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川川
除非是开无双割草式潜行。
至于夜神月的黑客技术，面对庞大的国家暴力机构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够看了，很有可能会被顺着网线给抓到。对此，夜神月连半分想要尝试的欲望都没有。
“既然监控不行的话，就只能到实地观察一下了。”夜神月想起自己和两仪式还有一个约会。
尽管只是两仪式单方面的“约会”幻想，但对于夜神月来说却是可以利用的点。
这个年纪的男生，约见女生去网红甜品店打卡，拍下一张【我在甜品店很想你】的路牌合照，这种理由很合适吧。就算被发现了也有狡辩的借口。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玛奇玛小姐那里...
“得认真编一个理由解释过去。”
他掏出手机搜索起那处庄园附近有名的甜品店。恰好就发现了家，从店门口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清庄园大门的甜品店。
“就决定是你了。”
夜神月双手反撑拉直，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突兀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死亡笔记上出现姓名“夜神月”，是否执行？』
“？”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了夜神月一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自己交出去的笔记纸页有且只有一份，便是一开始交给雪乃的那一份。
也就是说，终于破了不杀之戒の恶堕の雪乃回家后便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笔记上。
夜神月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但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愤怒。
“人呐，总是会把痛苦的记忆给封印起来。”
“但是逃避却改变不了任何现实。你的底线已经被破掉了，即便将记忆给封印起来，也一定会再次迎来破灭，到那时....雪之下雪乃会彻彻底底的坏掉。”
“不执行。”
“剥夺使用者·雪之下雪乃与笔记、基拉相关的记忆。”
夜神月轻唤一声：“就让你短暂的休息一阵子吧~即便忘记了我就是基拉的事情，你依然会来到神待部，依然会在自己内心那份正确的指引下逐步找回记忆，再通过自己的能力推理出夜神月就是基拉的真相~”
“在那之前，我会凭借你心中的这份‘熟悉感’，成为你的伙伴。当你将答案揭晓的时候，就是雪崩来临的时候~”
夜神月合上了电脑，走到窗户边上。观察力惊人的他，敏锐的感觉到今晚千叶小动物的异动。
‘活动频率要远胜以往，持续了这么久的时间，公安对魔课的那位能力还真是惊人。’
夜神月起身下楼，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目光下意识瞥向客厅的方向。
今天的玛奇玛似乎有些奇怪，没有同以往一般在瑜伽垫上摆弄出各种各样充满诱惑力的姿势诱惑自己，反而盘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那脸色，身体不舒服？
夜神月善意地提醒了一句：“玛奇玛小姐，记得多喝热水。”
...
...
翌日。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办公室内。
“你的名字是...川田龙一，对吧。”
早川秋面色严肃地拿着手中的纸质档案，端详起身前面相凶狠，浑身腱子肉的男人。他的眉眼间那挥之不去的仇恨，使得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些暴戾。
此刻的他，不像是一位正直的警察，反倒像是一位随时会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是的，早川警部。”
早川秋也是通过职业组考的一员，不过因为一个课室里通常只会有一位实质的带队警部，所以先前早川秋一直在姬野的手底下做事。
现在因为姬野调走的缘故，早川秋也因此顺理成章的上位了。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沉默了一会，早川秋说道。
凭心而论，他很同情这个男人。兢兢业业的在警视厅工作，即便是非职业组出身，凭借出色的能力在三十岁的年纪升到了如今警部补的职位。如果按照警视厅内部的自然规律发展下去，之后他就会顺理成章的升任警部，走上人生巅峰。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却改变了他的人生。
早川秋也恨不得那个该死的财团公子立刻受死。但法律就是法律，不能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动摇。他们这些做警察的，就是最后一条底线。
“你确定要申请转入我的部门吗？”
“确认，我这样的家伙，已经不能被原来的部门容忍了。”川田龙一自嘲地耸了耸肩：“于是乎，他们把我打发到了这里来。”
“搜查一课的死亡率很高，这点我知道。但是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牵挂，就把最危险的任务交派给我好了。”
早川秋忽然感觉手中的档案有些沉重。
只觉得他们背后所代表的东瀛，非常、非常地对不起眼前的这位...勇士。亏欠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警部的职位能够偿还的了的。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男人口中的那份决意，早川秋站起身子，拉下自己办公室的围帘，反手关上了门。
“川田警部我可以相信你吗？”
“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从那天起，那些昔日的同僚将我压在身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身上的警察制服、这个警视厅绝望了。还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多清除一些事上的渣滓，给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多争取一些活路罢了。”
川田龙一倒是坦诚，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在我眼里，早川警部，你和他们比起来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是比起那些尸位素餐的朽木多了几分能力罢了。”
“你们这些警察，都是一个样的。坏警察会怀着谄媚的目的，向那些权贵罪犯摇尾乞怜。好警察也会因为职责所在尽着自己的愚忠。那天如果你在现场一样会因为‘上头’的命令来阻止我，虽然心理不一样，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烂透了。”
川田龙一将双手枕在脑后，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人一旦悟透了就会变得沉默，不是没有与人相处的能力，而是没有了逢场作戏的兴趣。以前的川田龙一或许还会遮掩几分，但现在却彻底失去了那份心思。
现在的他，只想着像基拉一样。超有超能力的他，只能借着身上的这身警皮，用最残暴的手段去对待犯人，直到被剥夺警察身份，亦或是...死亡。
早川秋再次沉默了一会，想要为身后的警视厅辩解些什么：“不要因为我们的法治建设出现障碍就心灰意冷，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依然有美好的追求...”
“早川秋，你有没有心啊？！”川田龙一的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上：“法治建设？因为这个烂透了的东瀛，我们就活该变为时代的一粒灰吗？那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就这样你还想让我追求美好？我的世界早就毁了！”
“我恨不得成为基拉，把这些垃圾全部扫进地狱！”
巨大的动静，让办公室外不少路过的警员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去，窃窃私语起来。
“算了，和你这样的忠犬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川田龙一身上的气势一懈，再次变得懒洋洋的：“快些吧，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也生气了，就把你手里最棘手最危险的任务交给我好了。”
早川秋走回自己工位，一句话没有辩驳，默默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用牛皮纸封装的档案，将之摆在桌上。
他长舒一口气。
清澈的眼神依然是那般的冷冽，并没有因为川田龙一羞辱似的话语而有任何变化。
川田龙一有自己的随性，早川秋也有自己的坚守。
即便同为警察已经离心离德，但只要是为了正义，为了民众，被骂作忠犬也罢，怎样都好。
他的决定，并不会因为川田龙一的话而有所改变。早川秋开口道：“确实有一个极度危险的任务是要交给你的。”
“潜入最近活跃于千叶的宗教组织，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什么？”
“真理教。”
川田龙一满脸疑惑的接过档案，将一圈圈缠绕在牛皮纸上的丝线解开。
“真理教？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来着...是东京那的吧？”
趁着这个间隙，早川秋解释起来：“全称是奥姆真理教，前不久宣布对天启病毒展开研究。”
“啊对对对，怎么？他们到千叶来露出马脚成邪教了？”
“已经接到两起相关的报案了。”
早川秋面色凝重，见川田龙一已经拆开档案，便解说了起来。
“一个月前接到一起一对老夫妇的报案，称他们的儿子在真理教千叶分道场修行，在报案前一周进行了最后一次文字交流，之后便失去了联系。手机也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排查了附近的监控，皆是处于遗失、缺毁状态。质询里面其余的信徒，大部分人都对此三缄其口。”
早川秋顿了顿：“但在后面，有人联系了我，也就只有那一次。之后便失去了联系，不久后他的家人也来报案了。”
“除去这两起案件外，警方还接到了多起关于经济纠纷的案件。加入教团的信徒被强制上交所有的财产侍奉真理，信徒的家属们因此联合起来组建了真理教受害者协会...”
川田龙一翻看着档案，脸的也从最初的无所谓变得有些凝重。
“如果这些资料属实，那还真是非常夸张的大案啊...怎么不直接申请搜查令搜查？”
早川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如你所说，上面的人与真理教的干部交好，下面的人也很多收了好处不能信任，现在的搜查一课和筛子无异，大张旗鼓的搜查得不到任何线索。”
“啊哈哈哈哈——！”川田龙一发出畅快的大笑，似乎对警视厅现状相当满意：“所以你找上了我。”
“是的，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当然愿意了。”
川田龙一双腿一蹬站直身子：“这么危险的事，正合我意。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把情报给你弄出来的。”
说罢，他火急火燎的便要走出早川秋办公室。
早川秋望着他的背影怔怔无言，心中总有一股不妙的预感。就好像，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位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警察。
想要出声挽留，却发现说不出任何话来。
现在的警视厅，现在的东瀛，就是需要他们这些为数不多还有心火燃烧的警察前赴后继的去“送死”啊。
‘如果基拉知道这种事呢？’
‘直接把真理教的头目杀死，是不是就能降低像川田这样的警察的死亡率了呢？’
无端的念头在早川秋脑海中生成，万般思绪随后凝练成一句话：“注意安全。”
“事情不对的话，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电话联络我，无论何时何地，我会带人去支援你的。”
“都说了我一定会把情报弄来！”
砰——
巨大的关门声回荡在这间狭小的办公室里。
早川秋回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香烟。
香烟的烟雾，渐渐融入白色的阳光中。他俯瞰樱田门外的景色，宛如渗着白光的海市蜃楼。
“其实，你的仇人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
...
...
“今天居然没有来么？”夜神月抬手看了眼腕表，有些意外。
本以为失去和基拉、笔记相关记忆的雪之下雪乃会照常来到神待部的活动室才对。
“因为记忆出现偏差，所以谨慎的选择没有来么？”
就像黑心老板失去了可供玩乐压榨的卑微下属，夜神月只感到一阵索然无味。往常这个时间节点，看着少女一脸挣扎地认同他写下罪犯名字的表情，可是不得不尝的美味。
这样看来，短时间里是尝不到这样的美味咯~
夜神月无奈收起书本，打算早些回去。按照警方的办案进度，这么久过去了，荒木金融事件也该有个收尾了。
比如说...他们口中的幕后大人物是谁，警方也差不多该调查到了。
是时候入侵玛奇玛的电脑调出资料，送他一齐上路了。
正当夜神月起身欲走时，活动室来了两位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人。
喜多川海梦抱着西宫硝子的手臂，将之牢牢锁在自己Q弹的胸部里走进活动室。
“阿嘞~月君，你社团的活动室还真是蛮大的诶~”
“好久不见，喜多川。”夜神月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视线在两女之间转了转，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有些感慨：“你们俩，相处的还不错啊。”
“嗯...”喜多川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失望：“我没有想到，之前那些朋友居然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已经和她们绝交了。”
喜多川海梦郑重地向夜神月说道：“谢谢你，月君，你是一个好人。”
“哈，这种道谢还是不必了。”夜神月摆摆手，无论是什么时候，被人称作是好人多少还是会有些不习惯呐。
“所以说，西宫同学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夜神月有些好奇，这应该算是人类观察的一种吧。算是对这些被自己随手拯救人生的人的事后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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