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瑞
“我要开始了哦。”
“好——呜——”
不等灯说完话，千岁的手指直接捅入灯的喉咙之中，强烈的刺激感让高松灯瞬间上头，呕吐的感觉…它来了！
“呕——”
“慢点吐啦，慢点吐啦，笨蛋！”
还好手指及时抽出来了，不然灯还会吐在自己的手上的。
手指上残余的唾液晶莹剔透，小时候的灯就喜欢抱着自己睡觉然后口水流自己一身呢，以后得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笨蛋，灯果然是笨蛋。”
高松灯吐完后，千岁从身后抱起灯。
“还难受吗，前辈。”
“好多了，额啊。”
面红耳赤的高松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家了，橙色的浴室灯光像是白日的阳光，一时让她恍惚到不行。
“今天晚上，让你扫兴了，很抱歉…”
“唉？哪里有呀。”
“本来…千岁可以再在STARY玩很久的吧，如果不是…我喝多了，也不至于…”
“噗呲，小灯真的是笨蛋呢，还有记得叫我岁就好了哦，千岁什么的，唯独不希望从你口中说出来呢。”
像是母亲抚摸婴儿，灯被抱在千岁温热的怀中，抬头就能看见两团很大的人心为灯遮蔽来自天花板的灯光。
“我是不是，很奇怪的前辈？千…不，是岁。”
“不哦，灯只是很杂鱼罢了。”
“我喜欢收集不同封面的笔记本、各种颜色的铅笔、不同样式的创可贴…和我同龄的人都和我不一样，国中时大家都在聊穿搭和体育什么的…啊，我也，我也喜欢星空，每次看到都会感觉自己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小颗…”
灯在诉说，而且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她的声音中能听出疲惫和焦虑，但千岁感觉更多的是在自己抱怨自己。
看来，灯的成长之路很艰辛呢，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这孩子…
如果上一次模拟里自己没有早逝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陪伴高松灯长大，帮她解决这些烦恼呢。
“受苦了，真抱歉。”
吃力的抱起灯，灯下意识环绕住千岁的脖子调整了一个千岁抱起来不会很费力的姿势。
“没…谢谢岁愿意听一个麻烦的前辈絮絮叨叨…我…好糟糕，太麻烦岁了。”
石榴色的眼睛明明是世界上最闪耀的珠宝，可是此时为何被泪珠点缀？
“哪里有，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这算是什么麻烦。”
千岁低下头，对着灯灿烂一笑。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和灯当一辈子的朋友哦。”
“一休？”
这么沉重的话，你是抱着怎么样的信念说出口的…
“对，一辈子！我们休息几天，再去喝酒呀。”
客厅的灯光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千岁娇美的面容，这是高松灯见过最美的笑颜。
这种笑容是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的那种，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而并非是刚蔓延到嘴角笑意就消失的虚假的笑。
【原来，真的会有人再对我这么笑一次吗。】
她想起来了丰川祥子，那个初中时代的伙伴。
可是…祥子的脸已经变得迷糊不清了，漫长的岁月冲刷掉了关于丰川祥子的所有。
在回忆的长河之中取而代之的是能代千岁的面容。
“We'll carry on！（我们会走下去！）小灯！”
灵巧的手指轻抚灯的灰发，这给灯一种对方在给小动物梳毛的错觉。
“我…我也会努力的！”
身为前辈的自己，居然说出这种应该由后辈说出口的话吗！
不过丢人丢习惯了，高松灯也不再思考这一类问题。
“好晕…想要睡觉了。”
“灯快睡吧，一会我帮灯洗澡哦。”
“欸？欸…”
那好吧。
Ch19.酒精灯的不妙清晨
十一月九日，星期六，一觉起来才发现今天不用上班。
“熟悉的天花板…”
脑袋好晕，眼睛也花了，呼吸不通畅，感觉闷闷的，身体还热热的…热热的…额啊？！
高松灯掀开被子才发现，那个可爱的后辈现在正趴在自己的胸口流口水。
美少女干净的睡颜是轻松惬意的象征。
“明明说过不再喝酒——怎么又这样了。”
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再喝一点点了！
灯的脑袋晃来晃去，试图把自己的脑浆摇匀后就没有痛苦了。
但这招不管用，还让她更难受了。
“戒酒！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可是酒水中那股热辣辣的麦芽香味，以及独属于能代千岁的奇异香味总是一次次勾引着高松灯再来一杯。
“呼～呼～呼～”
可爱的后辈尚未苏醒，她还趴在灯胸口上有节奏的起伏着。
“嘶，为什么突然…很想要喝酒。”
灯不解地对着天花板碎碎念，但不管她多么渴望酒精的摄入都是无济于事的。
她家里除了石头、笔记本、文具和其他一些收藏品之外，一滴酒水都不曾出现过。
“小岁…是不是随身携带者酒水来着？”
灵光一闪过后是渐渐上涨的欲望，高松灯的四肢软绵绵的但还是挣脱了千岁的束缚。
她蹑手蹑脚开门，迅速且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在她们脱下的那一叠小山般的衣服堆里寻觅起来。
“果然…这叫什么？鬼杀酒吗。”
还算可爱的纸盒子上印有红色小鬼在跳舞的动作，这个小鬼是来自酒精地狱的坏心眼客服。
小鬼在低咛，高松灯听见了耳边的微妙噪音。
【喝吧，快喝吧，多喝一点也没关系的…只要喝下去了，你就绝对不会失望的。】
喝一口，也没关系的吧？
说不定千岁随身携带的酒水之中，也有着千岁的味道…
好变态，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穿着真丝吊带睡裙的高松灯以鸭子坐的姿势瘫在地上，双手在发颤，但她全然不在意。
“好渴，喉咙快冒烟了，说不定喝一点酒就不会这么渴了。”
而且按照千岁的说法来看，现在的自己正处于幸福螺旋最至关重要的阶段之中。
也就是幸福过后，回归现实的普通人所需要面对的极大的反差感和空虚落寞之情。
【喝一口，没事的，千岁也不会怪罪于你，虽然你们才认识几天，但你们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是、是吗！说不定…真的是呢！
高松灯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插上吸管慢慢吮了一口。
辛辣的白酒，度数不明确，但是真的…真的有她第一天喝在那个什么牌子的啤酒里闻到的味道！
原来…是这个味道吗！
一盒、两盒、三盒…
当高松灯喝到肚子沉沉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喝醉喝晕了。
“早上起来真的适合喝酒吗？”
高松灯不知道，但是喝了之后确实变得开心起来了。
瘫软在地板上的那个人绝对不是高松灯，高松灯才不承认自己在慢慢变成一个离不开酒水的家伙！
耳旁甚至传来鼓点声，整齐且铿锵，还有游行乐队靠近时发出的皮靴踏地的踏踏声。
“我们…会走下去～”
灯试着歌唱，但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们会走下去，可是…”
我们是指谁和谁呢，是灯和千岁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吗，还是指过去那个失败的乐队？
前者前路不明，后者已经消逝。
“我们”这个词可真是骇人。
……
另一侧属于灯的卧室内，撅着屁股睡觉的能代千岁猛然睁开双眼。
玫红的瞳孔周边爬满猩红的血丝。
“好累…额…果然喝酒还需要多练。”
以后结束模拟，自己不会患上赛博酒瘾吧。
那样可就太糟糕了，需要在下次的模拟中进行赛博戒酒。
浑身上下都怪怪的，像是有几万只小灯在爬。
她昨天帮灯脱衣服，帮灯洗澡、拖地、收拾卫生、洗衣服、整理房间…忙到很晚才泰然入眠。
“家庭主妇的日常也不过如此了，嗷呜…”
睡前想过要报复上次模拟中迷你灯睡觉时在她身上流口水，今天睡醒时发现嘴角还有积水残余但灯的床铺没有变湿。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报复成功了！
可不知道自己报复成功的报复真的是报复吗？啧。
“小灯！我睡醒了！你在外面吗！”
屋外安静，好似房内从未出现过碳基生物。
“小灯？”
从灯衣柜中找到勉强遮羞的衬衣，千岁没有扣扣子，赤着足懒洋洋的走出卧室。
只是一眼，就将瘫在地上醉醺醺的灯捕捉到了。
“噗嗤，这是谁家的酒精灯呀，不是说好了最近不喝的吗？怎么还自己偷偷续上了。”
“我——额啊，我想要体验一下岁说的那种…幸福螺旋！呼…”
“所以感觉如何？”
“超级好的…超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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