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他确信这里不是诺斯特拉莫，因为这里有太阳，他也没看见巢都。
诺斯特拉莫也没有沙漠和绿洲，只有被工业废料堆满的荒原。
这里是另一位原体的母星，但原体在哪呢？
上次科兹的保育舱就在他脸上，但沃普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类似保育舱的痕迹。
不过上次他是一身白板，这次好歹多了把武器。
沃普摸了摸腰间，那里有一把等离子手枪，那是菲莉之前送给他的礼物。
只可惜科兹一直不喜欢她，因为那小姑娘也把他当爹了。
沃普叹了口气，走向视线尽头的那片绿洲。既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那就找人问问吧。
他朝着那片绿洲前进，脚下的沙粒在烈日炙烤下泛着金色的微光。
随着距离拉近，城镇的轮廓在热浪中渐渐清晰。
黄色的夯土城墙环绕着错落的平顶房屋，几株高大的树木在城门口投下斑驳的阴影。袅袅炊烟从陶土烟囱中升起，在湛蓝的天幕上勾勒出柔和的曲线，空气中飘来烤馕与孜然混合的香气。
就在沃普即将抵达城镇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目睹了一场谋杀。
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下，一个有头发的少年从背后偷偷接近另一个黑皮肤的光头少年，并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
帝皇曾目睹他的叔叔杀死了他的父亲，那是人类的第一宗谋杀。
现在沃普也目睹了一场谋杀，那两个少年只有十一二岁，但其中一人正在谋杀另一人。
“啪！”
沃普掐着少年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科兹很喜欢这样的动作，沃普是学他的。
虽然他不是原体，但好歹也是成年人，提起一个未成年不难。
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沃普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被勒着脖子的少年扔掉卡着他脖子的绳子，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好转，抬头打量着想要谋杀他的少年，声音还有些沙哑:“我不知道，我们是一个镇子的孩子，但我和他从来都没有冲突。”
沃普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不出谎言的痕迹。
虽然他不是科兹，没办法分辨出罪恶的气味。
但他确信他刚刚看到他掐着的少年在谋杀黑皮少年时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混合着残忍和愉悦的笑容，他在为他的谋杀感到兴奋。
沃普:“你叫什么名字？”
“艾瑞巴斯。”
黑皮少年说。
“嗯？”
沃普猛地低下头，开始观察眼前的少年。
他不是天生的黑皮，而是用黑色的纹漆在面部，头上和全身涂满了某种经文。
沃普默默放下手中的少年，在少年畏惧的眼神中拍了拍他的双肩。
“就你特么叫艾瑞巴斯啊？”
沃普的靴底重重碾下，少年的脚掌在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塌陷变形。血肉在压力下迸溅，碎骨刺穿皮肤，在地面留下一滩黏稠的猩红。
“啊！”
少年扭曲的面容凝固在痛苦与惊愕之间，喉间挤出的惨叫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因为沃普扼住了他的喉咙。
“别叫，我这人心善，听不得别人惨叫。”
沃普的靴子缓缓碾下，皮革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少年的另一只脚掌也在持续加压下逐渐变形，趾骨接连断裂的脆响如同踩碎一串干枯的树枝，血肉在靴底绽开。
“呜呜。”
少年痛苦的呜咽从被掐住的喉间溢出，鼻腔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像是在痛苦的哭泣。
“我做过什么令您讨厌的事情吗？”
艾瑞巴斯小心翼翼地问，沃普喊他名字时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实在是让他害怕。
明明是救了他的命，看起来也很和善的大哥哥，怎么会这么恨他呢？
可是如果沃普恨他，为什么折磨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闭嘴，没你什么事！”
沃普呵斥他。
艾瑞巴斯乖乖闭上嘴巴，他的视线撇过谋杀他的少年，他的脚掌已经变成一滩嵌着碎骨的血红肉泥。
虽然对方刚刚还想谋杀他，但艾瑞巴斯还是很同情他。
沃普碾了碾靴底，确保每块骨头都彻底粉碎。
科兹不喜欢折磨人，他反而变得喜欢折磨人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换谁来都忍不住。
沃普拍了拍少年的脸蛋，自言自语:“虽然我知道就算没有你艾瑞巴斯，也会有艾瑞巴蒂，莫里亚蒂，四神的图谋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如果留着你，未必不能提前破获四神的阴谋，但我忍不住啊！”
沃普松开少年的脖子，轻声细语地问他:“疼吗？”
“我错了……求求你……”
少年痛苦的呜咽着，用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哭喊。
沃普拔出腰间的手枪，原本沃普觉得自己有灵能，这把枪多半是没有用武之地。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把枪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我宣布菲莉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沃普扣下扳机，一发等离子束打穿了少年的胸口，另一发打碎了他的脑袋。
他还后退了两步，以免血溅他身上。
“他死了吗？”
沃普问。
艾瑞巴斯看着少年那残破的无头尸体，瑟缩地说:“应该活不了吧？”
“我觉得也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沃普缓缓阖上双眼，灵能如潮水般在他周身涌动。
在常人不可见的维度里，少年支离破碎的灵魂仍如破布般缠绕在残躯上，无声地扭曲哀嚎。
这还得了？
骨灰都得给你扬了！
璀璨的蓝色光流自沃普指尖倾泻而出，艾瑞巴斯只觉眼前骤然炸开一片刺目的金芒，待视野恢复时，少年的残躯已化作漫天飘散的光尘。
更令人战栗的是，艾瑞巴斯隐约感觉到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也被彻底抹除了。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去了画布上最后一缕污渍，连半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第48章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赞美帝皇！”
虽然帝皇不当人，但这次是真的当了一回人。
只要能干掉艾瑞巴斯，就算让他天天教育原体他也愿意啊！
“你，艾瑞巴斯。”
沃普看向光头少年，念他名字时不自觉的咬牙切齿让艾瑞巴斯缩了缩脖子。
沃普:“你有考虑过改名吗？”
艾瑞巴斯愣住了。
“当我没问，反正改不改都一样。”
沃普叹气，虽然知道这孩子是无辜的，但他还是想干掉他怎么办？
战锤宇宙的所有悲剧几乎都起源于艾瑞巴斯，洛迦的堕落是因为他，战帅的堕落也是因为他。
单纯杀死艾瑞巴斯也许不能改变历史，但可以让沃普念头通达。
他不该迁怒于一个被谋杀的少年，真正的艾瑞巴斯对未来一无所知。
要不是他对艾瑞巴斯有一定的了解，他刚刚差点就误杀了好人。
“我给你两个选择。”
沃普对迷茫的少年说，“你现在可以回家，继续信仰你的神明。或者你可以跟我走，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艾瑞巴斯一脸茫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冲击比过去一辈子都大。
他差点被人谋杀，而想要谋杀他的人又被救他的人虐杀，尸骨无存，现在救他的人又让他作出选择。
“我该选什么？”
他犹豫地问。
沃普:“我不会替你做选择，也不会给你任何建议。”
在他真正做出选择之前，沃普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他一向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那我跟着你。”
艾瑞巴斯不是出于恐惧才这么说的，他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
离开意味着他要抛弃家人，抛弃他熟悉的一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听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
但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听陌生人的，陌生人不会害他。
少年眼神坚定，沃普默默把枪塞回腰间的枪套。
沃普:“需要跟你的亲人告别吗？”
艾瑞巴斯恋恋不舍的看向小镇的方向，他问:“我还能回来吗？”
“可以。”
“那就不告别了吧，我怕我舍不得离开。”
沃普点点头，他其实没想好要带着艾瑞巴斯去哪。
他得去找洛迦，可他不知道洛迦在哪。
他光知道洛迦是被一个游牧部落捡到的，可他不知道那个部落在哪，漫无目的的在沙漠里寻找完全是大海捞针。
“嗯？”
沃普突然抬起头。
“你在看什么？”
艾瑞巴斯问。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应该是错觉吧。”
沃普摇了摇头，“你认识科尔法伦吗？”
艾瑞巴斯点头。
沃普愣住了，你还真认识啊？这么巧？
“那位牧师昨天刚到我们小镇歇脚。”
艾瑞巴斯解释，“圣约放逐了他，派他去沙漠中向被拒绝者传教。我们的小镇是他的最后一站，他在这里进行补给后就会出发。”
沃普追问:“那他们走了吗？”
“还没有。”
“轰！”
沃普的耳廓微微颤动，捕捉到远处传来的金属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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