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终于，等丰川祥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眼前后，他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使用的号码：
“是我...我需要一件干净的货...对，必须是全新的，没有任何历史...”
...
而另外一边。
九条莲司的内心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原因无他，在离开射击馆后，“少女”的脑海内早已吵翻了天。
丰川小姐的反应跟以往一样过激。
「你疯了吗？！要枪？！」
丰川祥子的声音在意识内响起
「你要去杀人？！」
少女又急又恼又害怕。
「你不能这样做！我不允许你用我的身体去...去...」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些可爱的哭腔
「去做那种事！你到底想杀谁？！」
听到对方的话，九条莲司有些无语，他在脑海内回应道：
“你在瞎想什么？就算真杀人我可能自己动手吗？”
丰川祥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空间中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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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几秒钟后，她的声音重新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警惕。
“意思是你想太多了，我拿枪只是为了自保，仅此而已。”
丰川祥子明显冷静了一些，但声音中仍带着困惑：
「自保？我们现在不是挺安全的嘛，为什么要自保？而且日本有警察...你还认识二阶堂警视。」
笨蛋。
九条莲司无奈回应道：
“我们现在是很安全，但接下里去找的人很危险，多一重保障更放心一些。”
丰川祥子沉默了片刻。
她其实猜到了对方要去找谁，犹豫了一会后，她又开口问道：
“就不能不去找那个人吗？”
九条莲司轻笑，解释道：“别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不亲自去见一见对方，麻烦永远不会断。”
他顿了顿，又用了一种丰川祥子能够听懂的说法，接着开口道：
“我们倒是无所谓，我不会让他们找到机会，但你老爹现在可是离开丰川家的状态，如果对方发现我这里没办法下手，转头去找你爹了，你怎么办？”
这句话果然效果很好，丰川祥子陷入了沉默，九条莲司能感受到她思维的波动和挣扎。
「...你说得对」
最终，丰川祥子勉强承认，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没想到那么远。但是...真的有必要用枪吗？」
“对方看在丰川家的面子上，不太可能会动手的。”
九条莲司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安抚：
“拿枪只是最后一层保险而已。”
他没有告诉丰川祥子的是，他太了解那些曾经追随他的人的性格了。
在敌人出其不意的地方掀桌子，这一点可是他亲自传授给那些人的。如果他的死真的与石川有关，那么在谈判陷入僵局时突然动手，正是他们会采取的策略。
「好吧...」
丰川祥子似乎松了口气，声音中的紧张感减轻了许多
「只要你保证不会...」
突然，她的声音再次停住，像是刚刚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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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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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变得警惕而迟疑
「不...不对，你刚刚说，就算真杀人也不会亲自动手是什么意思？」
九条莲司在心中暗叫不妙，他刚才那句话确实说得太随意了，几乎是本能地流露出了过去的思维方式。
「那只是一个比方而已」
他平静地回应，语气中不带一丝波动，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意思是我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丰川祥子终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九条莲司能感受到她的疑虑和不安，但这种情绪正在逐渐消失。
「好吧...我相信你。」
...
东京的夜色如墨，细雨打在街道上，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斑驳的光影。
九条莲司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一栋高档公寓楼对面的便利店前，琥珀色的眼眸隐藏在雨伞的阴影中，冷静地观察着目标建筑。
距离从山本隆一那里获得那把格洛克17已经过去了两天。
枪现在就藏在他的背包里，沉甸甸的重量令人安心。
“目标出现了。”
九条莲司轻声自语，视线锁定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男人——津田诚一。
根据山本隆一提供的情报，自从在STARRY事件后被警方羁押，又被石川组训斥后，津田诚一的地位一落千丈。尽管获得了自由，却被剥夺了大部分权力，只能负责一些琐碎的工作。
当然，九条莲司根本不相信。
明面上或许真的是这样，但石川能让津田诚一负责“监视”自己这件事情，说明对方的地位其实是明降暗升了。
津田诚一掏出钥匙，走向公寓大门。
九条莲司收起雨伞，戴上口罩和鸭舌帽，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另一个回家的住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津田诚一进入电梯后，九条莲司也随之走入，但她并未选择电梯，而是通过爬楼梯的方式赶上对方。
还好津田诚一住的楼层不算太高。
“丰川祥子”小姐久经锻炼的身体体力勉强能够支撑她先电梯一步抵达楼层。
叮。
电梯门打开。
津田诚一走到自己家门口。
“晚上好，津田先生。”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
津田诚一猛地转过头，当记忆终于回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自觉地贴向墙壁。
他结结巴巴地说：“丰，丰川小姐...”
“看来津田先生还记得我。这让接下来的谈话变得容易多了。”
津田诚一僵在原地，显然在思考逃跑的可能性。
就在这一刻，九条莲司从背包中掏出那把格洛克17，动作优雅而迅速，枪口稳稳地指向津田诚一的腹部，隐藏在包和衣物之间，只有津田诚一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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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傻事，津田先生。”
九条莲司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
“我们只是要谈一谈，仅此而已。”
血色从津田诚一的脸上彻底褪去，他像个木偶一样机械点头，颤抖的手指摸索着钥匙，试图打开自己公寓的门。三次尝试后，钥匙终于插入锁孔，门开了。
津田诚一的公寓意外地整洁，虽然不大，但家具看起来都很高档。
客厅正中央是一张黑色皮沙发，墙上挂着几幅现代风格的抽象画。
“请坐。”
九条莲司示意津田诚一坐在沙发上，自己则优雅地落座在对面的单人椅上。
“是石川骏也让你找人跟踪我的，是么？”
听到这话，津田诚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开口说道：
“丰川小姐，那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九条莲司一枪托直接砸在了津田诚一的嘴边。
——砰。
津田诚一的身子一歪。
紧接着，便听到九条莲司平静的声音传来。
“现在，拨通石川骏也的电话。”
“我...我真的没有石川先生的私人联系方式...”
津田诚一的声音带着哀求：
“自从STARRY事件后，我被降职了，现在只能通过其他人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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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莲司的眼神冷了下来，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津田先生，说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的声音越发冰冷：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津田诚一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眼睛不停地在九条莲司和那把枪之间来回游移：
“你不明白...如果我给了你这个信息，石川先生会杀了我的...”
“如果你不给我这个信息。”
九条莲司轻声说道，枪口微微上移，对准了津田诚一的胸口，“你连见到石川先生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的手机，拿出来。”九条莲司命令道。
津田诚一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九条莲司。
“解锁。”
津田诚一照做了，眼神中满是绝望。
九条莲司接过手机，单手操作，浏览通讯录和通话记录，同时枪口依然稳定地指向津田诚一。
“我说过了...”津田诚一的声音近乎哀求，“我真的没有..”
九条莲司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而是开始检查短信和社交软件。在浏览了几个应用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加密通讯软件上。
“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