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那我可以在这里待会吗?”她仰着小脸,看着九条莲司。
“...可以。”
听到肯定的答复,睦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如同初樱绽放般的浅淡喜悦。
她乖巧地走到房间里的沙发旁,坐了下来。
双脚离地,穿着酒店拖鞋的小脚丫轻轻地前后晃动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电视或者玩手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条莲司看着她这副满足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准备继续处理工作,但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沙发上留下的一小滩水渍,以及睦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断滴落的水珠。
“唉...”
九条莲司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走进浴室,拿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出来。
他走到沙发旁,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眸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九条莲司没有说话,只是将柔软的毛巾盖在了她湿漉漉的头发上。
毛巾隔绝了水珠的滴落,也带来了干燥的暖意。
睦似乎很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她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嘴角也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满足的弧度。
她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安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
空气中只有毛巾摩擦发丝的沙沙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雨后夜晚特有的宁静虫鸣。
水汽带来的微凉被毛巾的干燥和摩擦的热度取代。
......
另一边,佑天寺若麦的内心斗争终于悲剧性地落下了帷幕。
在反复咀嚼了那不祥的塔罗牌解读,又将乐队转危为安的功劳全部归于“祥子”的伟大之后,一种扭曲的“责任感”和对“厄运再临”的恐惧,最终压倒了她的理智和羞耻心。
她必须“回馈”!
必须向“圣杯骑士”展现她的“价值”和“奉献”!
而她所能想到的、最符合塔罗牌暗示,以及她内心深处那点不敢承认的病态期待的“回馈”方式,就是...重现那一次的“惩罚”。
虽然光是想想就让她脚趾抠地,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但一想到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可能会连累整个乐队再次陷入困境,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什么极其悲壮的任务,若麦从包里再次掏出了那对象征着屈辱的黑色猫耳和水钻项圈。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拿不稳。
最终,她还是闭上眼睛,将它们重新佩戴在了自己身上。
冰冷的金属项圈贴着脖颈的皮肤,让她激起一阵战栗。头顶上传来的、毛茸茸的猫耳触感,更是让她羞耻得无地自容。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自己的房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一步一步挪到了九条莲司的房门口。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她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用一种细若蚊蚋、还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小声问道:
“小,小祥...在、在吗?”
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她的心中无比忐忑,既害怕门立刻打开,又害怕门一直不开。如果祥子不在,她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
但如果祥子不在,她又该怎么完成塔罗牌要求的“回馈”?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胡思乱想之际——
“咔哒。”
门,从里面打开了。
若麦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开门的人的表情。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斥责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反应并没有立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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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几秒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
怎么回事?
若麦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向上瞄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九条莲司那张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明显带着错愕的脸。
然后……她的视线越过九条莲司的肩膀,看向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并不只有九条莲司一个人。
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浅绿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发梢还有些微湿。那双眼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带着明显的好奇和一丝纯粹的疑惑,望向门口的她——以及她头上的猫耳和脖子上的项圈。
是若叶睦。
若麦的大脑瞬间宕机。
她就保持着那副戴着猫耳、系着项圈、做贼心虚的姿态,僵硬地站在门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若叶睦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佑天寺若麦这身奇特的装扮。
她似乎并不理解这其中蕴含的复杂意味和令人窒息的尴尬...
她思考了几秒钟,似乎终于将这些元素与她认知中的某种形象联系了起来。
然后,在若麦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若叶睦缓缓抬起小手,握成可爱的猫爪形状,放在了自己的脸颊旁边,轻轻地、模仿性地挠了一下。
同时,她微微歪着头,用那双眸子看着若麦,发出了一声充满了真诚疑惑的、软糯的、可爱的——
“nya?”
“...”
“...”
空气,彻底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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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一章九千字,勉强算是四章半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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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标签【九条莲司的宠物】(1w1)
看着门口那副堪称灾难级别的场景
——僵硬如石化的佑天寺若麦,以及沙发上歪头模仿猫叫的若叶睦。
九条莲司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佑天寺小姐...”
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用一种尽可能平静但依然难掩无语的语气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在干什么?”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脑海里就响起了丰川祥子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声。
「呵呵...」
丰川祥子冷笑一声
「这就是九条大人先前所说的,能保证人忠心的方法?目的是达到了,但看来麻烦也不少啊。」
祥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纯粹的幸灾乐祸,但却藏着一丝微妙的、不易察觉的酸味和不爽。
按理说,看到他陷入这种尴尬境地,祥子最应该表现出的情绪是那种“又好气又好笑”的复杂感,但此刻,她语气中那股尖锐的、几乎可以说是嫉妒的情绪,反而占了上风。
当然,丰川祥子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那份莫名的、让她自己都感到困惑的憋闷和不爽。
于是,她选择用更夸张的幸灾乐祸来掩盖,继续在九条莲司的脑海里煽风点火。
「大家对你也真挺“依赖”的,加油哦~」
九条莲司懒得在脑内跟她争辩,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决眼前这个烂摊子。
而门口的佑天寺若麦,在听到睦那声软萌的“nya?”之后,大脑已经彻底宕机,进入了自我保护的休眠状态。
她的眼前一片发黑,耳边嗡嗡作响,疯狂催眠着自己。
我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所以...佑天寺小姐。”
九条莲司不得不再次开口,声音提高了一些,试图将她从自我催眠中唤醒:
“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这句带着点审问意味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终于将若麦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教官点名批评的新兵一样,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站得笔直。
“啊!呃...我..那个...”
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完全不敢看九条莲司和睦的脸。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最终,她只能憋出一句漏洞百出、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我...我走错了!对!走错房间了!非常抱歉打扰了!”
说话的同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颤抖的手将头顶那对羞耻的猫耳猛地拽了下来,胡乱塞进口袋里。因为用力过猛,扯得头发都有些乱了。
她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此刻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甚至连脖子都泛着可疑的粉色。
眼中水汽氤氲,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更多的却是无地自容的羞愤和恨不得立刻原地蒸发的绝望。那副又羞又急、手足无措的样子,配上刚才那身打扮,意外地...有种别样的可爱。
虽然本人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慢走!再见!不!不用送!”
在留下这番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的话之后,佑天寺若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背影充满了仓惶和绝望,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狼狈背影,九条莲司再次感到一阵无语。
他摇了摇头,关上门,转过身,准备跟沙发上的睦解释一下。
结果一回头,就对上了若叶睦那双依旧纯净、但似乎带着点探究意味的金色眼眸。
她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
“咳...”
九条莲司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
“刚才,嗯...她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脑子有点不正常,突然犯病了。不用理她。”
然而,若叶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点头或者移开视线。
她还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见底,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种安静的注视,反而让九条莲司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心虚。
「呵...」脑海里,丰川祥子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冷笑,充满了嘲讽。
不对!我为什么要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