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雅
“准备在这城长住半年，暂且先住三日，三钱一日，后续住的好了再给你续，可好？”
“？”
掌柜的顿时打出一个问号，看着面前的夏知明和青心一脸无语——亏他们两生了这神仙模样，哪想到这么能侃。
不过，既然一大早就来了单生意，掌柜的似乎也没想过往外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领着二人上了楼。
“掌柜的，门口那副对联写的不错。”
“那是自然，我家这仙客来在这吉斯国都也是几百年的老店了。”
“国都？”
“客人不知？”
“还真不知这里是一国之都，话说你这店名有故事吗？”
“却是没有，只是想沾点仙气。”
走廊中，夏知明和掌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到这里却和身边的女孩对视一眼，一时皆是轻笑不言～
过了一会，等掌柜的带着二人，夏知明给小丫头放到床上，接着便是开口笑道:
“这城居然还是一国之都？”
“知明，要把这里城隍喊出来问问嘛？”
“倒是不急，我想看看今晚会不会有东西进来。”
“知明，你不喜欢这些野神？”
“那倒是没，只是第一次见有些好奇～”
第四十一章 投胎
定好了住处，不过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二人自然也没准备在店里多留，准备继续在这吉斯城里看看。
下楼的时候，夏知明牵着着青心仔细观看了下掌柜身后那个被供奉的神像——
神像不大，木头刻着的是一只鸟型的妖怪，身刻有诸多面像，喜怒哀乐无一不全，有恶鬼面相却又有佛陀慈悲。
总结——野神。
确认了没看错，夏知明便没再在意，毕竟青心老祖是真的可以在人间嘎嘎乱杀，他也只是第一次遇到有点好奇而已。
……
上了街，夏知明牵着小丫头走在路边，不时四处张望，和他们曾经去过的安水县城不同，这吉斯城作为一国之都可称交通繁忙车水马龙。
唯一可惜的是，这城里路边少了不少摊位，店铺倒是不少，就是其中一些店家的招牌那叫一个猖狂，恨不得直接给路都拦一半了。
酒楼、寺庙、青楼、茶楼、寺庙……时间在两人无意义的闲逛中过得飞快。
嗯，路过青楼的时候夏知明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时间有点早，居然没开门。
当然，代价是被青心踹了一脚。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既然遇到了茶楼，夏知明也还记着青心喜欢听书的爱好，牵着女孩的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只不过和他们想像中的茶楼不一样的是——
“大！大！大！”
“小！小！小！”
“开你！！！”
“皇上对天！通吃！”
“再借点钱！等我赢了就还！”
“这个看一下！算多少！”
茶楼里，乌烟瘴气一片，一群群男女围在桌边吵吵闹闹，柜台前，一个又一个人正脸红脖子粗的向着老板吼叫着。
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夏知明默默把青心挪到了身后，接着便弯下腰抱起小丫头往回走。
“知明，这些人在做什么？”
“在赌。”
“那是什么？”
“大概是一种会让人把一切交给运气的游戏？”
“一切？”
“你能想到的一切～”
小青心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夏知明却也不准备再多说，正要再熟悉熟悉这座城，被夏知明抱在怀里的小丫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路边一个卖鸡蛋的店家开口道:
“知明，你吃蛋嘛？”
“以前你喂的有点多……”
“我想喂～”
“行吧……”
是夜，夏知明连续被青心投喂了两枚鸡蛋，虽然并没有吃饱就是了。
……
第二天，清晨——
在掌柜有些不知所措的注视中，青心头顶着白蛇从楼上走了下来。
夏知明趴在青心的头顶，有些疲惫的打着哈欠，女孩抬眼没能看到他，只好看在堂中找了个近靠柜台的位置坐下。
“知明，你昨晚没睡？”
“难得遇到个野神，我还想着会不会有妖怪半夜来吸人精气……”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
“那多没意思。”
既然一夜安然度过，夏知明自然也不会再在意这只野神。
要知道，这世间正统信仰是神、仙、佛、鬼神，除此以外还有人王册封的城隍/山神/河神/土地神。
那些喜欢受人供奉的山精鬼怪，有些没啥志气的只是想着吃点精气或者香火，有点野心的则是想混个册封。
精气香火就不说了，册封这东西就和考编差不多，公家饭虽然他给的不多，但是能吃一辈子。
修行的尽头其实还是考编，这世界连孤魂野鬼和妖精都清楚这一点。
不过，这只野神似乎属于是考编的类型，夏知明自此也对这野神没了想法，只是静静的闭上了赤瞳——补觉！
而在这个时候，全程旁听一人一蛇对话的掌柜终于也明白店里来了异人，直接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算盘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两位道长？”掌柜拱手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
“嗯。”青心点了点头，接着便直接指向掌柜身后的神像开口问道:“那只野神叫什么？”
掌柜拱手笑道:
“那位唤做九灵仙，前年北方战乱，那些逃难的人便是把这位的神像带了过来，现在城里不少人都信这位。”
“为何不供正神？”
“那些可没这位灵验！”
“很灵？”
“招财进宝，益寿延年，治病救人，都可以！”
青心看了一眼面色诚恳的掌柜，想了想便是没再多言，掌柜的看她没有多聊的意思，想了想便是回了自己的柜台。
而在这个时候，闭目养神的夏知明也睁开了眼睛，俯下身饶在女孩脖颈上开口笑道:
“青心，这次怎么不见你问我了？”
“知明，他们为何要拜野神？”
“灵验的神谁管他野不野……”
“这样？”
“世间一直都是这样，咱们莫要管他。”
“……”
小青心不再多说，只是突然开口道:
“知明，你会望气吗？”
“会啊～”
“你看看天上。”
夏知明轻轻抬起蛇首，赤瞳亮起红光，接着便透过门窗向着门外的天空看去，却发现——
天空之中，血红一片！
“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
“知明，要叫城隍嘛？”
“算了吧，我估计他已经投胎去了。”
“好像是的……”
夏知明低下头，却发现女孩指尖已经亮起金光，然而——
一人一蛇，面前空无一人。
城隍、土地、皆已不在。
第四十二章 去当个妖怪。
城隍土地双双转世，对于这个情况，夏知明倒是不意外，刚刚他望气看到的是国运，天上那副气象预示兵灾，也是亡国之兆，说白了就是有人要造反了。
而土地、城隍大多是人王册封，尤其是一国之都，大都是当朝开国功臣、又或者皇亲国戚。
一般情况下，这些有册封的小神是绝对不会被打杀的，但是改朝换代了可就不一样了，新朝顺手给你砸了庙宇，再立一个新的，好了，你的编制没了。
小地方的小神一般都会幸免，但是在这种一国之都做土地城隍，那亡国了基本就是等死，神也别做了，不如直接去地府托点关系去投个好胎，有能耐的混一个阴职，总比庙毁人亡要强。
对此，夏知明也表示理解，神也是人嘛，谁不想活？
想到这里，夏知明也懒得再想这些破事，倒是青心突然来了口:
“知明，为何会有亡国之兆？”
“谁知道，可能是有人活不下去了，可能是有人想自己当人王。”
“你不在意？”
“没必要在意，谁当人王对于人世间来说都没区别～”
“嗯。”
一人一蛇坐在桌案前简单聊着天，而在这个时候，店里香火气渐渐弥漫，一道身影也静静的走到了他们身旁站定。
夏知明和青心转过头，就看见一位头戴灿银盔，穿着锦征袍，腰束犀纹带，脚踩猪皮靴，生得玉树临风的少年。
少年见自己被注意到，便是笑着拱手道:“九灵仙！”
“夏知明，坐吧～”夏知明瞄了他一眼，接着便伸出尾巴往边上一点，示意让他坐下。
那九灵仙看他这幅随意的模样，倒也不在意，只是将衣袍下摆一掀，便直接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夏知明首先开口:“有事？”
“见识一下真仙！”九灵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
“既然已经见了，不如给我们说点故事。”夏知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自是可以。”那九灵仙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后便是笑着开口娓娓道来——
要说的无非就是脚下这吉斯国，国家不大，也算不上多富强，周围也没什么有野心的大国，是以一直以来平平稳稳。
要说转折点，自然是前年北方大旱饥荒遍地，然而这吉斯国王只管烧香拜佛，斋戒祭天，写罪己状。却国库空虚，无粮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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