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迷迭香
听见锡人的问题后，霍尔海雅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头抬起，看向了天空。
此刻的天色已晚，天际悬挂着双月，以及零星分布的几颗星星。
“还没有建起高楼的地方，果然能更清楚的看见星空啊～”
“依您侕说溜克(里#斯三滕会不)会鸸躲到林某泣颗星似星}上去八了?领真要是梦那样的话,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找到她吧?”
“霍尔海雅...”
听着对方这近乎于胡扯的话语，锡人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你在两个月前进入了图书馆。”
“我是一名历史学家，去图书馆难道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吗？”
“但你进的是梅兰德的“图书馆”，我不记得我批准过这次行动。”
锡人的头抬了起来，被藏在帽檐阴影下的脸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翻阅了一下图书馆的“借阅记录”，他甚至都没发现霍尔海雅居然已经进去过一次了。
看来...腐朽的不止有哥伦比亚和国防部...
“您知道的，我总是抑制不住我的好奇心。”
自己的“秘密”被人当面说破，霍尔海雅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她站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奇怪。
“就像现在？”
感受着胸前那奇怪的感觉，锡人周末说道。
“上司...先生，请容许我，说出一直以来我最好奇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些烟，除了您吐出来的那部分，进入您身体中的那几缕，究竟会去往什么地方？”
“这就是你用尾巴抵着我胸口的理由？”
听着耳边传来的咔咔声，锡人明白，那是自己的身体的防护法术在逐渐破碎的声音。
以霍尔海雅目前的动作，想要打破他身体的防御...估计要个几十年吧。
所以他没有多在意。
“您知道吗？在您的身上，我闻到了我最喜欢的味道，它的名字叫做历史～”
唇角越咧越大，霍尔海雅的笑容逐渐变得变态起来。
同样的，她的尾巴也在不断的施加着力量。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把您拆开看看，仔细研究您身体的每一个零件，嗯～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您的头颅？胸膛？还是四肢？”
法术的防护在不断的哀嚎着，显然，霍尔海雅的力量已经施加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如果将防护撤掉，自己的胸口怕是顷刻间便会被洞穿。
锡人毫不怀疑这个事实。
但...霍尔海雅毕竟是他的老部下，所以...
“霍尔海雅，你真的认为背叛梅兰德基金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当然...不～”
俏皮的笑了一下，霍尔海雅说道:“梅兰德掌握了这个国家最多的秘密，而在哥伦比亚，秘密能够换取财富。”
“但秘密同样也是杀人的武器。”
“我就当您是在夸奖我了。”
微风略过耳畔，调皮的带起了霍尔海雅鬓边的几缕发丝。
羽蛇伸出手，将它们挽到了耳后。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得到了进入历史协会的资格，又花了三年的时间，取得了您的信任。”
“您知道对我而言，六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梅兰德特工的身份，已经...等同于我七分之一的人生。”
“那你就更不应该在监狱里或者逃亡的路上浪费你的时间。”
死魂灵挣脱了羽蛇的束缚，来自萨卡兹最古老的力量开始崭露头角。
活动着身体，修补着胸前的破口，锡人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好歹也是自己的下属，说遗言的时间，他还是给得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假如仅剩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我拥抱那些梦寐以求的秘密，那能再活十年还是一秒钟，又有什么意义呢？”
“梅兰德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一名叛逃的特工触碰不应该接触的秘密。”
大衣的衣摆无风自动，淡紫色的法术开始在锡人的周身环绕。
“很遗憾，你人生的最后一分钟，见到的只有我。”
第九卷 : 第七十二章:阴沟里翻船
最原始的法术波动开始激荡。
这并非由源石带来的新生，而是这片大地上最为古老的力量，其名为——提卡兹！
略微抬起右手，汹涌的法术源流就跟随着锡人的指引涌向了霍尔海雅，淡紫色的光芒聚拢，带给了这位羽蛇全新的体验。
“好奇怪的法术...果然，你的脑子里有很多我好奇的知识...”
飓风呼啸着挡下了锡人的攻击，霍尔海雅后退了几步，与锡人拉开了距离。
就在她刚刚站稳之际，阻挡法术的风墙瞬间便被击碎，淡紫色的法术源流余威不减的朝着霍尔海雅打去。
好厉害...
锡人的个人能力远超霍尔海雅的预料，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老上司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副咸鱼的模样，平时就帮人找找猫找找狗。
结果私底下居然这么厉害吗？
看来...原来的计划是不能用了，光靠自己一个人想要拿下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在，自己还有b计划。
听着耳边机械的轰鸣声，霍尔海雅隐晦的笑了笑。
她自然不会一个人前来，有限的寿命让她养成了谨慎的习惯，她敢来摘掉锡人的脑袋，那她就有把我完成这个“任务”。
周围机械的噪音显得刺耳无比，两人之间的交锋也仍然在继续，渐渐的，呼啸的风声逐渐取代了锡人耳边的机械噪音。
与此同时，一缕独特的音律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噪音之中。
就像一滴墨水浸入海洋，是那样的不起眼，但，它的颜色确确实实的进入了海洋之中。
被霍尔海雅缠住的锡人没有注意到这股特殊的音律，他只想赶紧解决掉自己这个背叛的下属，然后去道歉。
但霍尔海雅能力的难缠之处超出了他的想象，两人的战斗就这么被拉长了。
渐渐的，锡人感到了身体有一丝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像是关节处开始锈蚀，每一次运动都要耗费更大的力量。
锡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但...
已经晚了。
“你对气流的操控不该影响到我...不，这并不是羽蛇的力量。”
身体逐渐僵硬，锡人被迫站在了原地，现在的他，就连动一下都是奢侈。
“哎呀呀～看来，您对我十分了解呢～”
掩嘴笑着，霍尔海雅似乎有点意外锡人能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
不过，随后她便释然了。
自己虽然隐瞒了种族，但要是锡人连这个都调查不出来的话，恐怕自己也没有“猎杀”他的理由了吧？
“不过好在，我对您也并非一无所知～寻常的源石技艺，显然无法影响您的行动，但是...”
“咒术。”
开口打断了霍尔海雅的话语，锡人认出了这将自己禁锢的法术。
这是萨卡兹最古老巫术的力量，女妖的咒言，禁锢灵魂的咒术。
从灵魂之上，禁锢了他的存在。
现在的他并非是被束缚住了身体，而是...灵魂！
“这样的滋味，您是不是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踱步来到锡人身前，霍尔海雅的尾巴再度抵住了锡人的胸口。
没有了主人的供给，法术的防护自然而然的失去了作用，霍尔海雅的尾巴轻而易举的刺入了锡人的胸膛。
“当年深入骸骨荒原调查萨卡兹王庭遗迹的时候，我们梅兰德基金会最出色的特工，史无前例的受了一次危及生命的重伤。”
“咳咳...没想到...梅兰德还留下了这些档案。”
锡人苦笑了两声，被刺破的胸膛噼里啪啦的闪着电火花。
他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但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死的这么滑稽。
被自己人把弱点给泄露了出去，真是...
没谁了。
“您该不会以为，我冒险潜入梅兰德的绝密资料库，都是为了克里斯滕吧？”
掌握着锡人的生杀大权，霍尔海雅显得无比的轻松，以至于跟锡人聊了起来。
与锡人之前的想法一样，两人好歹也有着六年的同事情谊，给锡人留下说一眼的时间，她还是能做到的。
“我提醒过他，事无巨细的记录未必是好事。”
“啧...瞧您说的，只有长生者才能拥有那么漫长的记忆，其他人想要像您这样掌握更多的知识，自然得依靠书籍了。”
“否则的话，像我们这样短命的种族，该用什么办法来对抗像您这样的人的控制呢？”
长尾几乎将锡人的胸膛给掏了一个空，里面的电子元件如垃圾一般掉落在地上。
伴随着霍尔海雅的掏心掏肺，锡人眼眸中的神采越发暗淡。
但他仍然有余力去收到外界的消息，这类似于凌迟一般的痛苦无法动摇他的意志，比起熔炉内的熊熊烈火，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哈...想破坏这具身体，你恐怕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吧？”
看着朝自己四肢下手的霍尔海雅，锡人出言调侃道。
“这两分钟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嘴角带笑，霍尔海雅专心的拆着锡人身体上的零件，观察着对方的身体构造。
见状，锡人明白这具身体怕是保不住了，所以也就放弃了继续闲聊的打算。
而且，比起霍尔海雅，他更想和那个把自己困住的人聊聊。
“所以，你现在还不打算出来见我一面吗？”
“女妖...”
声音从已经僵硬的嘴中传出，穿透了周围刺耳的噪音，清晰的传入了隐藏在暗处的，她的耳中。
隐隐约约的骨笛呼啸声在她的心中响起，来自血脉深处的悲哀让她不由自主的迈开了脚步。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锡人的面前。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想露面的，还是我记错了？”
忙着拆手办的霍尔海雅抬头看了女妖一眼，问了一句后便低着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去了。
“我说过，我对看着你谋杀自己的上司没有兴趣，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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