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恋爱游戏？ 第39章

　　甚至说，她有点想像这样捧着水谷诚的后脑勺枕在腿上，然后一边给他念故事，一边哄他睡觉……想想都会觉得让人开心。

　　脑海中闪烁过一些画面，但都是细碎的念头，座敷也没能把握得住。

　　她低下头，以略带祝福的语气轻声道：

　　“祝你做个好梦，大哥哥。”

第043章 怨灵缠身

　　窗外，下起了雨。

　　隔着青灰色的百叶窗，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视线内飘摇，由雨声织成的茧将旧公寓包裹。

　　五月份的日本，本就是梅雨季，阴沉沉的小雨会是往后时日的常态，直至某天盛夏的到来。

　　座敷听着雨声，指尖悬停在水谷诚微颤的睫毛上方，少年的侧脸压出她校服裙子的褶皱，幸亏她已经是灵体，否则大腿膝盖非得发麻不可。

　　那么就睡吧，睡吧……

　　在雨幕的噪声中，入眠也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

　　女孩轻抚着少年的发梢，她对水谷诚有很强的信赖。

　　这份信任源于水谷诚给她的安全感、可靠感。

　　从最初的相遇，在孤独漂泊的世界中有人朝她施以援手，似乎就极大影响了她后续的感官。

　　再到罅隙中的短暂经历，就算知道水谷诚不会轻易死去，但在他独自引开唐十字的时候，她依旧是感到难言的情绪震撼。

　　在记忆中，好像也有着谁，会无条件地对她好……

　　作为孤零零漂泊过的独行者，兴许还得算上灵体对过往的某种缅怀，座敷很在意这种感觉。

　　而且，一切都在变好。

　　这三天以来，座敷是越来越有精神了，甚至连之前赐福给草莓大福、护身符的亏损都弥补了回来。

　　这很神奇，对吧？

　　首先需要清楚的一点，那就是灵体并非“永动机”，看起来不需要进食的灵魂其实也在消耗着微弱的灵力，等到其本质与灵力溃散，其灵魂也将随风而逝，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

　　座敷在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有很清晰的感知——她的存在乃无根之水，就像是漂荡在人间的游魂，伴随着时间流逝，维持她存在的某种灵力也会随之流失。

　　所以，她应该会不断衰弱下去才对。

　　独自徘徊的十日行，她所经历的就是这一过程，而给草莓大福祝福，也不过是加速了她的虚弱而已。

　　但这一切从她被水谷诚收留的那一天起，就变得不一样了。

　　其实也就过去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

　　三天的时间，她甚至感觉她的存在比起刚苏醒的时候还要牢固。

　　如果大哥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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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敷什么都不懂，水谷诚跟她解释的“可能有怪谈盯上他”，她听在耳朵里，却并没有多理解，只是知道水谷诚正在跟某个敌人较劲。

　　她其实……很想帮忙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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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敷低下头，看着水谷诚熟睡的脸庞，不知为何，心脏微微抽痛，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但是，就算如此，大哥哥身上依旧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就好像欢欣雀跃着的生命，无比活泼。

　　临近傍晚，水谷诚醒了。

　　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当发现自己睡在座敷那没几两肉的大腿上时，他沉默了许久。

　　坏，玩笑话成真了。

　　要是在街上看到有哪个崽丨种敢枕小学生的膝枕，水谷诚肯定一个箭步上前当场擒拿并拨通110，喜提三好市民的锦旗。

　　但是，如果我俩角色互换呢？

　　他不想明白什么叫残忍。

　　“大哥哥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无意间好像要变成贪得无厌的人了……总之，突然睡过去让你麻烦了，请务必接受我的道歉。”

　　少年，土下座致歉。

　　他这诚恳的样子，让座敷不禁偷笑，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迟疑着说道：

　　“要不大哥哥休息一晚吧？”

　　水谷诚摇头：“跟这个应该没关系，而且我在罅隙里有个熟人，我想他应该能给我一些帮助。”

　　是吗？

　　座敷绞着手指。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大哥哥都是这样的坚韧。

　　“嗯！我相信大哥哥一定能行！”

　　她这充满鼓励的灿烂笑脸，在潮湿的水汽中格外清爽。

　　水谷诚起身，精神状态比起睡前还是稍有补充，趁着座敷去准备晚餐，就又摸向了旁边的手机。

　　刚刚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发消息给他了。

　　「鸽鸽鸽：蛙趣，下雨了，太可惜了，我都打算去你家看望一下的，现在是不行咯。」

　　「鸽鸽鸽：对了，你小子到底什么情况？发烧了？医生看了没，都是接受过教育的，真有毛病，不至于躲在家里靠自愈力硬扛吧？」

　　「蓝毛水怪：你才来关心你爹啊？你爹我都快死咯。」

　　「蓝毛水怪：自拍照.JPG」

　　「鸽鸽鸽：？」

　　「鸽鸽鸽：噗，你这是怎么啦？被女鬼给吸了精气了？」

　　就算隔着屏幕，也能想象出那货贱兮兮的嘴脸。

　　「鸽鸽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严肃脸.JPG）」

　　「蓝毛水怪：像什么？」

　　「鸽鸽鸽：本子男主角。」

　　「鸽鸽鸽：就那种，半夜被萝莉魅魔敲了窗户，自以为能靠涂冰大通辽将其斩于胯下，结果不幸被推倒连榨三天三夜最后一滴不剩喜成人干的里界男主角。」

　　“……”

　　水谷诚满脸黑线。

　　有这么夸张吗？

　　屏幕上，某人正在魔鬼低语似的发送消息。

　　「鸽鸽鸽：诚啊，手艺活该戒掉了，不然我怕你命不久矣啊。」

　　「鸽鸽鸽：哎呀呀，这场雨真不是时候啊，我还想看矢岛去你家探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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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那可真是地狱一般的绘图。

　　但是，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手机上收到的消息，除了久保真司以外，还有矢岛真衣的信息轰炸……那姑娘是真想来他家探病，不过被他严肃拒绝了。

　　当天夜里，在座敷担忧的注视中，水谷诚再度踏足私立柊丘学院的罅隙，果然感觉手足乏力。

　　情况变得糟糕了。

　　水谷诚觉得，他就像是被上了一个虚弱的debuff，至于源头究竟是在罅隙还是现世，却不甚清楚。

　　要顶着这种debuff战斗么？

　　“那不就跟找死没区别？”

　　水谷诚深吸一口气，径直往体育馆走去。

　　体育馆门前，黑泽谅仁跟看门大爷似的坐在台阶上，一眼就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水谷诚。

　　他还以为水谷诚是要来买东西了。

　　直到靠近一看，他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小哥，你被怨灵缠上了？”

第044章 他要获得幸福

　　“怨灵？”

　　水谷诚一脸懵逼。

　　在黑泽谅仁的解释下，水谷诚才逐渐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怨灵给缠上了？”

　　“而且，还在被吸取生命力？”

　　生命力，也可以说是“精气”、“阳气”，这么说就容易理解一点。

　　根据黑泽谅仁的说法，他如今的虚弱都是“生命力流逝”所带来的。

　　人体的生命力本该牢牢地储存于体内，就像密封在罐子里的蜂蜜。

　　但是，有蜂蜜，那附近就大概率刷新出有对蜂蜜垂涎欲滴的大狗熊。

　　妖怪吃人的传说并不新鲜。

　　那些妖魔以人类的血肉、精气为食，在满足杀戮欲望的同时，也依靠吞吃血肉、精气增长实力……在说起这点时，黑泽谅仁还举例了“第十三级楼梯”的怪谈，那个怪谈最近步入了活跃期，前些天又掠来了一个充满恐惧的灵魂。

　　至于血肉方面的渴求，水谷诚则一下就想到了鬼畜的人体模型。

　　这些妖魔鬼怪，确实是天生邪恶。

　　“而除了这些有名有姓的怪谈、妖怪，其实还会有许多说不出名号的怨灵，它们在思念、执念、怨恨等情绪的影响下，突破了两个世界的薄膜，从而出现在现世……”

　　“比起被人类记录的妖怪，这种怨灵要更加常见一点。但常见并不意味着无害，跟心愿未了的地缚灵不一样，这种能够随意游荡的怨灵，绝对是不下于妖怪的祸害。”

　　“地缚灵有地可依，但这群怨灵可没有依附存在的事物。想要存在下去，就必须不停地掠夺生人的精气。”

　　“而生人的精气被掠夺，就会陷入虚弱的状态，等到体内的精气被怨灵掠夺殆尽，就会衰竭而亡。”

　　“怨灵，本质上也是吃人的妖怪，跟那些直白的妖魔比起来，无非就是吃人血肉和吃人精气的区别……对生人来说，两者都是致命的怪物。”

　　水谷诚听着，缓缓点头。

　　而解释完吃人的妖魔，黑泽谅仁就说起了水谷诚的现状。

　　“小哥你近期是被某种怨灵给缠上了，而且绝对是纯度极高的怨灵，一般的怨灵在掠夺精气的时候不会这么迅猛……也就是小哥你比较能顶，换做是寻常人，可能第二天起来就暴毙了。”

　　黑泽谅仁打了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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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被吸食精气，大概是慢悠悠地骑自行车，普通人慢慢磨损，也能扛个十天半个月的。

　　但水谷诚就属于是被某个怨灵给站起来蹬了。

　　“……”

　　等等，别说得我好像是破鞋一样！

　　水谷诚嘴角微微抽搐。

　　把这诡异的形容给抛之脑后，他严肃道：“也就是说，我现在的情况，跟怪谈其实没有关系？”

　　“嗯，看不出怪谈的影响。”黑泽谅仁摇摇头。

　　……我误会怪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