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24章

　　夜神月心中警钟大作，每次玛奇玛说出这种话，都会令他有一种被不可名状的怪物盯上的错觉。就像是在猫咖狗舍看到即将被主人抓去做绝育宠物猫狗一样，产生的那种应激反应。

　　但夜神月不认为自己是狗，也不认为玛奇玛是自己的主人。

　　只是...

　　‘那一瞬间有种像是被主人这种存在支配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夜神月没有多想，只当做是人心中对“长辈”的天然畏惧。

　　“是家政课。”夜神月面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因为要男女搭档进行做菜，简易灶台的空间也不大，所以难免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这样啊。”玛奇玛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夜神月的解释。恐怖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

　　像是怕夜神月误会，玛奇玛解释道：“月君，在大学毕业之前是不可以和异性有过分亲密行为发生的哦~现在的你要以学业为重。”

　　玛奇玛抬起筷子，终于是夹了一块生姜烧送到夜神月的碗里。

　　“嗨嗨。”夜神月连忙点头称是，看着眼前一副贤妻良母好姐姐仪态的玛奇玛，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发自内心这样说...还是欲盖弥彰。

　　眼见她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夜神月图穷匕见，说出自己的目的。

　　“玛奇玛小姐，你了解公安对魔四课和恶魔吗？”

　　“嗯？”

　　玛奇玛夹菜的手为之一顿，面无表情：“为什么问这个？”

　　“大概是因为今天放学在社团活动的时候，看到电视上那个特别报道节目了。”夜神月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酒红色的眸子流露出清澈纯真的光：“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很好奇~”

　　“玛奇玛小姐可以和我说说吗？”

　　玛奇玛正打算开口拒绝，却对上了夜神月那清澈纯真的视线，像是心灵受到了某种冲击，抿着嘴，改变了主意。

　　“恶魔的信息，在我们警视厅内部一直都有着很高的保密等级~所以，如果想知道的话月君要答应我，大学毕业之后要通过职业组的考试成为警察队伍中的一员~”

　　“...”夜神月无奈扶额：“时间跨度有些长了。不过以我的能力，通过职业组的考试...很轻松。”

　　“既然月君注定会成为高级警察的一员，说这些事也不算违规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和月君确认一下，你是怎么看待基拉的呢？“

　　玛奇玛白皙修长的食指扣住玻璃杯的边缘，轻轻摇晃着里面冒着气泡的百事可乐。翘着腿，微微侧着脑袋，露出夜神月所熟知的仪态。

　　‘在试探我？’

　　‘不，我没有在玛奇玛面前露出过任何马脚，大概只是单纯的对我进行的一次测试。’

　　夜神月控制自己的面部记录做出思索的表情，缓缓道：“我绝对没有想要认可基拉的意思。但是...基拉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存在的话，犯罪率一定是会降低的吧。”

　　“嗯...这个嘛，正常来说这恐怕也是理所当然会出现的现象吧。不过，若是有‘为了称赞基拉减少犯罪的功绩而要对其进行表彰’这样的想法...”

　　“怎么可能！”夜神月打断道，一脸真诚与严肃：“怎么可能表彰那种杀人狂，只要是践踏法律的存在，作为警察的我就一定会把他给抓起来！”

　　他的语气慷慨而激昂，清晰无误的落在玛奇玛的耳中。

　　玛奇玛认真地打量了夜神月两眼，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像是很满意夜神月的回答：“月君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就和你说一说吧~”

　　玛奇玛将手中的百事可乐一饮而尽：“公安对魔四课，是我们警视厅内部最神秘的部门，我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里面的人都是具有特殊能力的人。”

　　“至于恶魔——”

　　“只有高等级的警察以及对魔四课的人掌握着相关资料，且所有资料都由纸质档案留存...恰好，我就知道一点~”

　　要来了！

　　夜神月的心跳慢了半拍，屏气凝神等待着玛奇玛接下来的话。

　　“所谓恶魔，只是一个统称。有人形态的恶魔，也有人们刻板印象中的恶魔。有潜藏于人体内的恶魔，也有躲在暗处开始捕食的恶魔~”

　　夜神月不动声色地问道：“也就是说，外表正常的人，也可能是恶魔对吗？”

　　“有这种可能。而且，有的恶魔根植于人的潜意识当中，需要符合某种特殊的条件才能够鸠占鹊巢，从人类的躯壳中解脱~”

　　“因为这样的特性，担心造成恐慌，影响现有的秩序...所以这些信息都是绝密封存起来的。”

　　玛奇玛顿了顿，金色的圈圈眼似乎有金光流转：“我很好奇，月君这么关心这个问题，真的只是为了基拉的事吗？”

　　“告诉我你的真心话哦~这是——”

　　“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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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43 不允许阻止！

　　这是命令！

　　空气一顿扭曲，似乎有无形的锁链从玛奇玛的脊骨伸出，冲向眼前的夜神月将他的精神牢牢锁死。

　　夜神月眼神恍惚了一瞬，却并没有感到不适。

　　‘命令？玛奇玛小姐是把警视厅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了吗？代入的还真快啊...配合一下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回应了玛奇玛的命令：“是的。因为想要得到更多相关的线索，尽早帮玛奇玛小姐抓到基拉减轻负担。”

　　“嗯，这样嘛...”玛奇玛嘴角露出淡淡地微笑，看起来对夜神月的话很受用，点了点头：“月君去忙自己的事吧，碗筷由我来洗。”

　　“明白了。”

　　夜神月转过身，嘴角不可抑制地上翘。

　　搞清楚了。

　　如果恶魔的事情，如玛奇玛所说的这般，那...西宫硝子就是恶魔。根植于她潜意识中的恶魔想要从她的身体里解放出来，而想要达到这一目的，就是催生出人心中的恶念杀了恶魔的躯壳。

　　夜神月的目光微冷，并没有因此打算放过那些霸凌者的打算。君子论迹不论心，再邪恶的想法只要不展露出来那便还能算是君子。反之，以此为宣泄口，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恶意，无论是否受到诱惑都是该死！

　　那些霸凌者该死，这个恶魔更该死。只是死亡笔记的力量，无法解决西宫硝子体内的恶魔...任务所述的‘拯救少女’，如果不把恶魔杀死，能否算是完成拯救？

　　种种迹象表明，恶魔如果被发现，只会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公安对魔四课歼灭，第二种或许是找个任何卫星都无法捕捉到的监牢镇压下来。

　　无论是哪一种，对西宫硝子来说都是地狱。要杀掉恶魔，就要先释放恶魔，要释放恶魔就要毁了它的躯壳。警视厅对恶魔的态度是零容忍的，因此不存在“观察”这一选项。虽然不清楚公安对魔四课是怎么找到恶魔，这么多年没有流出信息，但这说明他们一定有寻觅恶魔的能力。

　　西宫硝子...躲不过的。

　　无解。

　　‘该怎么办？’

　　‘有什么在不伤害西宫硝子的情况下，歼灭她体内恶魔的方法吗？’

　　夜神月陷入沉思之中。

　　这简直就像微创手术一样，而持刀的人，是他这个从来没有从医经验的门外汉。

　　‘要是能知道她体内恶魔真名的话，或许就能试一试...’

　　...

　　...

　　雪之下雪乃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倚着墙角，将头埋入臂弯之中。

　　夜神月给她的回复，只有那连续几张的图片。图片里所记载的内容，是那些霸凌者准备对西宫硝子实施的霸凌计划书。

　　‘罪该万死！’

　　‘杀上一千遍也不够！’

　　在看完犯罪计划书上那令人发指的计划，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保护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雪之下雪乃真的也很想报警。

　　在决定创立侍奉部、和夜神月有过初次接触后，她一直在阅读与东瀛法律相关的书籍。如果...那些家伙真的按照这份犯罪计划书上所计划的实施犯罪，西宫硝子会受尽世上最痛苦的折磨而死，那他们呢？

　　雪之下雪乃回想起东瀛法科普书的典故之一：

　　【1968年，时年不满20岁的永山则夫出于金钱和反社会的目的，从驻日美军基地盗窃手枪并在大街上射杀四人。这是东瀛的第一起未成年杀人案，也就导致了永山案件非常拖延，经过地方法院、高等法院、最后巡回至最高法院】

　　【在等待判决的日子里，永山在监狱里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无知的泪》，十分畅销，此后又出版了一系列作品，有的甚至还获了奖。成为作家的永山因此吸引了众多狂热粉丝，继而掀起了“废死”的呼声】

　　【拖延了整整29年的时间，才被核准执行绞刑】

　　【可以说，永山则夫，算得上是目前东瀛基本废除死刑的罪魁祸首之一】

　　东瀛法院至今还遵循着那时探讨出的“永山基准”，按照犯罪性质、犯罪动机、犯罪的样态，特别是杀人的残忍度、结果的重大性、特别是被害者人数、被害人家属的感情、社会的影响、犯人的年龄、前科、犯罪后的表现来进行定罪...

　　再加上从有着《东瀛少年法案》，双重作用下，未成年罪犯几乎等同于有了不死金身。

　　雪之下雪乃绝望的发现，依据东瀛现有的法案。即便是这份犯罪计划书上的行为，达到了东瀛史上罕见的重大极恶标准，至多也只是会被关入监狱，判上十年、二十年，甚至连无期都做不到，更不说死刑...他们的照片，会被媒体打上码，名字会被省略，连让世人唾弃都做不到。

　　在进入千叶的监狱之后，他们会用着从“雪之下家”、“西宫家”纳税得来的钱，在狱中享受白左浪潮带来的“人权福利”。

　　恶心！

　　想吐！

　　雪之下雪乃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强迫不让自己就这样吐出来。好一会，才将胃中翻滚的呕意给压了下去。

　　她到底，在想着保护什么啊？！

　　雪之下雪乃第一次对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想要坚守的正义产生了质疑。

　　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她和夜神月没有收到西宫硝子的求救讯息，就这么放任霸凌者实施他们的计划的话...硝子会死吧。硝子死后，这起极恶案件，或许会在全东瀛掀起轰动？从而逼迫那些居庙堂之高的家伙们修改少年法案？

　　从而间接的保护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受害者，以及用“死刑”的代价来惩治未成年罪犯？

　　‘我知道的，即便是判了死刑，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可现在的东瀛法，甚至连死刑这个名头都给不了受害者...’

　　到头来，硝子的死才能保护未来的人的，她的死才会是成为无垠黑暗中的炬火。

　　‘而我，雪之下雪乃，什么都不是。’

　　雪之下雪乃掏出手机，萤萤光亮照得她憔悴的面容，将那打算发给夜神月的信息缓缓删除。

　　页面跳转至平冢静的信息栏。

　　上面传来的是肯定的答复，她已经将约谈家长的信息给全部通知到位了。

　　只有这一次，雪之下雪乃不想去管，也无力去管。

　　因为——

　　朴素的情感观念，不允许她阻止正义的审判。

第一卷 : 44 雪之下：庆贺吧！（求追读）

　　阴云密布、闷雷四响。

　　压抑了数日的天空，终是有了暴雨倾盆的迹象。本该是阳光普照的时分，阳光却被厚厚的阴云遮掩。狂风呼啸，树枝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云层愈压愈低，仿佛要压垮大地的脊梁。此时的大地一片肃杀之气，路上的行人行迹匆匆，因天气带来的压抑之感弥漫在每个的人心头。

　　“听说了吗？昨天好像有小偷闯进学校诶！”

　　“是啊，保安大叔正在挨批呢~”

　　走廊传来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议论声。

　　嘭——！

　　平冢静面阴沉着脸，重重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力度之大，令盛满开水的水杯都弹了起来又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响声。

　　只有一名家长用实际行动予以她回应。

　　是的，只有一名。石田将也的母亲石田美也子。

　　平冢静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看着眼前染着黄发，头顶是一圈黑发的女人。她的扮相柔软，低垂着头，尽显卑微之色，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儿子来承受其他家长还有老师的怒火。

　　平冢静沉默了，一股郁气沉在心头，无处可以发泄。

　　怪她吗？

　　肯定是怪的，疏于管教，造成如今石田将也这样以霸凌她人为乐的恶劣性格。全怪她吗？不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