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综漫，但有死亡笔记 第84章

　　结果阿静和她说，自家妹妹已经和雪乃发展到“小暧昧”阶段了……这算什么事啊？！

　　要说暧昧，她阳乃似乎还主动强吻了夜神月来着。

　　“姐姐……你怎么来了？”

　　雪乃的身体有些僵硬，心中只感到一阵异样的不适。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在初中的时候，在学校里装作大人一样的成熟，但在家里人面前又变回“孩子”阶级那样的落差感一般。

　　戏耍完夜神月的雪之下雪乃已经天然的将自己的身份，代入成为“大人”的角色。事实上，掌握着死亡笔记这样逆天的能力，年龄对于掌握者来说已经根本不是问题了。

　　可就是这样有着超凡能力的她，在家里，却依旧只能是雪之下阳乃的乖妹妹。或许，只有在家族里比她更大的人都离世之后，人才可能称之为大人吧……

　　“阿静都把事情和我说了，作为姐姐当然是要来看看你了。”阳乃叹息一声：“这个世道，发生这种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姐姐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死者的意义是由我们生者所赋予的，所以，小雪乃……你一定要振作！”

　　“嗯，我明白了姐姐，其实我没有什么事。”

　　雪之下雪乃淡然地说道。

　　很难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超脱了世俗一般。曾经困扰着她的枷锁、束缚都已经解开了。什么家族未来的重任、人性的真物……这些追求对现在拥有笔记力量的雪之下雪乃来说，未免有些太过低级了。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即便曾经的家庭压力再大上十倍，也不会对现在的雪乃产生影响，有了追求的她，现在可以忍受一切！

　　“真的没事了吗？”

　　阳乃有些疑惑，以她对自己妹妹那喜欢钻牛角尖性格的理解，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会在思维上走入死胡同才对。再加上这段时间还出了基拉这档子事，对小雪乃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我很好，姐姐。”

　　“前所未有的好，从未有过一刻像这样好过。”

　　“还有什么事吗？姐姐。”

　　雪之下拎着包，与阳乃之间隔了一张茶几。她们的姐妹情之间，似乎也出现了一层可悲的壁障……

　　‘为什么，为什么雪乃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有心事藏在心里没有对我坦白，看来真的是因为受了刺激走不出来了……’

　　雪之下阳乃眯着眼，心中盘算在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帮雪乃中出心中的迷障。为今之计，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引出雪乃所关注的问题，一点点将她从那样的泥潭之中拉出来。

　　那便是——

　　自爆！

　　将见证人死亡的矛盾心理，引向姐妹同时注意到一个男人的矛盾心理。这个呢，就叫做转移矛盾！这样雪乃就会从阴影之中走出了吧。

　　见阳乃默不作声，以为事情算过去的雪乃走向自己的房间。

　　“雪乃，晚饭吃过了吗？”

　　“嗯，因为社团活动耽搁了一段时间，来不及做饭所以晚上在外面吃了。”

　　“这样啊……包放下来之后我们来谈谈吧，一件事。”

　　回到房间后的雪乃第一时间便是将夹着笔记的文学经典抽出来放回书架里。

　　叹息一声，来到衣柜前。

　　接着，总武高的制服短裙落在地上，从衣柜中取出自己的居家休闲服。

　　心中隐隐猜到阳乃是为了什么要和自己谈话，准确的来说谈话内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帮自己“走出”困境。

　　可只有雪乃自己知道，这并非是什么心灵上的困境。

　　是她选择了基拉，也是基拉选择了她，这是一场谁都不会有怨言的双向奔赴。或许从那天，在神待部活动室里被夜神月蛊惑着杀死第一个人开始，雪之下雪乃才明白她所追求的真物到底是什么。

　　姐姐那沉甸甸的爱是在希望她能回到曾经，那个无拘无束喜欢青春伤痛喜欢追求真物的雪之下雪乃吧……但是，现在她的人生早已经被夜神月那个混蛋给扭曲了。

　　再也回不了头的。她的思想，已经是夜神月的形状了。

　　所有的悲痛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姐姐那段成为基拉的记忆，就永远封印下去吧。只要忘记了杀人的回忆，就相当于没有杀过人！

　　至于夜神月……至少雪之下现在没有打算让他恢复过来的打算，在那之前，他是怎么对她的，她就要怎么报复回去。

　　不断的践踏夜神月的底线，不断啃噬他心里的善良，直到让夜神月最后和自己一样完全崩溃！

　　“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

　　雪之下雪乃不知道夜神月第一次杀人的契机是什么，但夜神月曾经会选择杀人打造基拉的符号，那么未来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心中的压力，到现在还不够。还欠缺了一条导火索……

　　以雪之下雪乃对夜神月的了解。

　　有着夜神总一郎那样的父亲的影响下，一开始的他一定是正义感爆棚，信仰着法律，嫉恶如仇的……如果没有得到笔记想必会成为优秀的警察。

　　实际上，如果夜神月没有拿到笔记，他就永远不可能堕落。未来的他或许会成为子承父业成为一名警察，抓获犯人。至于如何立法？如何审判？那不归他管。

　　但死亡笔记将执法和审判两大方面都浓缩为了“写上对方的名字”这一简单的步骤，而所立之法只剩下各种花样的死刑。

　　看看夜神月做的，“画下M而死”、“心脏麻痹而死”、“自焚而死”……可能还有很多她雪之下雪乃不知道的死法。

　　绝对的权力带来的是绝对的扭曲。

　　她并不知道夜神月的记忆究竟遗失到了什么地步，如果是因为其父夜神总一郎的死亡导致的黑化……那他今天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才对。

　　可夜神总一郎的死是上了新闻的，以夜神月的记忆就算忘了也能通过自己找回，所以……导致其第一次杀人的导火索并不是其父死亡。

　　“会是什么？”

　　雪之下雪乃发现，自己对夜神月的一切都愈发的感到有兴趣了。这家伙现在就像是一片充满战争迷雾的峡谷地图，让插眼爱好者恨不得点亮整片地图。

　　从今天他的反应来看，笔记应该并不是他生而有之的。第一次得到时的心情大抵与自己类似，在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写下名字的情况自己亲手尝试。

　　在发现目标死亡之后，一下子打破了他“不杀人”的底线。那样的情况下，他只会有三种选择，要么销毁笔记，让这潘多拉的魔盒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交国家获得官房的信任，从此成为官房的帮凶，为自己未来积累政治人脉；将自己杀人进行合理化，甚至让自己所做变成一件高尚的事，一件非自己不可做的事，从而蒙蔽自己，不需面对道德的责难。

　　看得出来，夜神月选择了最后一条路——

　　神化自己。

　　塑造一个高于一切的“崇高使命”，有着这样的思想纲领便再无心理负担。

　　他开始将当做神成为自己的目标，把自己当做是被上天选中来重塑这个腐朽的世界的。

　　基拉的能力杀人过于容易，杀一个人只需写下名字回想相貌，这种巨大的失衡让人很难有杀人的实感。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买动肘6K+的水果手机时，转单付款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要是到银行取出60张现金再到线下专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能感受到金钱的实感。

　　善恶的评定非常复杂，亦十分繁琐，所以才要交予法律。但只有在这个过程中，审判的人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分量。当人命被简化为笔记上的一个个名字时，人命就被符号化，生命也会失去它原有的重量。

　　也只有当生命失去了重量，人才能心无杂念的杀人吧……

　　雪之下雪乃睁开眼，她已经完全看穿了夜神月其人。现在的夜神月，就像是不着寸缕的暴露在她雪之下雪乃的面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言语修饰，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夜神月的“本我”、“自我”、“超我”，已经尽在掌握。

　　那她呢？她又和夜神月有什么不同呢？不一样成为了杀人鬼吗？

　　“是的……”

　　雪之下雪乃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在看穿夜神月的一切想法后，雪之下雪乃认同了他。生命的重量，那是人才有的东西。不当人的生命，没有重量可言！不过些许符号而已——！

　　雪乃摁下了门把手。

第一卷 : 99 不行！至少母亲不可以

　　“所以，姐姐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姐妹两坐在同一排沙发上，就是中间隔了大概一个人的位置。算是姐妹之间正常的舒适区间隔。

　　雪之下阳乃脸色难得一红，但为了开导自己的妹妹，还是决定把一些话说出来。

　　“小雪乃，你觉得……夜神君怎么样？”

　　“一个烂人。”

　　雪乃目光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姐姐，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可以肯定的是自家姐姐一定和夜神月之间发生了什么。送情书什么的，未免也太过荒谬了些。雪乃清楚阳乃绝不是那种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肤浅女人。

　　‘很好，小雪乃终于打起精神了。’

　　这份精神的源头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雪乃终于不再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了。无论是厌恶还是好感，只要对夜神月这个话题有兴趣就足够了。

　　‘不过这个反应……’

　　阳乃顿觉心中一阵苦涩，她尝到了欢喜冤家的酸涩味。

　　“诶？怎么说呢？我觉得夜神君是一个很棒的男孩子，小雪乃不这么觉得吗？”

　　“姐姐，你和夜神月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雪乃双目紧盯着姐姐那成熟的脸蛋，看着她那在空气中轻微摇晃的耳坠，心中产生了一股微妙感。

　　‘像是姐姐这样成熟的女人，有可能真的会被夜神月所吸引吧……可那个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烂人没错！’

　　“姐姐，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不管那个家伙对你说了什么、做过什么，他都是在骗你的。”

　　“夜神月的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所有的话都只是在为了玩弄、利用女人的情感，这种事也就有他能做得出来！”

　　越说，雪之下雪乃便越是感到生气。在面对夜神月、面对外人时她尚且能装作冷漠且毫不在意。但这是自己的姐姐，她绝不允许姐姐再重走一遍自己的路。

　　想想看夜神月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哄骗利用？只是为了将她拖入杀人地狱编造的伪物。

　　现在雪乃的心态就像是被人半推半就拖着下海的心态，做了就是做了，只好一路走到黑。但姐姐现在没有那份记忆，还有拯救的希望。

　　“诶，是、是这样吗？”

　　阳乃罕见的在雪乃面前输了气势，被雪乃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抬起弹性惊人的臀部向后退了半步。

　　看得出来，夜神君真的在自家妹妹心里留下了很糟的印象。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雪乃轻咳一声：“总之，姐姐你以后不要再和夜神月那家伙有任何接触了。不要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说罢，雪乃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我也会监视他的，也请姐姐你自己注意一下来自妹妹的提醒吧！”

　　谈话前，雪乃想到那天还在失忆状态时，姐姐委托她给夜神月带去的那一封情书。

　　【夜神，你相信引力吗？我们的相遇是有意义的】

　　【……】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期待与你的再见】

　　即便是以现在完全体的雪乃视角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夜神月，在碰到这封信件的时候都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所以，这很有可能真的只是一封普通的情书……

　　但不好说姐姐究竟还有没有留下恢复记忆的后手，以雪乃对阳乃的了解，这后手可能与夜神月见面有关吧。总之，无论是什么后手，不让两人见面不会有错的。

　　和夜神月的任何接触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背负罪恶的人雪之下家有且只要有她一人就够了！

　　“总觉得，小雪乃你对夜神君有很大的偏见呢~”阳乃手指抵在下巴，故作为难道：“明明是那么棒的一个男孩，姐姐也对他有一点点好感来着。”

　　她毫无惧色的低头与目光冰冷而严肃的雪乃对视着，嫣然一笑：“但是，既然是小雪乃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要求姐姐去做一件事，我会断了和夜神君的联系的。”

　　说罢，阳乃掏出手机在雪乃面前晃了晃。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条【我想你了夜神，在哪里见面】的信息界面，接着再顺着那界面来到联系人主页，将夜神月的社交账号给拉黑了。

　　“喏~已经拉黑了~姐姐会尊重你的意见，之后不会再联系夜神月了。”

　　雪之下阳乃面带微笑地说道，将夜神君的称呼自然的变更为夜神月，直呼其名，相当冒昧。内心怎么想的不说，只是在明面的态度上，是已经和夜神月完成切割了。

　　见自家姐姐不是那种冥顽不灵选择为了心中小美好不顾亲妹妹劝阻的人，做出了表态与夜神月做神色分割，雪乃那紧绷的神色逐渐放松下来。

　　虽然这样以妹妹的身份胁迫姐姐在情感做切割好像是有点过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姐姐会理解她的……吧。

　　雪之下阳乃那微笑的面具之下，却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雪乃为什么会对夜神君的恶意这么大呢？明明是那么优秀的男孩子，无论从个人情感还是利益的角度来看……现在的雪之下家迫切的需要一位能在政界站得住脚跟的优秀男性。

　　而夜神月家在警界有着深厚的背景，再加上其本人的成绩优异，如果按部就班的发展未来必将二度跨过赤门阀，在警界占据二十席之一。坐在那个位置，她们雪之下家就不会再为那些肮脏货色所困扰……

　　在阳乃眼中，夜神月比那些母亲安排过的相亲、联谊对象要强上一万倍。就算抛开心中私情不谈，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试图去交好夜神月的。

　　她们需要一个优秀的男人作为家族的顶梁柱！夜神月是不二之选，背景深厚、年轻且优秀66……捆绑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得到其感情。

　　雪之下家有谁符合这个条件呢？

　　母……母亲不行，这太荒谬了。自己可以接受，本来她就已经为家族的崛起做好了觉悟。雪乃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还有着一份同学情谊在里面。

　　可眼下，雪乃已经表明了让阳乃心凉的态度。一下便堵死了后面的两条路，总不能真的让母亲……吧？

　　但是只要小雪乃能好起来，无论是什么事她都愿意做的。对妹妹的爱要高过母亲的期待、家族的重担，哪怕是割舍掉心中那份小暧昧……她和夜神月的故事，似乎还没有弄清楚就已经结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