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81章

　　但既然岸边都那么笃定地说了，他也不好再纠缠什么。

　　现在看来，只能静静等着基拉继续犯案，直到她露出破绽，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办法。

　　来到学校。

　　眼尖的夜神月还看到不远处的警戒线，地上的血渍被雨水打湿，有股说不出的寂寥之感。室内的走廊里，大多数声音也还在讨论着尾上奈美还有基拉的处刑事件。

　　“你说，我们总武高是不是被基拉盯上了。之前那几个写下杀人计划书的人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基拉给处死了……尾上奈美一死，事件就被基拉注意到了。”

　　“也不能这样说吧，毕竟第一次是那几个变态公开在网上想要挑衅基拉。这一次是尾上奈美用死引起基拉注意。”

　　“不好说，按照轻小说里的故事情节，拥有随意杀人能力的基拉其实是一名活动在我们身边的东瀛男子高中生…这种设定完全有可能。”

　　“你都说了那是轻小说故事情节了，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啊？”

　　“都有超能力了谁还上学？是我肯定先去找○○快活了。”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情报准确无误的落入夜神月的耳中。

　　是啊，两次都是这样，虽说都是事出有因基拉才动手杀人的，但这会不会太巧了些。恰巧两次都是总武高校的学生……究竟是因为基拉高强度上网冲浪注意到了这些信息，还是说基拉其实真如他们所说，是一名现役男子高中生？

　　夜神月单手托着头，转着笔。

　　笔尖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基拉能操控犯人的死前行为，但能操纵到何种程度尚且未知”。

　　从最近发生的几起基拉杀人案看来，每一起都是操控犯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供述自己的罪行而后自杀，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控制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如果基拉能操控更复杂的死前行为呢？

　　‘因为想要顺理成章地杀掉那几个霸凌者，还不让自己被怀疑。所以操控着他们将那份杀人计划书上传到网络上，这样就了人一种基拉是看到那份计划书才做出处刑的假象……’

　　“因为想要杀死冲田英义和正木义时，所以操控尾上奈美写下那些血字控诉，这样自己就有了顺理成章杀人而不被怀疑的理由……”

　　越想，夜神月便越是感觉毛骨悚然。

　　如果基拉的控制死前行为的能力能做到这种地步，尾上奈美事件不好说。只从西宫硝子事件来看，想要杀人又要撇清嫌疑，毫无疑问便的便再次将疑点指向了他夜神月……还有，雪之下雪乃。

　　是了。

　　出事的前一天，西宫硝子到神待部求助过。那天，他和雪之下雪乃都是在场的。因为尾上奈美事件发生时自己一直处于睡眠状态，首先排除掉自己是基拉的可能性。

　　综上所述，如果基拉真的能操控人死前的复杂行为，那么基拉就很有可能是——雪之下雪乃！

　　是了，一直卷入基拉事件中的，除了自己，还有雪之下雪乃。可她却一直游离于怀疑圈之外，用她那堪称完美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

　　夜神月的心脏砰砰直跳。冷汗顺着他挺拔的脊背流下，沾湿了穿在里面的衬衫。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九月，却有一种被充满邪恶寒意包裹的错觉。

　　杀人鬼竟在他身边。

　　但还有件事是夜神月所不明白的，那就是尾上奈美事件中他隐隐感觉到的“第一基拉”与“第二基拉”的事情。如果说，残暴的，喜欢用自焚来进行处刑的基拉是雪之下雪乃，那这个第二基拉……会是谁？

　　不不不，如果基拉真的换了人，他夜神月是基拉的可能性就依然存在。搞不好第一基拉是他夜神月，而第二基拉是雪之下雪乃，这样的可能也存在。

　　但如果是这样，在真理教事件中，他

　　‘情报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排除不掉多余的选项。’夜神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叮铃铃——！！

　　刺耳的午后放学铃声打断了夜神月的思绪，让他从那复杂的假设与推理中挣脱出来。

　　一颗心，也随着激烈刺耳的放学铃声变得更为紧张起来。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变得放松，尽可能的表现出和平时一样的状态。

　　既然心中已经怀疑，就不可能再用平常心去对待雪之下雪乃。有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试探一下便知道了。

　　收拾好自己的课本，拎着包，夜神月便快步走向神待部的活动室。

　　一拉开门，竟看见雪之下雪乃坐在了自己那靠窗的位置上。

　　她明亮的黑眸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邪魅，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看向夜神月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仇恨、悲伤、眷恋……

　　雨过天晴，微风拂过，吹得雪之下雪乃那绑着红色蝴蝶结丝带的鬓发微微向侧边扬起。

　　雪之下雪乃就坐在那，手里捧着一本文学经典放在并拢的裙摆之上。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一半被阳光普照，一半隐匿于窗帘遮挡下的阴影中，光影交错。

　　夜神月恍惚了一瞬，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雪之下雪乃暴露在阳光下的半脸在哭，而被阴影遮掩的半脸则在狂笑。

　　见自己的位置被雪之下霸占，夜神月倒也没说什么。

　　似乎从成立社团一开始，便没有规划过社长和部员之间的座位问题，两人一直处于这种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可眼下雪之下雪乃居然主动出击打破了这种默契的交流方式，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理……

　　“夜神同学，不在意自己的位置被我占了吗？”

　　“一个位置而已，在哪坐不是坐呢？”

　　夜神月转过身，装作心里毫无波澜的关上推拉门，来到原本属于雪之下雪乃的位置坐下。

　　“夜神同学。”雪之下雪乃再度开口：“你知道昨天发生在学校里的事吗？在你请假昏迷的时候。”

　　“嗯……你是在说，尾上同学的事吧。在下课的时候已经听同学说过了。”

　　“你是怎么看的？”

　　“无论再怎么正当、再怎么了不起，选择自杀都是愚昧的。不管有多没出息、有多错误，我们都必须为了纠正那些错误而活下去。我们必须活下去，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的结果。”

　　夜神月一脸平静地开始属于他的吟唱，微微侧目，紧盯着雪之下雪乃与她对视着。心底深处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会错的，雪之下雪乃的眼神变了。’

　　这个世上谁是最了解雪之下雪乃的人？雪乃本人恐怕只能排在第二位，第一的位置是夜神月和阳乃争论的焦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再加上以夜神月对雪乃的了解，几乎可以断定，就在他昏迷的这一天的时间里，在雪之下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今天之前的雪之下雪乃，眼神中透露出的更多的是清澈的愚蠢。而现在的雪之下，那像是女王一般俯视众生的眼神……尽管很隐晦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夜神月给捕捉到了。

　　从原先的黄金意志，变成了漆黑意志。

　　无论是摊牌了不装了，亦或是解开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封印，在雪乃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造成这样的转变。

　　夜神月在观察雪乃，雪乃也在观察夜神。

　　作为扭曲彼此人生的共犯，或许他们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所以，一个人对另一人的眼神是瞒不住的。

　　他知道我在观察他，我也知道他在观察我……

　　忽然，雪之下雪乃灿烂的笑了。只是那笑容落在夜神月的眼中，却是与这太阳的温暖格格不入，让人如坠深渊。

　　雪之下雪乃改变了主意。

　　原本她想着，就这样在暗中推波助澜，和夜神月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但现在他的眼神，很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为此雪之下雪乃打算调整一下自己的策略。

　　到底是夜神月，一直在玩弄她们雪之下家女人的夜神月。明明只是一个眼神，一场问话，便让他发现了端倪。

　　雪之下雪乃轻叹道：“呐，夜神同学，你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夜神月迟疑了一瞬，心跳漏了半拍，雪之下雪乃该不会发现自己起疑心了吧？说到底，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发觉她的眼神变了，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是不是基拉，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

　　如果她真的是基拉的话……该如何自救?

　　‘不，她不可能会对我动手的。如果我死在了总武高，作为几起事件唯一的关联，雪之下雪乃一定会遭到像我这样的调查待遇。’

　　‘即使真的会对我动手…也不会是现在这段时间。’

　　冷汗浸湿了夜神月的背部，当人被死亡威胁，对手就在自己的眼前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与之周旋，就会感到恐惧。

　　“心事，或许有吧。”

　　“夜神同学，你知道我们社团真正的活动应该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记得在雪之下同学你刚来神待部的时候我问过你。”夜神月对上了雪之下眼神，看着她眼神中的那份坚定，还是无奈的解释道：“说来复杂，但长话短说的来说呢，就是不遗余力不计报酬的帮助有需要的人。”

　　“神待的部的社团活动就是这样的。”

　　“不对哦~夜神同学，这不是我们真正的社团活动。”

　　雪之下雪乃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令夜神月感到一阵不解。

　　‘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既然夜神同学不明白的话，就让我来展示一下，神待部的社团活动该有的样子吧。”

　　雪之下雪乃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还是想要问问夜神同学会怎么做。”

　　“请讲。”

　　“如果那一天，基拉没有出手杀死针对西宫同学的几名霸凌者。如果昨天，基拉没有杀死不作为的黑警还有骗财骗色的人渣……而恰好，她们又都来向夜神同学你求助，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世上不会存在那样的可能。”真是刁钻又奇怪的问题，已经发生的事，为什么雪之下雪乃又问了一遍呢？夜神月心头一沉，这样的问题，无异于已经向他打出了明牌。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西宫同学那一次。我会动用家里的关系，徇私枉法也好，威逼恐吓也罢，我会让他们从总武高转学，或是……永远的离开千叶。”

　　“尾上同学也是同理，在确认事情的真伪后，我会动用家里的关系去解决这样的败类。”

　　“如果，夜神同学你有就是基拉的话，会为了绝对的安全而杀死他们么？要知道，这些不安分的人就是一颗颗定时炸弹哦~”

　　你会吗？

　　夜神月一阵恍惚。

　　他会吗？恐怕…真的会吧，如果有死亡笔记那样的能力，能够毫无负担和心理压力的剥夺他人的生命，可以除掉潜在悲剧发生的可能性。如果是他的话，恐怕真的会……

　　但世上没有如果，事实上如果真的有基拉那样0成本杀人的能力，根本不会有人能抵御那样的诱惑。

　　为此，夜神月还是摇了摇头：“会吧。任何人在经历过伤痛之后恐怕都会做出相应的选择，但世上没有如果。所以雪之下同学你的问题不成立。”

　　雪之下雪乃露出满意的微笑，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无论经历几次的轮回，夜神月终究是夜神月，他的那份执念并不会因为丢失了身为基拉的记忆而改变啊~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她雪之下雪乃心目中的基拉啊——！

　　夜神月眯着眼，心中愈发的感到不安。

　　他的视线中，雪之下雪乃从手中的文学经典里抽出一张折叠过后的白纸，平摊在桌面上。语气神秘地向夜神月问道：“夜神同学，从小到大，有令你憎恶却无可奈何的人吗？”

　　“……没有。”

　　夜神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隐约猜到雪之下雪乃要做什么了。

　　‘她该不会真的——！’

　　“夜神同学，能麻烦你随便找一个与基拉相关的网站打开投屏到活动室的大屏幕上吗？”

　　“嗯？好。”

　　夜神月手脚迅速的依照雪之下雪乃要求的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现在那蕴含着愤怒的文字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似乎没一桩都是由人们血泪书写的故事。

　　排在榜首的是【群马县姐弟坠楼事件】，控诉的内容是前夫与小三合谋杀死了前夫与前妻生下的孩子，并谎称是姐弟两在玩闹的时候意外从大楼坠落而死。

　　群马县警根本不顾前妻的哭诉与血泪，似乎与前夫哥、小三姐达成了某种交易草草的便将这起事件定义为意外死亡，现在的留言下方已经有成千上万条的留言，恳请基拉降下神罚。

　　有互联网大王扒出了前夫哥、小三姐的家庭背景，又是典中典的豪商与权贵的结合。

　　有良心未泯的匿名警察，打破重重压力，将真实的案件细节发布在了网上，希望能越过东瀛的死法程序让基拉直接对这对奸夫淫夫降下神罚。

　　有……

　　“夜神同学，这起案件你是怎么看的？”

　　“细节已经披露的很完美了，没有任何问题……便是典型的官商勾结草菅人命的案件。”夜神月仔细看了几眼，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既然这样——”

　　雪之下站起身，背对着太阳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现在，让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无论在任何时代，所谓的规则都是由被视为神者所制定的。”

　　“无论是校内、亦或是校外，只要是身处困境有需要之人，我都会施以援手。无论是校外的罪犯还是校内的霸凌者，只要所行之事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无关乎世俗法律。”

　　“我都会将之清除掉。”

　　“这是我所制定的规则，对罪犯来说，我就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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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在外出差，尽量上午更新，18或者19号可能请假一两天or2

第一卷 : 97 你不杀人，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