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田乙眉毛一挑：“那上次跟我动手怎么算？”
鼠女低下头：“那是为了测试，这种事已经持续了五十多年了。”
五十多年？
这帮人来了这么久了？
田乙好奇的问道：“你们测试的标准是什么？会飞剑？”
鼠女点头：“会飞剑是最具有特点的，除此之外还有使用符箓的，咒术的，突破会渡劫的。”
田乙愣了一下，他惊讶道：“你们遇到过多少这种人？”
鼠女说道：“我是二代鼠女，至今在位十七年，之前有多少，我不是很清楚，但从我在位至今，至少也有百人了。”
百人有修仙特征的？:
如果说模仿华夏的影视作品，那也应该是从十六年前开始才对，毕竟那个时候才打开‘两界之门’。
田乙想了想，他问道：“有多少势力在找道果？你们跟‘午夜’又是什么关系？”
鼠女答道：“就我们凌晨兵团，掌教的师姐，师弟，师妹三人有没有组建势力，我不是很清楚。
‘午夜’是我们三年前收编的，主要是掌教的亲传弟子看上了‘午夜’会长之女，为了追求那个女孩，就加入了‘午夜’，于是掌教就顺势的接管了这个势力。”
这句话信息量好高啊，
田乙捋了捋，他问道：“赤如渊的亲传弟子，是从外面带过来的，还是在这个世界收的？”
鼠女答道：“是从这个世界收的，一共收了三个，分别是大师兄牛男，二师姐龙女，三师妹羊女。”
“十二生肖？”
田乙确认道。
鼠女点头：“我是鼠女，但只能算记名，地位要比亲传弟子低。”
田乙打量了鼠女一会，他问道：“那他有教你修仙之法吗？”
鼠女摇头：“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无法修仙，但掌教帮我们改良了魔法修炼之法，我们凌晨兵团成员的实力要比寻常的法阶强一点。”
田乙：“赤如渊没试过改良修仙之法？”
鼠女说道：“试过，但效果很不理想，掌教认为改良后的修仙之法会变得不伦不类，
而且就算能修仙，修仙之法也不比魔法修行途径强，所以，我们依旧是修炼魔法。”
看来这是留了一手？
田乙瞥了眼鼠女手上的剑纹：
——否则，这个要怎么刻上去？
而且改良修仙之法也不难，一个辈分这么高的截天宗弟子，他绝对是个老怪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田乙立刻就有了猜测，他问道：“亲传弟子也没修炼修仙之法？”
鼠女答道：“龙女说，他们只学了一种修行理念，通过调整自身的感情和心境来提高修行效率。”
怎么听着像是无情道？
田乙确认道：“那三个真传弟子是不是平时都很冷淡？或者看着很正常，但行为都是偏向于冷漠的？”
鼠女愣了一下，她说道：“只有龙女和羊女比较冷淡，牛男看着很正常，正常到像是恋爱脑。”
恋爱脑？
田乙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这么回事，这么看来这牛男还真是契合截天宗啊~”
鼠女有些想要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却有些不敢开口。
田乙瞥了她一眼，说道：“他们修炼的是无情道，截天宗走的就是这条道。
这条道可以让修炼者得到比正常修炼者更快的修炼效率，但代价是，在修炼过程中会变得越来越淡漠，
最后无情无欲，就算是至亲离世，也无法触动他们的心弦。”
无情无欲？
鼠女消化了一下，她问道：“那为什么龙女，羊女两人会跟牛男有所区别？”
田乙说道：“修炼无情道的方法有很多，截天宗在我那一代找到了一条捷径，
那就是主动去爱，再亲手毁掉这份爱，以此来正道。”
鼠女试探着问道：“是祖师爷您创造的吗？”
“不。”
田乙说道：“恰恰相反，在这种捷径出来后，没有去修炼的我就变得跟整个截天宗格格不入，要不是有一点地位和实力，恐怕还会遭受宗门霸凌。”
鼠女渐渐的大胆了起来，她问道：“那他们之所以都想要祖师爷您的道果，是因为那种修炼方式有问题？”
“无情道其实都有问题。”
田乙叹了口气：“你仔细想想，人没了感情和欲望，还算是人吗？就算还算，那没了喜悦快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闻言，鼠女更加疑惑了：“但掌教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那是因为他还有追求，心底的欲望之火还没熄灭。”
田乙笑道：“他那想要更进一步的渴望，维持住了他最后一丝情感。
等他什么时候幻灭了，又或者成功的更进一步，你就会见到他那无情无欲的一面了。”
鼠女抓到了重点：“也就是说，只要还有追求，就能保留情感和欲望？”
田乙点头：“对的，我说的无情无欲，是这条道的最终表现，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走不到这种程度。”
鼠女问道：“为什么？”
田乙说道：“原因有很多，就比如截天宗那些通过捷径修行无情道的人，他们多少都会有心魔，然后理所当然的卡在了化神期，
就算有一些心志坚定的，他们也会因为道基不稳，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还有的一开始就是为了无情而无情，但无论他们怎么做，最后获得的都只有麻木，
而非无情道的心若明镜。”
鼠女：“心若明镜？”
田乙点头道：“无情道的真正修炼方法是入世，观遍时间百态，领悟人生疾苦，从而超脱出这些属于凡人的情绪。”
他看着满脸求知欲的鼠女，问道：“你看上去很想学？”
鼠女连连点头。
田乙却摇头道：“真想要学的话，就去寻找吧，我留下的道果里有完整的修炼之法和心得体悟。”
鼠女愣了愣，她问道：“那祖师爷您的道果在哪？”
田乙摊手：“我不知道。”
鼠女：“……您为什么会不知道？”
田乙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转世重修吗？”
从刚才的对话，鼠女已经猜到了：“受不了无欲无求？”
田乙笑道：“你悟性不错，确实是这样，那么你觉得无情道的道果对我来说，等同于什么？”
垃圾。
而人是不会去记住，自己把垃圾丢到哪，以及之后又会流落在哪。
鼠女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是白忙活一场。”
田乙问道：“你们除了寻找有修仙特征的人之外，还准备怎么找我？”
鼠女说道：“先寻找九霄，赤如渊虽然没有关于祖师爷您的相关记忆，但却很笃定的认为，九霄一定知道您在哪。”
原来如此。
“那柄假赤霄，以及假赤霄上藏宝图的特性，也是为了引其他九霄出来的布置咯？”
田乙确认道。
鼠女一脸佩服：“不愧是祖师爷，一下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田乙摆了摆手：“别拍马屁了，我留着你还有用，不会现在就杀你。”
……不会现在就杀，
意思是之后会杀？
鼠女的脸色顿时煞白。
田乙说道：“帮我办事，可以留你一命，等事情结束后，还能帮你解除截天剑纹。”
空头支票。
鼠女暗叹了一声，她无奈的问道：“祖师爷，我应该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田乙笑了笑，没有接话。
鼠女半跪在地：“遵从祖师爷吩咐。”
田乙打量了她一会，说道：“确认我身份的事先不要说出去，记住刚才的感觉，不要给我耍小聪明。”
说完，他看向旁边那始终安静听着的罗德：“听得很爽吧？”
罗德顿时一脸惶恐：“田乙大人，我什么都没听到？”
田乙嗤笑了一声：“你连心爱的女孩都能放弃，我要怎么信你会帮我保守秘密？”
他伸手对着男孩的额头一点，后者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田乙对着鼠女挥了挥手：“我清除了他刚才的记忆，顺便置入了监视你的布置，你以后就将他带在身边吧。”
鼠女苦笑：“明白了，鼠女这就告退。”
说完，她拎起男孩，潜入了地下。
田乙也身化剑光，回到了云层里的飞剑上。
光团看完全程，它迫不及待的问道：“这可不像你，居然会留住他一命？”
田乙叹了口气：“虽然截天宗已经跟天乙绛霄天尊恩断义绝，但这不代表天乙绛霄天尊就跟截天宗所有人划清了界限。
事实上，那里还是有很多人站在天乙绛霄天尊那边的，至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
祝苗不解的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跟天乙绛霄天尊一起走？”
田乙笑道：“因为他们也有亲人朋友在那里，亲人朋友也有亲人朋友。
其实无情道修炼到后面，很多人都会走到截然相反的一面，
他们会变得更珍惜那还没失去的亲情和友情，还有一些想要通过捷径去修炼的人，最后自己却陷了进去。”
光团：“你担心这次来的是天乙绛霄天尊在意的人？”
田乙点头：“其他人可以不理会，但有一个不行。”
光团：“谁？”
田乙：“天乙绛霄天尊的师妹。”
光团：“你觉得那鼠女是那师妹的人？”
“不。”
田乙说道：“从牛男的修炼风格来看，更像是师兄那边的，
那个师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曾经在天乙绛霄天尊陷入险境时，拉了他一把。
天乙绛霄天尊也曾经承诺过，有朝一日自己选择了兵解，他会将道果留给这位师兄。”
光团：“感觉关系很复杂。”
“人情债就是这样。”
田乙笑道：“等到把这份因果了却了，他们还是纠缠不清的话，我会将他们杀光。”
光团：“……原来你才是最复杂的那一个。”
田乙说道：“其实我也很简单，我既是天乙绛霄天尊，也不是天乙绛霄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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