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一时间,舆论哗然!要求彻查岸本宇也、要求其引咎辞职的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大阪。
....
与此同时,大阪市议会,岸本宇也的办公室内。
这位前一刻还在媒体面前义正词严、痛斥“外来资本破坏本土文化”、安抚选民情绪的议员,此刻却如同困兽一般,在自己精心布置的、挂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与选民亲切合影照片的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也变得有些凌乱。
办公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一个价值不菲的陶瓷笔筒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混蛋!混蛋!!”
岸本宇也猛地一拳砸在厚实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木村诚一郎!我就不该信苍龙会那群言而无信的野狗!!”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该死的!不敢接电话了吗?!”
他狠狠地将话筒摔回底座,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此刻的岸本宇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来自另一个方向的攻击。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结论
——他被木村诚一郎、那个找他合作搅浑水、承诺事成之后给予丰厚回报的家伙,给彻底出卖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那些隐藏得极好的“小动作”会被爆出来?
为什么爆料的内容如此精准,直指他在西区改造计划中最敏感的利益关联?
为什么这一切发生在他刚刚帮木村将 Ave Mujica推上风口浪尖之后?
这一定是木村想要黑吃黑!
那个混蛋一定是觉得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觉得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干脆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吸引所有火力,好让他自己和那个什么破乐队脱身!
甚至...木村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履行承诺,只是想利用他来制造混乱,然后趁机在西区改造项目中渔利!
岸本宇也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心中的怒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木村诚一郎...”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在办公室内咆哮着,思考着如何反击,如何自保。
但他心里也清楚,在这样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和可能接踵而至的调查面前,他的政治生涯,很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
——叮咚。
也就在这时,一封邮件发到了他的个人邮箱上。
岸本宇也不由得愣了愣,随后点开了那封邮件。
发件人未知,内容却直击要害:
【岸本议员,你现在的处境,想必非常清楚。木村诚一郎将你当做了弃子,用你的政治生命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你以为沉默和切割就能自保吗?太天真了。一旦你彻底失去价值,木村会毫不犹豫地放出更多对你不利的证据,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但你并非全无机会。】
【想想你的基本盘,那些西区的选民。他们现在对你感到愤怒和失望,是因为他们觉得被你背叛了。但如果你能证明,你也是受害者,是被木村诚一郎这个‘来自东京的阴谋家’所蒙蔽和利用,并且在发现真相后,不顾个人风险,亲自将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那么,你不仅有可能洗清身上的污点,甚至能将这次危机转化为一次‘拨乱反正’的政治表演,重新赢得选民的信任。】
【你是大阪市议员,在你的职权范围内,并非完全没有操作空间。利用市议会对某些‘可疑商业活动’进行调查的名义,联合警方或检察厅内你信得过的人脉,以‘涉嫌商业欺诈’或‘不正当竞争’为由,对木村诚一郎(及其在大阪的代理人)进行紧急传唤或控制是完全可能的。尤其是在当前这种‘民意汹涌’的背景下,这种‘顺应民意’的举动会得到很多掩护。】
【当然,你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来支撑你的行动,并确保能‘坐实’木村的罪名。】
【附件里,是一些‘礼物’。足够让你启动这个计划,并让木村难以脱身。】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岸本议员。是坐以待毙,被木村彻底牺牲掉?还是放手一搏,抓住这个机会反戈一击,上演一出‘迷途知返、勇擒恶徒’的大戏?】
【选择权,在你手里。】
【——希望看到正义得到伸张的‘大阪市民’】
邮件的附件里,果然包含了几份关键性的证据,比之前网络上流传的那些“黑料”更加直接、更具杀伤力,其中包括一些录音,木村的代理人与某些社会团体负责人秘密接触的监控录像片段,以及木村方面向岸本指定账户进行利益输送的转账记录。
这些证据,足以将木村诚一郎拖下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将岸本塑造成一个“被腐蚀但最终醒悟”的角色。
岸本宇也看着这封邮件,呼吸急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匿名邮件?
这背后肯定有鬼!
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封邮件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明知可能有毒,他也必须紧紧抓住!
邮件里提供的方案,虽然风险极大,操作也游走在灰色地带,但却是他目前唯一能看到的、有可能翻盘的路径!
将木村抓起来,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他身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被蒙蔽的、最终幡然醒悟并大义灭亲的“受害者”...这确实有可能让他那些基本盘选民重新接受他!
赌一把!只能赌这一把了!
岸本宇也眼中凶光毕露。
他立刻开始秘密联络他在市议会、警方以及检察系统中那些利益捆绑最深的盟友。
利用议员身份赋予他的某些调查建议权和监督权,以“收到多起关于不正当商业竞争和涉嫌操纵市场行为的举报,可能与近期社会事件有关”为由,联合相关部门,迅速启动了一项针对“可疑外来商业人员”的秘密调查行动。
而行动的核心目标,直指木村诚一郎!
一场由绝望的政客发起的、旨在自保反噬的秘密抓捕行动,在大阪的夜色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
与此同时,大阪某间不起眼的商务酒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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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诚一郎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淅淅沥沥的雨。
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密的声响,也模糊了窗外城市的灯火。
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那种精明算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疲惫,但又带着奇异释然的神情。
房间里有些凌乱,一个打开的行李箱放在床边,里面只装了几件必需品。
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合上,几份被撕碎的文件散落在垃圾桶里。
他刚刚结束了一个简短的通话,挂断电话后,他便一直站在这里,望着窗外的雨幕。
他并没有收到岸本宇也要对他动手的确切消息。但他这样在暗处行走多年的人,对危险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当岸本的丑闻被以那种方式、在那个时间点精准引爆时,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对劲。
那只隐藏在“丰川祥子”背后的手,不仅化解了他的攻势,甚至还反过来利用了他的棋子,来对付他自己。
岸本宇也这条线,已经废了。而且很可能会反咬一口。
留在大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充满了不可预测的风险。岸本那个蠢货,在绝望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虽然自己有把握在法律层面上撇清关系,但被一个地方政客动用灰色手段纠缠上,终究是件麻烦事。
“呵...”木村诚一郎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输了。
输得很彻底,甚至可以说是...狼狈。
精心策划的“见面礼”,本想给那位可能的“继承者”一个下马威,顺便试探一下对方的成色。
结果,计划还没完全展开,就被对方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瓦解,并且还被反将一军,连自己布下的棋子都被策反了。
这反应速度,这判断力,这反击的狠辣和精准...
真是...太漂亮了!
木村诚一郎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沮丧或愤怒,反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畅快淋漓,充满了某种压抑许久后的释放感。
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教会他“真正玩法”的男人,用同样冷静而残酷的手段,将一个个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原本还在担心,那个男人倒下之后,他所建立的一切,他所信奉的那套“游戏规则”,是否会后继无人。他甚至一度觉得,这个世界又将变回那个他曾经鄙视的、简单乏味的模样。
但现在...
他放心了。
那个“继承者”,那个名为丰川祥子的少女,无疑继承了那个男人的智慧和手腕。
这场大阪的“试探”,虽然以他的惨败告终,却让他看到了更广阔、更精彩的可能性。
他走到床边,合上行李箱,拎了起来。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岸本宇也的抓捕行动?
来不及了。在他嗅到危险的那一刻,就已经安排好了撤离的路线。这位地方议员的能量,还不足以覆盖整个关西的交通网络。
“真是...让人期待啊。”
木村诚一郎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见证了他计划失败的房间,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甚至可以说是愉快的笑容。
或许,等他回到东京,处理好一些“后事”,他将有机会....与这位新崛起的“棋手”,展开一场更宏大、更精彩的“博弈”?
他拉开门。
然而——
门刚刚拉开一条缝隙。
一道迅猛的黑影,带着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印入他的眼帘!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木村诚一郎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狠狠地撞击在他的胸口,肋骨仿佛瞬间断裂,剧痛沿着神经瞬间传遍全身!
他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整个人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双脚离地,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飞出去!
“呃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重重地摔在房间的地板上,撞翻了旁边的矮桌,行李箱也脱手飞出,滚落在地。剧烈的冲击让他眼前发黑,喉咙口一阵腥甜,几乎要咳出血来。
挣扎着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影。
不是酒店的保安,不是岸本派来的警察,也不是任何他预想中的追踪者。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
那个蓝发双马尾的少女,正站在他刚刚拉开的门框中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和退路。
她的姿态依旧优雅,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足以将一个成年男性踹飞的一脚,只是随意地拂去了裙摆上的灰尘。
雨水被风卷着,斜斜地打在她身后的走廊窗户上,映衬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微微低下头,俯视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木村诚一郎,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然后,她轻轻开口:
“我,让你走了么?”
.....
PS:这一章一万一,五合一,更新又回归到凌晨六点了。
本来作息都调好了,结果睡了个午觉,一醒发现凌晨两点,天都塌了。
第八十章 被小祥同化了
剧烈的疼痛让木村诚一郎眼前发黑,他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咳出的唾沫里带着血丝。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胸口的剧痛让他使不上力气。
他抬起头,看着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蓝发少女,试图挤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尽管他知道这很可能是徒劳。
“咳咳...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