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4章

　　那他为什么还要在饭后出门补习呢？

　　玛奇玛哪里都好，就是对他的掌控欲有些太强了。

　　如果不趁着这段饭后自由行的做些什么的话...夜神月平时就没有机会出门了。去哪里、做什么，是都需要向玛奇玛报备的。他特意多交了一倍的钱勾结了补习学校，令相关的负责人配合自己，串联口供。这才为自己争取到了长达三小时的自由时间。

　　夜神月戴上兜帽，拉上口罩，拎着包，独自走在小路上。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时间点的人流量比往常小了很多。治安崩坏，犯罪率飙升的当下，警方的通告具有相当的威慑力。【非必要不外出】，绝对不是一句空谈。

　　大概走了十分钟，夜神月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向前是通往补习班的路，而往左是他的日常。

　　夜神月掏出手机，浏览起今天上午的新闻：【昨天晚间十一点，千叶市中央区的一处小巷里，发现三十岁左右的男性死在血泊中，尸体疑似遭到凶兽啃咬，这是本年度第四起“兽杀案”，我们将持续跟进警方调查结果】

　　他的饭后日常，就是去调查、监视“犯罪嫌疑人”。

　　关于这起案件，夜神月从警方那里得到的线索很少。只有【凶手留着中性短发】、【身穿红底白领夹克】这两条有用的线索。放在人口高达八百万的千叶，想要找到一位符合上述两条线索的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但...

　　夜神月却早早有了怀疑的对象。

　　她叫两仪式。

　　算是夜神月の忘年交。

　　无论是犯案的时间，还是发型、穿着都完美符合凶手的人设模板。尤其是那件红底白领夹克，更是由夜神月亲手送出的。

　　“希望...不会是你。”

　　那个平日里沉默、冷淡的女人，在夜神月心中留下了浓厚的一笔。这是夜神月第一次如此希望一个人不要犯案。

　　如果两仪式杀掉的是罪当处死的人渣，夜神月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她。但这一系列的死者，全部都是无辜的人，有小孩、有孕妇、有含辛茹苦养家的中年人...

　　手机的日历事项里闪烁着“59”这个耀眼的数字，他已经监视了两仪式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每次的案发时间，都是在夜神月监视之后发生的。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名为两仪式的女人，女人也从未为自己辩解过一句话。可即便如此，夜神月也不愿相信她就是凶手，坚持着日复一日的两小时监视。

　　不过今天夜神月除了监视两仪式以外，还有一件事是想要做的。他想要挑选一位幸运儿，试验一下所谓的“支配死因”能做到什么地步。

　　在今天权限升级之前。

　　死亡笔记所能做到的只有写上名字，令目标在十秒内死于心脏麻痹。而这次的提升，或许能令夜神月处于萌芽的想法化作现实。例如死亡之前，是否能添加文字前缀，也就是达成死亡的前置条件。

　　心脏麻痹？因何而心脏麻痹？是看到什么刺激性的画面触动心弦导致的麻痹，还是因为卷入某件事故中导致的心脏麻痹。同样的死因，却有很多种达成的方法。在人类的想象力下，还有很多有趣的死法是夜神月想要实践的。

　　自焚、溺壁、坠楼、窒息...再根据罪人的该死程度，制定出一套完整的私刑。

　　‘这真是...太棒了！’

　　不过现在的权限也只是简单的提升，夜神月想要达成的目的也没有多复杂，只是简单的向世人宣告死神的诞生。

　　比如说...

　　夜神月捏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做什么好呢？画一个特殊的符号？”

　　“一柄镰刀？好像有些太俗了。画个卍？我不是那样的死神。十字架呢？我不是基督的神。”

　　忽然，夜神月想到玛奇玛那张圣洁与妩媚交融的脸庞，脱口而出道：“那···就画个M好了。”

　　“makima~”

　　...

　　夜幕下的千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人迹罕至，偶有几声笛鸣证明这座城市还在运转。

　　来到某座知名的跨海大桥，幽黄的路灯已经被打开，昔日车水马龙的大桥此刻的流量已经将至了冰点。隔上十几秒才能听见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夜神月发现了一位寻死的可怜女人。

　　至于为什么说可怜...

　　夜神月目光顺着大桥的护栏外看去，只见女人那姣好的面庞上染上了紫色的结晶，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毒，也被专家称为“天启病毒”。

　　得了这种病毒的人每时每刻都会活在巨大的痛苦当中，那种灼烧神经宛若身处地狱一般的疼痛，死亡与之相比反倒成了一种解脱。据现有的情报表明，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多为性接触传播。

　　“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吗？溺毙而亡，会很痛苦的。”夜神月微笑着走到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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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7 温柔的死神

　　鹤田楠子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生，眼神中丝毫没有身为自杀者应有的情绪。

　　绝望、麻木、恐惧、悲伤...以上通通都没有，有的只是宛若婴孩般纯真而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配上嘴角溢出的紫血有股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晚期，将死，寿命不会超过三天了。’

　　天启病毒的末期症状，嘴角溢紫血，衣服遮掩下的身体会出现紫色结晶状。患者会在最后三天的时间里饱受病痛的折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无药可治。

　　夜神月尊重并敬畏着死亡，将死亡当做是世上最严苛的刑罚，并深刻的认为世上没有人能抵御这样的恐惧。

　　‘只是这家伙，为什么脸上看不出对死亡的恐惧呢？’

　　“下面，男朋友，下面，找他。”

　　伴随着呼吸，女人的眉头还是深深皱起，嘴角溢出的鲜血也愈发的多了。像是因为找到分享喜悦的的对象，她手舞足蹈的指着下方那幽深而禁忌的海流。

　　说着，还将手机递给了夜神月。

　　‘智力障碍？’

　　如此表述不清的说话方式，很快令夜神月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长相姣好的女人，恐怕是一位智障。

　　夜神月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长长的聊天记录。

　　女人的头像是一张普通到极点的天空风景图，因为智力缺陷的缘故，所发送的内容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能通过那一束束玫瑰花与拥抱表情来表达她的情感。

　　【爱心＃】

　　【对方已取消＃】

　　...

　　【对方已取消＃】

　　一连串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屏幕那头的正面回应，夜神月眼神不变，继续下滑。

　　【微笑＃，大拇指＃】

　　【烦不烦啊？！】这是一道语音。

　　仅是通过声音，夜神月便能分辨出电话那头是一位长相猥琐、虚浮的男人，声音包含着厌烦与怒火，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摆脱面前的女人。

　　【你发你嘛の微笑＃？！你个蠢女人！老子把你卖了还在这微笑＃】这一段是文字，紧接着女人回以一个【问号＃】。

　　【有个大人物也得了天启病毒，没有人敢接他的单，即便给是一大笔钱，但因为天启病毒太恐怖始终没有人愿意接，大人物的怪癖我不知道，明明有昏迷的人可以，偏偏要求女人要清醒的。不过鹤田，真是多亏了你啊。】

　　【把你卖给他让他爽了一次之后，给我的钱足够我偿还赌债了。不但如此，我在组里的地位还迅速提升了，再把你丢给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的混蛋爽了一遍就再没有人敢不服从我...不过敢给我戴绿帽子还不反抗，真是放荡的女人！你真是该死啊鹤田楠子！！！】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猩红色的文字即便是透过屏幕也能让人感到深深的恶意。仗着女人是个智障，便肆无忌惮的在聊天软件里不加遮掩地宣泄自己的恶意。

　　可女人根本看不懂文字，只是以为男人生气了，发送问号的同时配上流泪、拥抱的表情包。

　　【刚好警察也盯上我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做的事，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所以啊，楠子，发挥一下你最后的价值吧~】

　　最后来到一处语音：

　　男人用那刻意夹起伪装的温柔声音说道：

　　【我在大桥底下，想见我就跳下来找我好吧。记住，要带上你的手机一起，快点来找我吧楠子。注意，不要让警察发现。】

　　夜神月习惯性地下滑页面，因为操作失误跳转到了其他后台。上面是母婴相关的话题内容，正通过手机自带的朗读功能进行着外放。

　　那外放声清晰而温婉，像是治愈人心的解药。

　　可是治愈...谈何治愈呢？

　　夜神月再抬起头时，女人的表情愈发地邪异了。她的左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右脸却是充满甜蜜意味的幸福微笑。至始至终，她都活在男人编织的名为幸福的梦幻之中。

　　“还、还给我，我要去找他了。”

　　甜蜜过后，便是焦急。女人伸手想要从夜神月手中接回手机，目光频频向着大桥下那深邃的海流看去。夜神月顺从了她的意志，将手机还给了她。

　　鹤田楠子接过手机，便再度翻过护栏，身子摇摇欲坠。

　　“溺水而死，是人类最为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

　　“这个过程一般会持续3-5分钟，感受海水灌入身体，直到将身体挤爆的过程。”

　　“死亡，是什么意思？”

　　女人止住了跳海的脚步，咳出一口紫血，带着懵懂而好奇地目光再次看向夜神月。

　　夜神月遥望天空的明月，自顾自地解释道：

　　“在水里无法呼吸，但是体内积聚得越来越多的二氧化碳却越来越刺激呼吸中枢要求呼吸，这个时候就会非常的痛苦；因为是在水里，人的意识会控制身体不能进行呼吸。但等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本能就会大过意识，开始尝试在水中呼吸”

　　“口鼻会将水大量的吸入，引起相关的刺激反应。身体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这个阶段的溺水者是最痛苦的。”

　　“意识逐渐崩溃，大脑开始停止运作。”

　　“最后，你的痛苦会消失，但是最基本的感觉还在。你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进入轻飘飘的状态，认为自己在飘在空中，大脑自动开始放映你这一生最为幸福的时光。”

　　“人体，很奇妙吧~”

　　鹤田楠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次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幸福，我和诚，幸福！”

　　“说了这么多，结果你还是没听懂啊...”夜神月失笑地摇了摇头，伸出手，从随身布袋里取出了死亡笔记，打开了全新空白的一页。

　　“他叫诚，对吗？”

　　“嗯嗯！”鹤田楠子重重地点头，这是她所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名字。

　　“全名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远藤、远藤诚！”

　　嘀呜嘀呜——

　　大桥的另一端，隐约能听到急促的警笛声。

　　听到这声音，鹤田楠子像是受惊了的兔子，昂着头看向大桥的尽头。

　　“再、再见。”

　　她转头，最后朝着夜神月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随即毫不犹豫的松开手，身子朝着下方的大海笔直地坠去。

　　夜神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手上的动作飞快从胸口取出钢笔，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空白的死亡笔记页面开始进行书写。

　　在她坠海的前一刻：

　　【鹤田楠子，即死】

　　噗通——

　　“警察！！可恶，来迟了吗？！”

第一卷 : 8 姬野的调查

　　“姓名？”

　　“夜神月。”

　　“年...”

　　“等等，你是夜神局长的孩子？！”

　　正在大桥的护栏外做着问询的女警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栗色头发的少年。

　　像！真的好像！

　　“如果夜神局长是指前刑事局局长的话，那就是我没错了。”夜神月神色僵硬地吞了口口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将第一次见证死亡的人应有的反应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确认了身份后，她看向夜神月的眼神也变得亲近与柔和起来，很自然的将夜神月方做成了自己人。

　　她收回做笔录的手，将笔记本夹起叹了口气：“夜神...你应该还在读书吧。”

　　“是的，现在是一名高一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