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拿来吧，男女有别，别让我自己动手从你身上拿。”
田乙再次开口道。
林如眠暗叹了一声，她伸手从衣领里取出一枚卷轴状的吊坠，摘下，递给田乙。
田乙捏住吊坠，打量了一会，笑道：“才这点能量，你居然就敢跟我叫板？”
林如眠沉默不语。
田乙问道：“之前有用过？”
林如眠说道：“只用来屏蔽天机，几乎没有损耗过能量。”
田乙点了下头，他转而问道：“你们发起武斗，除了想要挑衅我之外，是不是还想震慑一下双子圣教国，为之后的入侵做准备？”
林如眠：“……没有想要挑衅天尊的意思，但确实是想为入侵作准备。
只不过，决定入侵这边的是贝利亚的高层，跟我和师尊没有太大关系。”
田乙嗤笑：“怎么会没关系？他们会想要入侵，除了想要转移内部矛盾之外，也是想要这边的血肉大药材料吧？这不就是你们俩搞出来的？”
“……就算没有血肉大药，他们入侵中庭大陆也是迟早的事。”
林如眠辩驳道。
田乙问道：“乌图斯帝国的教训，你们没吸取到吗？为什么还有勇气向我所在的双子圣教国发起入侵？”
林如眠摇了摇头：“我和师尊提醒过，但他们一意孤行。”
田乙问道：“你们干涉不了高层？”
林如眠摇头：“师尊说不要去干涉，我不知道原因。”
田乙看着她：“那边有恶神隐藏在背后？”
林如眠瞳孔收缩。
原来如此，你们也是无路可走了。
田乙轻笑，他手一挥，剑气如微风般拂过，将林如眠吹散，
他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台上幼朵儿毒杀完一个，又一个，
而周围的晨曦学院选手对他们的领队消失，以及队伍里多出了一个陌生人毫无所觉。
直至武斗随着晨曦学院的另一个领队提出认输，
田乙站起身，他看向林洛心离开的方向，身形化为剑光，消失不见。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体面的结束
中庭大陆，西海岸。
一片荒无人烟的峭壁上，林洛心从天空上落下，她叹了口气，在崖边坐了下来。
缙霄：「安全了吗？」
林洛心瞥了它一眼，说道：“别惹我，我现在想要安静一下。”
缙霄没再说话。
直至好一会过去，林洛心主动开口道：“我们在苍云界域的时候就认识了吧？”
缙霄：「你不记得了吗？」
林洛心摇了摇头：「转生之后，我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甚至有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男人。」
缙霄：「很正常，越是完善的转生，跟过去的割舍就越多，你这辈子又是女性，那自然也会受到身体激素的影响。」
林洛心：「……我不是在跟你论道。」
缙霄：「我们以前确实认识，你当初还跟你的一位师叔竞争过我，最后失败了，这应该是你人生中少有的污点吧？怎么就忘了？」
“少有的污点？”
林洛心有些惊讶：“天心道人的人生，不是全是污点吗？”
缙霄：「那是你的错觉，至少在我跟随天乙绛霄天尊离开前，你都是苍云界域里德高望重的存在，而且在弟子里，风评也很不错。」
林洛心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评价：“怎么风评不错？”
缙霄：「当年你的父亲想要彻底掌控天一，你是协作者，但最后你却故意露了破绽，让天一提前察觉到，
这事在你继位后，姜素衣见你名声不显，也没有足够的权威，就透露了出去，
在那之后，天一当时在苍云界域的威望有多高，你在截天宗的威望就有多高。」
林洛心陷入了沉默。
缙霄：「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我现在看你的所作所为，怎么也无法跟过去天一和姜素衣形容的你联系在一起。」
林洛心摇了摇头：“我忘了，不仅忘了，现在的我甚至有些后悔，如果我和父亲当时彻底控制住了天一，现在的我是不是就不会落入这种如同丧家之犬的地步了？”
缙霄：「看来入魔确实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林洛心：“也许这才是原本的我，放弃了道德的枷锁，不再在乎身边的人是否还会认同自己，向恐惧屈服，为了生存不择手段，
你说不认同我最近的所作所为，但我最近做这些事，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掌控他人的命运，俯视众生挣扎，这个时候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缙霄：「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快点回去你的魔窟安宁？」
林洛心笑了起来：“我曾因恐惧死亡而选择屈服，因为这个原因，我对死亡的感知非常敏锐，
在晨曦城那里，我其实没有跟那些东西打过交道，但我就是知道，招惹到它们，我一定会死。
所以，我选择了成为棋子。”
缙霄：「那现在呢？」
林洛心叹了口气：“现在，我嗅到了一股更浓郁的死亡味道，就在刚刚，我差点就被这股味道冲得窒息，所以才会降落在这里。”
“不错的能力，只可惜，做错了选择，就算再怎么回避，死亡也会找上你。”
一个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林洛心浑身一震，她眼眸里浮现出了复杂而又强烈的情绪，
惊惧，激动，期盼，解脱，
她缓缓的回过身，看着面前那个早就从照片上看过无数次的少年：“现在的话，要怎么称呼？师弟？天乙绛霄天尊？还是田乙同学？”
田乙淡声道：“今天我是以天乙绛霄天尊的身份来的。”
林洛心瞳孔微微颤抖：“为何而来？”
田乙用着平静的目光看着她：“送你解脱。”
解脱，
并没有为杀人而进行美名的味道，
林洛心能清晰的感觉得出，这个人是真的想让自己解脱。
她问道：“聊会吗？”
田乙：“你想知道什么？”
林洛心：“说要将道果留给我的遗嘱，不是你留下的吧？”
田乙：“你不是已经失去了对我的记忆吗？为什么会这么猜测？”
林洛心：“失去了记忆，但我却在害怕你，这意味着我们并没有那么要好，
在这个前提下，你又怎么可能会将那种能威胁到你的东西，交给我？”
“你猜对了结果，但理由却不是这个。”
田乙走到了她旁边，毫无防备的看向大海：“其实如果你们能老老实实的等待，我是不介意将无情道的道果给你们的。
这东西对我不重要，你们掌握了它，确实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唯独对我无效。
但很遗憾，你们似乎都习惯了苍云界域的风格，总是希望由自己掌控一切，
明明还没确认过我的态度，却企图用别的方式来干涉我做出决定。”
是啊，这是从苍云界域那里养成的习惯，
因为强大的修仙者，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旁人，
尤其这还是一件混沌起源之地最强者留下的道果，
他们谁都不能保证留下遗嘱的天乙绛霄天尊，他的意愿会不会随着时间变化而改变，
更不能确保，转生后的天乙绛霄天尊会不会因为困局，而再次使用道果。
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
重要到在看到遗嘱的那一刻，他们就无法承受‘这是一个误会’。
林洛心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决定不将道果给我们的？”
田乙说道：“在你们散布《阴阳交欢魅心术》的时候，
但即便如此，我当时对你的杀意也没多强烈，只要你别再舞到我面前，我也懒得去找你。
结果，你这次带着血肉大药培养的金丹出现在我面前，说实话，我实在有些怀疑你就是故意在刺激我杀你。”
“也许还真的有这种想法。”
林洛心问道：“林如眠已经被你杀了吧？在死前，她有没有说出我这边的困境？”
“恶神吗？”
田乙问道：“你们俩也对付不了？”
林洛心摇头：“没试过，但直觉告诉我，对上它们，我一定会死。”
哦？
这么看来，那些已经潜伏进来的恶神，要比预想中的更强。
田乙点了下头。
林洛心看向他：“你对恶神会出现在结界内就不意外吗？”
田乙说道：“恶神能隔着时空壁侵入到堕落者的地盘，那自然也能从堕落者那里侵入到结界里。
我从来不会小看自己的敌人。”
林洛心说道：“要跟我合作吗？我可以帮你牵制住那些人？”
“不了。”
田乙说道：“今天就是你的解脱之日，别再向恐惧和死亡屈服，拿起你的剑，向我反击。”
“……如你所愿。”
林洛心握住缙霄直接挥出，划向田乙的脖颈。
缙霄：「？？？」
田乙：“……”
深红带着白色纹理的剑身带着凌厉而又灼热的气息停在了田乙的颈前，
不是林洛心收住攻击，
也不是田乙进行了抵挡，
而是——
缙霄：「拿着我砍天尊，你是怎么想的？而且我还刚告诉你们，我融入了天尊的剑意！
你这是要用天尊的剑意砍天尊？」
林洛心眉头微皱，她没有丝毫迟疑的左掌化刀，挥向缙霄剑身，
无法使用，
那就要避免这剑被敌人使用。
“很果断。”
田乙手一招，缙霄化为一缕火焰，从林洛心手中脱离，来到了他的身前，再次化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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