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107章

　　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将周围阻碍斩击的空气杀得支离破碎。明明身处于密集的攻击之间，根源式洞穿了一切，轻飘飘的刀刃斩向一根又一根支配の锁链。

　　铮——

　　在短刀与锁链触碰到的刹那，空气中似乎爆发开剧烈的轰鸣。

　　随后，那代表着【支配】力量的无形锁链，寸寸龟裂，随后嘭的一声崩裂开来，溢散于空气之中。

　　在支配锁链崩碎的一刻，亡者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来，手中蓄势待发的进攻手段也就此停了下来。仔细看去，甚至能读懂亡者面上的表情。

　　以蕾塞、武士道为代表的超能力罪犯，它们的眼神中透露着不甘与疯狂。但支配之锁链是它们能与现界的桥梁，是唯一能让它们干涉现界的手段。即便有万般不甘，在锁链断开的一瞬间，它们也只能顺应死神的召唤，重新归于死神界。

　　而早川秋、岸边这类阵亡的守序阵营的对魔公安们，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满足的微笑。尽管对现世依旧留有不舍，但既是亡者，就该遵守亡者的秩序，再怎样深沉的执念，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时候。

　　早川秋的似乎在最后关头找回了一丝属于自我的意志，操控着原本属于他的躯体，最后看了一眼曼妙的夜空。发出颤抖且嘶哑的声音：“谢谢……如果有机会，请替我向夜神说一声谢谢。”

　　说完最后一句话，早川秋的尸身依旧屹立于大地之上，只是那仰望星空的头颅再一次无力的垂落。

　　根源式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将短刀收归于原处。拍了拍身上因战斗余波沾染的尘埃，眼中的金光缓缓散去。

　　双眸再度恢复神采时，已是两仪式重新连接上线的时候了。

　　意识回归的两仪式像是睡了一觉，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得到显著的回升。她的身体先是一僵，在恍惚的那一瞬，她面对的可是十数位亡者，现在……它们在哪？

　　两仪式猛地回过头，在她身后，十数名亡者静静伫立在原地。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股诡异的静态美。

　　“这是……”

　　两仪式瞳孔骤缩，一阵失神。就在她恍惚的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仪式一直明白，她的身体里，可能藏有另一个“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下意识紧握刀柄，以此来获取如空中楼阁般缥缈的安全感。两仪式深吸一口气，明白现在不是探查这些事情的时候，摇了摇头，微微压低身体的重心，身体再度窜了出去。

　　待十几分钟后，赶来的对魔公安部众看着诡异的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股足以颠覆整个东京的力量，就这样被解决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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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纯里绪浑身肌肉紧绷，咧开嘴角露出已经完全兽化的獠牙，就要对夜神月展开致命一击。无论夜神月有着怎样的伪装，怎样的后手，他都有自信在这必杀一击下终结夜神月的生命。

　　他的双腿肌肉蓄力至极点，下一秒，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向夜神月飞去。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脚下的水泥地甚至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近了，更近了。

　　夜神月的正脸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在夜神月的脸上他依旧感受不到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是为什么呢？

　　很可惜，白纯里绪拥有得不到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就在下一秒，冷冽的女声在夜幕中绽放——

　　“Bang~”

　　冲击波……不，这种程度的话已经不能用冲击波来形容了。斥力，是斥力！玛奇玛已经支配了斥力。

　　【斥力】似乎感受到了玛奇玛的愤怒，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自动避开了路径上的夜神月，与它的目标狠狠发生相撞。

　　如果时间是静止的，大抵能形容两股力量相撞的场面。

　　斥力与白纯里绪接触的第0.1秒。

　　白纯里绪的脸皮出现了如千层饼一般的褶皱，不断的往后倒飞着……

　　【接触】的第0.2秒。

　　白纯里绪的脸皮、身上的衣物，如春雪消融，以肉眼不可视的速度消散于空气中。

　　【接触】的第0.3秒。

　　作为人体与外界接触的第一道防线【皮肤】已经消失不见，暴露出皮下森然的血肉与骨骼。

　　【接触】的第0.4秒。

　　人体最坚硬的小腿骨消融。

　　第0.5秒，白纯理绪停止了思考。

　　像是有一阵微风拂过，夜神月的头发被吹得向后扬了扬，再回过神时，那凶神恶煞的白纯理绪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地上那零星的衣服碎片，诉说着他曾经活在这世上的痕迹。

　　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夜神月猛地转过身子，看着那在月色下向他款款而来的母神。

　　是玛奇玛小姐！

　　还有在其身后，静静飘浮在空中露出狰狞且亲切笑容的琉克……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但当夜神月亲眼见证到这一切，震惊之余，只剩下无尽的狂喜。

　　‘如果连琉克也在的话……’

　　‘就说明……’

　　夜神月瞬间便想通了一切前因后果。

　　他的喉头有些干涩，脸上露出彷徨、震惊、苦涩种种情绪交织而成的复杂表情。

　　因为入戏太深，以至于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磕巴起来，完美的演绎了“瘦弱丈夫，竟意外发现自家妻子是霸道冰山女总裁”的剧本。

　　“ma、ma，kima小姐，你、你怎么……”

　　夜神月声音颤抖，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月君，这几天有想我吗？”

　　玛奇玛的脸上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似乎刚刚用斥力将人碾成齑粉的女暴君根本不是她一样。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孩子……

　　她对刚刚的事件只字不提，与夜神月之间，只有琐碎的家长里短与温情。

　　“有、有的。”

　　面对步步逼近的玛奇玛，夜神月“下意识”想要向后退半步，但在动身的时候却选择以进为退，向玛奇玛小姐迎了上去。

　　母子，或者说姐弟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感受着彼此那充满悸动的心，以及温润的吐息。

　　玛奇玛的悸动，来自于即将与夜神月一起登临天堂。而夜神月的悸动，又何尝不是如此……

　　“月君~”玛奇玛附在夜神月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会为了我去做任何事情吗？即便是……与这个世界为敌。”

　　明明是很中二的问题，可从玛奇玛的嘴里说出来，却给人以一种不真切的真实感。

　　夜神月已经明白了一切，玛奇玛小姐，就是他一直在追查的对魔四课课长。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是官房对于神秘侧世界最后的也是最坚固一道防线。

　　弄清这一点后，再无任何人能挡在他的身前。

　　“会的！”

　　没有哪怕一秒钟的迟疑，夜神月坚定的喊出自己的信念：“无论玛奇玛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接竭尽全力的去做。世界与你，没有可比性！”

　　“真是……明明没有说会是什么事。”

　　对夜神月的话，玛奇玛看起来十分受用，尽极温柔的替夜神月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将手伸向自己大衣内的口袋，将漆皮金字的死亡笔记取了出来：“既然这样……月君，将手摁在这份笔记上。”

　　这是玛奇玛通过命令琉克得到的供述，无论是超能力者还是凡人，只要接触到死神力量的钥匙，就可以看见它琉克的真容。

　　“诶……这样吗？”

　　夜神月的内心变得古怪起来，心中明白，一定是琉克说了什么欺骗玛奇玛小姐的话。

　　真是的，明明作为主人的自己，根本做不出欺骗女人情感这种事。为什么作为造物的琉克，欺骗起女人来却是这样的得心应手？

　　不过这样倒也不错，有琉克的谎言在前，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制裁罪犯的事，那是琉克做的，和他夜神月有什么关系。

　　他是基拉没错，但那也只是在玛奇玛小姐的深情感动下被动成为的基拉，从前的那些黑暗与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就是一朵纯粹且干净的白莲花。

　　太棒了~琉克。

　　夜神月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随即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摁在死亡笔记上。接着，他在玛奇玛的面前，表现得像是受到某种感应，抬起头，扭了扭脑袋，看见了在玛奇玛身边飘浮的琉克。

　　先是瞳孔骤缩，再是面色惨白，紧接着便是发出普通人在遇见非凡事物后都会发出的尖叫。

　　夜神月的扮演法并无特例。

　　他张开嘴，准备发出尖叫。

　　“啊——唔~！”

　　嘶噜嘶噜~

　　这回，夜神月的瞳孔真的是不受控制的……变大了。这完全是超乎他想象的展开，不过代入到玛奇玛小姐的视角的话，似乎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因为担心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弟弟受到过多的惊吓，所以直接堵住嘴转移注意力。

　　不过这样的代价……

　　夜神月心中充满了异样。玛奇玛小姐到底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尽管身体里一直是成熟的灵魂，但两人的年龄差距却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可现在，玛奇玛小姐却是选择主动A了上来。

　　“阿嘞嘞？”飘在一旁看戏的琉克抬起细长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出现了，难以理解的人类行为。

　　不过看自己造物主的表情，他似乎并不反感这样的行为。相反，还有些享受……

　　良久。

　　澎湃的情感化作月色的丝线耷拉的在半空，在重力的作用下直至断裂，化作三两滴晶莹且粘稠的液体落在两人胸前的衣服上。

　　“这样的话，就不害怕了吧，月君。”

　　“嗯……”

　　夜神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从旖旎的氛围中恢复清明的头脑。像是情窦初开般羞涩的少年，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看向一旁的琉克问道：“这是……”

　　“它是基拉~”

　　“基拉？！”

　　夜神月下意识揽住玛奇玛的香肩，向前一步走将之挡在身后。这样的行为在有心人眼中或许有些做作，但玛奇玛却意外的受用，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没事的，基拉的话，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真是……不可思议。基拉居然被玛奇玛小姐你抓住了，怎么做到的？”

　　夜神月兴奋的神态，活脱脱的像是一名崇敬偶像的小迷弟。

　　“这些事情不重要。”玛奇玛顿了顿，郑重地说道：“重要的事，基拉的力量是可以转移的。月君，你愿意为了我，从基拉手中继承死神的力量，背负属于死神的因果吗？”

　　背负死神的因果。

　　也就意味着，夜神月在之后将代替基拉进行不断的针对罪犯的处刑。在必要时，还要遵照玛奇玛的命令，替她杀死目标。

　　这些沉重的，需要背负人命的事实，对于一名高中生来说未免有些太过沉重。

　　但夜神月依旧没有犹豫，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正中他下怀的计划！

　　夜神月一把抓住玛奇玛小姐的手，捧在自己的胸前，用近乎表白般深情的语气说道：“如果是为了玛奇玛小姐，无论是背负怎样的罪恶，怎样的因果，我都愿意！”

　　夜神月的果断，反倒是里玛奇玛恍惚了一瞬。

　　这声“我愿意”，与静谧的月色遥相呼应。好像是在求婚的殿堂里，夜神月对她做出了一生的承诺。

　　“好，我也愿意。”

　　玛奇玛替夜神月翻开了死亡笔记，素手悄然从夜神月的大手包裹下抽出，将食指伸向嘴边，用尖锐的虎牙咬破。

　　啪嗒~

　　猩红的血珠滴落在笔记之上，却没有溢散看来。散发着恶魔的气息，等待着陷入迷途的人类享用。

　　玛奇玛捉住夜神月的食指，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现在，月君~用我的血，写下你的名字吧。”

第一卷 : 123 终章·夜神那由多与夜神未那

　　“用我的血，写下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