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濡湿小镰刀
“那里原本是有害物质归还厂的位置。”
一个死寂淡漠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奥布多的话。
画面拉回，女性死者重新出现在光幕上。
有害物质？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奥格莱姆不由蹙眉询问。
“那是干什么用的？”
“工坊内部研究产生的各类污染废料，都会经由传送阵列输送至归还厂，进行物质还原或是销毁处理。”
死者女性平静地回答，“児〇ba{呜球鏾镏就靈夢同时，那里也是城中异神污染指数最高的地方，疑似不止存在一种异神污染源。”
“污染源？还不止一种？”
叶一一双手环住胸前，若有所思道。
“是神骸？”
“还不确定，但不排除是神祇尸骸的可能。”
“神祇尸骸？”
奥格莱姆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头望向脚下干瘪的死尸，连连摇起头来。
“雅克提啊雅克提，你到底藏了些什么鬼东西在教会里啊！”
“那些事情已经和雅克提没关系了，而是顽愚之主干的好事。”
叶一一摇摇头，俯下身蹲在尸体旁，将手套摘下，右掌绷直，猛地贯透了雅克提的头骨，完全伸入了其脑中。
殿下有这么残暴的吗？
奥格莱姆瞪着眼睛和宝夏对视一眼，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连死人都不放过？
出乎他预料的是，宝夏和奥布多也饶有兴趣蹲下身来，细细观察着叶一一的动作。
不多时，叶一一收回手来，沾满如石油般的漆黑黏液的五指中，静静躺着一枚月白色的石头。
光幕随之跳出。
【至上神骸的月神宝玉】
第651章喙与灵交织的真灵回响。
【至上神骸的月灵神玉】
物品说明:蕴含着浓厚神力的莹润玉石。
将其中一块陨落在异域星球的星骸碎片制成的饰品。
能借由神圣的象征含义，长时间持续的输出神力。
并增强白昼之月与至上神祇信仰的圣诗效果。
但也会将自身置于被诅咒或污染的危险中。
在后神祇时代的漫长演化过程中。
白昼之月破碎后遗留的星球残骸——苍白昼月。
被视为远古神国与至上神祇的神骸化身。
因此持有神玉者。
能借此展现至上神祇的强大与威仪。
“持有神玉者，能展现至上神祇的强大与……威仪？”
看完物品说明，叶一一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这么长时间，他从未怀疑过物品说明的真假。
但考虑到顽愚之主刚才的表现，他不由对物品说明的效果开始产生怀疑了。
如果至上神祇的“强大与威仪”，仅仅是刚刚那种程度。
那至上神祇根本不配作为诸王的对手，更没资格拥有“至上”这个称号。
但从他目前知晓的信息看来，至上神祇逼格很高，且是群星中最早诞生的生命之一，搞不好还是生命原型的最初的子嗣之一。
这样强大的存在，照理来说即便打不过诸王，也不可能弱到被他能拿来和强袭型巧技奴仆作比较的程度。
这么看来，那只能是物品说明没错。
换而言之，是持有者——也就是操控着雅克提身躯的顽愚之主，根本不会使用这块石头。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在说“顽愚之主”神如其名，是字面意义上的“顽愚”么？
“可这应该不至于吧，好歹是个神祇，再怎么蠢也不至于连块石头都用不来吧？”
叶一一微微蹙起眉头。
与其说“顽愚之主”蠢，他更觉得是被顽愚之主降神的雅克提“弱！”
或者换个说法，顽愚之主知道这石头怎么用，也知道如何借由石头的力量，展现出属于至上神祇的力量和威仪。
而顽愚之主不敢那么用。
换而言之，使用石头后的后果，祂承受不起。
“将持有者置身于被诅咒和污染的危险中么……”
叶一一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扭头望向宝夏。
“在你的眼中，这是什么？”
“这个……”
宝夏眉头微蹙，表情疑惑。
“这东西……称呼很多，是个相当奇怪的东西……”
“我看这玩意像一种结晶。”
魔法大师奥格莱姆也打量着叶一一手中的石头，思索片刻后，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不是魔力结晶，但无疑是蕴含着某种……某种，某种可怕力量的结晶。”
“这是一种神力结晶。”
宝夏蹙眉道。
“除此之外，对它的称呼还有……神国碎片，星体残骸，以及神骸化身什么的。”
宝夏说着揉了揉眉心，额间竖眼光芒黯淡。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东西很危险，叫我最好不要靠近，不然绝对会染上什么脏东西……”
“什么样的脏东西？”
奥格莱姆好奇地望向他。
“呃……似乎是沉滞禳解和神性污染卧槽！！”
宝夏说完吓了一跳，当即朝后一个大跳跃了出去。
做出同样的动作还有奥格莱姆和奥布多。
这两老头看起来年纪大，但反应和速度都不是宝夏这个毛头小子能比的。
几乎是宝夏的话刚出口，那两人就“飞”了出去。
“？？？”
大个子蒂莫斯孤零零地站在叶一一身旁，愣愣的扭过头，望向躲到数十米开外，神情如临大敌的一伙人。
“这下终于知道顽愚之主为什么不敢用石头了。”
叶一巴彡 %?球韭球奇鷗扒]?$羣一随手将石头收进四次元菊花，微微叹了口气。
神性污染不算什么，顽愚之主本就是神祇，同时也是神性污染的根源之一，因此根本没有神性污染神祇的说法。
但沉滞禳解……
强如以凡人之身成功登神的圣血大主教，在诅咒面前也和蝼蚁没什么区别，说被侵蚀就被侵蚀，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而顽愚之主，若是祂的智力水平和正常人相差不多，那祂定然不会为了保住所谓的“面子”，从而承担被诅咒侵蚀的风险，也要和叶一一实打实做过一场。
不然那货就真成“顽愚之主”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知晓身份可能的暴露情况下，顽愚之主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
“这也是为什么，在祂手段用尽，乃至被闭锁雾墙堵死退路后，祂仍试图以雅克提的性命威胁，妄想逃出生天的原因。”
“归根到底，祂是既不想被诅咒侵蚀，又想要保下这一块藏在雅克提脑子里的月灵神玉。”
能长时间持续的输出神力，这块石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假如说神性是神祇天生掌握的“权柄”，那神力就是祂们行使权柄的“力量”。
没有神力，神祇就没办法行使“权柄”的力量。
这时，祂们就是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就像圣血之主，没有了神力，祂甚至打不过还是花匠的圣血大主教。
只有当“权柄”和“力量”结合在一起，神祇才能成为神祇，才能行使祂们作为“神祇”的一切“权力”。
想当初圣血大主教任由嗜血病在里特公国传播，不就是为了从那些被感染的患者体内，拿到用百姓生命提炼出来的神力结晶么？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这块能持续产出神力的神玉，会出现身为狩神猎人的雅克提的脑内。
假如这玩意能产出神力，那这些神力又被顽愚之主用到哪里去了？
如此思索着，叶一一面向光幕，朝面无表情的女性死者开口吩咐道。
“让里奥给你们带路，先把分散在城市中的神性污染物全部收容，之后在猎神教会外等我。”
“是。”
女性死者颔首行礼，光幕随之消失。
见石头被叶一一收起，宝夏等人终于才有胆子凑过来。
“米凯拉殿下？”
奥布莱姆担忧地询问道:“那石头，您拿着不会有事吧？”
“你大可放心。”
叶一一瞥了眼站得远远的奥布莱姆，忽然冷不丁道；
“里特公国的神性污染源，至上神祇的神圣之血也在我身上，被我贴身保管，你若是担忧会有神性污染或者诅咒传染给你的话，那现在已经晚了。”
“……哈哈，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那样想呢？”
奥布莱姆满是皱纹老脸抽了抽，讪笑道。
“那种东西交由殿下您亲自保管，我们实在放心不过了……”
叶一一没搭理那老头，只是转身走向大门。
“你们去协助收容神性污染物，顺便向离西堤城最近的猎神教会发出消息，让高级别的狩神猎人尽快赶来……”
叶一一推开大门，寒风与暴雪一齐涌入温暖的大堂，宝夏小跑着跟上，开口问道。
“那殿下，您呢？”
“神性污染源并不简单，搞不好猎神教会里，还藏着复数位的神祇。”
叶一一侧头回望，平静回答。
“所以，我得去准备一下。”
他在宝夏紧缩的双眼中一步跨出，迈入汹涌的暴雪之中，身形却在下一刻陡然失去所有了踪影。
“这……”
望着铺满厚厚积雪的门前街道，宝夏回头望去，与面色凝重的众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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