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水珠顺着玻璃缓缓滑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照出模糊的倒影。
九条莲司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却没有按下。
他的思绪显然不在音乐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显示着刚刚收到的一条加密信息。
“石川：已按您的吩咐完成。目标已收到合同并表现出强烈兴趣。”
九条莲司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你觉得佑天寺若麦会怎么做？」
丰川祥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忧虑。
自从那个陷阱合同被送出去之后，她就一直有些不安。
“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九条莲司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依照她的性格，只会有一个选择。”
丰川祥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认为...她不会背叛Ave mujica。」
这句话说出口时，丰川祥子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哈——”
九条莲司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嗤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真到可笑的言论。
——天真小祥。
九条莲司从不相信人性，他也没想过能够依靠所谓的“羁绊”来绑住一个人。
无数次的背叛和欺骗已经教会了他最残酷的真相——当利益足够大时，人性不过是一张薄纸，轻易就会被捅破。
在他看来，真正能够彻底绑死一个人的手段，只有利益与代价。
没有什么友情能比金钱更可靠，没有什么忠诚能经得起足够大的诱惑。而要确保一个人的忠诚，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背叛的代价远高于忠诚的收益。
所以他才会设计陷阱让佑天寺若麦去跳。
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能够彻底绑死一个人的手段。
刚准备说些什么嘲笑小祥的天真。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来自佑天寺若麦的消息。
佑天寺若麦发来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份《UTENDERA WAKAMAE艺人独立计划书》的照片，配上一段文字：
“小祥，这是Vortex公司的人给我的，我怀疑他们想要搞垮Ave mujica。”
映入眼帘的内容却让他脸上还未散去的嗤笑瞬间凝固。
一瞬间，蓝发少女的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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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成功了，老师！（8K）
九条莲司凝视着手机上佑天寺若麦发来的消息，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眼前所见。
计划之外的发展让他陷入短暂的思维冻结状态。
“小祥，这是Vortex公司的人给我的，我怀疑他们想要搞垮Ave mujica。”
这条消息与配图清晰地传达了一个信息：佑天寺若麦选择了忠诚，而非诱惑。
而丰川祥子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你看，我就说她不会背叛Ave mujica」
少女的话透着些得意，仿佛在庆祝自己难得一次预测正确而九条莲司反而判断失误。
这种情况实在罕见——丰川祥子竟然让九条莲司丢了面子。
「你的判断好像也不准呀。」她继续揶揄道
九条莲司没有立即还嘴，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分析着佑天寺若麦这番举动背后的真实动机。
难不成真是在表忠心？这与他的预期完全相反。
还是说她精明地计算过，觉得在大阪站揭面之后的收益会更大？也许是认为那份合约中的隐藏条款太过苛刻？或者她已经看穿这是一个测试？
原以为以对方的野心，三千万日元的宣传资金、顶尖造型师、知名音乐制作人，这些条件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才对。每一项利益都经过精确计算，远超一个网络红人所能自行获得的资源。
也许佑天寺若麦发现了背叛的代价超过了眼前的利益？也许她评估了Ave mujica未来的商业价值，认为作为团队一员的长期收益大于独立发展的短期高回报？或者...
「别发愣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丰川祥子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考。
九条莲司这才意识到自己罕见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迅速恢复了惯常的镇定，但内心深处，某个根深蒂固的信念似乎被轻轻动摇了。
那个一直坚信“人性不过是一张薄纸，随时可被利益捅破”的九条莲司，久违的遇到了他的那套价值观无法解释的变量。
九条莲司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略微僵硬地敲击着键盘。
一个简单的回复，却让他思索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
他删改了几次，最终发出的消息却依然带着不自然的生硬：
“做的不错，佑天寺小姐。这确实是一次针对Ave mujica的阴谋。不要回应他们的任何联系，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的忠诚令人赞赏。”
他按下发送键，随即将手机放在钢琴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黑白琴键，但并未弹奏出声。
「你的回复看起来好奇怪」丰川祥子在意识空间中评论道「就像是机器人写的一样。」
“闭嘴。”
九条莲司有些恼羞成怒。
.....
另一边，刚刚发出消息的佑天寺若麦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瘫倒在酒店的床上。
“我真是疯了。”
她低声喃喃自语，紫色的短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
明明那份合约给出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三千万日元的宣传资金、顶级造型师、专业经纪人...这些都是她曾经在深夜连幻想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可她为什么要拒绝？
为什么要把它发给丰川祥子？
佑天寺若麦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出于对Ave mujica的忠诚？是因为丰川祥子给了她机会？还是单纯因为那个大阪站揭面的承诺？
“可恶啊——”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抓着自己的头发：
“到底是为什么嘛！”
她像只纠结的猫咪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动，最后又趴在床上，双腿在空中胡乱踢着。
但奇怪的是，尽管放弃了那份诱人的合约，她却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和愉悦。
就像是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莫名地令人舒适。
“算了算了，不想了！”
佑天寺若麦猛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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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要再纠结了。她向来讨厌优柔寡断的人，自己也不该变成那样。
取而代之的，一个得意的念头从她脑海中浮现。
——哼哼，我这种毫不犹豫的表现，肯定给小祥感动惨了！
想象丰川祥子感动的样子，她的内心竟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海铃就算是女仆又怎么了，表现得最忠心的还是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立刻愣住了，猛地摇头。
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要跟海铃争这个啊！
她抓着头发，在床上翻滚了几圈。
正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佑天寺若麦像只被惊动的猫咪一样猛地跳起来，扑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做的不错，佑天寺小姐。这确实是一次针对Ave mujica的阴谋。不要回应他们的任何联系，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的忠诚令人赞赏。”
当她看到丰川祥子回复的消息时，整个人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嘿嘿”笑声。
——小祥在夸我！
佑天寺若麦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
她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紫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状。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的确是不错，比任何粉丝的点赞评论都要令人愉悦。
她又重新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又看，仿佛要将每个字都烙印在脑海中。
但不知为何，再次阅读时，她感觉对方发来的消息虽然是夸奖，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生硬感，就像是经过精心计算和斟酌的措辞，而非发自内心的赞美。
“不对啊...”她眯起眼睛，歪着头审视着那条消息：“小祥的回复好像有点...怪怪的？”
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应该是错觉吧，我想太多了。“
“嘿嘿...”
她又忍不住傻笑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滴滴答答地敲着玻璃，像是某种温柔的背景音。
若麦又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祥子发来的那句话。
她把它按在胸口，闭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平静，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
虽然那个机会，那个看似能让她一夜成名的机会，被她亲手放弃了，但她却意外的不怎么后悔。
——或许这就是归属感？
“该睡了，明天还得排练呢。”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钻进被窝的时候，她还能听见雨声。
但更清晰的，是脑海中响起的中野场馆里的欢呼声，还有她幻想中，祥子说“做的不错”时那种淡淡的、却让人安心的语气。
这一觉，佑天寺小姐睡得特别沉，连梦都是暖的。
.
另外一边。
“抽，抽到啦！！”
千早爱音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灰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屏幕上闪烁的通知明确无误地显示——她中奖了！
“啊啊啊啊！！！”
粉发少女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手舞足蹈，粉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她抱着手机原地转了三圈，然后一个踉跄差点被地上的抱枕绊倒，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高涨的情绪。
“我中奖了！我中奖了！我居然真的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