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濡湿小镰刀
她费心费力所给出的帮助，那源于内心深处的小小的期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嗯。”
男孩回答，“所以我来见你了。”
这就是她所期待的礼物。
第632章【视界之线】
“我说，差不多可以了吧？”
轻柔悦耳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怀中的女孩轻轻拍了拍叶一一的后背，似乎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刚才的气氛正好烘托到了这里，用一个拥抱来作为我对你的欢迎仪式，也不是不行……”
但又想起对方曾在时空泡影中干的蠢事，月辰就气血上涌，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我的拳头还是很痒！
“？”
叶一一闻言微怔，主动松开手臂，后退一步，看着低头摩挲着手掌的月辰，感受着从宇宙灵光中传来的思绪，不由表情微变。
“不至于吧，姐姐……”
他又朝后退了一步，双眼紧紧盯着同时朝前迈出一步，揉捏着拳头朝他步步紧逼过来的月辰，忽然有些紧张。
“那点小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还计较干吗？”
他讪笑道:“一笑泯恩仇啊……再说大家以后都是伙伴了，何必……还想着动手呢？”
“同伴归同伴，揍你归揍你，那又不是一码子事！”
月辰露出微笑，她身上华美的白金色长裙化作淡金色的光点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白色汗衫与卡其色的吊带裤组成的村姑形态。
铺满阳光的大殿悄然隐没，连带着倒地不醒的选王骑士，以及窗外那壮丽的城市风景一起消失。
碧绿色的草原从无到有生长而出，简陋的牛棚紧随其后，伴随着倾倒在地的圆桌和木椅一起徐徐浮现。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这个人非常厌蠢。”
月辰“嘎吱”地捏着拳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和善。
“你是我的同类，一位已经踏入‘形而上者’领域，能自由进出印象殿堂，乃至与我同游漫游海，了解到世界终极秘密的存在。”
“虽说你诞生的年岁尚浅，手段仍较铃萌覇衫 淋?究 令企九无 〧罢稚嫩，但有我的帮助，想来也不至于被困在宇宙的阴影里，干瞪着一群时空泡影束手无策……”
“咕噜……那个，那个真的怪不了我……”
叶一一咽下一口唾沫，朝后退去的速度忽然加快了。
月辰也轻笑着加快了脚步，接着小跑起来。
“怪不了你？呵呵，那你不妨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给你的术法你不用？别跑！！”
她突然大吼一声，甩开双臂就朝他狂奔而来。
“我干嘛不跑？干愣着让你揍啊！”
叶一一也放开嗓门，接着转头狂奔在大草原上。
“你别跑，我不揍你，你把话说清楚，我给你的术法你为什么不用？”
“我哪里是没用，我也想用啊！”
叶一一欲哭无泪，当初面对那些泡泡时，他其实也想到了那辆“平台车”赠予他的混沌术法。
不仅如此，为了能让他能顺利使用，那术法的信仰需求还被特意削减过。
虽说这样做，也连带着术法本来的功能也被削减了，但至少还能用。
仅凭这点，便足以看出那“平台车”的用心之处。
可问题是，因为他的法术位稍微有些紧张，因此他之前在圣碑前换上新魔法“真实视界”时，就把“众我忘却术”这个没什么用的法术给换掉了。
换而言之，后来对战未来喙被困在宇宙阴影中时，不管是他智力号和力量号的法术位，都没带上那个用来“脱困”的混沌术法啊！
而且话说回来，那术法在现实世界中使用时，连个屁的效果都没有。
而且技能说明也比较模糊，只说用于特定环境，却又没说那哪种特定环境。
因此叶一一在发现自己拥有的其他力量都无法帮助他脱困后，只能选择摆烂等死。
这样的想法经过他的整理，以一个浅显易懂却又不会暴露出太多信息的方式，经由宇宙灵光传递给身后紧追不舍的月辰。
“什么？”
月辰终于停下了狂奔的脚步，伫立在虹色的花海之中，表情隐隐有些吃惊。
倭揪」球（五R）厁吧【?一零夢“竟然还有这种事？”
“所以说啊……”
叶一一也停下脚步，无奈地回望着她。
“我怎么可能没想到那个术法，但那时我确实用不了啊……”
“啧！”
月辰咂了咂嘴，又瞥了眼无可奈何的叶一一，表情忽然轻松了起来，悄悄吐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不是人蠢，只是运气不好。”
“是啊是啊，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
叶一一双手环胸，用捧读的语气面无表情地念出月辰心中所想。
“时隔万年好不容易才出一个新的同伴，万一是个真正的蠢货，那样就算他能陪伴在身边，搞不好我也会在某一天被对方给蠢死吧？”
“哼！这本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月辰叉着腰，不满地昂起了光滑白净的下巴。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重置了那什么法术位，也不可能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这不是运气的问题？”
叶一一怪异地望向她，“怎么闹半天还成我的问题了？”
“你以为所谓‘运气不好’这种极为抽象的形容，只是一个因经历了对自己产生了不利影响的事件从而引发的主观看法，而与这个人的客观存在并不相干是吗？”
月辰幽幽地望着他说。
“你什么意思？”
叶一一微微挑眉，意识到了不对。
“你的意思是指，‘运气’这种听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是一种可以被衡量，且每个存在都拥有的‘属性’？”
“一针见血！”
月辰微笑着赞许道，迈步越过花海走到他身前。
“果然，能成为形而上者的存在没一个蠢货。”
“可惜你的眼界还是不够开阔，见识过的经历过的都还太少，以至于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你先别动。”
她按住叶一一下意识朝后缩的肩膀，不由翻了个白眼。
“都说了不会揍你啦！”
“嗯哼～”
叶一一撇撇嘴，耸耸肩，站定在了原地。
月辰将右手的皮手套摘下，露出一只纤秀的白嫩柔荑。
在叶一一瞪大眼睛似乎见了鬼的表情中，那只手忽然朝前伸出，穿过了他的衣物和肉体，没入到了胸膛深处。
他下意识望向月辰，却看到她深蓝色的眼中似乎有星光闪烁。
“找到了。”
月辰眯起了眼，收回了手，白嫩的指尖捻着一根细细的猩红色丝线。
在红丝一断没入虚空深处，异端连接着一个虚幻的白色眼珠，而月辰的手捻在丝线的中央，将那个眼珠从他身体里捻了出来。
“这是……”
叶一一低头看着那个眼球，眯起了眼。
“……眼须？”
“那说法太笼统了。”
月辰轻声说着，用另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将那虚幻的白色眼珠握在掌心。
“说准确些，这是众览视界看向你的‘视线’。”
她微微一用劲，猩红色的长线便从她指尖处断开。
没入虚空之中那一端红线隐没消失，只余下月辰手中那半截连接着虚幻眼球的红线。
叶一一看着这直观的一幕，若有所思道。
“视线……被截断了？”
“断了。”
月辰点头，接着松开手来，任由红线和眼球悬浮在空中。
“可这个视线，是怎么来的？”
叶一一询问着想到了缘由，心说难不成是因为他杀了那只眼须寄生者？
可那只眼须寄生者不是和眼之大群断开了联系吗？
众览视界又是怎么知晓是他杀死了眼须寄生者？
“这就是上位者的神秘所在。”
月辰露出微笑，接着他脑海中思绪接着说。
“祂们之所以是上位者，而不是和我俩一样是形而上者，就是因为这你我无从了解的神秘。”
“神秘之所以是神秘，在于它的‘不可知’。”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另外的原因则是你从眼须寄生者体内夺走的力量。”
“名为‘全知之眼’的铭文，以及‘真实视界’的魔法。”
“这两样东西，加深你和众览视界的联系，从而使祂朝你投来了视线。”
“也就是，这个东西？”
叶一一望向悬浮在身前的红线和眼球。
“没错，当然这在这个地方，它只是字面意义上的视‘线’而已。”
月辰点点头，接着微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说小鬼你还是太年轻啊，积累和沉淀都完全不够，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你还只是个初生的形而上者而已。”
“你就非得用‘初生’这个词吗？”
叶一一无奈地扶额，“这是你对我编排你年龄和胸襟的报复？是不是有些太小心眼了？”
“那又怎么了？”
月辰眉眼弯弯，眼角含笑，叉着腰理直气壮道:
“说到底，形而上者也不过是由无数个‘概念’组成的独特个体罢了。”
“就比如我，就是由‘淑女’，‘优雅’，‘艺术’和‘圣歌’的概念构成的呢。”
“不是‘贫乳’和‘小心眼’？”
“咚！”
一声闷响过后，叶一一微微一愣，下意识低头望去。
一个白皙粉嫩的小拳头，正停留在他肚子上。
“抱歉，真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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