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水谷诚蹙起眉毛，硬是捉摸不透当时跟隙间女对砍时的“悸动”，明明剑就握在他手里，握剑的动作一如既往的顺畅，但那锋利到能够劈裂地板的剑气，却就是不见踪影。
他试图记忆起当初斩击时酣畅淋漓的愉悦，好似有一丢丢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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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够格？”
古屋琉璃子站起身来。
“水谷大人在为何事烦恼？”
水谷诚沉吟片刻，将心中所困惑之处通通讲给了古屋琉璃子。
尽管古屋琉璃子并非剑客，但她见多识广，靠着丰富的阅历说不定真能给出有用的意见。
“剑气？”
古屋琉璃子露出惊讶之色，居然也是直接说道：“水谷大人是说斩铁之境吗？”
斩铁，这绝对是剑客的毕生追求之一。
当然了，这听起来更像是绝无可能的狂想。
斩断钢铁，这词说起来容易，但不管人类的剑技多么高超，都不可能用区区一把太刀或者武士刀斩断钢铁——这不是剑术境界的问题，而是物理意义上就不可能做到，你就算把刀砍废了，那块铁疙瘩都只是挠挠头，示意小弟你再用点劲。
除非你拿着星球大战里光剑，那倒是有可能像热刀切黄油一样把钢铁给斩开。
也就是某山贼王里各路剑豪什么飞翔斩击到处乱劈，好像路边跳出一个杂鱼都能用刀斩断钢铁，这才给人一种斩铁好像理所当然的感觉。
但是，在水谷诚的理解中，这种不可能做到的斩铁，却是他所追求的下一个境界。
在统子给出的【剑道·二天一流】中，就有详细描述斩铁之境的标志，其为剑气，他以双剑刺入水泥地面，正是剑气的作用。
这道“气”，是他剑道修行极为关键的一步。
“我不曾真正见识过斩铁的剑客。”古屋琉璃子摇头，却又接着说道，“但是，我在古籍中见到过类似的记载，有剑圣亦或者剑豪抵达并之阶位后，领悟剑心，以灵力化作剑气，连钢铁亦能斩断。”
并之阶位的灵力，乃是凝成剑气的基础条件，但回到并之阶位本身，并不是说抵达这个境界后就一定能施展如此绝学，更为关键的乃是剑道的修行深度。
剑道的修行，跟灵力强弱毫无关系。
剑心，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若是需要参照物，那就是水谷诚的剑道熟练度得抵达下一个境界——大师。
至于其他冷兵器，也各有各的玩法。但毫无疑问，刀剑自古以来就备受推崇，就像世界上诸多名刀名剑，却很少有人会说名枪名戟，这个世界本来就“思念”与“执念”的要素，人们的信念也为刀剑的灵性增添了不少力量。
少年挠了挠头，倒是能够接受，他其实也有所感知，等他的剑道抵达下一层熟练度，他的剑术将迎来质变。
但是吧……
“我之前已经用出来过了。”
水谷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露出沉思之色。
“我能确定我当时挥出来的是剑气，也是凭借惊人的剑气，才能如此轻易地斩杀隙间女……”
“那可能是【沸血秘药】的作用。”
古屋琉璃子猜测。
“这份秘药的一大特点，就在于它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激发人的潜力……所以，就算是纸阶位的水谷大人，也能借此秘药临时进入并阶位。”
“同时，也可能是水谷大人的剑道修行已经到了一定水平，当生命力燃烧起来，在生与死的边界上，潜意识便有所感悟……”
现在回忆起来，嗑药状态下的他，确实是战意爆棚，就好像只要手中还握着刀，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水谷诚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只得幽幽叹息。
古屋琉璃子又道：“这其实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水谷大人的剑道，进步速度应该已经放缓了，这时候找到一条能够快速领悟剑道的捷径，以后可以借此快速积累经验……说不定很快就能迎来突破呢？”
水谷诚眼睛一亮。
有道理。
他之前就在想，隙间女一场战斗就给他叠了足足300的熟练度，当时以为是并阶位BOSS的缘故，现在看来其实还有秘药的共同作用。
“可行。”
水谷诚点点头，心中也不由得火热起来。
并级的北岛老师，所持有的【剑道·天然理心流】应该也是精通级别，跟他半斤八两，却也能让他们在非数值碾压的情况下称霸同阶位的对手了。
那大师级的剑道呢？
果然，剑道作为不同于数值、机制的境界要素，就跟磁场癫佬们的“完全境界”一样……领悟得越深，对比起不懂境界的对手，优势就越是巨大。
要是能掌握大师级的剑道，就算是等他以后到了强阶位，也能有傲视同级的底气吧？
水谷诚正畅想着，突然又发现了一个华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接着问道：
“不对啊，古屋小姐，如果说必须得领悟剑心才能挥动剑气，那寻常除灵师是怎么除灵的？”
古屋琉璃子沉默了。
巫女了好一阵，似乎在斟酌用词。
“除灵师的话，其实很少有像水谷大人您这样以刀剑除灵的……尤其是以纯粹剑道的形式来战胜强敌，这个条件就更加苛刻了。就我粗浅的阅历而言，水谷大人您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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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类的身躯是有极限的，就算锻炼到了极限，也不可能在这方面跟妖怪匹敌，而拔剑斩妖……除了使用某些神明赐下的刀剑，其他情况下都不大现实。”
“要说有哪个流派比较重视肉身亦或者武技的修行，日本恐怕就剩山伏、武僧这两条路了，其修行法门大多跟佛教有关。”
“但即便是佛教弟子，除灵时也基本不会用武技来除灵……收效甚微不说，风险极高。”
水谷诚惊愕：“那你们究竟是怎么除灵的？”
“……符咒、结界、佛法、式神、阴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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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的话，我的情况比较特殊，通常情况下是用神明大人赐下的和弓迎敌，但也会搭配其他除灵手段。”
也就是说，武士已经是落后版本的老职业了？
冷风中，水谷诚思考了许久许久。
原来，只有我是莽夫吗？
不，我怎会有错？
未来的大剑豪怎可能会错？
错的肯定是这个世界！
只要我丨日后以绝强的剑技将整个世界都侮辱……
第115章 是忠是奸，朕自会定夺
水谷诚在古屋琉璃子那里捋清楚了接下来的成长路线。
不禁感慨，剑豪剑圣实在太稀少了。
莽夫路线的打法，阵亡率恐怕真的很感人。
就拿他举例，他的战斗方式可以说是在钢丝上起舞，尽管也有胜券在握的时候，但近身作战的安全性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如远程施法的法爷，更别说招呼式神揍人的阴阳师了。
且寻常刀剑没有剑气的加持，连怪物的甲都劈不开……
得满足剑心的境界，持有起步并阶位的灵力，才能晋升为斩铁的剑豪，这要求也太高了。
就算是古代，恐怕绝大多数的武士也是直接死在了纸级，更别说就算你到了并级，没有剑道修为还是个弱鸡，而隔壁的阴阳师都开始捕捉式神宝可梦准备围殴了，这对比之下谁顶得住？
至于到了现代，现代的剑道比赛跟以前赌上生死的比试就更不是一回事了，现代的剑术家绝大多数连人都没杀过，又哪会有古时剑豪剑圣的风采？
果然，重振剑道荣光，舍我其谁？
怀揣着少年那淡淡的忧伤以及膨胀的中二之心，水谷诚叹息，随即一路直达体育馆的外侧。
他是来找黑泽谅仁的。
在体育馆内部，他找到了两份学生的日记残页，外加隙间女爆的日记，总共就三份日记，拼凑起一个谜语人故事。
其中两份日记显示黑泽谅仁鬼鬼祟祟，可能跟火灾有关。
隙间女的日记则提及了她是被人给谋害，结合所有线索来看，大概率是撞破了纵火之人的犯罪现场，然后被恶徒给塞进柜子里无法逃脱，结局就是被活活烧死，由此诞生出无边的怨恨，化作隙间女为祸人间。
“人为纵火啊……”
水谷诚想到了他在校史内见到的记录，校史对这段历史的描述是“意外火灾”，但结合如今的线索来看，意外了个屁，这肯定是有所预谋的。
那个把隙间女关进去的人，究竟是谁？
水谷诚是有想过把黑泽谅仁跟纵火者联系在一起，组成一个“老黑即凶手”的案件逻辑，结合线索来说这个推理很合适。
但是，考虑到黑泽谅仁最终也是葬身火场，连自个都被烧成了焦炭，如今被囚禁在罅隙内，生怕自己变成浑浑噩噩的索命恶鬼……他又给了老黑一个机会。
他是简称为老黑，但也不能就断定人家是黑手吧？
此刻，两人在体育馆前的台阶坐下，背后就是火灾滤镜的体育馆。
水谷诚没有直接问黑泽谅仁你是不是凶手，那未免也太像初出茅庐的眼神清澈的大学生了。他的思路是暂且跟黑泽谅仁绕圈子，从他这边调查火灾的故事，对照已有的线索，能不能从侧面发现什么不对。
“火灾？”
黑泽谅仁露出了难言的表情。
水谷诚也罕见地没有嫌弃老哥身上的焦肉味，跟他挨得还挺近，一副咱俩是忘年之交的模样。
“我还没了解过火灾的事……不，是发生在私立柊丘学院的事情。”水谷诚望着远处的教学楼，沉吟道：“老黑你知道多少？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当情报卖给我也行，你出个价，我现在灵魂还算充裕，应该能买不少情报。”
闻言，黑泽谅仁也露出思索之色。
“小哥你也到并阶位了，是吗？”
“没错。”
“这样啊，小哥你的进步很快啊……这样也好。”
说着，黑泽谅仁低下头去，盯着地面的缝隙看，也不知在落寞些什么。
“小哥，你的情况真的很特殊，我这一百多年来都没有见过像小哥你这么不可思议的人，一边变强，一边还能调查这处罅隙发生的故事……真是不得了，像小哥这么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也会触摸到这个地方的真相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助小哥你一臂之力。”
“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你。”
我去，是等级锁！
水谷诚一惊，没想到他还能撞上这种事。
等级不到并级，就不配知道发生在私立柊丘学院的故事吗？
等等，好像就算到了并级，也依旧会被当路边野狗一样给踢死……
水谷诚可没忘记，全盛时期的古屋琉璃子，起步是强中位的神眷巫女，随身携带着几个式神，其中有强之阶位的唐狮子，甚至无法断定唐狮子是否就是她最强的式神，再搭配诸多秘药，这样的配置，结果还是被这个罅隙给干趴下了。
我刚才声音是大了点，你继续。
黑泽谅仁道：“我之前没跟小哥你说过，但其实……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负责教体育的。”
“嗯。”水谷诚就装作是刚刚知情，戏精上身，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所学校的校长，是柊原大人……准确来说，名字叫柊原宗一郎，柊原大人算是大家对他的敬称，相传柊原家乃是从平安时代传承至今的贵族之家，在夜灯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犹如领主一般。”
讲述时，黑泽谅仁不禁露出追忆之色。
水谷诚：“？”
“小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老黑你继续说。”
“但令人惋惜的是，柊原家的家主，一般会英年早逝。”
在老黑的讲述中，这个占据了“矢岛家”领主地位的“柊原家”，其一大特征就是每一代家主都会英年早逝，寿命止步于四十岁，甚至普遍三十岁出头就会各种理由直接暴毙。
因而，每代家主几乎都是早早就生育了后代，并且其家主生涯大多会在十三四岁就开始，至三十岁左右结束。
这么凄凉啊？
水谷诚想象了一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其父亲暴毙，自个被黄袍加身当上家主，然后被催促着跟种马一样生育后代，直至三十岁左右就突发恶疾当场暴毙……这到底是哪来的高手？
他不禁皱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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