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第八十六章 带大狐狸逛街
咋肥事？
西域双胞胎姐妹，想不出来。
西域双胞胎大洋马，立马想起来了。
楚无疾不由在心中嘀咕，难不成我之前问的那几次，改成“大洋马”，这些人立马就想起来了？
他没有腹诽太久，追说道：“细说，那伙队伍现在如何了？”
关掌柜被鬼婴抓脸了那么久，这会儿虚得很，安定下来后，腿不自觉的发软，他歉意道：
“前辈，非我摆架子，实在是腿抖得很，像两天没吃饭一样。”
“没事，你坐下讲。”
楚无疾正说着，商铺里的伙计连忙抬了一张太师椅给他，他先落座了，关掌柜这才晚一步坐下。
“西域诸国当中，我做生意最多的是楼绝，最远去过波斯大月，因为比较安稳，否则无处谈经商。
其中那双胞胎大洋马，则是波斯大月人，高价才能请来护送队伍、托送信物。
我在两年前尝试过开辟波斯大月的生意，便请了那支镖人队伍作向导，虽然开辟失败，但确实见识了一番风土人情，三个月前才平安回到温水郡的呢！”
楚无疾有点意外，这掌柜的厉害了，亲自跑那么老远的地方去开拓生意。
胆量上就不同寻常，自家的生意都做得那么大了，也不怕自己出了意外，无福消受这份荣华富贵。
但这样冒险的话，心底难免有时会发虚，会想着请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身边保佑自己。
“意思是说，关掌柜直到三个月前，还在与那支镖人队伍一起行动？”
“那倒没有，他们送我回到楼绝国，便说本家有急事，安排他们去处理，我另寻了别的镖人当护卫。在回来的路上，还偶遇了他们一次，看着确实是有急事，眼神打了个招呼就分别了。”
......本家有急事？
怕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追查蝎子精的下落了。
这蝎子精也忒厉害了，一边被人追查着，一边还把我娘的遗体给偷走了！
楚无疾接过丫鬟双手递送的茶水，茶叶名贵，茗香不一般，无意间闻到那股茶香，鼻腔都有回韵。
涂山有容从楚无疾的脖子走下来，侧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双胜过羊脂玉的圆。润美腿舒展着，搭在他的胳膊上，好似是单纯当做搁脚的架子，又像是在给他把玩。
楚无疾为难汗颜之时，那杯茶被她夺去品尝了。
商行铺面里的人，瞧见那杯茶自行飞起，一脸惊恐错愕，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无疾寻了个说法，简单解释道：
“不必在意，这是保佑我的狐仙娘娘在喝茶，她对掌柜家的茶水满意.....现在如何找到那支镖人队伍？”
关掌柜抹了把汗，心中庆幸不已。
这位白发的少年隔空一掌，便制服了准备逃走的那两人，地板都拍裂了，千真万确的本事，法术神通！
这位看不见的狐仙岂不是更厉害？
得亏我不做那狐狸皮草的生意，不然这会儿墙上挂着一件狐裘，明儿就是我的脑袋挂上去了。
关掌柜不敢细问，只回答问题：
“我可以帮忙打听，权当答谢今日的恩情，要是有消息了，该如何联系大仙？”
“送去京城的靖安王府。”楚无疾想了想，说道。
他这居无定所的状态，貌似就靖安王府这个代收点，能够帮他接取消息了，他总不能一直在海岚之家里待着。
“原来是靖安王府的供奉，我有眼无珠了！”
关掌柜见楚无疾没有别的要说了，用捧抱着什么的姿势站起，有离开的意思，他急忙挽留道：
“高人，可否在海岚之家暂留片刻，我想审问那女管事和善财大师，又担心高人不在旁边，他们又施展邪。术害我等。
也方便我准备一份...两份薄礼答谢，否则内心难安！”
楚无疾犹豫了一下，难得没有急着离去，因为大狐狸仙子说想看完这是一出什么戏码。
虽然用的法术伎俩是看出来了，但是来龙去脉却还不知道，哪怕最后就是个谋财陷害的俗套戏码，那也得听完才算尽兴。
“行，你审吧，我就在这里帮忙看着。”
楚无疾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而天狐娘娘也在他的怀里，换了换叠腿的姿势。
两位开襟的丫鬟走了过来，伺候在左右，一女端着茶水，随时倒茶，一女端着茶果糕点。
那位丫鬟还打算询问贵客，要不要尝尝点心，就见到一个糕点飘了起来。
那个糕点在楚无疾的嘴边磨了磨，磨到他尝了一口，便有一道女子的美妙嗓音凭空响起：
“这糕点如何？”
“还行，这茶果的皮做得微微的咸味，里面的馅儿则是不腻的淡甜，专门用来清走舌头上的茶味，不然再香的茶，喝多了都会留下涩味。吃完茶果，嘴巴变干了，你又想重新喝茶了。”
“原来还是搭配着来的～？”
涂山有容没去重新取糕点，直接把楚无疾咬过一口的茶果给吞入腹中。
发现楚无疾在微妙的看着自己，狐仙娘娘的眼神魅惑，调笑道：
“奴家不嫌弃小孩儿吃过的东西，这般看着奴家，公平的还小郎君一个便是了～”
又一个茶果被她取来，但是涂山有容先尝了一口，这才还到楚无疾的嘴边。
这还真的是公平......
楚无疾姑且还是吃掉了，不然等一下又不知她会怎么折腾。
两位丫鬟在旁边，已经看傻眼了。
听这番对话，狐仙与这位白发的少年，关系竟然这么亲密吗？
*
海岚之家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有的是路人百姓，有的是同行商贾，有的是巡逻的捕快。
捕快典型的上班摸鱼加吃瓜，他借着职务之便，追问起了事情经过：
“本捕快听说这里打人了，有说闹了小鬼，有说关掌柜发了癔症的，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来个懂的，快快说清楚！”
周围的好事者，有见到过程的就说几句，同样来吃瓜看戏的，则认真听别人怎么讲的，好奇此地发生的事。
“那边坐着的白发高人，当时一个回首掏，一只胎盘似的小鬼就显形了，又原地一个巴掌，就有了地上的这个掌印！”
“小鬼已经被烫没了，散作一阵黑气，但是你看到那边的簸箕没有，里面的金娃娃就是供请回来的财神小金童。”
“看着在冒脓血呢，腐臭好浓，这笑脸看着就骇人！”
关掌柜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便围满了人。
一想到“家丑不可外扬”，关掌柜便打算移步到内堂再审，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可是又不好让楚无疾来回腾挪地方，并且人言可畏，这要是移步到内堂，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谣传出什么故事来。
他索性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在铺面开始审问女管事与善财大师了。
“章薇，我信任你，看你跟随我多年，让你接手事务，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管事章薇一脸苍白，她支支吾吾，还想与善财大师对眼神，寻说法。
涂山有容不乐意等，挥手召出了一只法术小狐狸，外人看不见的小狐狸跑到女管事的身后，抓着自己的大尾巴一阵扇风，催动女管事的心火。
她随即就藏不住话一般，什么都往外说。
“前两年关掌柜外出谈商....我想谋些私钱，攒一份家业，偷偷从库房里支了五千两去经营商铺，打算赚钱了就把这笔账补上，绝无做假账的想法！”
女管事章薇的脸色更糟，她想止住自己的嘴巴，却无法控制，怕得一边流泪，一边自述：
“不料生意亏了，难以为继，账补不上，我急得睡不着，肚子里的孩子都流产了.....正好遇上了懂得古曼童之术的善财大师，花钱求他帮我转财运。”
后面的事情就清晰了，那古曼童娃娃是用她流产的腹中子所制，不是关掌柜请回来供奉的。
鬼婴帮忙转财运，竟是用偷用骗的方式。
把关掌柜的香油钱偷到女管事的口袋里，让她去补上账本亏损。
关掌柜为何要花出一笔香油钱呢？鬼婴把他扰出癔症来。
老仆人听完事情的全貌，怒不可遏：
“你这丧尽天良的，净逮着关掌柜来薅？先取库房的钱，又坑害关掌柜的身体健康！”
关掌柜了解完全过程，心中一阵后怕，脸色阴沉不定，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想他过去几年，一直在外面谈生意开商路，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当中，几次遭遇马帮劫匪，这都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离火国。
结果在自己家中才是最危险的，差点被自己人害了他的命！
过去，关掌柜是不信那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世上烧香拜佛求财的人那么多，也没见谁比他有钱啊？
不脚踏实地去采风，了解各地的服饰，如何能设计出好的款式？
不亲自去谈生意，西域的商路如何跑到他这里？
现在看来是真的信一下了，不求神仙赐财，只求能挡住身边人请回来的怪东西！
他喝了口茶水，缓了许久才压下心中的后怕，道：
“章薇，我看你追随我多年，从一家小铺面跟到如今的商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你去打理日常事务，那是信得过你。
你真的觉得自己就有能力经营出这般规模的商行了？上来就五千两！！
我起家时的铺子就花了一百两，还是东拼西凑出来的！”
凭借女管事的工钱积蓄，要开一间小铺子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看不上，就看得中海岚之家这种日进斗金的。
若是小铺子的话，到了年末一查账，盈利还没有她的工钱高，那就白费精力了。
故而就想着开一间起点高的铺子，一上来就砸进去五千两，觉得这样发展得快——
然后就全赔了。
小狐狸现在不扇尾巴风了，章薇恢复了正常的言语能力，她还想辩解一下，却发现自己刚刚把话都说清楚了，无从狡辩，只能磕头求饶道：
“老爷，原谅我这一次吧！往后我不要工钱了，做牛做马来补回账簿，一定能补回来的！”
老仆人骂道：
“混账，这是账簿的问题吗？你错得最严重的，是亏的钱吗？害老爷犯癔症的事，合谋骗钱的事，你是一句不提！避重就轻！”
关掌柜没有心软的意思，他摇头看着女管事，道：
“我会给一笔银子，让你的家人有个安顿，就当是你追随多年的辛苦钱。至于章薇你和这位善财大师，让官府衙门来处置吧！”
正好外面就有捕快在吃瓜，关掌柜走出去两步，给了几两银子给捕快，托他帮忙带走女管事与善财大师。
“让诸位看笑话了，我还得酬谢恩人，先关门谢客了！”
围观的百姓中，肯定有起哄者，他们也不求什么利益，就图着闹事，这些人是不愿轻易离去的。
但捕快可收了关掌柜的几两银子，那些可管可不管的职责外之事，现在就变成得管的了。
他驱散了围观者，这才与海岚之家的家丁一同把两人押去衙门。
*
小鬼谋财的事情结束了，关掌柜已经安排了一桌饭菜招待。
关掌柜主动献上了一箱财宝，但是楚无疾没收，就意思意思取了一锭银。
因为他没有收纳东西的能力，无法将这么沉的一箱财宝带在身边，总不能去哪里都挑在担上吧？
关掌柜问道：“楚少侠，我不求财运亨通，只愿能挡住那些不吉利的东西，保佑家门安宁，不知可否建设一座祠堂，专门拿香火供奉狐仙娘娘？”
涂山有容已经在吃着菜了，不过她只吃楚无疾夹到她碗里的，懒得伸手夹那么远的菜。
“供奉奴家可没用，真想供奉就去供奉本家、本地、本国的先祖英烈，然后多行善事。”
关掌柜看不见人，却听得见声音，点头应下。
楚无疾则好奇道：“多行善事有用吗？真的有善报？”
涂山有容耸了耸香肩：
“谁知道有没有用呢？只是善事行多了，你的好名声自然就广，听说过你的人就多，哪天你碰上了麻烦，消息传得快，要是被路过的高人听见，顺手就帮你一下，但运气不好，可能就没什么用处。”
关掌柜觉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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