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他指了指主屋方向：“我要剥了他的皮，再关起来，每天只给少量的食物和水，让他缓慢又痛苦的死去，
这事你怕是动不了手吧？”
芙洛拉表情变幻了一下，她很想说，何止动不了手，甚至都不愿意看到有人这么动手。
但考虑到这个人的真正身份，以及代理特别交待过的事情，她只能将话咽回去，以沉默来回应。
田乙笑道：“那你就不要参与了，香兰家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芙洛拉这一次很干脆的点了下头：“我已经让香兰侯爵自己去教会请罪了，在那之前，还请你不要太折腾他。”
“行。”
田乙直接转身，化为白雾，朝着主屋方向飘去。
芙洛拉站在后面，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光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旁边：「别看了，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你这种正直实诚的人，跟他很难会有共同话题。」
芙洛拉看向光团：“那圣人你怎么看上去跟他很聊得来？”
光团：「因为我并不抵触他那些看上去不像是好人的处事风格。」
芙洛拉有些意外：“圣人，你是怎么看待他那种……就是要剥人皮，让人一点一点的痛苦死去的这种行为？”
光团：「那个古特之前干了什么，你也听到了吧？」
芙洛拉点头。
光团：「他都这么干了，那别人对他也进行相似的行为，这有错吗？」:
芙洛拉迟疑了一下，她说道：“我觉得直接杀掉就行了，我们没必要变成跟她一样。”
光团：「你是正确的，但你不能将这种观念强加在田乙身上。」
芙洛拉不解道：“因为他是……跟我不一样吗？”
光团：「你想说圣人就说吧，不需要小心到这种地步。」
芙洛拉再次问道：“那是因为你们都是圣人，思维跟我们不一样？”
光团：「错误！其实我的思维跟你一样，圣人只是具有奇迹之力的人，本质上依旧是人。」
芙洛拉更加不解了：“那田乙呢？”
光团：「他是精神病人。」
“！？”
芙洛拉大受震撼。
光团：「虽说如此，他平时还是挺正常的，唯有在遇到那些不正常的人和事时，他才会展露出精神病的一面，
即便发病，他的行为也是有逻辑的。
比这次剥皮，他虽然没有解释，但我隐约能猜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应该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他是为了那些东西出手。」
芙洛拉一脸茫然：“那些东西？”
光团：「田乙管那个叫怨，用我们能理解的话术来形容，那就是幽灵。」
芙洛拉眉头皱起：“幽灵这种东西，除了人为的方式之外，是无法存在的。”
光团：「你的常识，在田乙那里不一定适用。」
芙洛拉沉默了片刻，她确认道：“是不是只要是田乙的行为，我这边就只需要去支持就行了？”
光团：「对的，如果你的正义感让你感到难受，那就将锅甩到小禾禾的头上，又或者，你可以直接找小禾禾聊人生，她应该有办法说服你。
其实在我看来，田乙这种行为挺好的，人道主义只适用于人，对于人渣，我们应该放下道德，选择用最解恨的方式去处理。」
芙洛拉看着光团：“圣人，你好像变了很多。”
光团：「……嗯，这是我最近领悟的人生道理。」
芙洛拉：“你的语气怎么听上去有些心虚？”
……
……
2个小时后，
香兰家的一间专门用于反省和惩罚用的地下小黑屋里，田乙脸色平静的走了出来。
一尘不染，
但他身上却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一直站在门口，被安排来协助的洛茵下意识的屏息，她脸色苍白的低着头，低声问道：“有什么需要香兰家协助的吗？”
田乙说道：“让这门开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需要靠近，也不用担心他的死活，我平时会让一些……嗯，被害人？过来给他送吃的，等他死了之后也会有人来处理。”
洛茵迟疑了一下，她问道：“开着门是为了让你的人方便进来送吃的吗？这样的话，我也需要去知会一下香兰家的护卫。”
“不需要。”
田乙甩出两张甘霖符清洗身上的血腥味，他语气平淡的说道：“它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发现不了。
我让你们不要关门，纯粹是想让你们听听他的哀嚎，至于为什么——”
他看向洛茵：“你父亲应该能想明白。”
洛茵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田乙直接走出地下室，在院子里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洛茵犹豫了片刻，她走进了小黑屋，在看到里面那团东西后，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她捂着嘴飞奔出地下室，来到一棵树后，忍不住吐了出来。
……
……
回到市区，田乙浮出地面，
光团第一时间显现而出：「很少见你会这么残忍，那家伙折磨幼女，让你感到生气了？」
田乙摇头：“我去剥皮，不是出于喜好，而是在履行契约。”
光团：「啊？」
田乙说道：“那个古特身上的怨很难得，用鬼修的术语来说，那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化为厉鬼的幽魂。”
光团：「详细展开说说？」
田乙也很耐心：“正常人死亡后，会直接消散，什么都不剩下。只有那些带着强烈执着，痛苦，怨恨而死的人，才会化成怨。
其中有一部分人因为生前有着强大的精神力，他们死后所形成的怨会很快成长为幽魂，
所谓的幽魂就是一种可以自主吸收那些破碎魂体碎片的精神体，
他们会拥有一定程度的灵智和一部分生前的记忆，
这就是我能跟它们拟定契约的原因。
而厉鬼，就是一种幽魂的高级形态，
一般而言，幽魂需要先转化为恶鬼，再积累到一定的怨气后，才会进化为厉鬼。
这种层次的鬼就跟宝可梦里的鬼斯差不多，可以获得实体，可以使用念力，还能进行精神操控。”
光团立刻就抓住了重点：「所以喜欢7岁小女孩的你，准备私底下再养几只萝莉？」
田乙：“……我说的是厉鬼，现在我接手了，之后它们只会转化为灵鬼，
灵鬼不会再带有生前的记忆，自然也不会转化为原本的形象。”
光团：「其实你可以养的，我觉得小禾禾不会介意。」
田乙懒得理它。
光团：「那几只幽魂是因为生前的怨气太多，所以才会这样越级进化吗？」
田乙摇了摇头：“它们生前有着很强的精神力，在死后也会比其他的怨更强大，
这样的它们在无法报仇，且又遇到有着共同仇人的其它怨时，就会本能的互相吸引，融合，从而变得强大。
所以，它们本质上是一群怨，只不过主体是那几个精神力强大的孩子。”
光团：「那它们为什么没有变成厉鬼？是欠缺了什么，还是说，它们还有生前的善良品质？」
“你想多了。”
田乙说道：“由怨而生的鬼，它们哪来的善良品质？没有转化为厉鬼，纯粹是它们还没有摸索到方法。
如果非要联系到生前，那大概就只有思维方式了，
在幼童时期死去，它们化成幽魂后的思维也会贴近于生前，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它们才会如此笨拙，始终没摸索到化为厉鬼的方法。
所以，我才说这种情况很难得。”
光团：「按你刚才说的，这种东西应该可以人造出来吧？」
田乙眉毛一挑：“这是邪修的做法，你确实适合逍遥道。”
光团：「啊？邪修是逍遥道的？」
田乙笑道：“邪修可以是无情道，也可以是逍遥道，还能是众生道，
我说你适合逍遥道，是因为你能一下就联想到人为制造，且你本身又不会去这么做。”
光团：「其实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这些都是在阅读修仙小说时，看到过的。」
田乙说道：“那我也只是想要夸你两句。”
光团：「别乱夸，我现在每天看到小禾禾炼气，还真的很想将魔法体系放下，跟着你们一起修仙。」
“先不急。”
田乙说道：“等魔力研究所那边整出转修之法再说。”
光团：「行吧，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那个瑟维妮·佩迪亚在你家楼下等你。」
田乙轻笑：“这是挑衅？”
光团：「应该是为了谈判，来你家楼下，是因为就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蹲到你。」
田乙点了下头，他再次一个遁地，回到了田家大厦楼下，
从草坪里走出，来到正门前，他便看到了如同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的朱红色长发少女。
原·圣都贵族新生代第一天才，瑟维妮·佩迪亚。
之所以加个‘原’的前缀，那是因为有一个同样是贵族的少女已经成功的进入了法阶。
那个人便是『断罪』圣女，伊莱尼雅·雷纳图斯。
看到田乙出现，瑟维妮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走上前，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田乙同学，能聊两句吗？”
田乙笑道：“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果然跟传闻的一样，嚣张得没边。
瑟维妮也不生气，她直接从包里取出一张蓝色的水晶卡：“这是佩迪亚银行的取款卡，里面有500万蓝辉钞，
这是我没经过预约，就擅自上门来打扰的赔偿。”
她真的很上道。
田乙收下卡片，他指了指入口：“里面聊。”
……
……
地下修炼场，接待室。
田乙直接坐了下来：“冰箱里有喝的，不过我想你应该没什么兴趣，我们直接进入主题，说吧，你找我是有什么诉求吗？”
瑟维妮也很干脆的说道：“田乙同学对我们佩迪亚家有什么不满吗？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协商解决，
就算无法达成共识，我们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出让步。”
这对于公爵家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低三下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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