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我效忠的，从来都只是...那个能够带领国家走向强大与繁荣的‘意志’。」
「无论这个‘意志’，是来自于‘真正’的国王，还是来自于那个所谓的‘巫婆’，亦或者...来自于其他任何一个...能够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的存在。」
「对我而言，‘国王’的身份和躯壳，都只是一个‘载体’。真正重要的，是那个‘载体’之中，所承载的‘灵魂’和‘意志’，是否值得我为之付出忠诚，为之浴血奋战。」
「如果那个‘巫婆’，真的能让一个昏庸的国王变得英明，能让一个衰败的国家走向复兴...那么，即便她是世人眼中的‘邪恶’，即便她使用的是‘禁忌’的魔法...」
「只要她的目标，与我心中的‘道义’和‘理想’相符...」
「那么，我为何不能...选择效忠于她呢？」
「毕竟，对于一个国家和它的人民而言，一个英明神武的‘傀儡国王’，或许...远比一个昏庸无能的‘真正国王’，要好得多，不是吗？」
冷静，理智，实用主义。
而且也挺符合他所表现出的丰川小姐的性格。
他没有直接回答“国王”和“巫婆”谁是谁非，也没有纠结于“真实”与“虚假”的困境。
他只是从一个最纯粹的“结果导向”的角度，阐述了自己的选择标准。
...
看着聊天框里，“小祥”发来的回答。
佑天寺若麦反复地、逐字逐句地，阅读着“小祥”的这段话。
“小祥”的回答...
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小祥”可能会回避这个问题，或者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她。
却万万没有想到...“小祥”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如此直白、如此坦诚、甚至...如此“颠覆”她认知的回答！
这些话...
真的是出自“丰川祥子”之口吗？
还是说...
这些话其实是出自...另一个更加强大、更加神秘的...灵魂？
佑天寺若麦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
“小祥”的这个回答，非但没有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反而让她更加地困惑和纠结了。
如果她的那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猜测，是真的...
如果现在的“小祥”，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丰川祥子”...
那么...
她一直以来所崇拜的、所迷恋的到底是...那个拥有着“丰川祥子”这个美丽躯壳的“存在”呢？
还是...那个让“丰川祥子”变得如此耀眼、如此强大、如此令人着迷的...占据了这个躯壳的“灵魂”呢？
就像故事里的将军一样...
她效忠的到底是“国王”还是那个“巫婆”？
这个念头，让佑天寺若麦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再次打开了电脑的浏览器。
在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还清晰地残留着...上一个让她同样感到纠结和困惑的、她曾经搜索过的问题
——“对一个同性朋友的喜欢，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这算是同性恋吗？”
这个问题是她在意识到自己对“小祥”的感情，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崇拜”和“仰慕”之后，偷偷在网络上搜索的。
大数据总结问题回答：“算！”
然而，就在此刻...
当她再次看到浏览器历史记录里的这个问题时...
当她将这个问题，与刚才那个关于“国王”与“巫婆”的故事，以及她心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关于“小祥”真实身份的猜测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一个极其古怪、极其荒谬、却又让她感觉豁然开朗的念头，如同闪电般，猛地从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如果...
如果她的那个猜测，是真的...
如果现在的“小祥”的身体里，真的住着一个男人的灵魂...
那么...
她对“小祥”的那种...超越了普通朋友界限的喜欢...
岂不是说明...
她...佑天寺若麦...
其实...
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欸？
怎么忽然感觉变成好消息了？！
.
PS：今天请假一天，只写五千字。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章 爱音，你是早就知道，小祥其实就是九条莲司了吗？
暂且不去深究大喵老师那清奇的脑回路，到底是如何将一系列看似不相关的线索，串联成一个可能无限接近于真相的“大胆猜测”的，也不去探究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产生了这种既害怕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怀疑”。
但单从少女刚才那番充满了隐喻和试探的“故事”，以及她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态度来看，九条莲司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她对自己的“怀疑”，到底到了哪一个程度。
如果佑天寺若麦真的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并非是“原本的”那个丰川祥子，而是某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异物”...
那么，以她的性格，她真的还敢像刚才那样，对自己问出那种充满了试探意味的问题吗？
九条莲司觉得不然。
更大的可能性是，佑天寺若麦现在，正处于一种有点自我怀疑的状态。
她可能...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也可能...从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关于“九条莲司”这个名字的、令人不安的“线索”。
但同时...她又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的这些“猜测”。
所以，她才会用那种讲故事的方式，来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困惑和试探。
这与其说是在“质问”，不如说更像是在寻求一种“确认”和“安慰”？
..
夜晚的东京，依旧是那么的繁华喧嚣，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巨大的电子广告牌，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之间，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将整个城市映照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永不落幕的舞台。
然而，对于此刻的九条莲司而言，这份繁华与喧嚣，却反而衬托出了一种莫名的“寂寥”。
他习惯了这种孤独。
或者说...他早已将孤独，内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就在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涩谷那著名的十字路口，看着那些行色匆匆、表情各异的路人时，街对面一栋摩天大楼外墙上那块巨大的LED广告屏，忽然切换了画面。
一张熟悉而美艳的面孔，占据了整个屏幕。
是若叶睦的母亲——森美奈美。
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顶流女演员，此刻正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优雅地展示着手中一款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
广告的背景音乐，是一段悠扬而空灵的钢琴曲。画外音，用一种充满磁性的、温柔的嗓音，讲述着这款珠宝所代表的“永恒的爱与承诺”。
而广告的右下角，则清晰地印着一个让九条莲司感到有些意外的LOGO——
丰川集团。
看来这是森美奈美为丰川集团旗下某个高端珠宝品牌，所录制的最新广告。
就在九条莲司看着广告屏幕出神之际，脑海里丰川祥子的声音，久违地响了起来：
「刚才若麦的那番话，还有她那个奇怪的故事...她大概率是察觉到了什么？」
「还有初华...她最近那些...有意无意的试探，也表现得很明显...」
「不过我感觉，初华的‘怀疑’，好像比若麦要更浅一些？她似乎还处于一种...不太确定、有点自我否定的状态？」
丰川小姐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看问题的角度和分析能力，确实长进了不少。
祥子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向着九条莲司“请教”的意味
「你觉得...她们的这种‘怀疑’，有没有可能是...丰川家的人，在背后搞的鬼？」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是外公他们...先一步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异样’，然后想通过Ave Mujica内部的成员，对我们进行试探，以此来...验证他们的猜测？」
丰川小姐看事情的角度越来越偏向自己了。
一步步看着少女从稚嫩成长到现在的样子，九条莲司心中难免有些微妙。
他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在他前世，他也曾亲手培养出来过一位...让他都感到十分欣慰和骄傲的“接班人”。
那个年轻人，聪明、果敢、有野心。
他曾以为，那个年轻人，会是他最好的延续，会将他未竟的事业，带向一个新的高度。
但很可惜的是...
结局并不算美好。
那也是九条莲司最早与丰川祥子所说过的“关于狼”的故事。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九条莲司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惆怅。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回忆”，从脑海中驱散出去。
然后，他才在脑海里，回应着丰川祥子刚才的那个问题：
“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利用乐队成员来试探我们，也确实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不过...”九条莲司话锋一转：“在我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是去弄清楚，‘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而是...如何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与‘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不管三角初华和佑天寺若麦，对我们产生了怎样程度的怀疑，她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丰川祥子’这个‘存在’。”
“而现在...你，丰川祥子，实际上...是和我拥有着共同利益、并且已经达成了明确共识的...‘盟友’。”
“那么，只要我们能处理好与她们之间的关系...”
“Ave Mujica的内部，就决然不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分裂’，不是吗？”
听着九条莲司这番话，丰川祥子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
她不得不承认，莲司看问题的角度，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直指核心。
“当然。”
九条莲司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她们的那些‘怀疑’，现在...恐怕都还只是停留在一些...不成形的、模糊的猜测阶段。离真正的‘摊牌’，还为时过早。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引导她们，让她们...接受‘现实’。”
“那可不一定，我感觉她们知道的事情，可能比我们猜测的还要多。”
对于九条莲司的看法，丰川小姐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你可别太小看女人的直觉了。」
祥子的声音，在九条莲司的脑海里，带着一丝少有的严肃和提醒的意味：
「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比任何所谓的‘证据’，都要来得更加准确和可怕。」
这话在九条莲司看来，多半还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诚然，三角初华和佑天寺若麦，这两个心思各异的少女，最近确实都表现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试探”和“怀疑”。
但正如他刚才所分析的那样，她们的这些“怀疑”，大概率还只是停留在一些模糊的、不成形的、甚至有点自我矛盾的猜测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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