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石川骏也似乎对这个简短的回答十分理解，回复道：
「了解。什么时候向目标展示合约？」
九条莲司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东京站结束后。在她尝到成功的甜头，却还未得到最终满足时。那是她最容易被诱惑的时刻。」
「是，我会安排。」石川骏也的回复依然简洁而恭敬。
九条莲司将手机放下，转身回到桌前。他能感觉到丰川祥子在意识空间中的不安和困惑。
丰川祥子终于明白了九条莲司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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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如果签下这个合同，佑天寺若麦的人生就要被毁了。
而是....
「如果她拒绝签约呢？」
“那么她就通过了考验，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九条莲司轻描淡写地回答：
“届时，我会兑现承诺，让她在大阪站揭开面具...以Ave mujica成员的身份。”
丰川祥子思索着这个精心设计的计划，不禁感叹：
「你总是这样吗？为每个人都准备了陷阱和退路？」
九条莲司将文件合上，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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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局面的唯一方法，就是预见所有可能性，并为每一种可能准备相应的对策。”
他走向窗边，望着东京夜空中的星辰：“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操控者与被操控者。而我，从不允许自己成为后者。”
——好吧，其实没有什么星辰。
东京的光污染太严重了，天空灰沉沉的一片。
不过这个姿势装杯还是挺帅的。
丰川祥子在意识空间中沉默了。
这些天来，她逐渐看清了九条莲司的本质——一个习惯于操控一切的掌权者，一个将人心算计得明明白白的策划者。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特质，让Ave mujica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惊人的成就。
不过...
对方这种性格，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被背刺的？
丰川祥子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原本猜测的内容了。
「你觉得，她会上钩吗？」丰川祥子最终问道。
九条莲司看着手中的合同，耐心的解释道：
“人性最大的弱点，就是贪婪。特别是当你已经尝过一次甜头，又被强行夺走时，那种渴望会变得加倍强烈。”
他将合同放入抽屉：
“佑天寺若麦已经体验过一次成名的滋味，又尝到了失去的痛苦。现在，当一条看似捷径的路摆在她面前时...”
“她的选择其实只剩一个了。”
PS：这一章九千八，勉强算是五合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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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八幡海铃，你现在可以滚了
作为群居性动物，人类对“群体”的渴求可谓是刻在了DNA里的本能。
这种渴望从原始部落围坐篝火讲故事，到现代捧着手机刷新消息，形式变了，本质没变。
而这样的群聊行为也衍生出了一个奇特的生态系统：
总有那么一个永远在线的夜猫子，一个只发表情包的神秘人士，一个专门负责扔炸弹的话题终结者，还有一个迟到五小时才回复“刚看到”的慢性子，专业潜水的观察者....
而现在，为东京巡演而组建的，新的“Ave mujica”工作群中，就藏着四位“潜水员”。
自从那场剑拔弩张的冲突后，工作群的气氛就变得相当微妙了起来。
直到周四晚上八点三十七分，屏幕终于亮起。
【Doloris】：「大家晚上好！我刚刚收到了中村先生发来的东京站场地照片，看起来真的超级棒！舞台比横滨站还要大呢！」
——天哪，是初华大人，她打破了这一气氛！
因为“丰川祥子”的要求，这个群聊中不同成员的群昵称都被改成了自己在乐队中的代号。
【Doloris】：「还有，我设计了一些新的舞台动作，想在排练时和大家一起尝试一下。@Oblivionis小祥，你觉得怎么样？」
公寓一隅，九条莲司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初华啊，虽然你很忠臣，但你还是会错圣意了啊。
我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们。
虽然内心的想法很阴暗，但他还是在屏幕上敲击道：
【Oblivionis】：「听起来不错，明天排练时展示给大家看看。」
几乎是同一时刻，沉默已久的佑天寺若麦也发来了消息：
【Amoris】：「新动作！好期待！@Doloris初华的创意！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
佑天寺若麦的公寓里，紫发少女盯着发出的消息，脸上的表情与屏幕上欢快的文字形成鲜明对比。
自从得知可以在最后一站揭面后，她的心中便有了更大的盘算。
此刻装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不断滋长的野心。
她正准备发送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时，一个意外的名字出现在了对话框中：
【Timoris】：「明天我会提前到，需要调整一下贝斯的音色。」
八幡海玲的消息简短而专业，仿佛前天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群聊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状态。没有人直接回应八幡海玲，却也没有人刻意无视她。
三角初华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赶紧发送了新消息：
【Doloris】：「太好了！大家都这么积极！咱们这次一定能给东京的观众带来惊喜！我还准备了一些新的服装创意，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她附上了几张手绘草图，色彩明亮，风格与Ave mujica以往的哥特风格略有不同，更加现代而富有活力。
佑天寺若麦立刻回应：
【Amoris】：「好棒的设计！尤其是这个袖口的设计，真的很适合舞台效果！」
【Oblivionis】：「设计不错，但要注意与音乐主题的协调。明天详细讨论。」
八幡海玲则完全没有回应服装话题，而是突然切入了正题：
【Timoris】：「关于曲目编排，我有几点建议。东京站的观众结构与横滨不同，应该适当调整。」
这个突如其来的专业提议让群聊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在手机屏幕前，佑天寺若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三角初华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回应这种明显的“越位”行为——曲目编排一直是丰川祥子的专属领域。
紧张的沉默持续了近一分钟，突然，一个极少在群聊中发言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Mortis】：「我...喜欢初华的设计。」
若叶睦的公寓里，浅绿色头发的少女坐在床边，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些许不安。
她不擅长处理冲突，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团队中的这种暗潮涌动。
但她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也明白自己的沉默可能会被误解为选边站。
三角初华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Doloris】：「谢谢睦！我最喜欢你戴的那个面具，所以特别为你设计了这件上衣，突出金色的细节！」
很显然，在其他人的意识中，若叶睦的立场至关重要。
她的话虽然简短，却明确地避开了八幡海玲的提议，转而支持三角初华的话题——这是一种无意识的选择，却也反映了她内心的倾向。
看着群内看似和平，实则暗流汹涌的对话，九条莲司有些好笑。
——也是演上宫斗戏了。
实际上，所有人的立场于九条莲司都不重要。
在他看来，除了若叶睦与佑天寺若麦之外，其它所有人都是可以替换的。
前者的“能力”于他而言有用，后者则是明确的，可以提供原罪点数的对象。
所以他根本没将这看似“危险”的局面放在心上。
【Oblivionis】：
「明天排练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希望大家准时到场。有任何问题现在提出，否则明天直接按计划进行。」
【Amoris】：「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Doloris】：「好的！我会带上所有设计稿！」
若叶睦则再次陷入沉默。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表达。
最终，她只发送了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然后将手机放在一旁，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八幡海玲没有立即回应，似乎在权衡如何应对这种隐晦的压制。
最终，她只回复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九流 ling 一二六 二七玲
.......
九条莲司坐在键盘前，蓝色的发丝整齐地垂落在肩头，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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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初华在主唱位置调试着麦克风，若叶睦安静地坐在角落，眼神始终低垂着；佑天寺若麦则在鼓组位置敲击着不同的鼓面，调整着音色和力度。
八幡海玲如同昨日所说，确实提前到了。
她已经调整好了贝斯的音色，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如果没其它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九条莲司开口道：“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从第一首开始。”
众人点头应允，各自准备。
然而，八幡海玲却未拿起贝斯，而是抬起头，那双绿色的眼眸直视着九条莲司。
“请容我打断...”她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克制的决心：“关于东京站的曲目编排，我有些想法想要提出。”
排练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三角初华的动作停滞在半空，若叶睦的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琴颈，佑天寺若麦则是内心忍不住狂喵了起来。
——就不能等我揭面了之后再闹事吗？！
很显然，八幡海铃小姐并不清楚大喵老师在想什么。
或者说，她就算清楚了也不会在意。
在此刻的她看来，试探丰川祥子的底线，是当下更为重要的事情。
她从座位上起身，从包中取出一个文件夹。
“我对东京地区的观众群体做了一些分析。”
八幡海玲的语气中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冷静：
“与横滨相比，东京的观众似乎更喜欢那种能够引起共鸣的表演方式。我认为将Choir 'S' Choir提前到开场后的第二首，并增加一个简短的互动环节，或许能够更好地调动现场气氛。”
先前的争执如同一个未愈的伤口，而八幡海玲此刻的发言无异于直接撕开了那层薄薄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