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风中的红枫叶
「预计稳定时间……10min」
能把命吊到十分钟吗……
足够了，不如说，反而太过宽裕了。
毕竟如若不是修尔在【贯穿者】上附着力了让目标生命维持不死的魔法，被贯穿心脏的天草四郎，早就应该会当场死亡才对。
不然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还有意识？
“……为……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如今，天草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所剩不多了，他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凄惨令人惋惜。
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修尔，却只是平静且冷漠地观测着对方的身体状态。
不知道对方问的具体是什么，就当做是想问自己为什么要破坏圣杯战争吧，毕竟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也都同样是这么问的。
“……”
修尔没有回答。
看到修尔那仍旧沉默的状态，天草四郎的眼中却是除了「疲惫」以外，就仅剩下「不甘」。
毕竟他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理由，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也为此，他可是准备了足足六十年之久。
曾经他也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的从者之一，但在那场「战争」中，他的御主却是先他一步倒下了，不过孤军奋战的他好歹是在大圣杯被夺走之前，就接触到了大圣杯，得以【受肉】，留存于此世。
那之后，他便得到了当时圣堂教会的某位监督者的帮助，进入了教会势力，而他这六十年的准备，也都是凭借职务之便，才得以完成。
直至今日，大圣杯再临，势在必得的他也如愿，得以参加这场期待已久圣杯战争。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
圣杯战争正式打响的第一晚，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不明第三方势力插足介入，在扰乱了整场「仪式」的同时，将「战争」双方一齐「清剿」。
那些人，难道又是一群为了大圣杯而来的吗？
天草四郎不知道，但他却如此坚信着。
“你们……想要圣杯，是……要干什么……？”
嗯？
还有力气说话啊。
手掌已经摸上天草的头部，即将施展「魔法」之前，修尔便听到了眼前之人，似是临死前的询问。
就在前者以为自己的「问题」，再一次石沉大海，并因此露出苦笑之时，一道清冷空灵的声音却突然飘进他的耳中。
“疑惑，为何认为，我是为「大圣杯」而来？”
终于，直至现在，天草四郎向对方说出的任何话语，终于得到了回复。
修尔的突然答复，令天草都一时感到惊讶。
居然这个时候回复了。
“……？”
修尔看着因为自己说话而愣住的天草，他也被对方的反应整迷惑了。
虽说同样感到疑惑，但其手中的动作却未有丝毫怠慢，明亮的金色五芒星法阵出现在修尔手中，并悬浮于其手掌和天草头部之间。
那愈发闪耀的法阵光芒，如同一道催命符，将愣住的天草迅速唤回神来。
听着修尔用那毫无任何情绪颜色的声音，天草的表情濒临崩溃。
“开什么……玩笑…………”
在天草看来，修尔居然到现在，都还在装傻说瞎话。
他很想发怒，但疲惫的身体已经由不得他投入更多的精力了。
‘糟糕，好像连意识都难以保持了……’
此刻，天草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可就这样结束的话……
不甘啊……
无声的抱怨，自然不会被修尔擦觉，他只是迅速的进行着手中的「工作」。
嗡——
感受到某种东西正在迅速入侵自己的大脑，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准备做什么。
天草已经无力在意其他了。
‘好困……’
见此，修尔倒不再考虑其他，毕竟此时的天草无论哪方面来讲都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
不过在经历【受肉】以前，从者这种存在的个体，以他的判断来说，本身也属于「死人」范畴，毕竟这些从者，本身就是「已死之人」，令修尔可以毫无顾虑的对他们展开攻击。
随着「记忆」的读取，修尔开始摄取有关天草四郎的记忆。
无数画面，无数声音，无数感知被导入修尔的脑中。
名为益田时贞后改为天草时贞的神童的经历……信仰被判为「异教」的感受……战场上多次在谋略中获胜的喜悦……死前对「神」许下的愿望……
嗯……
似乎有些用力过猛，居然直接把对方的记忆全部「读取」了。
修尔在迅速过了一遍名为天草时贞的少年，生前的画面后，才终于「读取」到了他最想要的内容。
而这期间，天草脸上的表情早已被「不甘」填满。
……
嗡……
耗时并不长久，修尔仅仅使用了62秒就「读取」完了天草一生，包括成为从者后的经历。
毕竟对他来说，处理「无用信息」可是再方便不过了。
当他散去法阵之时，天草四郎的状况，已然归于「宁静」。
心脏贯穿，过度失血，全身大面积烧伤，大面积的内部器官损伤以及修尔运用「魔法」强制读取大脑记忆所造成的脑部损伤。
按照常人的判断来讲，就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站起身来，修尔俯视着脚下几乎没有动静，仅剩几息的天草四郎。
直到这时，那遍布四周的火焰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燃烧状态，没有意思熄灭的迹象。
而已经知晓此人全部记忆的修尔，自然也知晓了其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
救赎全人类吗，为此不惜放弃自身吗……？
怎么说呢，抛开其他不谈，天草这个人在修尔看来，也算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好人了，而他的愿望，出发点也确实是好的。
但是……
在此之前，修尔已经解析了圣杯，也因此知晓了圣杯实现愿望的「运作方法」。
天草四郎的愿望确实「宏大」，但其如果真的用圣杯去实现那个愿望的话……
那么这个星球的人类，就将会经受「灭顶之灾」了，最起码那也会是一场对普通人来说的灭世级灾难。
愿望很美好，但结果却是违反「人理」。
不过修尔倒不会对别人的选择说三道四，毕竟不管别人做了什么事，不涉及自身，都与他无关就是了。
眼下，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那此地便已没有继续停留的价值了。
想到这，修尔扭头，走向那刚刚开启的空间通道。
哒哒……
他迈步走进通道，自此，修尔的身影消失在了那道金色的漩涡之中。
四周那原先还再高度燃烧的赤焰，也随着战斗的结束，开始极速熄灭。
徒留下空气中，那仍旧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
……
5:10AM
嗡——
金色的漩涡于某处临界之中浮现。
修尔的身形从中走出，而后他便看到了那围在一块的「修尔」们。
以及和一众「修尔」们站在一起的阿维斯布隆。
修尔：？
心中满是困惑的他缓步走向他们。
但是，毕竟修尔出来的位置便距离分身们仅有五十米内的距离，他出现在这里的动静，自然也早已被分身们所擦觉。
可，就在他才刚迈出几步路后，那原本围在一起的分身们，却是突然齐齐转头，看向了修尔。
令后者顿时一愣。
怎么说呢。
已修尔的视角来看，这幅画面颇有一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一群长相动作一模一样的「人偶」在你走进之时，突然一齐看向你……
哦，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啊，那没事了。
见此，修尔也不再保持沉默，而是继续靠近的同时，也在询问此时的状况。
“提问，在做什么？”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修尔是看着那「人」群之中的唯一高个——阿维斯布隆说的。
但分身们知道，这句话同样也在询问他们。
“……”xN
“啊欢迎回来，修尔大人。”
“炉心的制造非常顺利，宝具早已完成，不知您是否想要现在就见证「祂」的诞生？”
看到修尔的归来，阿维斯布隆所表现出的「完全」是真情流露，看来这位原「黑之Caster」已经全身心的把自己当做修尔的人了。
毕竟是帮他完成奉愿的人，只需这一点阿维斯布隆就绝对会给与最好的尊重。
不如说修尔作为「合作伙伴」的话，将会多么的令人安心。
不过听着话就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让那口中的「祂」降临于世间了。
但此时，显然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修尔确认。
“肯定，申请通过，将在时间一小时候进行，请等待通知。”
得到了答复，阿维斯布隆也不再询问，而是再次回以尊敬之后便自行离去，再次走入了自己的魔术工坊之中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时刻。
处理完阿维斯布隆的事后，修尔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周遭的「众人」身上。
……
第六十八话 短暂闲暇
被修尔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无一人慌张，全员都无比平淡且毫无压力地与其对视。
直到修尔的视线，停在了人群之中的某一人身上。
虽说分身们完全一致，但修尔也仅需扫过一遍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就比如……
他现在盯着的那一个「修尔」，则是关闭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系统」。
“……”
“……”xN
这一时刻，修尔和分身们统一保持了长达五秒的沉默。
无一人发言，场面无比宁静，环境中，只有那张电脑桌旁的机箱散热风扇声还在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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