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果然!这个名字对于小祥而言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它肯定代表着某种特殊的意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者一个深藏心底的秘密!
虽然小祥刚才努力想要掩饰,说什么“一些小事情”、“不方便外人知晓”,但那严肃的表情、郑重的警告,反而更加印证了若麦的猜测!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事情”那么简单!
一股强烈的、近乎使命感的念头,如同燎原之火般在若麦的心中熊熊燃起。
如果...如果她能悄悄地、不被小祥发现地弄清楚,“莲司”这个名字对于小祥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真正走进了小祥的内心深处,成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能够分享她最深秘密的“知心挚友”?!
这...这不就是她苦苦等待的、梦寐以求的、能够拉近与小祥距离的...超级羁绊剧情吗?!
简直就像是攻略游戏里触发了隐藏任务线一样!
想到这里,佑天寺若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刚才那点因为被审问而产生的紧张和不安,瞬间被这巨大的“机遇”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走出公寓楼,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她那头精心打理的紫色短发,却丝毫无法冷却她内心的火热。
路灯将她的身影拉长,映照在她那双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粉色瞳孔里。
她拿出手机,看着和小祥的聊天记录...
嗯!小祥一定是怕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所以才那么紧张!
没关系!交给我吧,小祥!
我佑天寺若麦,绝对会帮你守护好这个秘密!
这,就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羁绊任务”!
...
虽然佑天寺小姐让九条莲司有些头疼,但好在对方至少表面上是答应了要三缄其口。
目前看来,她的状态还在可控范围内,暂时不用太过担心。
生活的齿轮并不会因为这些小插曲而停滞。随着秋意渐浓,Ave Mujica的活动也进入了一个新的、更为紧张的阶段。
乐队的势头正盛。自大阪那场以佑天寺若麦“揭面”为爆点的演出成功落幕后,Ave Mujica的神秘面纱被撕开了一角,不仅没有削弱其吸引力,反而引发了更广泛的讨论和更狂热的追捧。
“人偶们的自我意识觉醒”、“破碎剧场的反抗”...
这些由丰川祥子最初构建的世界观概念,在现实的演出和网络的发酵中,逐渐变得丰满而引人入胜。
现在,轮到下一幕戏剧上演了。
按照既定的“人形崩坏”剧本,下一位将要摘下冰冷面具、展露真实自我的,是代表着“恐惧”的Timoris——八幡海铃。
演出的日期日益临近,整个团队都投入到了紧张的筹备之中。
排练室里,乐器声、成员们的讨论声、以及九条莲司冷静的指导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临战前的紧绷感。
八幡海铃作为即将到来的“主角”,压力自然最大,练习也格外刻苦,但脸上偶尔还是会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
作为乐队的实际掌控者和制作人,九条莲司自然是其中最忙碌的一个。
除了监督排练、协调各方资源,他还亲自负责敲定与演出相关的各项细节。这几天,他频繁地与场馆方、舞美设计团队、灯光音响师沟通,确保每一个环节都能完美呈现出他,或者说,丰川祥子最初设想想要的效果。
舞台设计方案几经修改,最终确定了一个更偏向哥特式古堡废墟的风格,以契合Timoris“恐惧”的主题。
幽暗的光影、破碎的镜面、缠绕的荆棘...力求在视觉上营造出一种压抑、破碎而又带着诡异美感的氛围。
当然,这一切的舞台设计和剧本流程,很大程度上还是沿用了丰川祥子最初留下的构想。
九条莲司只是在执行层面进行了优化和调整。然而,当他仔细研读祥子为这场演出撰写的台词剧本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靠在公寓的书桌前,指尖夹着那几页打印出来的台词,看着上面那些华丽却略显空洞的辞藻,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什么‘Oblivionis女神于荆棘王座上低语’...什么‘Timoris骑士挣脱恐惧的枷锁,向着虚伪的圣光挥剑’...这也太中二了吧?”
如果说Ave Mujica之前的台词还停留在故弄玄虚、语焉不详的“谜语人”阶段,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至少还维持着一种神秘莫测的“逼格”。
那么这一次,祥子似乎是想更直接地讲述“故事”了,台词变得直白了不少,那些关于女神、骑士、圣光、宿命之类的设定被摆了出来...结果就是,逼格没保住,反而让人看得脚趾抠地,尴尬癌都要犯了。
九条莲司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要不...咱们还是回归谜语人风格吧?虽然依旧搞不清楚你那个宏大的Ave Mujica世界观到底想表达个啥,但至少谜语人听起来比较酷,比较符合乐队的整体调性。
你这突然开始用大白话讲故事,不仅逼格蹭蹭往下掉,还把你那本就不算擅长的台词创作功底彻底暴露了啊祥子小姐!
这尬得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就在九条莲司在心中疯狂吐槽之际,脑海里那个属于丰川祥子的意识体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份毫不掩饰的“鄙视”,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语气反驳道:
「中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前那个‘苍龙会’的名字,难道就不中二吗?!」丰川祥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面子上挂不住的羞恼。
九条莲司闻言,放下剧本,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那能一样吗?黑道组织的名字,当然得起得霸气一点、唬人一点!‘苍龙会’听起来就很有气势,符合组织的定位。你一个乐队的台词,搞得跟劣质轻小说似的,这能相提并论?”
「你——!」祥子被他这番歪理气得语塞,「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台词才不中二?!」
“至少别动不动就女神骑士的...”
九条莲司建议道:
“多用点意象,多留点白,让观众自己去猜,不是更有格调?”
「那是你根本不懂我想表达的深刻内涵!」祥子强行挽尊。
“你说是就是吧。”
九条莲司懒得跟她争辩,敷衍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回那令人头疼的剧本上,开始思考着该如何在保留祥子核心设定的前提下,对这些尬到抠脚的台词进行一番“润色”了。
脑海里的丰川祥子还在愤愤不平地碎碎念着“苍龙会明明更中二”,但九条莲司已经自动屏蔽了她的声音,开始了他的“修改”工作。
毕竟,演出效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原创者的“玻璃心”,暂时顾不上了。
...
关于Timoris的揭面演出方案,在经过九条莲司一番大刀阔斧的“润色”和调整后,总算是敲定了最终版本。
舞台效果图、灯光序列、背景音乐编排、乃至每一句经过“去中二化处理”的台词,都一一落实到了细节。
相关的宣传预热也已经按部就班地启动,网络上关于“下一位摘下面具的人偶会是谁”的猜测和讨论,再次将Ave Mujica推上了话题中心。
随着演出筹备工作步入正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某种循规蹈矩的日常节奏中。
乐队成员们按时参加排练,九条莲司则继续扮演着他那运筹帷幄的制作人角色,同时也没放松对丰川家和苍龙会那边动向的关注。
之前对于若叶睦精神状态的担忧,似乎也渐渐放了下来。
自从上次Mortis短暂出现,并提及睦去意识空间“修正”那个神秘人格后,睦的表现一直很稳定,没有再出现任何异常。
九条莲司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几次,“剧院”里的事情是否已经解决,睦都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了”。
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既然当事人自己都这么说,九条莲司也只能暂时将这份疑虑放下。
日子在平淡中缓缓流淌,东京的秋意也日渐浓郁。
某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公寓,暖洋洋的。
九条莲司难得没有外出处理事务,正靠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关于音乐产业的报告。
若叶睦则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怀里抱着她那个有些陈旧的布偶娃娃,安静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纪录片。
纪录片正好放到介绍某种生活在寒带的狐狸,它们为了适应冬季,会换上一身厚厚的白色绒毛。
睦看得十分专注,当看到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白狐在雪地里打滚时,她忽然扭过头,看向九条莲司,陈述事实般地说道:
“莲司,你也该换毛了。”
“噗——”
九条莲司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放下报告,哭笑不得地看着睦:
“我又不是狐狸,换什么毛?”
睦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他的反驳很奇怪。她伸出手指了指九条莲司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家居服,又指了指窗外随风摇曳、叶子落了大半的树枝,认真地说道:
“冷了。要穿厚衣服。”
在她看来,天气变冷,人就该像动物换毛一样,换上更厚的衣服,这是一个简单明了的逻辑。
“我知道冷了要穿厚衣服。”
九条莲司有些无奈地解释:
“但那不叫‘换毛’,叫‘换装’或者‘添衣’。”
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九条莲司那头标志性的蓝色长发,继续说道:
“头发也要变厚。”
九条莲司:
“...”
他感觉自己跟睦的沟通,有时候真的需要跨越物种的鸿沟。
“头发不会因为天冷就变厚的,睦。”
睦闻言,似乎有些失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布偶娃娃,又抬头看了看九条莲司,然后默默地从沙发上拿起一条薄毯,不由分说地盖在了九条莲司的腿上。
“盖好。别冷。”
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看着腿上那条带着睦体温的毯子,感受着少女那份笨拙却纯粹的好意,九条莲司心中的那点无奈瞬间被暖意取代。
他伸出手,揉了揉睦柔软的浅绿色头发:
“好,谢谢睦。”
睦似乎很喜欢被他揉头发,小脑袋微微晃了晃,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嘴角似乎还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阳光正好,岁月静好。
.
然而,意识的深处,并非总是阳光明媚。
在那个被睦和Mortis称为“剧院”的心灵空间里,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与现实世界的平和截然不同的、压抑而躁动的气息。
空间的主体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空旷而华丽的歌剧院舞台。
聚光灯惨白的光芒打在舞台中央,但四周的观众席却隐没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仿佛潜藏着无数窥视的眼睛。
Mortis——那个代表着睦更为活泼、外放人格的少女,此巖刻正焦躁不安地在舞台边缘来回踱步。
她穿着一身与睦平日里风格迥异的、带着点哥特洛丽塔风格的黑色小洋裙,浅绿色的长发披散,金色的眼眸中却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睦,你确定真的没问题吗?”
Mortis停下脚步,看向舞台中央那个安静站立的身影——那是穿着白色连衣裙、代表着主体人格的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感觉...‘它’最近越来越暴躁了。刚才...刚才我甚至能听到‘它’在撞击‘门’的声音!”
Mortis口中的“它”,指的便是那个被睦“关押”在意识空间深处、需要被“修正”的神秘人格。
而那扇“门”,则是睦为了隔绝“它”而设下的心灵屏障。
舞台中央的睦,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并没有被Mortis的焦虑所感染。
她抬起头,目光投向剧院最深处、那片被浓重黑暗笼罩的区域,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个被囚禁的“存在”。
沉默了片刻,睦才轻轻地开口,声音空灵而飘渺,带着一种近乎宿命般的笃定:
“没关系。”
她的目光转向Mortis,眼神平静而温和,似乎在安抚着这个与她共生的“姐妹”:
“我觉得...‘它’不会伤害我们。”
“可是...”
Mortis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睦那双平静无波、却又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力量的眼睛,她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睦的决定。
也知道,一旦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被改变。
“好吧好吧,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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