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星爱
你还真猜不到他那张嘴接下来会飙出一句什么话。
不过玛琉却笑了起来，她反而挺高兴的。
而在这时，她想起了和战争无关的事：
“反而是男孩子会更在意你的身材吧。”
听到这样的说法，雷伊回忆起了他学生时代的沉重现实。
“别说了，我想起那天一帮男人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的。”
雷伊觉得头很痛，女同学们挺矜持的，男同学们喊着哇塞！真的假的！就过来了。
“当时不知道是谁在在对我的屁股上下其手，我希望那是混过来的女同学。”
不然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同窗三年，不知同学是男同！
雷伊在被老师带去训话以后理解到一件事，衣服不能说脱就脱，所以：
“然后我又去学了吉他，学了钢琴，学了小提琴，学了篮球，学了足球，学了橄榄球。”
“一个也没学会？”
“舰长英明。”
雷伊举手表示投降，他花了好多时间去锻炼自己的身材，剩下的时间都被朝三暮四毁了。
今天看看女孩子喜欢运动，明天看看女孩子喜欢音乐，什么都搞一搞，什么都没搞得成。
“后来就发生了很多事。”
像是兴致勃勃的入伍，自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师。
像是发现现实和宣传不同，慢慢的精神衰弱。
像是一个人窝在家里不停的读书读书读书。
像是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现在去想发现自己的记忆都历历在目，真奇怪。
“舰长呢？学生时的舰长一定已经风华绝代了吧。”
“说什么傻话呢，那是历史书上的女性才会有的评价吧。”
玛琉笑着摇摇头，她又发现雷伊能一口气说一大堆话都不喘，厉害。
“我以前”
尝试着回忆了一下的玛琉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蓝波斯菊的思想可不是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
而气血方刚的年轻学生们会去搞什么运动？不就是这些东西了。
“唉”
玛琉叹息一声，她不得不说一句世事无常。
现在的强袭和大天使号就是地球军的希望，然后驾驶强袭保护大天使号的反而是调整者。
“你是调整者，我是自然人。”
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从玛琉的口中说出。
“这不是挺好的吗？”
既没有争吵，也没有冲突。
雷伊能听懂玛琉想表达什么，在这大天使号上的人应该都或多或少想了一些事吧，他也是一样的。
“不管是不是调整者和自然人，人一旦多起来就一定会有冲突。”
举个例子，公园里有两个人吵起来打起来了，两边都是自然人，你总不能还说都怪调整者吧？
诶，还真行，反正都是调整者的错！
“不过环境会把人异化，蓝波斯菊就证明了这一点。”
不拿这三十年来的调整者来说，往前百年，一看到有色人种就一定是粗暴蛮横没文化潜在犯罪者，你看，是不是如出一辙？
“要想改变环境，就必须先让人们改变原有的思想。”
雷伊懂得道理，可惜道理和实践是完全不同的。
要是我承认我错了，那我不就成了小丑？至今为止做的不全都是无用功？
所以就算肯定不会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第61章第三人
“既然没办法让别人改变想法，那就只能管好我们自己了。”
雷伊戳了戳他自己的脑袋，不求你去发声，只求你不要被同化。
“虽然这也挺难的。”
既然出淤泥又怎么能做到不染呢？
要是人人都能管好自己，蓝波斯菊怎么可能做大做强到如今的地步？
“对了舰长，我想转一个话题。”
毕竟在这里扯这些也没用，又不是说他能直接脑控全世界。
大晚上的我们能不能找点有意思的话题？
“月色真美。”
他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个说法，说是这一段话相当于去告白。
“是很美，和在宇宙的时候截然不同。”
玛琉自然的回应，看来她是不懂这个的。
其实玛琉在话题重新变得严肃以后就想到了一件事：
“雷伊，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的这个提问会有些过分，甚至是完全不该去问的。
学生们从年龄上去看就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军人，而雷伊的外表虽年轻却完全是个成年人。
可是把外表因素放一边，再重新想一下大天使号往奥布会发生什么。
“你会在奥布下船吗？”
这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雷伊原本打算到了奥布以后就下船。
他们非去奥布不可，总不可能让卡嘉莉一直呆在船上一起去阿拉斯加基地吧，其次还有拉克丝，不能把她交给地球军。
下午雷伊问了一下卡嘉莉奥布是不是还保持中立，然后卡嘉莉表示你这不是说废话吗？
综合考虑，奥布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其实也没得选，难道要去对扎夫特的追兵说我把拉克丝还给你们，你们就乖乖离开好不好
这不就是赌敌人的道德水平吗？赌不起。
雷伊在思考了一下以后反问道：
“那你希望我下船吗？”
他在正经的状态下把如果你拜托我这句话给吞了回去，然后就听到了回答：
“我不知道。”
玛琉也不清楚，虽然说奥布是地球联合的隐性同盟，但奥布不可能一路航行把大天使号送到阿拉斯加基地。
如果雷伊他们下船，那么可用的战力就只剩下穆和强袭了。
大天使号的战力直接削弱了一半，万一在这路上扎夫特军又打过来怎么办？
以上是考虑现在的问题，而再考虑到更远的未来则是：
“如果你们和大天使号一起去到阿拉斯加基地，我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虽然说高层应该不至于干是调整者就给我杀的蠢事，但一定不会放过雷伊这样的驾驶员。
“我既没办法给你们承诺，也不可能保护你们周全。”
这便是玛琉纠结的问题，她知道雷伊的驾驶技术，知道基拉的天赋和他在整备室的重要性。
然而区区大天使号的临时舰长其实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船员，甚至她还是在依靠别人的保护。
“所以我不知道。”
玛琉无法偏向任何一边，要让雷伊他们下船就等于对剩下的船员不负责，不让雷伊他们下船就等于强迫他人上战场。
对雷伊来说，玛琉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反而是好事，因为这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巧了，我也不知道。”
雷伊一直都处于这种状态，他想到的很多，能做的很少。
“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保护大天使号。”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你要雷伊给出答案他也是给不出来的。
“接下来是我作为奥布这个中立国家的旁观角度说的话。”
听起来会有点刺耳。
“我觉得战争一开始就先去屠杀平民的地球军不是什么好东西。”
玛琉没办法反驳，她自己也看到了尤尼乌斯7的惨状。
“而扎夫特出于战略上的考虑把中子干扰器丢到地球上封锁核技术造成了如此严重的能源危机，这种为了自己的安全苦一苦别人的做法必然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地球军一开始就使用了极端手段，扎夫特也同样用了极端手段回敬。
一开始就把底线丢掉，之后会发生什么？
自然人的命是命，调整者的命也是命，难道我们接下来要玩比数字大小的游戏吗？
“在我看来决定丢核弹的地球联合上层应该拉去吊死，但我也不能打包票说P.L.A.N.T的上层脑子一定正常。”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雷伊作为奥布人其实既不懂蓝波斯菊的极端思想，也无法和P.L.A.N.T的调整者感同身受。
人类就是这种不痛到自己身上就无法理解痛苦的生物。
雷伊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使用了极端的手段以后再接上很极端的手段和非常极端的手段。
“我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核冬天的说法，人类掌握了能把人类文明毁灭的武器，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历史了。”
那么在这个时代的武器又如何呢？
“人类会不会在这场战争里毁灭？”
雷伊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但玛琉还是没有办法回答，毕竟这个问题太过虚幻。
所谓的战争毁灭人类的论调也同样是很久以前的历史。
“我在小时候曾经看到过两个同学打架。”
雷伊话题一转开始回忆过去。
“他们两个人打成一团，然后过去劝架的同学也被打了，好像根本没人能阻止他们。”
他在夜色里露出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然后继续说：
“最后不是谁打赢了谁，是在我们这帮小学生看来绝对无法反抗的老师跑过来把他们拉开了。”
对于小学生来说老师就是权威和正义，而且小学生在力气上也不可能赢得了作为大人的老师。
在这时说起这话的理由只有一个：
“要是战争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雷伊的脑海里满是回忆，这双份的回忆里自然有童年的回忆。
儿时就见过战争的新闻，孩子单纯的思想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为什么我们不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呢？
因为两边不论如何都不愿意退让，然后他们继续彼此厮杀。
就不能有谁去像大人拉开两个孩子一样同时制止双方吗？
长大以后，雷伊发现这两个小孩就是被大人煽动了才会打架，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大多数人都很简单，但偏偏有一些人坐在不简单的位置上想不简单的事，让世界变得复杂。”
尤尼乌斯7事件之前，难道P.L.A.N.T所有的调整者都高喊着要用暴力手段来取得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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