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夜之城开始的造物主 第211章

美人鱼只是脸蛋看起来像是人，下半身包括手臂都还是狰狞的怪物，他们手臂与后腰会有鱼鳞状的鳞片，指甲尖锐，牙齿也都像远方表亲塞壬般为尖齿。

往往实力越强大的美人鱼，外表才越像人，因为她们可以依靠自己的魔法能力而不是肉体能力就能在海中生存。

而像对方这种上半身比人还像人，下半身比鱼还像鱼的纯粹存在，只有一种生物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那就是海中的宁芙，大海的精灵，真正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自然精灵——海仙女，或者称呼为海洋宁芙也可以。

第381章 德鲁伊之环

这位宁芙开口吐出一连串的话语，充满着独特的旋律，相比讲话，倒更像是唱歌。

江秉只能依稀听出对方的语言实际上属于上古语的某支变体，具体内容则完全听不懂

好在对方公主的称呼不是白叫的，见两人满头雾水，立刻流畅的切换成为上古语，见两人听得还是磕磕巴巴，变干脆的转换为史凯利格语，这下子两人总算是都能听懂了。

“一位猎魔人以及一位高贵者，感谢你们出手相救？”

江秉好奇的敲了敲那个漂浮在空中，柔软而又充满韧性的水球，回答道：“你的小跟班，豪尔达斯托我们来的，说你再不出现，你的那只小章鱼宠物就要把史凯利格给拆了。”

“克拉肯不会这样做的，它很乖的。”海仙女立刻出声解释，纵然是说的以短词语，满是直接简洁的语法的史凯利格语，在对方优雅温柔的嗓音加持，同样显得优美而富有节奏感。

“它前几天差点没掀翻印达尔斯费尔岛上的弗蕾雅神殿，我可没看出它哪里乖了。”

“肯定是我的失踪让它误会了，它总是那样暴脾气。”海仙女柔柔弱弱的解释道。

“要怎么才能带你出去？”江秉望着对方的鱼尾，皱着眉毛问道。

“直接推着它就行。”海仙女用手摸着水球壁，示意江秉直滚着这个‘鱼缸’赶路就可以。

于是猎魔人头前开路，江秉则是直接扛起这个圆形的玻璃鱼缸。

“我很好奇，这东西是你施展的魔法，还是那群邪教徒用来关押你的手段。”

“我还没成年呢，没办法长时间离开水，高贵者。”海仙女在水球中灵活的游动着，回答问题时将美丽的面容贴在江秉耳边的‘鱼缸’壁上，导致她柔弱无骨的声音就好似直接在江秉耳边响起。

“至于这个，这是海琳殿下给每个海的女儿的祝福，保护我们免受危险侵害。”

“我不是什么高贵者，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萨布尔·莱瑞克。”

“吕西阿娜萨”对方像是念咏叹调般唱出自己的名字。

“你的小跟班说你是公主，所以海底真的存在着海洋生物组成的王国？”

“当然”海仙女肯定了江秉的问题。

“狭窄的陆地上尽是人类的国家，没道理宽广无边的海洋中孕育不出文明。”

“有道理”

对于对方的观点，江秉表示赞同。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水下王国的公主。”

“那你为什么会被冠以公主的称号。”

“因为我父亲是海王。”

……

两人就这样一路上聊着有的没的，赶到海边。

水泡在入水的霎那间，宛如遇到开水的冰块，飞快的溶解，消失，自囚其中的海仙女挣脱了束缚，立于潮头之上。

“我会报答你们的。”

“只要你看好你的北海巨妖，不要让它再找麻烦，就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江秉回答道。

“我会的”海仙女深深望了一眼满是秘密的江秉，翻身融入海洋，就此消失。

她虽然好奇江秉身上的秘密，但亦如江秉没有问满身魔法装备亮的快要闪瞎‘工匠’眼睛的她为什么会被轻易捉住，没有问她这是不是为斯瓦勃洛精心准备的仙人跳一般，决口不提她的疑惑。

大家各留几分成年人的体面，各取所需，就挺好。

………………

德鲁伊圆环的位置没有出乎江秉的预料，是处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

而且是长势格外旺盛的森林。

大量的‘神圣之树’围绕着中心点的德鲁伊圆环图腾，让出一片林间的空地，也形成一个野生动物的庇护之地。

德鲁伊的治疗能力举世闻名，他们也乐于照顾和治疗那些受伤的野生动物，也收养帮助被家人抛弃的孤儿，这部分人同样是他们学徒的主要来源之一。

在史凯利格群岛，德鲁伊是很被尊重的群体，岛民称他们为智者，虽然他们的那套自然哲学岛民听起来有些超前。

但是这些环境保护，可持续发展，生物多样性热点保护，生态系统网络理论，共生关系研究，弹性生态学，乃至动物权利论对于从21世纪的江秉来说就刚刚好。

特别是他还刚在一个急需德鲁伊大手子拯救的赛博世界中生活过。

一个有心，一个乐于探讨，江秉与莫斯萨克一时间聊的火热。

“你是说，世界上还存在一片植物绝迹的土地，而土壤甚至都侵染了诅咒，导致绝大部分生物都无法生存的地方？”大德鲁伊对江秉描绘的情况感到颤栗。

“想要重新令自然复苏，您有什么好办法么，莫斯萨克阁下。”江秉则是借机取起了经。

“那你可能需要大量自然放牧者，巨大的金钱与精力投入，或者将其交付于漫长的时间，让其自己复苏，自然的韧性超乎你的想象，朋友。”

“或者”大德鲁伊将目光投向江秉手中的橡果，“向自然的伟大者们祈求帮助。”

在一群林鹿的注视下，一行人来到一座活树屋前，它的构成十分神奇，完全是直接从一棵树木中长出来的，树屋的四壁还长满苍翠的绿叶，看上去生机盎然。

莫斯萨克敲响了屋门。

“奇安南，别冥想了，我需要你帮忙举行一场与自然之灵的祭祀。”

一个身穿褐色麻布衣袍，发须皆白且胡子垂到胸口的老者从从树屋内走了出来。

“橡树圣林在上，莫斯萨克，你只要回来便总是让人不得安生。”

“别在这抱怨了，看看这个。”

橡果被递到对方手上。

“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

德鲁伊这个名字的本意便是‘了解橡树的人’，分辨一个橡果的好坏对他们来讲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是这位同为史凯利格德鲁伊圆环导师的奇安南对着手中的橡果也陷入到深深的迷惘中。

喊不应，探不明，明知道这颗橡果不凡，但是不凡在何处又不甚明了，弄的这位大德鲁伊抓耳挠腮，就差当场变形为峨眉山老表。

于是一场自然仪式在两位话事人的推动下，顺利进行。

身处德鲁伊之环，各种仪式材料根本不缺，但还是直等到月上树梢头，仪式才算是开始。

第382章 德鲁伊仪式

由十三棵橡树围成的天然圆环中央，被摆上了一块天然的青石作为祭坛。

德鲁伊们一开始就向江秉露了一手压箱底的绝活，这十三棵橡树都是活着的树人，被奇安南催促着从原先扎根的地方慢腾腾挪移到仪式所在的场所重新扎根，其中有两棵树明显还发了一阵起床气，被大德鲁伊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去。

那颗平平无奇的橡果被十三片从周围橡树上取下的绿叶做成的祭碗所盛着，摆在青石中央。

而青石下方则埋葬着一块林鹿骨殖，用以神秘学上的连接往生者与大地的魂灵。

一杯盛满泉水的鹿角杯被身披深褐色斗篷，腰缠槲寄生编织的腰带，手持黑刺李木法杖的大德鲁伊奇安南捧在右手中。

“A chlann na talún, oscail do bhéal—Anamacha na sean, éistigí lenár nguth!”

（“大地子民，张开汝口——古老魂灵，聆听吾声！”）

在‘工匠’的视野中，寂静的万物仿佛瞬间被惊醒，滞怠的灵性流动起来。

林间不知何时起了风，将橡树叶吹拂的哗哗作响，好似众灵来访的脚步。

只用一句悼词，仪式便瞬间开启。

不过这也正常，德鲁伊圆环本就是钟灵毓秀之地，又长年被一众德鲁伊祷来祷去，本身与自然万灵的链接就十分紧密，效率强大，不足为奇。

鼠尾草被一旁的德鲁伊学徒点燃，混合着各种坚果果壳的燃薪不充分燃烧，散发出大量的烟雾，违背常识的萦绕在仪式的林间，久久不散。

莫斯萨克身披鸦羽长袍，双手捧着一个大型陶罐，装满着清澈的泉水。

他口中吟唱的古老的祭文，并缓慢的走到青石旁，将陶罐中的泉水倒在地上。

“Crann síos, fréamh suas!

Scáthán na talún, oscail an doras!”

（“树向下，根向上！大地之镜，开启门扉！”）

泉水如水银般在地面上汇聚凝结，不仅没有渗入土壤，反而围绕、簇拥着青石，形成一汪平滑的镜面，正正好好透过橡树们让出中心的空隙，倒映出天空的月影。

猎魔人与叶奈法不由得激灵一下，纷纷打了个冷颤，而‘工匠’则更加震撼。

一则月华自高悬于穹顶的天体投射而下，又由大地之镜打散反射向四面八方。

当然，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更高的维度中，想要亲眼目睹，需要更高远的‘视野’。

猎魔人与叶奈法显然不具备资质，但是某只飞翔在天空的飞鹰却能窥探一二。

七名德鲁伊学徒们捧着如干枯橡树枝干，骨木花，槲寄生、桦木片、黑莓与燕麦的种子等象征性极强的仪式物品，齐齐诵唱着古老歌谣。

“D’fhás an crann ón spéir go talamh,

Marbh agus beo ar aon chrann amháin...”

（“树自天空向大地生长，死者与生者共栖一枝...”）

这些艰深而又拗口，如万物繁盛，森木抽芽的语句，与缥缈不定的烟雾混合再一起，将仪式的神秘气息拉至顶点。

当然，也只能如此，在更高的维度中，场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江秉虚着眼睛，满脸无语的望着卖力吟诵的一众学徒，心中难免有槽要吐。

‘合着你们啥作用没有，真就是专业的气氛组。’

不过很快，整场仪式便到了江秉需要参与的环节。

鹿角杯被轻轻放置在铺陈着榛子、苹果、燕麦饼的青石祭坛上，因为此次需要沟通的目标为植物之灵，所以动物血液，内脏等元素都没有在祭祀中出现。

作为主祭的奇安南以燧石刀切开一颗饱满多汁的花楸果，挤出象征着‘大地之血’的黑紫色汁液，滴入鹿角杯中。

接下来便轮到江秉上场。

他在主祭的指引下伸出手指任由对方用燧石刀在他手指上削切。

但是令人尴尬的是主祭用尽力气，锋利的燧石刀也只是在江秉坚韧的皮肤留下一道泛红的印痕。

奇安南只能用震惊，无语的眼神望向江秉。

好在仪式只需要江秉的鲜血，并不需要必须使用燧石刀，这位大德鲁伊便从手持的黑刺李木上催生出一根魔法尖刺，用特制的尖刺艰难的扎破江秉的手指，挤出一滴粘稠几近水银般的血液，滴在鹿角杯中。

“A chuid fola, a chuid croí,

Téigh i dteagmháil leis an gcóras fréimhe!”

（“以汝之血，以汝之心，与根系同脉！”）

伴随着吟唱声音，鹿角杯中的液体变为象征着植物的绿色，但在莫斯萨克抱着鹿角杯向青石上倾倒时，水体却隐隐由泛出耀眼的金黄色，在黑夜中十分醒目。

于是懂行的两位大德鲁伊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江秉，眼神中蕴含着诸般震惊之色。

混杂了‘工匠’鲜血与‘大地之血’的液体被倾倒在那颗橡果之上，少数被吸收，一大部分则顺着青石滑落在那面‘大地之境’上，将洁白无瑕的镜面染成青黄相间的颜色。

莫斯萨克捧着小半鹿角杯的液体走到江秉身前。

“喝吧，萨布尔冕下——它现在是链接自然的纽带，可以让你暂时与自然相融。”

江秉没在乎对方突然转变的称呼，而是望着此情此景，望着对方手捧的那杯绿油油的液体，忍不住的想问一句：“但是，莫斯萨克，代价是什么呢？”

好在这里不是德拉诺大陆，此刻捧着杯子的虽然也是个法爷，但也只是名德鲁伊，而不是术士，他除了施法的时候有点绿，皮肤跟也绿皮没半毛钱关系。

而在他的‘眼中’，这杯液体的确如莫斯萨克所言，与大地众灵，那颗橡果紧密的联系着，不是绿的冒泡的邪能可乐。

于是他不再犹豫，接过那杯液体小酌一口。

花楸果略显酸麻的味道浸入江秉的味蕾中，令他不禁微微皱眉，好在这场仪式并不需要他将半杯液体饮尽，只需要“饮下”这个概念来锚定目标即可。

风越发大了，甚至将周遭万物的颜色全部吹至褪色。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江秉再次睁开眼的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