去见识见识那个诺雅，最后——休露丝……”
“嗯？”
“你什么都不要做。”
“可……”
“你什么都不要做，这是命令。”菈塔托丝摆出了家主的威严，说道，“无论是去接触埃德怀斯家的崽子，还是去干其他的事情，这些都交给我，你不需要掺和进去。”
“……我知道了。”休露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自家姐姐的眼神威压之下，她还是放弃了。“……一路小心。”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我去去就来。”菈塔托丝终于笑了，转身离开了会客厅，而会客厅内，仅剩下了休露丝黯然神伤的身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休露丝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层毯子，转过头才看到了莫希正在给自己盖毯子，“莫希，你……”
“您站在这里很久了，我担心您着凉。”莫希低着头小声说道，“家主不喜欢我，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才过来。”
“别管那家伙……哎，她就是，太……太大家长了。”休露丝连忙安慰莫希道，“她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好了，我的好莫希，我们先回去吧。”
“嗯。”莫希将眼眸里的愧疚藏了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补偿计划
“这是谷地的工厂建设建议书，这个是矿场重新分配工时的倡议书，还有这个……这个……”诺雅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多啦A梦掏百宝袋一样往外翻东西，让原本只是打算来捞人的恩雅都愣住了，但是她还是打开了其中一份仔细地看了看，数据详实，改动合理，虽然原本的企划就已经很有水平了，但是在诺雅的细微改动之下，的确看起来更为简洁明了了。
如果说之前的企划书有一种凡人很难看懂的傲气在的话，诺雅的企划书就写的简单易懂，哪怕是还未详细接触过类似管理工作的恩雅都能给出一个极高的评价。
“诺雅你才来这里多久啊……就已经做好了这么多东西？”恩雅惊讶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在这半天里做出来的？”
“一部分是我在卡西米尔的主意的化用，在卡西米尔实行的时候挺有效的，我想着能不能套一套，其他的就是临时想的了。肯定会有漏洞，但是至少能暂时稳定住局势，等我能仔细考察之后，我会给出一个详实的报告。”诺雅回答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而且按照恩希欧迪斯的说法，我们现在需要的也不是一个完美的长期企划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恩雅放下企划书，看诺雅的眼神都变了几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拿出主意而且结合实际数据进行计划，这的确是很厉害的事情。虽然只是短期的企划书，但是的确，如果按照计划书一样安排和分配的话，至少在下岗潮来临之前，能稳定住这些矿工和工厂员工的心，不至于出现混乱。
“我可以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会如此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吗？”恩雅好奇地询问道，“你好像很在乎那些很有可能被裁员和下岗的员工……”
“因为他们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努力，自然要得到收获。”诺雅回应道，“而且，下岗潮不只是让这群人回去当谢拉格人，而是剥夺了他们的身份。你知道希瓦艾什家的工厂养活了多少谢拉格人吗，这群人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努力化为回报的定式，如果这个时候你宣布管理层的变动……很容易会引起这群人的不安。这种时候不施加安抚只会让局势更为混乱。”
“我能理解，但是……这样他能接受吗？这会影响到工厂的收益，您给工人的补偿机制给的太多了——一旦辞退公司要给工人三个月的月薪，甚至还要负责一段时间里的退休金。”恩雅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样的补偿对工厂的利益会有损耗，“这样……”
“……只有这点，我不想让步。”诺雅摇了摇头，“上层的权利游戏，和底层没有关系，错的不是他们——但是他们却要承受权利游戏带来的影响和余波，至少，应该补偿他们才行。我知道这个企划很难通过恩希欧迪斯的审核，但是如果是您带过去的呢？”
“……什么意思？”
“抱歉，恩雅，我也很不喜欢这样做……但是我想拜托你把这份企划带给恩希欧迪斯，并且尽可能地让他能通过。”诺雅低下头，完全无视了一旁阿克托斯那诧异的眼神，“我知道这件事可能对你来说很难以接受，我也知道你们两个现在有矛盾，但是我相信只要你出面，他就会答应。”
“……这没有理由。”恩雅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而且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不，这件事更重要。”诺雅摇了摇头，“阿克托斯先生，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把所有的企划书都交给你们进行审核，但是希望不要太慢，我希望这份企划书尽可能早地出现在恩希欧迪斯先生的办公桌上。”
“……我还不至于如此狭隘。”阿克托斯皱了皱眉头，“我会进行检查，不过这要在圣女大人同意之后——”
“诺雅小姐，我可以询问你一件事吗？”恩雅放下企划书，对着诺雅说道，“你来到谢拉格之后，对这里有什么评价呢？”
“……”诺雅能感受到恩雅其实的确有动摇，对方也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关心民众，其实在自己说出因为上层的权力斗争最后影响的却是底层平民的时候，她的反应就很大了。“这是一个纯粹的地方。”
“……纯粹？”
“嗯，我对谢拉格的评价就是如此，纯粹。”诺雅回应道，“我刚来没多久，也没有除此之外更多的评价了。很抱歉。”
“这样啊……好，我同意了。”恩雅终于点了点头，“我会把企划书以圣女的名义交给恩希欧迪斯。”
“……这样啊，也好。”诺雅知道，这是拒绝了当面交付，不过以圣女的名义交付……应该是恩雅最大的让步了。让这两人私下见面估计还是想的太多了，诺雅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没办法。
“这些文书都由佩尔罗契家进行审核，之后由我的侍从雅儿带到恩希欧迪斯先生面前。”恩雅看向阿克托斯，开口道，“可以吗？”
“谨遵圣女吩咐。”阿克托斯没有拒绝，相反有些复杂地看了诺雅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是用这种方式强行要求自己低头，但是自己却没有多少反感，虽然还是有些怀疑这些文书是否传递了某种信息，但是按照上面的内容来看，诺雅居然是在关心工厂的工人和矿工？
……这和她的逃犯人设好像不是很符合吧？
不过圣女都给了佩尔罗契面子了，自己自然不可能不接着，所以他点头指示旁人将这些文书带去审查，如果没有发现问题，就让圣女带走。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恩雅看向诺雅，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再次询问道，“我可能只会提供那么一次机会。”
“嗯，这些就足够了，感谢恩雅小姐的帮忙。”诺雅点了点头，“我的目的就那么多。”
“……好吧。”恩雅原本是想来捞人的，结果却当了送信人，让圣女当自己的送信人……诺雅这家伙还真是异想天开。
而且，那个家伙真的会因为是自己送过来的企划书就同意吗？
看着诺雅自信的样子，恩雅颇有一种想要让她吃瘪的冲动……只是，最好还是真的能通过吧。
毕竟，真正应该付出代价的，不是那些人啊。
第十六章·夜幕降临
佩尔罗契家的检查速度不慢，很快就确认这些文书之中并没有不利于佩尔罗契家以及有可能威胁到大典上交接仪式的内容。基本都是在考虑民生和维稳的内容，甚至于提案本身都非常的不利于希瓦艾什家的营业，但是就是因为毫无问题才显得如此可疑，阿克托斯在听到报告之后都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又不好意思再下令复查，于是只能将所有文书交付给圣女的侍女雅儿小姐的手上，任由其离开了。
恩雅也早一步离开了，这次诺雅拒绝了她的救援，恩希亚虽然不解，但是还是被恩雅强行带走了，而且恩雅还专门嘱咐了恩希亚，没事不要跑到佩尔罗契家来，哪怕是为了看诺雅也不行。
这也是为了保护恩希亚，这个小女孩如果掺和进去的话……估计也出不来了。
不过这些情况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那就是刚刚登门拜访佩尔罗契家的布朗陶家主，菈塔托丝。
现在布朗陶家和佩尔罗契家算是结盟的情况，所以她并没有遭遇到什么阻拦，甚至参与审核了文书，在上面的确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这也让菈塔托丝更好奇这个名为诺雅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她一来就吸引了圣女前来，甚至一开始圣女的态度还相当明显——宛若就是为了捞人来的一般，但是后来圣女却放弃了把诺雅带走，而是带走了一份文书，并且还要以圣女的名义将这份文书送给恩希欧迪斯。
哈——难不成这女孩还在相信着恩希欧迪斯会念及兄妹之情吗？
自以为深知恩希欧迪斯本性的菈塔托丝不由得摇了摇头，如果恩希欧迪斯同意了，那也只是因为圣女的命令，他现在不能随意反抗才有可能同意。这种企划只能说是乱来，乱来到极点。如果是菈塔托丝来审核的话，绝对是会第一时间驳斥回去，顺便要求提出这个提案的人第二天就去财务部结算工资的程度。
虽然关注民众不是坏事，但是你站在这个位置上，你就必须要为自己，为自己所在的职位进行考虑。
这是基本之中的基本。
等佩尔罗契家审核完毕之后，已经入夜了，菈塔托丝正好蹭了一顿饭。诺雅的饭菜都是单独送过去的，而菈塔托丝则和阿克托斯在餐桌上单独见面了。
“你的小囚犯好像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闹腾一些，而且这里的客人也挺多啊，探视的人太多不会很麻烦吗？我的典狱长？”菈塔托丝的话语之中多少暗含着嘲讽，不过阿克托斯却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一般。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
“那家伙，考虑的难道真的是民众？”
“哈？你不会真的被那种文书给瞒过去了吧？你的脑子没问题吧？”菈塔托丝都觉得有些疑惑了，“你不会连这种程度的做戏都会相信吧？这就是一场我们没有发现的情报传递，我也不知道具体对方了解了多少，知道了什么。反正现在，你已经输了一把了，别输第二把，抓住她的把柄，把她驱逐出境。”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被你命令。”阿克托斯的视线凝聚在菈塔托丝身上，“佩尔罗契家和布朗陶寄家之所以联合，也只是为了让谢拉格的信仰不受侵犯，让谢拉格仍就是谢拉格。如果不是怀疑希瓦艾什向他国出卖谢拉格的利益，你以为我们会和你这个老狐狸合作？”
“没错，让谢拉格还是谢拉格。”菈塔托丝嗤笑，“但是现在呢？现在在外界代表着谢拉格的是佩尔罗契吗？不是！是喀兰贸易，是代表着希瓦艾什的喀兰贸易，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所以我们不能出错。”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菈塔托丝。”阿克托斯依旧维持着雪域曾经的第一大家族的威严，“不过我觉得那个女孩有句话说的没错……上层的权利游戏不应该由下层人来承担后果。”
“……那你能做些什么呢？”菈塔托丝询问道，“你，作为曾经的雪域最大家族，你能做些什么？你能拿出这么一笔钱来安置这些会因为这次风波下岗的人员吗？还是说你打算提供相应的工作岗位？你做不到，佩尔罗契家只是【以前】的最强家族，现在最强的，是希瓦艾什，如果真的有家族能承担得起这份支出——只有希瓦艾什。”
“我只是觉得，作为雪域的人，我反而不如一个外来人关心民众……”阿克托斯皱着眉头，“我很不爽。”
“……得了吧，你以为只有你会感觉不爽吗？”
菈塔托丝和阿克托斯两人沉默了一阵，只不过他们的吵架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阿克托斯眉头一皱，直接抄起了身边的武器，他刚刚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他起身，对菈塔托丝开口道，“你留在这里别动——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这边来。”
——
夜风之中，忽然吹起了号角。
那是来自于远古的声音，在夜幕之中摇曳的，是属于那支军队的旌旗——
雪域上留下了一列漆黑的脚印，夜幕之中，一位独自前行的梦魇，凝视着关押着自己应当守护之人的宅邸。
夜晚，是梦魇的领域。
在这个没有霓虹灯照耀的黑夜之中，梦魇将所向无敌。
只不过在他继续前进之前，一个人拦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个看起来相当温柔的女性，身上点缀着漆黑的羽毛，双眼是一片深邃的蓝。宛若两块宝石，却在夜幕之中闪着微光，不知道是不是拓拉的错觉，在她出现之后，连凛冽的寒风都为之禁止。
“年轻的梦魇，请停下你的脚步——”她开口，宛若融化冬日的春风，“你的主人如今非常安全，这也是她的意志。”
“……”拓拉知道，面前的女人根本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如此人畜无害，自己哪怕是拼上全力，都不一定能撼动对方的身形。
但是他不会停下脚步——除非。
雅儿叹了口气，终于将手里的信物拿出，那是一块面具的碎片。
“今夜，到此为止。”
第十七章·祝福
那寒意来得快，去的也快。
阿克托斯提着武器在门口等待了许久，直到那肃杀之气消散，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对方应该是为诺雅而来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自己关押了诺雅，居然引来了那么多人的关注。他不得不怀疑，这次帮佩尔罗契家族拦下对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这些都是他脑子里想的事情了。
感受到拓拉气息的诺雅也不禁捏了一把汗，这个时候和佩尔罗契家产生冲突显然是她不希望的，于是她把面具的碎片交给了雅儿，让她帮忙阻止了拓拉。在气息消失之后，诺雅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早有布置，就是辛苦雅儿小姐了，不但要帮自己送信，还要帮助自己拦住拓拉让他不要冲动。
以后还是要记得补偿一下雅儿小姐的辛苦才行……
“其实要补偿的话现在也可以哦~”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诺雅的耳边响起，库洛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但是因为雅儿出现的太突然了，她也只来得及刚刚把剑从鞘里拔出来一寸，就被雅儿一只手指按住了。“别着急别着急，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而已。”
“……雅儿小姐，你为什么那么神出鬼没的。”诺雅被吓得不轻，她的听觉和她的情绪感知是她的两个法宝，至今都非常好用，但是只有在雅儿小姐面前，宛若失灵了一般。“吓死我了。”
“抱歉抱歉，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那孩子很担心你。”雅儿把库洛的剑按回了鞘中，然后才笑眯眯地说道，“关于恩雅的那些话啊，也不是生气了，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想到她哥哥，语气就忍不住会重一点。所以也不要放在心上哦。”
“嗯，我明白，我这次也有抱着想要修复他们兄妹感情的心思在的。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恩希欧迪斯会同意我的提案的，哪怕是恩雅不亲自去也一样。”诺雅坦诚道，“但是说到底面对面好好聊一聊，总会解决一些事情的。不过恩雅好像很抗拒的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嘿嘿，放心好了，我表达的可不是【以圣女的名义】而是【以恩雅的名义】哦，恩希欧迪斯那孩子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接很痛快的通过了呢。”雅儿此时就显得非常靠谱了，当即竖起大拇指。“至少比起之前要好得多了，我也觉得你干的很好哦~”
“那是您的功劳，我怎么敢自夸。”诺雅是知道面前的女人可能是自己见过的人里面最强的那个阶级的，毕竟光是这手瞬移术就足够让人惊讶了。不夸张的说，这一手足够干掉很多人了，那无胄盟的刺杀手法在这手瞬移面前简直就是弟中弟——连自己的听力都无法提前发现雅儿接近自己，就更别说别人了。
“嗯哼，还挺谦虚的，挺好。说起来啊……小诺雅你就没想过，自己被恩希欧迪斯那孩子强行拉进局内这件事……其实挺过分的嘛？其实如果你不想掺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离开这里的。而且还可以帮你直接送出谢拉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算了？”雅儿好奇地询问道，“毕竟对你来说，与其掺和进去，不如早点离开是非之地吧？”
“那雅儿小姐你想不想让我留下来呢？”诺雅开口反问道，“的确，我可以远离这场是非，但是谢拉格却不能，这场闹剧已经开始就不会轻易停下，对雅儿小姐来说——你是否想要看到这个局面呢？”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嘛——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总是会说出一些让人头疼的话来。”雅儿摇了摇头，“当然，我想要让你留下来，阻止可能发生的最坏的局面，掺和进这场闹剧的人们都不是坏人，只不过他们之间依旧有些误会……而这些误会，可能不是靠话语就能解决的。”
“……那我就不走了。”诺雅回答道，“如果说雅儿小姐也觉得这样的情况很糟糕的话，那就麻烦你和我结盟如何？比起作为恩希欧迪斯的棋子，我更想要自己去动下一步棋，但是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份资源。所以……”
“诶？把我当棋子吗？还真是大胆呢。”雅儿立刻明白了诺雅的意思，不过她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好啊，我就帮你一阵子吧。不过，可不要把我当做笨蛋哦，我会好好观察你的情况的。”
“当然不可能啦……”诺雅叹了口气，不过有雅儿的帮忙，她的确可以多发挥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了。“那，首先，雅儿小姐你能帮我先找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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