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江淮
和素世约了一起来喝立希咖啡的弦卷唯刚一推门进入，便看到了正无精打采、仿佛灵魂升天般双眼无神地翻阅杂志的麻里奈小姐。
她手中正翻着的杂志是——
《东京临时工求职手册》！
“麻里奈小姐？”弦卷唯在前台拍了拍桌子，唤醒正在梦游的麻里奈。
“啊……”麻里奈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被人掏空。“是弦卷君。”
“你这是怎么了？Circle和这边的收入不够家用吗？”
麻里奈听到“收入”一词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一下子重新灵魂附体，呜咽道：
“呜，呜……不再去打份工的话，连玻璃都要补不起了。”
玻璃？
弦卷唯顺着麻里奈手指的方向看去，吧台旁三块相邻的玻璃被钉上了木板，还能隐隐看出其第一次修补时贴上的胶布。
“那个幽灵……回荡在Circle的幽灵，又回来了……”麻里奈抱着肩膀，浑身打着颤，声音中可以听出无比的恐惧。
“这些日子每天当我准备闭店前，都会有报纸打破玻璃扔到我面前，就像之前在Circle工作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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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涌起一股浓厚的既视感，弦卷唯接过麻里奈递来的报纸，将其展开后看向标题。
《少女乐团报》
“诶？麻里奈小姐，这几天在Circle看不到你是到这里来了啊。”
弦卷唯回头看去，是一个银白色头发的蓝瞳女孩正在和麻里奈打招呼，在她身后还跟着四个正在打量店内陈设的女孩，五人都穿着月之森的校服。
是Morfonica乐队的菌子幻觉症患者和她的四个心理医生！
是在月之森音乐祭上用演出勾起了祥子对组乐队的渴望，直接引出了crychic，间接导致mygo和mujica组建的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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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真白……还有大家……”麻里奈小姐有气无力地道。
“麻里奈小姐！你怎么了？”
仓田真白担忧地看向麻里奈，而在一旁略读了一遍报纸的弦卷唯晃了晃手中的报纸。
“都是它害的。”
“诶？”
仓田真白有些懵懂地从弦卷唯手里接过《少女乐团报》，Morfonica乐队的五人一齐凑了上来围观报纸内容。
然后，五人的脸上呈现出了遇鬼的惶恐、被监控的疑惑、破案的兴致盎然、屑味十足的猫猫嘴等表情。
《无人的村泽车站？Morfonica乐队主唱真白进入里世界车站登上幽灵列车》
（详见PICO第二季19集）
“怎，怎么会！”仓田真白一副魂都被吓丢了的表情。
“小白遇鬼的那天啊……我记得我们明明没和别人提过这件事的说……”广町七深陷入沉思。
倒是弦卷唯看着重新翻起求职杂志的麻里奈小姐，安慰道：
“没关系的，麻里奈小姐，窗户碎了走公账就是，怎么会让你掏腰包？”
“啊，真的？！我不用大清早去送报纸了？”
“哈哈，当然，说起来麻里奈小姐没调监控去找罪魁祸首吗？”
“RiNG的监控因为法规只能看到门口的一小段，视野不够拍下对方……”
“没关系，今晚我和你一起埋伏，留一面玻璃换上最贵的给送报纸的砸，然后让她赔就是了！”
第17章伸向送报小祥的黑手
当长崎素世和弦卷唯喝了顿立希同学磨的咖啡，聊了些对于重建乐队的打算便先行告辞回家时，刚从咖啡厅离开来到扶梯口便见到了极其吸引她注意的一幕。
几名没有穿RiNG工作服的工人正小心心翼翼地将一扇屏风向吧台旁靠近窗户的位置挪去，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当那扇屏风被完全展开时，即使身为月之森学生，见惯了名贵器物的长崎素世也不由得稍稍赞叹了一声“好漂亮”。
“这是在做什么？”长崎素世小声念叨着。
跟在她身后下楼的弦卷唯解释道：“最近总有人在关店时用报纸砸破玻璃，已经有三块玻璃遭了毒手，为了美观暂且用屏风来挡一下。”
窗边屏风的金箔底衬在黄昏落日的光线下仿佛产生着流动的光泽，与花鸟水墨的灵动笔触相映成趣。
“弦卷同学今天说过现在这家livehouse是你在运营吧……还真是很看重这里呢。”
弦卷唯解释道：“也是顺便给乱扔报纸的家伙一个教训……那扇屏风是室町时代的金地花鸟图六曲屏风，虽然用现代工艺可以轻易制作出审美更胜一筹的廉价制品，但拍卖会上没人会为了现代仿品付一亿円的。”
“诶？原来那屏风历史有那么久的吗？”
身为月之森的学生，长崎素世的眼光只够让她看出被弦卷唯用来遮挡的屏风大概是真正的古董——现代工艺品比这精美得多，以弦卷唯的身份又犯不上用做旧的仿品。
但让她准确鉴定文物所属年代，还是太为难她了。
“这样的话……送报的人恐怕根本还不起的吧。”
长崎素世下意识地有些可怜那个送报的人，虽然砸人玻璃的行为很恶劣，但为此担上一亿円的赔偿义务好像还是有些太……
“放心吧，没打算真的让她全还清，实际让这个没常识的家伙还一小部分给个教训就行了。这是个惯犯了呢，以前在Circle时就砸了好多次玻璃，给麻里奈小姐添了很多麻烦。”
只还一小部分啊……
长崎素世安心了下来，对即将被钓鱼的肇事者原本的可怜和同情也平复些许。
如果只索赔一千万円甚至更少，虽然数额依然不小，但哪怕普通的工薪阶层节省些大额开销，三五年也差不多能还上了，不至于为此搭上一辈子。虽然依然是笔不小的负担，但好像已经比最坏的结果好太多了？
“弦卷同学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来帮忙的。”素世主动提议道。
人情就是这样你欠我我欠你，只要不断纠缠，最后就根本说不清的东西呢……
金钱委托什么的，对方肯定是看不上的，但只要自己不断给对方热心帮忙，相信弦卷同学肯定也受不了一直接受自己白白帮忙，到时候就可以拜托对方帮忙一起寻找小祥……
“唔……”
已经下了电梯的弦卷唯看向面带温柔笑容的素世，脑中不由得想象了一番送报小祥被素世当场逮住的样子。
祥子这不得当场跟你爆了，觉醒Oblivionis第二人格吞噬软糯小祥？
“RiNG关店要到深夜哦，对长崎同学而言等到这么晚会不方便吧？”
“这样的话……”
素世的情绪不由得低落了下去，她是个不熬夜主义者啊……
弦卷唯继续道：“以及后半夜虽然也不是打不到车，但为了安全还是尽早回家比较好吧？或者我送长崎同学回家？”
“这……就不麻烦弦卷同学了！”
…………
深夜，RiNG门口。
麻里奈小姐看了眼手表，条件反射地抻了个懒腰：“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差不多该关店回家……”
“咳咳。”守在一旁玩手机的弦卷唯轻咳两声提醒她今晚的作战计划。
“啊呀，弦卷君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罢，麻里奈戴好棒球帽，举起棒球棍摆了个认真地pose。
RiNG门前大街的地平线处，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娇小身影骑着老式自行车，向RiNG的方向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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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袋的这家店……唉……”
丰川祥子眺望着RiNG那称得上地标建筑的气派装修，一股心痛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又回想起了crychic的众人排练没有约到Circle的排练室，于是转而去了家卡拉OK，度过一段轻松快意时光的记忆。
近一年过去，Circle攒够了足以开如此气派的分店的钱，可她却从丰川家大小姐的地位跌落云端，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只能从事收入比一般打工族还不如的送报和客服工作。
这种吃苦的日子……对她来说虽然尚未到完全无法忍耐的地步，但每当想起往日友人依然维持着岁月静好的生活，自己却几乎沦落到为了生存而非生活拼命的境况，强烈的逃避欲便填满她的内心。
不想被素世找到和纠缠是这样，不想看到这家寄托了她丧母后与乐队队员们美好回忆的livehouse的分店……也是出于本能的逃避欲。
“这家店的老板是笨蛋吗，竟然都不在门口准备信箱。”
车速未减的祥子从车筐中掏出一份报纸，自言自语了声“你的报纸”，然后将其随手扔了过去。
“啪！”
屋内的弦卷唯和麻里奈一起目睹了那份报纸精确地砸碎一扇尚且完好的窗户，然后戳破屏风一角的全程。
“一，一亿円，就这么……”
麻里奈握着球棒的手微微发抖，说不定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境。
弦卷唯面色平静，一点心疼的感觉也没有——身为妹妹的弦卷心用零花钱买的邮轮都够还清七八个祥爹造成的亏损，他这个当哥的也不能丢份。
马路上，祥子将目光扫向报纸的捆绳旁贴着的标签，自言自语道：“下一家是……诶诶！请快让开跌丝袜！”
不知什么时候，几名黑衣人齐齐拦在了她的自行车前！
在她前后的两处路口，两辆黑色的轿车同时漂移出来拦住了马路！
祥子在这一刻简直心脏骤停，甚至怀疑其了自己是在东京还是西西里岛。
不是说连山口组现在都已经沦落到去便利店打工度日、面对后继无人和老龄化的危机难以维持了吗？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像是一百年前美国街头黑帮火并的景象了，电影中下一幕就该是穿着黑风衣的黑帮成员端着芝加哥打字机出来把她打成蜂窝……
不，这里可是治安排在全球前列的霓虹的首都，最多……是丰川集团的敌人来绑架她吧？
一名黑衣人抓住祥子的自行车把手，将其卸力稳住后指了指在她身后落下一地碎片的窗框处。
“小姐，您打碎了窗户。”
“对不起！我会赔偿的，所以……请先松开我的车……”
黑衣人松开祥子的自行车，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请来和我们确认具体的定损金额，连带着之前几天打碎的窗户。”
“我知道了，应有的责任我不会逃避，所以还请不要摆出这样的阵仗……你们这样堵住道路会影响交通的。”
祥子的心都在滴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七 ）龄芭无是鹨7峮明她并没有多么用力，但每次扔出的报纸都能精准砸碎一扇窗户。
这下……恐怕好多天的客服和送报工作都白干了吧？
RiNG的室内，弦卷唯接通了黑衣人打来的电话。
“少爷，我们遇到了另一伙身份不明的人，自称来自丰川集团负责暗中保护大小姐，目前已被我们控制住。”
“这样么……你们自行处理吧，等我这边结束可以释放他们，如果他们需要手机可以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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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初华岛往事
RiNG进门处，随着黑衣人推开大门，丰川祥子的目光第一眼就投向了和livehouse的装修格格不入的那扇屏风，以及屏风被报纸戳出的破口。
然后……差点当场呼吸不畅晕死过去。
作为比长崎素世还要高两个段位的真·财阀大小姐，丰川祥子在文化艺术方面的鉴赏能力不知比素世高了几个段位。
这下已经不是饿几天肚子赔偿玻璃的事情了吧……
丰川祥子看向了吧台处的一男一女——女性好像是以前Circle负责前台的那位，原来如此，她调到这边的分店来了啊……
至于那位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青年……脑海中似乎也有些印象，但焦躁之下却也无法马上回忆起其身份。
丰川祥子走向吧台，对着两人深鞠一躬：
“非常抱歉！关于对贵店造成的损失，我……会尽全力去赔偿的！”
“但我现在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金，可否容我先与二位交换联系方式呢？请放心，虽然我还在上学，但一定会履行赔偿责任的跌丝袜！”
“唔……”或许是被对方真诚的语气打动，麻里奈将手中握着的球棒放到了一旁，认真审视着眼前这位礼仪过于周到以至于让她也不那么生气了的送报员。
如此规范的礼仪和一丝不苟的做派，难不成是月之森的学生吗？
虽然听小真白她们说过月之森的学生也会为了了解社会而去打工，但麻里奈一直以为她们最多会去做服务员之类的工作，没想到还有来当送报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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