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濡湿小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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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那个人形的稍微高了一点啊。”
叶一一放下赐月光枪，迈步越过呆滞的安杰尔，来到头生弯曲黑角的怪物尸体前查看。
“那是……传说中的魔力彗星？星斗宫的高阶星星魔法？”
翼人从呆滞中反应过来，神情茫然。
“他怎么可能会这个魔法，那不是在星斗宫大爆炸中失传了吗？”
“安杰尔，过来。”叶一一忽然出声呼唤。
翼人魔法师无声地咽了口唾沫，神情复杂地走上前来。
“你知道这玩意在改造前是什么种族的亚人么？”叶一一指着尸体问。
“……我看看。”
安杰尔强忍着恶心和不适，俯身查看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回答。
“这不是亚人，而是黑角羚牛，一种生活在戈壁区域的特殊牛类。”
“还真医倭令山鸸?邻起死扒@Qun〕是牛？”叶一一捏着下巴嘟囔着，“我还以为是牛头人呢。”
“这个牛角……呕！”
“什么？”
“呕！”
安杰尔忍不住了，抓着钢铁栏杆朝外呕吐起来。
叶一一低头瞧了瞧被魔力彗星击碎了脊椎，完全瘫成一堆烂肉的羚牛，又望了眼大吐特吐的安杰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至少把话说完再吐啊。
“咳咳……”
呕了半晌，安杰尔终于把肚里的存货呕干净了。
“你以前没见过血么？”叶一一随口问。
“见过，咳咳！”
安杰尔用衣袖擦了擦嘴，面色惨白地看向那对黑漆漆的牛角。
“抱歉，我有些心理阴影，一见到这种极度血腥的场面就忍不住……呕！”
低头瞥见那血洞，他翻着白眼又干呕了一声。
心理阴影？叶一一有些好奇。
“怎么说？”
“三两句说不完。”
安杰尔摇摇头，扭头望着别处，尽量不低头去看那具尸体。
“羚牛的牛角是一种珍贵的冶炼素材，你可以把它留下来。”
“哦？”叶一一双眼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他摸出银铸铁小刀，俯身操作一番，将一对牛角割了下来。
牛角在手里沉甸甸的，竟不是一般的重。
凑近打量一番，叶一一发现这牛角竟然透着一股金属的质感和光泽。
“这是金属？”
他困惑自语，低头瞥了眼光幕。
【黑铁弯角】
物品说明：如金属般沉重的扭曲兽角。
用于制作道具的其中一种材料，
也可以用来铸造坚韧不易断裂的武器。
生活在戈壁滩上的羚牛，
用来与金属生物搏斗所使用的大角。
久经金属核淬炼的重角具有金属的性质，
不会轻易断裂。
“那不是金属。”安杰尔解释：“经过构造魔法精炼后，只要在合金冶炼中加入很少的量，就能大幅提升韧性，可以用来制作建筑的内部金属结构。”
“？”叶一一眉毛微挑，古怪地望着安杰尔。
建筑内部的金属结构？钢筋混凝土？
“这种羚牛角在帝国市场上供不应求，你手中的这两块成色很棒，能卖到32大钞一克……啊，抱歉！”
感受到叶一一莫名的眼神打量，安杰尔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挣脱出来，尴尬且羞愧地低下了头。
“抱歉，这是我的职业习惯……改不掉了。”
“比起魔法师，你倒是更像一个铁匠。”他说。
“是吗，其实我族人也这么说。”
安杰尔挤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又沉默了，随后突兀地就湿了眼眶。
以后，他大概再也听不到族人这么说了。
“像刚才那种，这里有多少？”叶一一微微叹气，将黑牛角收入四次元菊花，转移了话题。
“我不清楚具体数量，但有很多很多……”
听到叶一一询问，他揉了把眼泪，摇了摇头，有些畏惧地回答道。
“之前我做研究时，曾看到不少被他们抓进来的实验品，其中不止有人类，亚人，非人乃至是各种动物，几乎什么种族的都有。
“而且数量很多，最多的一次，我见到他们抓了十几车的野兽，各种类型都有，哦，甚至还有一队鼠人。”
“鼠人……”叶一一思索着开口道，“野兽应该是从外地运来的，至于鼠人应该是他们就地在安布莱特抓的。”
安杰尔赞同地点点头，“毕竟安布莱特是边境贸易城市，不仅流动人口多，种族丰富，假如是做改造实验的话，那确实是个好地方。”
“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叶一一目光幽深。
“他们答应过我，不会拿翼人做实验对象……”安杰尔紧抿着嘴，攥紧了抱在怀中的法杖。
答应过你？
叶一一无奈摇头，这话听听就得了，真信了不是傻白甜就是脑子有问题。
在驭诅咒者眼里，连人类都不过是未开智的野兽，更何况你们亚人非人？
谁会和野兽讲诚信呢？
叶一一没提这茬，免得刺激到安吉尔，所以话头一转，扯起了其他。
“你除了那个小火花，还会别的攻击魔法吗？”
“我没学习过攻击魔法。”
安杰尔摇摇头，神情有些莫名，
“只有毕业后留下的魔法师，再彻底加入止戈殿堂之后，才有资格学习攻击魔法，像我这种只是殿堂学习的魔法师，是不能学习攻击魔法。”
“？？？”
叶一一闻言愣住了。
这么说来，眼前这个作为殿堂前三毕业的优秀魔法师，竟然连一道攻击魔法都不会？
“魔力箭你也不会？”他忍不住问。
“我不会。”安杰尔有些沮丧，“或者说，我没有资格学。”
“那火焰魔法呢？那不算攻击魔法？”
“不是……”安杰尔有些羞愧，
“那是冶炼这一门学科需要，我才在闲暇时间稍微学了一点，甚至还没入门。
“之前对您射出的那个火花，其实温度很低，连纸都点不燃……”
“这……”叶一一彻底呆住了。
什么攻击魔法都不会，还敢和我一起去找族人，你是真的虎啊！
似乎看出了叶一一的惊疑，安杰尔连忙解释。
“我不会拖您后腿的，如果遇见敌人，我会飞到天上去的。”
“飞？”
叶一一瞄了眼他身后蜷缩的羽翼，心说刚才你人都在发抖啊，到那时候你真的飞得起来么？
“止戈殿堂现在培养的魔法师都像你这样吗？”他忍不住问。
什么叫现在培养的魔法师？
安杰尔想了想，忽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能使出魔力彗星这种失传魔法的魔法师，是在止戈殿堂建立学院，星斗宫大爆炸之前出来游历的！
难怪他没有法师徽章，因为那时的殿堂还没有这个制度！
自觉洞悉了真相的安杰尔心中了然，随即不再对叶一一的身份抱有怀疑。
哪怕对方脸嫩，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也是一样。
样貌是可以隐藏乃至改变的，但魔法不行。
像魔力彗星这种极高阶的星星魔法，没有几十年的研究和钻研，是根本施展不出来的。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魔力彗星这个魔法，叶一一其实刚刚学会。
“是的。”
安杰尔想通了这一点，也不再对叶一一有所隐瞒，
“现在的止戈殿堂比以前更加专业了，它们和帝国合作，开设了学院，且向所有拥有知性和智慧的生物开放。
“而且殿堂也不只教学魔法，还教学各个领域的不同学科，从生物到冶金，从人文到历史，从星空到大地，基本上所有的能被归类的知识，殿堂都教授！”
“原来如此。”
叶一一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尽量不让它表现在脸上。
虽然他想说游戏里的止戈殿堂只是个大型箱庭，除了少数NPC外其他全都是见你就魔力箭biubiubiu的敌人……
但游戏不等于现实，他已经没办法再拿游戏里的设定来套现实里的背景了。
之后的道路上，安杰尔忽然感觉叶一一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这让好不容易放下了防备，以为自己找到了止戈殿堂的大魔法师前辈的安杰尔有些不适应。
但一想到自己的族人还身处危险之中，他也没心思想太多。
只是恨不得尽快赶到族人身边，救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族人。
沿着道路穿过这条巨大的走廊，途中消灭人形龙人若干，两人终于抵达了光幕地图上第一处大型设施。
一处位于巨大球形空洞中央，连接着上下岩壁的钢铁巨塔。
“这是什么？”
叶一一站在一处凸起的平台上，抬头仰望塔身处那密密麻麻的圆形孔洞，忍不住开口发问。
“那应该是古代飞龙栖身的龙塔。”
身旁的安杰尔抬头望了高塔一眼，思索着开口说道。
“之前我偷听那些猎杀魔法师说，这里曾经是古代飞龙的军事堡垒，那座塔上的每一个孔洞都是一处飞龙巢穴。
“它们以前就住在这里，一旦收到命令，就从塔上倾巢而出，沿着我们来时的隧道前行，最终从某处飞出。”
安杰尔忍不住感叹，“古代的技术真是厉害啊！这样宏伟的巨构，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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