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紫罗天
申鹤垂眸看着王缺,霜色长发如月光倾泻在肩头:“气沉丹田,灵台放空。”
在她面前,王缺盘坐于蒲团。
听见申鹤的话。
王缺有些笨拙地曲起腿,木制地板上出现一道痕迹,木板没他的膝盖硬。
学着申鹤说的样子,想要气沉丹田,放空心神。
但根本放不空啊。
忽然肩头落下沁凉触感。
转头一看,申鹤已经站在他身后,柔弱的指尖正点在他微颤的肩胛:
“此处要如孤云垂野。”
冰雾自她指腹渗入肌理,强行矫正着错位的筋骨。
“嘶,冰冰冰。”
王缺倒吸凉气,后背撞进带着清心香气的怀抱。
申鹤左手环过他腰侧,掌心贴住丹田:“呼吸随我。”
她吐息间的气流拂过后颈,激得王缺一颤,耳尖泛起绯红。
但还是收敛心神,感受耳畔的呼吸,随着她逐渐调整。
待到呼吸规律起来。
申鹤右手拂过王缺的脊背,素白的手指带着凉意,沿着脊柱寸寸丈量。
“静心,随我指尖感受。”
似乎感觉到王缺的异动,申鹤冷声道,
王缺连忙压下内心的悸动,感受背后带着凉意的触感。
“打坐运气,气沿此行。”
坐在王缺身后的申鹤好似环抱一般,一手按在王缺丹田处,一手在他身后不断游走,指导王缺运气路线。
申鹤全然不觉这般接触逾矩,
直到触到第七节脊椎时,王缺突然绷紧腰背。
她疑惑地加重力道:“此关窍需彻底贯通。“
这里是颈椎的最下边的一个跟胸椎交界处。
“等等师姐!那里是…”
王缺尾音变调,慌乱中抓住申鹤手腕。
肌肤相触处泛起暖意,惊得冰绡广袖震出细碎霜花。
两人同时怔住,灯芯爆开的噼啪声里,某种微妙气息在檀香中浮动。
申鹤率先抽回手,红绳在腕间明灭不定。
月光透过窗棂为银发镀上柔光,却照不见她微微蜷起的手指——那里还残留着一丝体温的烙印。
王缺也回过神来,苦笑道:“抱歉师姐,这里是命门,不可轻触。”
王缺扯开衣领,在脖颈后露出一个金色的星芒标志。
申鹤一怔,有些不解。
王缺:“总之,这里算是我的漏洞,若是以师姐的力气,怕是能把我按死。”
“你…”申鹤微微愣神,然后忽然起身,“要领已经教给你了,你自己练吧。”
然后直接转身离开王缺的房间。
很快,传来隔壁的关门声。
…
次卧。
申鹤合上房门的刹那,指尖无意识抚上被王缺触碰过的手腕。
那里仍残留着肌肤相贴的余温,与红绳的冷硬截然不同。
她背靠门扉时,青丝扫过锁骨竟激起一阵细微战栗——这具本应如寒潭古剑般沉寂的身躯,此刻胸腔里正传来陌生的感觉。
早在吃饭的时候,她便松开了缚魂红绳,想要感受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她似乎…成功了。
烛火未燃,月光顺着窗棂流淌在她霜白裙裫上。
她垂眸望着掌心,那里仿佛还停留着少年腰腹的温热弧度。
当指尖丈量他脊骨时,他绷紧的肌理在掌纹里烙下震颤。
“呵。”
申鹤忽然展颜一笑。
如同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突然被春风掠过,裂开一道细不可查的缝隙。
“师弟,不一样。”
她对着虚空呢喃,尾音散在带着檀香余韵的袖间,心中无数情绪涌动。
某种陌生的痒意自心口漫上喉头,待要细辨时,红绳骤然收紧勒进皮肉。
它迸出光晕,周身传来刺骨寒意,霜花沿着经络攀爬,将方才窜起的异样暖流寸寸冻结。
待到呼吸重新变得绵长平稳,可人儿的眉目已凝回往日的琉璃寒玉。
她并指点燃案上残烛,火光照亮腕间愈发鲜艳的红绳。
当三更梆子敲响时,窗纸上投出一道笔直打坐的身影,霜发与月光交融,再不见半分涟漪。
…
第二天,
王缺打开房门。
打坐一晚上,不但没有身体疲惫,反而让王缺神清气爽,仿佛整个人都被清洗了一遍。
伸了个懒腰,王缺敲响了隔壁的门。
“师姐,起了吗?”
片刻后。
房门被打开,申鹤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王缺感觉申鹤今天又有点不一样了。
“师姐,今天无事,我们先去姥姥那边复命,然后出去看看风景,如何?”
申鹤轻轻点头:“好。”
“那咱们出门。”
……
玉京台。
为了迎接厨王争霸赛,这里已经是布置的焕然一新了。
这种张灯结彩的样子,申鹤确实很少看见,一路走来,她时不时就会站住,打量周围。
王缺也不催,任由她四处打量。
等走到萍姥姥的茶摊,时间已经靠近中午。
一来到这里,王缺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在茶摊上喝茶。
萍姥姥坐在一边陪着他。
王缺眼眸微缩,但还是走了过去:“姥姥,我来啦。”
然后对着姥姥身边的挺拔身影微微一礼:“钟离客卿,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雅兴到这里喝茶来了。”
萍姥姥没理会王缺,笑呵呵的走向了申鹤。
钟离则是抬手一指另一边的椅子:“坐。”
“今日是厨王争霸赛的初赛,堂主来给香菱加油,把我也拉过来了。”
他顺口解释了一句。
王缺坐下,微微点头:“原来已经初赛了,我还说要给香菱加油呢。”
“比赛还在进行,是封闭式的,你一会过去也来得及。”钟离笑着道。
王缺摇摇头:“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我还要带着师姐出去游玩呢。”
加油等决赛就好了,初赛就算了。
钟离笑了笑,眼眸温和:“你似乎变化了些,唔…没有那么抗拒我了。”
王缺微微摇头,目光瞥向一边的申鹤:“也是师姐点醒了我,才有一番问心,否则,依旧还在迷障中。”
“原来如此,仙道贵心,你能经历问心之路,倒也是好事一件。”
钟离微微颔首,又道,
“你对现在的璃月怎么看?”
王缺一愣,这是要问策?还是要干什么?
面不改色,王缺细细思考,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帝君的逝去,无疑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但这也给璃月带来了新的思潮。”
“三千七百年,璃月在帝君的庇佑下茁壮成长,经历许多苦难,但近些年来,已经过于求稳。”
“这是好事,稳定代表不会出大乱子,也是坏事,稳定代表难以大跨步的进步。”
“而现在,璃月这架马车,失去了帝君这个持缰者,要么停步不前。”
“要么不管是坦途还是深渊,放手前进,一往无前。”
微微停顿后。
王缺又道:“现任七星我认识的不多,只熟悉天权和玉衡,两人虽然都是女子,但都是有大气魄的人。”
“所以,我依旧看好璃月的未来。”
王缺一本正经的说完。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
那就是…帝君又没真死。
差不多相当于璃月只可能在坦途上狂奔。
坠入深渊?几乎不可能的。
钟离安静听完,微微点头:“不错的见解,我听说王老板的生意又要做大了?”
王缺露出谦虚的笑容:“都是大家帮忙,小生意,小生意而已。”
他可不想在钟离面前露财。
万一成为新钱包怎么办?
他又不是达达利亚,可以找潘塔罗涅报销。
“你那个种植园我看了,确实调理了地脉,不过,也不要贸然扩张了。”钟离道。
王缺疑惑的看向他,
地脉平稳,不好吗?
钟离看出他的疑惑,开口道:“汹涌的地脉,会磨灭地脉中的忆质,打通一些堵塞的节点。”
“你将地脉舒缓,趋于平稳,忆质磨灭速度便慢了,地脉的冲击力也小了。”
“哦,原来是这样。”王缺懂了。
汹涌的地脉不一定是坏事,淤积的地脉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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