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濡湿小镰刀
从而使未知的灾难降临。
“也就是说，得先有这件工具，才能主动装备铭文？”
叶一一微微蹙起眉头，心说那我怎么就不需要这玩意。
他装备铭文可简单了，只要坐圣碑前点点按按就行，且无论是装备符刻铭文还是其他铭文都是如此。
但无名英雄奇特的地方多了，相比之下能热插拔铭文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也算是扼腕甲胄的眷族？”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像。
因为他个人面板上种族的那一栏自始至终就没变过。
眷族眷族，自然是指“受高位存在眷顾的种族”。
换而言之，若想成为眷族，就得先舍弃原先的种族，接受上位者的生命辐射污染与异常污染，再获得至关重要的神秘性。
不然就会像转化失败的宝夏一样，变成一头怪兽。
“所以，是因为倮虫灵属的特性，将我的种族恒定为了原型人类的缘故，才避免了我成为扼腕甲胄的眷族么？”
打量着手中的精巧道具，叶一一忽然双眼一亮。
“那如果我用这个工具，将‘眼’的铭文烙印在宝夏的魂灵之中，是不是就可以取代那尚未获得神秘性，使其成为眷属了？”
如果可以的话，那说不定就能使怪兽化终止，救下那货的命。
至于成为眼之眷族的宝夏会不会抗议，那则并不在叶一一的考虑范围内。
他要是不接受自己眷属的身份，那大可手起刀落，结束自己的生命。
叶一一也正好勉为其难，顺手接收他的武器和物品，作为将对方从怪兽边缘抢救回来的报酬。
反正他已经做不回人类，甚至早该死在那场战斗中。
但叶一一愿意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作为眷族活着，还是作为人类去死。
“不过还是要先回殿堂一趟，找爱丽丝妮维雅她们问问上位者的事情。”
念及至此，他当即起身，先沿着来时道路飞了一趟，将途中的各种战利品捡回。
同时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在三座眼须苗床的残骸灰烬中，他额外找到了用于制作它们的“眼”之铭文。
除此之外，他还收获眼须精石8颗，几乎全部来自已经死去的孤吻骑士。
“这么一算，孤吻骑士和圣象骑士共同组成的探索队，人数几乎已经超过了三十。”
这放在哪都是一支极为精锐的力量，只可惜全部倒在了工坊这一关。
从圣象骑士们现状来看，那部分成功从工坊中离开的人，包括那位宝夏口中的“蔷薇圣者”，应该都有很大问题。
“可问题是，那群人已经离开工坊三个多月了。”
叶一一不免唏嘘惆怅起来。
三个月时间，都够花园村毁灭三次了。
想当初那些感染了凝血病的蠢货，只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差点团灭了花园村。
而那些骑士和圣者万一想整什么大活，怕不是能把王国联盟掀个底朝天。
“还是祈祷他们别整什么大活吧唉……”
将所有战利品收拢一空，叶一一继而回到岩浆池的位置，在那座宽广大殿的尽头，一扇紧锁的巨门前找到了一座圣碑。
【西提王匠工坊下层冶炼大殿】
“下层，也就是说还有中层和上层喽？”
他默默记下圣碑名字，继而返回诅咒殿堂。
在礼拜厅外的长桌前，他喊来了爱丽丝与妮维雅，以及取材归来的老铁匠，把自己在王匠工坊中的经历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你竟然碰上了那个眼须？”
闻言，爱丽丝露出怪异神色，继而抵着下巴陷入沉思，低声自语道。
“当初大战爆发之前，接壤上就失踪了很多地位独特的存在，众览视界的那位使者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没想到，祂竟然躲到西堤的工坊里去了。”
“大概是祂们先一步预料到了灾难的降临吧。”
妮维雅瘫坐在茶杯里，翘着两只脚丫靠在杯沿，说着将双手放在脑后，长长叹气。
“毕竟即便是尊贵的祂们，也无法抵御恐怖的沉滞诅咒呢。”
“上位者也干不过诅咒？”
叶一一蹙眉问道。
“这不是liu冷二伞吧帬干不干得过的问题。”
爱丽丝摇头。
“那是什么问题？”
“是这么干有没有意义的哲学问题啦。”
妮维雅接过话茬，挥舞蝶翼从茶杯里飞来，围着叶一一转了一圈，继而落在他头顶，抓起一缕发丝好奇地嗅了嗅。
“意义？”
叶一一有些不明其意。
“什么意义？”
“你差不多问到点子上了。”
爱丽丝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叶一一:“？”
爱丽丝接着说:“上位者既不是生命，也不是某种冷冰冰的宇宙底层规则。祂们具体是什么，我们至今还未曾知晓。”
“但至少我们知道的是，上位者的存在，是出于一个较为明确的‘意义’。”
叶一一:“？？？”
这怎么越说越迷糊了？
“这到底什么意义啊？”
“打个比方吧，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爱丽丝问。
“这……”
叶一一顿时一懵。
这他哪知道是什么意义啊？
非要说的话，他能说出无数种答案，比如为了进化，为了了解世界，甚至可以说人类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能问出“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
“答案太多了。”
叶一一摇头，“如果可以，我能说上一整天都不重样，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唯一且正确的答案，所以这个问题没啥意义……”
他说到底这里话语微微一滞，忽然明白妮维雅为啥说这是个哲学问题了。
“回答的其实没错，对我们而言，这是个本身就没有意义的哲学问题。”
爱丽丝捏拳落在掌心中，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继而话语一转。
“但对于上位者而言，这个问题是有意义的，因为祂们就是为了这个意义而存在的。”
“怎么说？”
叶一一越发好奇了。
“就拿比较好说话的众览视界来举例吧。”
爱丽丝说:“那位上位者的意义便是‘观察’，它的一切行为逻辑，乃至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观察’而存在。”
“据我所知，当初的诸王们就是答应了让众览视界观察接壤文明，从而得到了那位上位者的些许帮助。”
“换而言之，只要能进行‘观察’，即使是死，也未尝不可……虽然对上位者而言，并没有死亡这个概念，但领会精神即可。”
换而言之，众览视界便是本宇宙牛逼的“围观党”以及“嗜血观众”。
属实是哪种“呱！能看到强者之战，便是死也值了！”的家伙。
“居然还有这种事？”
老铁匠和圣女还是头一回听闻这种秘闻，不由有些诧异。
而对此，叶一一却并不是很难理解。
至少“眼”的铭文曾说过，众览视界是以“观察”为食粮的无形上位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观察”也是众览视界的存在意义。
可就是明白了这点，再听了爱丽丝的解释，叶一一才觉得困惑。
“可你要这么说，那由沉滞诅咒所引发的大战，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对象吗？”
闻言爱丽丝勾起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说得对，所以祂为什么不观察沉滞诅咒，甚至还要躲起来，乃至与自己的存在意义相悖，进入沉眠呢？”
“这……”
叶一一忽然愣住了。
“所以这是个近乎无解的哲学问题啦。”
妮维雅从脑门上探出头来，拿手敲了敲叶一一的额头。
“除非亲自去问众览视界……但搞不好，就连祂自己也不清楚答案呢。”
“为什么这么说？”
老铁匠好奇问。
“因为祂的意义只是‘观察’啊，又不会给人解惑……”
妮维雅可爱又无奈地摊摊手。
“祂甚至连生命都不是，所以不要用生命才有的知性思维去揣测上位者的心思啦……相比之下，思考人类存在意义的这种问题，都比直接去问祂答案要更有意义呢。”
“抓住重点就好。”
爱丽丝总结道:“上位者的危险并不来源其本身，而是源于祂们的意义，以及不同上位者之间会产生冲突的意义。”
“那些存在……相比之下，就连神国星的神祇都显得更有人味呢。”
圣女幽幽说。
“其实根本不用在祂们的啦。”
妮维雅笑嘻嘻道。
“接壤上有沉滞诅咒，所以不用担心祂们会投来注视的目光，虽然原因仍然不明，但总之就是不会有上位者会想与诅咒扯上关系。”
“正因为如此，在如今的接壤，花月永辉殿下铭文禁令早已解除，那些铭文你都可以随意使用。”
爱丽丝扣了扣桌子，“无论是拿来救人还是干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落到敌人手里就好。”
“另外，眼须是上位者子嗣中少见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存在，所以不用担心它们会像异神污染那样闹出大乱子。”
“没有攻击性…麇漆尔〤零韭〕齐氵俬?…”
叶一一听了这话只觉无语。
合着他之前和那位眼须监视者的战斗是在玩耍不成么？
而对此爱丽丝却拥有其他角度的特别看法。
“可是一一，你觉得放弃了观察，违背了自身存在意义的眼须监视者，祂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眼须监视者呢？”
……
从诅咒殿堂离开，回到下层冶炼大殿。
叶一一放出包裹着宝夏的水晶，继而拿出经过老铁匠稍加保养过的符刻烙印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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