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现在的'祥子'不是很好吗？温柔、体贴，比之前要亲近你多了。”
剧院的灯光忽明忽暗，若叶睦能看到最近的记忆碎片在空中飘浮：九条莲司为她买草莓牛奶时的笑容，一起吃饭时的温柔目光，还有那些细微的关心。
“你也感受到了吧？”Mortis的声音带着蛊惑，“这样的‘小祥’，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
“不是她。”若叶睦轻声打断，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
Mortis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哎呀，这不是更好嘛！至少现在的小祥不会...”
“不是她。”若叶睦再次重复，抬起头直视着Mortis：“那个人...不是祥子。”
Mortis沉默了片刻，这才有些被迫般开口说道：
“好吧，反正小睦从来也不听我的，那就按你自己想的做吧——”
“我会帮你控制住‘它’的。”
“不过要小心哦，那个‘小祥’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剧院重新陷入昏暗，只剩若叶睦一人站在原地。
意识空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道苍白的光柱从天而降，照亮了观众席终于。
若叶睦看向光芒中缓缓显现的身影。
那是丰川祥子——或者说，是她所“侧写”出的，原本小祥的人格。
蓝色的双马尾像是失去了生机，垂在肩头。她穿着月之森学院的制服，却显得皱皱巴巴，仿佛很久没有整理过。她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精致的瓷器。
若叶睦就是靠这个，分辨出了现在的小祥出了问题。
九条莲司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若叶睦口中的“气味”，所指的会是一具封存在意识当中的‘人格躯壳’。
作为天生的表演型人格，若叶睦的“表演天赋”可以说是无与伦比。
远超常人的天赋所带来的自然也是远超常人的痛苦。
若叶睦的扮演，实际上便是将侧写出不同的人格，到需要它的时候，再将这个人格“放”出来。
而现在...
——哒
又一道灯光打下。
在丰川祥子的旁边，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了一个“丰川祥子”。
只是她的形态还有些松散，就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若叶睦走上前去，伸出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现在的“丰川祥子”已经在她的脑海内凝聚出了一个新的形象。
只需要触碰她，彻底的构建她。
若叶睦便能知晓....现在的祥到底是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看着“丰川祥子”脸上温柔的笑容，若叶睦的神情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不管你是谁，为了祥，我...
决心还未彻底的确立。
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丰川祥子"的脸颊。在接触的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那层温柔的面具开始出现裂痕，一点点剥落。
那是怎样的表情？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温暖的光芒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那是高高在上的俯视，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漠然。
若叶睦有些愕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的变化太快，若叶睦甚至来不及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她还沉浸在那双眼眸中冰冷漠然的震撼中，而"丰川祥子"已经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那个歪头的动作带着某种病态的优雅，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再是温柔的微笑，而是充满恶意的狞笑。蓝色的双马尾在动作间甩动，像是某种狩猎者的尾巴。
“？！”
若叶睦瞳孔骤缩，她看到"祥子"的身体瞬间进入了攻击姿态。那个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专业的杀伤性，完全不是平日温柔的丰川祥子能做出来的。
拳头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目标直指腹部，是足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要害。
这一击来得太快太突然，若叶睦甚至无法做出任何防御动作。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拳头越来越近，带着不容躲避的必然。
“砰——！”
精神世界在这一击中轰然破碎，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般四分五裂。
若叶睦猛地从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腹部仿佛还残留着那个拳击的余韵。
——嗡——
尖锐的耳鸣声在脑海中炸开，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在刺痛着神经。
若叶睦猛地捂住耳朵，但那刺痛感却从内部蔓延，无处可逃。
少女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仿佛一张白纸般惨白。像是陷入某种极度的惊惧中。
——她闭不上眼了。
.......
PS：写笑了
第二十八章 Mortis： “我？”
“哈...哈...”
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若叶睦感觉胸口发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压迫着她的心脏。她试图调整呼吸，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机械地抬起手想要擦拭，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刚才的场景还在眼前挥之不去，每一次回想都让她的心脏狠狠抽搐。
——冷静...冷静下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本能地蜷缩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床头的玩偶兔子被她无意识地抱在怀里，柔软的触感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过了许久，耳鸣声才渐渐消退。
若叶睦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氧气终于重新回到了肺部。
她慢慢松开抓着被单的手，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疼。
“水...”
她艰难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手还在微微发抖。
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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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睦，你到底干了什么——？”
这是Mortis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了些许愤怒和恐惧。
意识空间内，原本属于剧院的位置有一大块被黑暗所笼罩。
这并非是“丰川祥子”所做，而是若叶睦潜意识里的逃避。
她创造了一个，无法由自己所掌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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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所能“保全”自己的方式，便是连带着将那一整个剧院彻底封存。
所谓割地赔款也不过如此。
“啊啊，我都说了...”
Mortis有些抓狂。
那个剧院是她为数不多能共享若叶睦记忆，了解到外界信息的地方。
换句话说...
小睦割地赔款割的是她的地啊！！
不过虽然说是让小睦小心一些，但就算是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到了眼下的这种程度。
“我之前还以为...”
若叶睦轻声说道，“那个‘人’只是小祥的另一面，就像你我这样...”
“哈？”Mortis夸张地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以为那是什么可爱的应激反应吧？那种杀气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若叶睦低下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责：
“抱歉..”
“小睦，要不算了吧...”
Mortis难得露出担忧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那个'人'太危险了。你看到她的眼神了，那根本就不是在演戏！”
“不，不行...”
她艰难地坐直身体，声音虽轻却坚定：
“祥，她还在等我...”
“你疯了吗？”
Mortis从桌子上跳下来，焦急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她估计已经觉察出来了！”
“所以...”
若叶睦抬起头：
“你替我去。”
“我？！”
Mortis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她夸张地后退几步，差点被桌子绊倒：
“真的假的？！”
“你比我活泼...也比我更懂交际..”
若叶睦低着头，像是想到了“丰川祥子”前两天的温柔表现，眼中闪过些挣扎
她开口说道：“我，有些应付不来她。”
“不不不不不！”
Mortis疯狂摇头，浅绿色的长发在空中甩出残影，
“我可不想死！你没看到那个笑容吗？那简直就是在说'我要杀了你'啊！”
琴房陷入短暂的沉默。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那你说...”若叶睦轻声问，“我们该怎么办？”
Mortis停下脚步，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们可以...”
她突然卡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可是...”Mortis咬着下唇，“万一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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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睦抬起头：“那个时候再换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